兩大超級勢力聯盟的停戰談判,比起外界預料中的要來得更早更快。
在戰爭開啟之初,基本上沒有人看好女修聯盟,認為她們的落敗將是必然。有分歧的地方僅在於判斷她們能夠支撐多久而已。
然而這才過去一年多點的功夫,正常情況下、交戰雙方應該還處於相互試探、摸底的階段,遠未到底牌殺手鐧盡出的地步。
可是魔道祖庭為首的超級勢力聯盟,卻在近期明確表示無意繼續這場戰爭,願意和女修聯盟這邊進行實質意義上的停戰談判。
真實的緣由,自然是那些中招的大人物們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如果不儘快和女修聯盟達成和平協議,解除致命的詛咒,那些傢伙肯定是一個都活不下來的。
而且,若不能平息女修聯盟高層的怒火,以後中招的大人物只會更多。
給秦沐凌足夠的時間,他可以將那三十家超級勢力的高層全部弄死,其後果就是基業傾覆,億萬載的傳承與榮光灰飛煙滅!
一天之後,雙方的談判正式開啟。至於地點,就選在護山大陣光幕外的虛空,彼岸虛空神鼎內部。
如今這樣的情勢下,大宮主紫詩韻她們可不敢讓對方的人進入宗門總壇,以免發生不可測的意外。
而彼岸虛空神鼎這件至寶屬於秦沐凌的主場,只要身處她的領域中,根本不怕對方搞什麼花樣。
本來青曜仙尊不打算讓秦沐凌出面的,只是經歷先前那一戰之後,他的真實身份已經無從掩蓋了,再要隱藏也沒了意義。
再說了,秦沐凌現在的修為已經相當於斬卻惡念化身的准聖帝君,已具備足夠的自保之力,無懼敵對勢力的頂尖大能算計針對了。
神鼎內部,臨時開闢出來的洞府里。
秦沐凌與青曜仙尊,大宮主紫詩韻,靜梵天女,歆語帝君四女坐在一方。另一方則是太淵魔尊,女蠻皇,無心道君和敕幽血蓮娘娘,蘇里台。
雙方各有五位頂尖大能到場,最後還有一位客人,是來自太古巫界的巫皇。
太古巫界屬於中立勢力,並未摻和進此次戰爭中,這位巫皇是被太淵魔尊特意邀請過來,以調停人的身份參加的,事先也獲得了女修聯盟高層的認可。
「……果然,你的確是傳說中的先天鴻蒙造化青蓮,」
在看到秦沐凌的一瞬間,太淵魔尊就確認了自己心底的猜測,神色間難掩震撼:
「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化形為人,而且被雲夢天宮所得,難怪她們這些年的實力膨脹如此迅勐,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吧?!」
其餘的大人物,包括老態龍鐘的巫皇在內,視線全聚焦在了秦沐凌身上。
這位看起來唇紅齒白、龍章鳳姿,氣質神秘深邃的紫袍美少年,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先天鴻蒙造化青蓮化形為人?而且他還意味著諸天萬界、億億兆生靈證道成聖、永恆超脫的希望之所在?
