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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若聽了這話,怔怔地望著師兄,忽然欣慰一笑。
冷明吃了一驚,道:「師妹別急。」他以為她急糊塗了,卻不料她是欣慰,師父沒死,也沒被清逸師尊囚禁,只是因為趕去魔界救弟子,分/身無法顧及而消失,這恐怕是……最不糟心的結果了。
「師妹。」宋悅從門裡探出頭來,從前眉清目秀忽然變得衰老,額頭閃出皺褶的抬頭紋,遠遠看去宛如老婦人一般。
衛若倒吸一口涼氣,走進來,看了看清逸,又看著宋悅道:「師姐您……」
「老了?」宋悅搶著道,嘴角噙著苦笑,那笑容象是*了的蘋果,透出焦黃的憔悴,微微嘆息道:「有命回來就不錯了。」
衛若聽了這話,抬頭看著清逸,清逸也在看她,墨玉倒映著她的臉,溫而笑里透出一種憑欄袖手的淡然,也不知是活出了境界呢還是活出了境界。
「師姐他們帶著莞爾開始到魔界還好。」冷明見這情形,索性由自己說了,道:「也打聽了不少事情,後來卻被人誤導入了仙魔陣,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這才燃燒道功,拼著百年修為給師尊們傳信,師父知道之後,帶著清離師尊他們立時動身,趕到之後卻發現這是魔修們的詭計!」
「師尊。」宋悅轉身對清逸拱手道:「如今天下即將大亂,魔修們居心叵測,還請您拿個主意。」說完,意識到衛若可能不懂,回頭向她解釋道:「我們去魔界的時候,發現魔界再也不是四分五裂的狀態,新崛起了一個回天教,行蹤詭異,少有人知,卻煞是厲害,大部分都是金丹以上的大修士,如今經過數次合併戰爭,竟隱隱有統一魔界的趨勢。」
衛若聽到這裡,眸光一閃,忽地抬頭藐了清逸一眼,見清逸神色不變,依然靜靜聽著。
「那回天教教主叫回天,據說道功已經逼近元嬰大圓滿,神妙莫測,無人親見,我們入魔界的時候是經過偽飾的,本以為魔修不知道,其實一踏入起地界就被人盯上來,後來的一步步,就像案板上的肉,被人牽著鼻子走,說起來我們夫婦與莞爾算是有閱歷的,竟被人騙得一愣一愣。」
「那個教主的目標是師父?」衛若忽然開口。
宋悅與冷明對望一眼,點頭,「應該是,小師妹。」
宋悅面上忽然顯出恍然的恐懼,叫道:「師尊,那回天這是要一統四界!」頓了頓又道:「相公與莞爾傷得較重,三人之中只有我狀態最好,才急著趕來報信,崑崙派的師尊們已經傾巢出動了。」
「辛苦了。」清逸此時才開口,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撫慰道:「你好生歇息,按照這法器的速度,明天我們就能到仙魔陣。」說著,對衛若道:「你去安排師姐歇息,一路奔波,也十分辛苦。」
「是。」衛若拱了拱手,拉著宋悅的手道:「師姐跟我來。」
宋悅抿了抿嘴,跟著衛若出了門,兩人拐過屋角,穿了幾處院落,宋悅忽然在背後開口道:「小師妹,師父有事,你怎麼好像不急?」語氣裡帶著質疑與譏諷道:「你可是師父最寵愛的小弟子!」
「我急有用嗎?」衛若回過頭來,苦笑道:「我若是急有用,早就急死了。」
宋悅不答,眸光爍爍地望著衛若,小丫頭並不躲閃,那墨玉的眼眸可以一望到底,藍色的緞帶輕輕拂過來拂過去,象是海邊楊帆之前的鼓囊,平靜而勇決。
「我信。」許久許久,宋悅笑了。
衛若一笑。
……
「衛若你是故意的吧!」野樂蹲在床上,最標準的貓蹲,老老實實,一動不動給,只是鼻子淌血,眼瞼青腫,抽了抽,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又沒讓你去挨揍。」衛若雙手一攤,仔細盯著貓的傷處,被這貓欺負多年,如今的貓樣真真賞心悅目。
野樂伸出爪子,吞下一顆還原丹,咀嚼了半晌,眼珠轉了轉,道:「我知道你很高興,別瞧不起我,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而已。」
「那怪我咯。」衛若忽地躺在床上,閉上眼。
「你怎麼忽然有些傷感?」野樂盯著衛若宛如雕塑的臉,道:「雖然沒有表情,可我感覺得到。」
衛若不答,沉默許久,道:「野樂,有些壞人,你是恨不起來的。」
「你是說我嗎?」野樂一瘸一拐地爬到野樂胸前,蹲著。
衛若「噗嗤」一笑,道:「你要是壞人,我不活了。」
