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合適。
咧著嘴道:「對,媽你說得對。」
「不過,這雨下得可真及時。」
「咱們村今天沒辦法用抽水機抽水,到了晚上,立刻就下雨了。」
雨已經很大了。
綠水村的村民大多像他們一家人一樣,不約而同的走到了門口觀望。
漆黑的夜空在閃電的照耀下可見厚重的烏壓壓的雲層。
好似將這幾個月來沒能下下來的雨水都積攢在了那密不透風的雲層里。
幾乎要壓垮整個天際。
村莊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在這樣的大雨夜裡反倒顯得格外靜謐。
雞鴨鵝都回到窩棚里躲了起來。
豬啊牛的,也都趴在各自的窩圈裡被大雨聲掩蓋了呼吸。
就連山中的飛禽走獸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天地之間,唯有磅礴的大雨肆虐呼號著。
偶有幾聲雷鳴如同戰鼓般激勵著數不清的雨滴衝鋒陷陣。
荒野茫茫,已經連山的輪廓都蒙上了一層灰白色。
比起綠水村的靜謐,白木村要喧譁熱鬧許多。
白木村人口多。
大部分房子都緊密挨在一處。
使得從高空落下的雨水只能在狹窄的巷道中匯集成流,不甘又無奈的沖刷著乾淨整潔的水泥路跟渠溝。
村民們也三三兩兩的站在自家門口仰頭透過小小的巷道上方望著天穹。
有人詫異道:「臥槽,居然真的下雨了。」
旁人神色凝重:「李青峰居然猜對了。」
「現在老天爺下雨了,那爛棍他們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就成了笑話?」
是笑話。
天大的笑話。
連白木村的村民們都忍不住在各自的小群體裡議論紛紛外加奚落。
「爛棍他們鬧了這麼些天,結果人家還真看不上河裡的那點水。」
「可不是,老天爺直接給他們送水來了。」
「這場雨一下,綠水村的田肯定要餵得飽飽的。」
「只怕鷹嘴山的水溝也能流下不少水呢。」
「這回,人家還真不必再看咱們村那些傻。逼的臉色了。」
爛棍也蒙了。
他前兩天帶人阻止了綠水村的人堵水。
還跟綠水村的人起了好大衝突。
最後甚至將關係鬧僵到了極致。
從而導致連接兩村水田的水渠洞口都被封堵嚴實了。
昨天他見綠水村的人仍舊用抽水機抽水,就立馬找來挖掘機挖池塘。
然後今天一早就趕緊用抽水機搶河道里的水。
可現在,天空居然下起了這樣大的雨水。
這使得他先前所忙活的一切看起來像極了小丑所為。
甚至,連小丑都不如。
像個傻。逼。
爛棍心裡異常煩躁。
但也沒辦法。
老天爺要下雨,他總不能把天也堵起來,不給老天爺下吧。
唉。
心煩意亂的喝了兩斤酒後,爛棍就醉倒在了床榻上。
「爛棍!」
「爛棍!」
一陣嘈雜聲將爛棍從宿醉中驚醒。
猛的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居然已經大亮。
他撐起身晃晃悠悠的去開了門:
「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院子裡還噼里啪啦的下著雨。
雨勢比昨晚更大。
即便是『瓢潑大雨』這四個字只怕也不足以形容。
院門打開,見是平日裡跟在自己後頭的青年,爛棍沒好氣的抱怨道:
「大清早的你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還睡覺?」青年撐著傘往裡幾步,躲在門頭下,避開了施虐的風雨,著急道,
「你還睡得著?」
「你去外頭看看,河裡發洪澇了。」
「發就發唄。」爛棍不以為意,「跟我有什麼關係?」
青年見他好像還沒酒醒的樣子,很是著急。
一拍大腿道:「哎呀,怎麼沒關係?」
「你家的田被河水倒灌進來了,你再不去想想辦法,你家的收成今年就不用想了。」
「什麼?」爛棍一個激靈,眼睛一瞪,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說什麼?」
青年道:「發洪澇了,河水倒灌進田裡,你家的水田最低,被淹得最嚴重。」
「怎麼可能?」爛棍不敢置信,「地勢最低的是綠水村的田,要淹也是淹他們的才對!」
「怎麼會淹到我家的?」
青年見爛棍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很是著急:
「哎呀,我說不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爛棍聞言,也只能趕緊打了傘拿上鋤頭跟在青年身後一起往水田邊走去。
剛到河邊,就被黃色洶湧的河水嚇了一跳。
果然是發洪澇了。
水位至少上漲了一米多。
他們的稻田跟河床原先大約有一米多的落差。
現在水位陡然升高,河水可不是要倒灌進農田裡。
反倒是下方的綠水村的農田看著安然無恙。
因為大橋上下兩側的河床高度不一樣。
這也就導致了,兩村水田跟河床的高低落差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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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河水並沒有倒灌進綠水村的農田當中去。
爛棍跑過大橋,看著已經完全看不見水稻的自家農田,頓時嗷嗷大叫起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他家的這塊大水田很大。
原先是三塊小水田。
後來因為用上了耕地機這些現代化的農具,為了更好的作業,就將三塊水田整平合成了一塊。
這一大塊水田有一畝多地。
是他家唯一種植水稻的水田。
其他耕地都用來種植花生玉米這些作物了。
也就是說,這塊農田一旦徹底損失,今年的他將會顆粒無收!
爛棍急得破口大罵起來:「媽的,這特麼的到底怎麼回事?」
「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
「這特麼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青年提醒道:「往年水渠洞口沒被封堵,就算河水倒灌進來,也可以從水渠洞口排放到路下邊的農田去。」
「可前兩天,這水渠洞口不是堵住了嘛。」
爛棍這才恍然大悟,急忙丟了傘,火急火燎的就要往路邊的水田跳下去。
這雨是昨晚才下的。
就算發了洪澇,估計也是下半夜才發的。
也就是說,只要搶救及時,他的這塊水田裡的糧食還是有得救的。
雖然這一片農田都遭受到了水淹的威脅。
但因為他家的水田地勢最低,所以被淹得最嚴重。
稻田裡的禾苗貌似已經被洶湧的河水給推倒,且被泥沙給覆蓋了一部分。
因此,從水面往下看,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水稻的影子。
但等爛棍跳下去後就會發現,其實稻田裡的水位不是很高。
大約也就是高到他的臀部而已。
只要將這些水全部排放出去,他的水稻肯定還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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