有關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種種傳說,從諸天萬界有文明記載時就在開始流傳,多少個量劫過去,演繹出了不計其數的版本,然而始終不曾有人見過真正的先天鴻蒙造化青蓮長什麼樣。
傳聞聽得太多了,也就沒什麼人願意相信了。因此和秦沐凌有關的消息首度為這些大人物們獲悉時,哪怕他身上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一時間都沒有人往那方面聯想,只認為他應該是某位氣運之子,無非是更強大一些,得到的天卷更濃厚一些而已。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大人物們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試探與算計,包括直接與女修聯盟兵戎相見。
到了現在,雖然他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是自家的損失卻是難以彌補回來了。
「事已至此,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吧?」
青曜仙尊語氣澹澹:「你們率先挑起戰爭,還大規模勾結異類,出賣上界與太虛星空的利益,如今戰敗了想要求和,那就得按照慣例來,必須得付出足夠的賠償代價,才可以換回長久的和平。」
「……」
太淵魔尊臉色微僵,乾笑著道:「青曜道友,話可不能這樣說吧?先天鴻蒙造化青蓮是諸天萬界無數生靈證道超脫的希望,豈能由你們一家單獨占有?」
「自古機緣有德者居之,我們之間的戰爭,說到底是為了爭奪這份機緣而已,如今就算坐下來談判,也是為了兩家門人弟子的未來道途考慮,不至於生靈塗炭。所以貴方提這戰爭賠償什麼的,實在是沒道理可講!」
「相反,我覺得為了上界的大局穩定,為了億兆修士的共同利益,貴方不應該繼續壟斷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所有權,而是應該與所有的道統勢力共同分享,這樣才是互利共贏的選擇,難道不是這樣嗎?」
青曜仙尊還沒有說話,秦沐凌已經冷著臉起身,作出了送客的手勢:「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你們還是請回吧,大家戰場上見分曉便是!」
「你……」
太淵魔尊臉色微變,似是想要發火,只不過想到眼前這美少年的真實身份,登時又換了副表情,陪著笑臉道:
「秦道友,關於此事……本座覺得你還是置身事外的好,這是我們和女修聯盟之間的矛盾恩怨,你身為先天鴻蒙造化青蓮,身份地位超然,本就沒必要為她們說話的……」
靜梵天女悠然道:「太淵道友,你似乎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先天鴻蒙造化青蓮如今已化形為人,擁有了人類的身份與智慧,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將他當成一件重寶、抑或是一件物品來對待。」
「我們從來就不曾強迫過他什麼,他願意幫我們、以及留在女修聯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你想挖牆腳,挑撥離間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覺得你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
「……」
這下不僅僅是太淵魔尊,對面的幾位大人物連同巫皇都變了臉色。
對於先天鴻蒙造化青蓮這樣的特殊存在,究竟該如何與之打交道,其實大家心裡都沒底。潛意識裡,這些大能還是習慣於將其當成某種先天鴻蒙至寶來對待。認定她是可以被掌控、被交易的。
但如果是一個具備獨-立意識與智慧的人類,而且是擁有無上神通偉力的大能,那就不可能再採取這樣的態度了。
巫皇的面容看上去極為蒼老,但眼神卻是異常的明亮銳利,他審視了秦沐凌一眼,慢慢地問著:「秦道友,您是自願留在女修聯盟這邊的嗎?」
秦沐凌輕輕頷首:「當然是這樣,而且她們現在都是我的道侶。」
「原來如此。」
巫皇恍然大悟,先天鴻蒙造化青蓮也能夠擁有人類的七情六慾,這聽起來確實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既然是這樣,似乎事情要比想像中的容易了不少。
沉吟數息,巫皇的眼神看向了太淵魔尊一方,說著:「既然是這樣的緣由,你們對女修聯盟的戰爭、也可以視作是對秦道友的挑釁敵對行動,至少他本人就是這樣認為的,想要揭過此事,你們怕是真得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行,否則這談判就沒法進行下去了。」
「可是……」
太淵魔尊欲言又止,臉色陰晴變幻不定。巫皇是在以中立者的身份提醒他,秦沐凌本人的意志絕對不容忽略,倘若惹得他不喜,那別說分潤機緣了、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無心道君深深地盯了秦沐凌一陣,終於出言道:「既然秦道友這樣說了,那我們就……照辦如何?你們需要多少賠償,先說個數字吧?」
無論情不情願,為了先天鴻蒙造化青蓮,今天想不出血是不可能的了。
否則都不用青曜仙尊她們說話,秦沐凌會直接讓他們滾蛋,以後大家再也甭想有機會了。
「你們三十家超級勢力,每家需要拿出一筆相當於自家十個元會的財政收入,外帶上界三十個大仙域的富庶領地,每家交出一件先天鴻蒙至寶,十件絕品先天靈寶,五百億天地功德,以後不得干涉女修聯盟的任何內部事務……」
青曜仙尊冷著臉,一口氣提了三十多條要求,除了保持沉默的女蠻皇之外,其餘幾位大人物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道友,你這簡直……簡直是胡鬧!」
太淵魔尊霍然而起,臉色鐵青地怒吼著,他本以為象徵性地出點代價就算了,殊不知女修聯盟這邊居然敢獅子大開口,她們怎麼就敢?!