「哦?」野樂身子忽然一震,一種前所未有的異色掠過貓臉,很快又消匿不見,強笑道:「你對我這麼好?」語氣里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可惜衛若並沒有發現,只哼哼道:「我不是對你好,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傻貓到了陰間也會禍禍人,還不如留在我身邊好。「
「你希望我永遠留在你身邊,是嗎?衛若。」野樂低垂著眼帘,此時此刻,它的臉絕對不是一隻貓,卻象一個滿懷心事的少女,眉目之間有幾分哀愁。
「你是清離師尊的靈寵好不好?我沒權利留你啊,不過我們是朋友。」說著,衛若拍了拍貓頭道:「損友活萬年。」
野樂靜靜聽著,忽然「噗嗤」笑道:「損友活萬年!」說著,就地一滾道:「在親眼看你的島國片之前,我是不會離開噠。」
衛若哈哈一笑。
第二日帶著野樂到大廳,見眾人已經在哪裡等著了,清逸的神色比往日多了幾分肅正,提著劍道:「今日法器便會擊中魔界的仙魔陣結界,請眾位做好準備,不要亂跑亂動,以免流落在外,被魔修擒住。」
眾人皆凜然答道「是。」
正各自準備,忽聽一個聲音道:「這位清逸大修,此事完了,我能不能找貴派某人討個公道?」大家順著聲音望去,乃是合歡宗的那對高冷夫婦龍龍,此時負手而立,正瞪著眼看著衛若。
大家不由把眼眸看向了衛若。
冷明擋在衛若前面,拱手道:「龍修士,不知我師妹何處有得罪之處。」
「她指使其靈寵偷窺吾夫婦辦事,該當何罪?」龍龍臉上顯出猙獰的戾氣,眉目之間顯出殺意。
冷明回頭看著衛若肩頭那隻貓,心知肚明,忙道:「它不是師妹的靈寵。」
「她是我道侶。」野樂抱著衛若的臉,對龍龍做了個鬼臉,怪聲怪調道:「官人我要……」
這話一出,廳里正磨拳擦撞的修士們皆是臉上一紅,衛若沉著臉拎著貓遞給龍龍道:「這貨隨你處置,不歸我管。」
「當真?」龍龍冷冷地瞪著野樂。
誰知野樂毫不懼怕,拋了媚眼,嬌滴滴道:「官人我要……」
「給你了……」衛若氣得一把把貓扔給了旁邊的鳳鳳道:「隨意處置。」
鳳鳳接過貓咪,拎起來看了半晌,忽然「咦」了一聲道:「你方才叫得為什麼比我好?」
野樂眨了眨眼道:「因為我更專業。」
「官人我要……」鳳鳳叫了一聲。
「官人我要……」野樂也叫了一聲。
衛若扶額躲在冷明的背後,她實在丟不起這人!!
再也不跟著死貓出現了,我勒個去,這貨的臉皮是一定穿山甲做的。
崑崙派的道修們臉上都顯出羞色,合歡宗的幾個修士不過尷尬了一會兒就圍了上來,議論紛紛,「咦,這貓很有合歡天賦啊。」「是啊,難得見有合歡天賦的妖修」「不錯不錯,要不你收了它吧?道功還高。」「它不是崑崙道修的靈寵?……」
這個說著,忽聽轟隆隆一陣響動,眾人皆沉默下來,豎起了耳朵,清逸走到大廳中間,口中念決,又一陣轟隆聲傳來,大廳的半空中忽然顯出一個黑洞,螺旋向下。
「剎——」清逸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光,向那黑洞飛去。
眾人對望一眼,皆架起劍光向黑洞飛去。
「師妹跟著我,防止丟失。」冷明的聲音在衛若身邊響起。
「是的,師兄。」衛若想到清逸在前,心中惕惕,低聲道:「師兄也要小心。」說著,兩道分開的道光頓時合成一道……
黑暗的隧洞裡,「嗖嗖」飛過藍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青色的光影,光影的尾部則是渺渺青煙,顯示著修行之道的尾音。
「到了!」清逸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幾道光芒「唰唰」地在仙魔陣中顯身,冷明與衛若心意相通,口中念決,剛剛站住身影,抬頭一看,正迎上清遠的臉,衛若乍見師父,欣喜若狂,叫道:「師父!」
剛剛說完,卻見師父並不看她,而是盯著冷明與衛若相握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心中惴惴,撓了撓頭,正要說話,清遠已經轉過身對清逸道:「師弟來了。」聲音宛如往日一般冷然,聽不出任何起伏。
「師弟可來了。」清離在旁邊撫須喜道:「我們正等你,這仙魔陣好生厲害,我與掌門師弟商量了,決定用七星陣相對,缺你一個。」
清逸微微一笑,道:「那敢情好,虧得合歡宗宗主相送一程,才來的這麼及時。」說著,指著合歡宗的龍鳳等人開始一一介紹,因為同一陣線,眾人十分客氣,各自見禮……
衛若剛才被清遠那冰冷扎得有些委屈,見冷明等人去給清遠見禮,便賭氣不肯過去,抬頭打量著四周,她知道這是陣法,陣法一般出現的景象以幻象為主,所以看到的大多非實景,可她卻覺得……這就是實景!