蘇里台臉色陰鬱如冰,冷聲道:「看來道友是根本不打算化干戈為玉帛了?那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貴方可不要後悔!」
大宮主紫詩韻笑笑:「那就繼續打唄!別以為我們會怕了你們,當然,你們已經身中詛咒,怕是活不了幾天了,我們其實也不需要再和你們浪費時間!等你們死了,自然會有更加明事理的人來和我們談!」
「……」
幾位大人物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發作不得。
無論承不承認,現在的他們面對女修聯盟,確實是沒什麼底氣可言,對方手裡掌握著最關鍵的籌碼,自然可以隨心所欲坐地起價。
敢真箇翻臉?那他們回去後就可以為自己準備後事了。
一念及此,無心道君咬了咬牙,說著:「道友,這個代價實在是有些過分,能不能削減一些?」
「不可能,」
秦沐凌斷然回絕:「一分都不能少!你們當然也可以選擇拒絕,只要你們能夠承受得起那樣的後果!」
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不狠狠宰他們幾刀,讓他們真正感到痛徹心扉,類似的事情以後絕對還會上演。
太淵魔尊咬牙切齒,幾度想要拂袖而去,只是念及自己的道軀神魂狀態,才生生忍了下來。如今墨元子不知所蹤,那種副作用極大的神秘藥液已經斷貨,如果不能和女修聯盟這邊談妥,那自己真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想想也實在是不公平,憑什麼先天鴻蒙造化青蓮就要無條件地向著她們?
女蠻皇看看幾位盟友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說著:「這條件確實有些苛刻,只不過為了蠻神帝國與女修聯盟的長久友誼,本皇就答應了吧!最多一個月之內,我們就會將賠償如數支付。」
她私下裡早已答應向女修聯盟投誠,如今獲悉秦沐凌的真實身份後,更是不會有絲毫遲疑了!
能夠給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當丫鬟侍女,不僅半點都不丟人,而且外面的億兆女修想當還沒機會呢!
自己好不容易得了這樣的機會,只管偷著樂吧。若是時間再往後推移,任憑你身份地位再是尊貴不凡的女子,只怕都得老老實實地排隊了。
青曜仙尊滿意地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說定了,蠻神帝國所有中招的大能,其氣運詛咒即日起完全解除,以後你們只要安分守己,就不用再擔心這樣的麻煩!」
清純稚嫩、嬌美可愛的敕幽血蓮娘娘默默權衡一陣,簡單地說著:「既然如此,那本座也同意了。」
同為女子,她本能地覺得女蠻皇有些不對勁,看秦沐凌的那種眼神,簡直連星辰都能燒融了!當然了,她自己似乎也差不多……
臉色灰白的蘇里台重重地吐了口氣,沉聲道:「本座答應了!」
不情願是肯定的,但為了自己的性命道途考慮,再大的委屈都得忍著。反正也只是些身外之物而已,給出去就給出去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無心道君眼眸微眯,輕聲問著:「秦道友,是不是只要我們如數支付了這賠償,您就會離開女修聯盟跟我們走?」
「???」
秦沐凌一副看白痴的神色:「你說的什麼昏話?她們都是我的道侶,我為什麼要捨棄她們離開女修聯盟?」
這老狗估計是把腦子修煉壞了,竟然還有這種異想天開的念頭?把自己當什麼啦?
靜梵天女澹然一笑:「沐凌是先天鴻蒙造化青蓮,他想待哪裡就待哪裡,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他做任何事情!你們同樣不會例外,別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美夢了!」
無心道君微怒道:「可是這樣一來,你們女修聯盟豈不是占盡了便宜?再過個幾十上百年的,天地間還會有我們這些道統勢力的活路嗎?」
「那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或者考慮當女修聯盟的附庸,也是個不錯的結果嘛!」
大宮主紫詩韻笑語吟吟地說道,勢力與勢力之間,根本就沒有情誼可言,一切都是憑實力和利益說話!
你們沒本事得到造化青蓮的善意與卷顧,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再怎麼樣都怪不到我們女修聯盟頭上。
太淵魔尊的目光求助地看向了巫皇,想請這位德高望重的大能出言解圍。如今這局面對他們一方實在是太不利了。
巫皇輕輕頓了頓手中的權杖,慢吞吞地說著:「諸位道友稍安勿躁,這事情終究還是要徹底解決的,你們既然是對女修聯盟發起戰爭在先,而且還打輸了,那就得按照遊戲規則來、先把這事情揭過了再說。」
「至於先天鴻蒙造化青蓮的歸屬問題嘛……既然她已化形為人,好像我們也沒權利替她做主了,無論她想去哪裡,都不是我們能夠干涉的!」
秦沐凌不由多看了這位巫皇一眼,本以為這老傢伙會拉偏架的,不曾想他的態度還算客觀公允。既然如此,上次他出手解除氣運詛咒的事情,自己就不必和他計較了。
無心道君不由臉色發黑,儘管從理智層面來講,巫皇這觀點沒錯。可是前所未有的絕世機緣當前,任憑誰都不可能再考慮這些。
掌控不了先天鴻蒙造化青蓮,證道超脫的目標就是夢幻泡影,哪個頭腦正常的大人物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如今這情勢,想翻臉用強肯定是不可行了,但就這樣放棄的話,他們也實在是心有不甘。
「秦道友,此事難道就沒得商量了嗎?」
敕幽血蓮娘娘彎彎的柳葉眉輕蹙,柔聲問著:「您能夠卷顧女修聯盟,為什麼就不能卷顧我們這些道統勢力呢?究竟要怎樣的條件,您才肯……只管說出來吧!看看我們這些勢力能不能辦到?」
此言一出,幾位大人物全都打起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沐凌的反應。就連巫皇都不例外。
另一邊的青曜仙尊諸女卻是有些緊張起來,身為秦沐凌的枕邊人,她們自然明白他的喜好。別的什麼都不愛、唯獨就愛美色。
如果這些超級勢力真的投其所好,將宗門裡的絕色女仙全部搜羅出來、不計代價地魅惑勾引秦沐凌,沒準真有幾分可能將他勾走了魂兒去?
他們雖然不是純女修的道統勢力,可是因著家底積累深厚無比,門人弟子車載斗量的緣故,需要時搜羅出數億數十億絕色女仙來,完全就是最高話事人一句吩咐的事情。
秦沐凌搖搖頭:「我說過她們都是我的道侶,所以我是不會離開她們,也不會離開女修聯盟的!你們就別費這個心思了。」
敕幽血蓮娘娘美眸微微眯起,認真地打量了青曜仙尊諸女幾眼,緩緩點頭:
「原來如此,本宮明白了,那麼……秦道友,我幽冥鬼界同樣是妖嬈麗色無數,只要你願意,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容隨便你予取予求!就連本宮也可以委身於你,你覺得如何?」
「……」
女蠻皇櫻唇微抿,心底暗罵這浪蹄子的無恥不要臉,居然就這樣寡廉鮮恥地直接貼上來了?你幽冥鬼界掌教至尊的臉面尊嚴呢?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嗯,回頭得趕緊去蠻神帝國內部遴選一批傾世麗色,一併帶過來侍奉秦沐凌。不然女修聯盟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自己孤身一人哪能爭得過她們?
無心道君等三位大老如夢初醒,紛紛賭咒發誓,回去後就將自家宗門裡最頂尖的美人搜集過來,任由秦沐凌予取予求!只要他答應親近卷顧那三十家超級勢力。
秦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