這裡是個廟,供案上有封塵的道碑,四周是龍龕香火,紫色的香爐上還渺渺地浮起氤氳,四周五顏六色的幌子被風吹得嘩啦啦亂動,沒有廟門,沒有窗戶,只有幾丈見方的空蕩蕩。
衛若恍恍惚惚盯著那案几上的道碑,忽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發呆之間,忽覺得有道犀利的眼眸盯著自己,一抬頭正對上清遠的眼眸,可這眼眸不是桃花林里的情意深深,而是審視的,疏遠的,還帶著幾分怒意。
衛若擔心了那麼久,忽然被師父這麼對待,心中生出幾分委屈——若是沒有那事,這委屈也就嚼碎了吞下,可是,我勒個去,師父,老娘的元陰呢,元陰呢,你吃了不認賬啊!
清遠見衛若看他,沉著臉扭了過去,幾個元嬰大修士正在商量如何布置七星陣,其他結丹修士在旁邊要輔陣,簫信等人已經被清遠救回,與宋悅正說著什麼,清離跟冷明幾個吩咐如何站位,衛若道功太低,沒資格參與,只能觀戰。
「你怎麼不撲倒師父懷裡嚎啊。」野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站在衛若的頭頂上,用爪子抓撓著她的髮髻。
衛若煩躁地「嘖」了一聲,用手趕蒼蠅似得驅貓,道:「一邊玩去,我煩著呢?」正說著,聽一聲道:「師妹?」轉過頭,正是剛剛從溫雅幾人身邊脫身的莞爾。
衛若因為方菱的事情,對這貨很有意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莞爾似乎感受到了衛若的譴責,臉上一熱,「咳」了一聲道:「師妹,聽說你們救回了菱兒的鬼混,她……正在你的幻鏡里?」
「是。」衛若點頭道:「有些事情不明白,她死不瞑目。」
莞爾臉色一變,怔忪許久,苦笑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她……」
「晚了。」衛若冷冷道:「人都死了。」
莞爾臉上的肌肉一下下跳著,似乎這話傷到了他的心底,正要解釋,聽溫雅道:「哎呀呀,小若若,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嘛,都傷人了。」
「再說吧。」衛若看著莞爾,忽然想起清逸來,那次自己說的那些事情,清逸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唯一抓到的證據就是莞爾對他的傾慕,以及他假裝與自己有私情的事情,清逸到底是敵是友?
想到這裡,她腦袋忽然「嗡」地一聲。
自己真真是糊塗透頂,這麼關鍵的時候,卻想著一些七七八八的私情,把正事忘記了!
「莞爾師兄。」衛若緩了緩語氣,很快道:「你若是心裡愧疚,等咱們出了這裡,你親自跟方師姐說吧。」
莞爾臉色一白,顫聲道;「這……」
衛若沒心思跟他談這些,擺了擺手,走到清遠跟前,道:「師父……」
清遠正與清剛說七星陣的陣眼布置,聽到這聲音,身子一滯,卻沒有回頭,倒是清剛回過頭來,道:「衛若,什麼事?」
衛若對這位鐵面師尊一向畏懼,退了一步道:「我在路上看到一些事情,想跟師父稟告。」說著,抬頭望著不遠處的清逸,清逸正微笑地聽清離說著什麼,感覺到衛若的眼眸,撩了一下眼皮,看著衛若。
衛若忙收回了眼眸,看著師父的背影,咬著嘴唇道:「師父。」
清遠終於轉過身來,神情淡淡的,仿佛她就是最平常的弟子,問道:「什麼事?」
「弟子想……哦……」衛若見他忽然變得如此疏遠,心中扎心得疼,可是為了大事,只能忍住。
清剛見衛若這神情,拱了拱手道:「師弟,你說的我明白,我去跟他們說。」
清遠點頭,清剛轉身離去。
「師父……」眾目睽睽之下,衛若只能站在清遠咫尺之外,可是她覺得清遠隔著她的是萬丈深淵,那眼眸都要把她凍僵了,想起那晚親密無間,只覺心裡滿滿的苦澀,抬頭越過清遠的肩頭,看向遠處,嘴唇卻密語道:「師父,清逸師尊有問題。」
「哦?」清遠只「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你知道嗎?我懷疑……哦,先說有證據的,莞爾師兄是為了清逸師尊,投靠崑崙派的,這個且不說,師父,清逸師尊在……那日之後,第二日忽然冒充您,幸虧我及時發現,後來我發現清逸師尊很多事情有些不對頭,好像……很多事情。」衛若提起「花蕊」兩個字,忽然說不出話來,只能說「很多事情」。
可是她說了這麼多,清遠半點表情也沒有,只靜靜聽著,似乎在聽,又似乎沒有在聽,見衛若停下許久,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衛若急了,道:「師父,你能不能別小孩子脾氣?這都什麼時候了?現在處在魔修的包圍之中,若是清逸師尊有問題,大家豈非都陷在這裡了?」她想跺腳,卻又不敢,只死死咬住嘴唇,忽然覺得自己很沒自尊,好像求著師父似得,偏生不能不求。
大事為重,他奶奶的,事後老娘一輩子不理你,不理你!
清遠聽了這急切的語氣,才低下頭看著衛若,小丫頭的臉有些憔悴的白,額頭幾縷亂發一直在亂晃,藍色的緞帶已經垂下來,不再是雙丫髻的摸樣,而是……
清遠眼眸忽然變得極深,臉色卻越發陰沉,道:「我知道了,七星陣很快開始,你迴避吧。」頓了頓道:「為師是你師父,衛若,你說話放尊重些。」
衛若聽了這話,恨不得衝上前抓住他,象貓一樣摔在牆上,可是她什麼也沒做,沉著臉點頭道:「知道了,師父。」咬著牙轉過身,靜靜地向旁邊走去。
「你師父不理你?」野樂蹲在案几上,嘰嚕咕嚕亂轉。
「要你管。」衛若一臉晦氣地坐在案几旁,看著眾人進入了陣位,裡面按照七星天絕的陣位各自站好,旁邊則是五行八卦的分布,大家已經各自掏出了法器,隱隱地不同光芒在閃爍著,閃爍著。
「師妹,你要小心。」冷明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走到衛若跟前,從懷裡掏出那飛船的法器,放在衛若手裡道:「這寶貝你拿著,一旦有什麼不測,就躲在裡面,這是我祖傳之物,對魔修再有效不過。」
衛若剛剛被師父的冰山臉刺激了,看到師兄對自己如此,心中一暖道:「謝謝師兄,我……哦……有法器的,你現在要戰鬥,多一件法器多一層防護。」
「小師妹與冷師兄真是情深意切啊。」宋悅在旁笑吟吟地對簫信道:「看來我們不久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誰知簫信卻沒有回應,反而眉頭一皺,抬起眼帘藐了不遠處的清遠一眼。
師父沒有表情,雖然向這邊看,可就像看一對路人,不是他的弟子,更不是……也許自己猜錯了,簫信對道侶笑了笑,拉著宋悅道:「馬上開始了,快準備吧。」
衛若與冷明推搡半晌,到底冷明耐不住衛若,只得收了,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走到陣法前,野樂站在衛若肩頭,低低道:「你師父吃醋了,哎呀喂,衛若,你還真懂得耍男人。」
「你給我滾!」衛若側頭怒目,耍男人?到底誰耍誰?
師父這個大混蛋,大混蛋,自己好容易下定決心不再離開這個世界,死活要跟他在一起了,他卻……想到這裡,有些傷心,可是這種時候,她不敢讓太多情緒衝擊自己,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鎮定下來。
再睜開眼,眾位師尊修士已經開始作法,清遠坐在陣法中間,周圍層層圍著,廟裡本來是茫茫霧氣,忽然變成了一團,積聚在陣法周圍,五顏六色的光芒一下飛出,成為各種祥雲的摸樣,衛若退後了兩步,抽/出了紫光劍,提氣準備。
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這廟搖搖欲墜,晃了晃,衛若抓住貓,貓抓住案幾,陣法中的人則光芒萬丈,清遠頭頂上形成白色光柱,周圍的光芒則漸漸向其凝聚成,形成合力衝擊著廟裡的穹頂,一下下地向上推進,時快時慢,時快時慢……
衛若知道這是同門與魔修門正在角力,不由捏了一把汗,正在此時,忽見清逸睜開了眼,對她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