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被誰抓走了?」
看著于謙狼狽的模樣,雲風寒眉頭微皺,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是被我們控制的一個頭頭,名叫趙銳,他有一個表哥有著築基初期的修為,已經成為正式弟子,那趙銳將他表哥找來,抓走了于謙,讓我給你捎話說他在放丹平台上等著你,雲老大,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難道見死不救,走,去放丹平台。」
「可是,對方可是築基期的修士啊。」
鍊氣與築基看似只差一個等階,但是實力卻是相差極大的,就算十個鍊氣後期的弟子都不一定是築基期初期弟子的對手,當初他們謀劃時就最怕這樣的情形出現,最終還是出現了。
「不過是築基初期而已,有什麼好怕的,走吧。」
等雲風寒二人來到放丹平台時,看到平台上聚集了十多個人,其中多數是被他們餵下毒藥的群體頭頭,此刻全都恭敬地站在一個青年男子身後,這男子身上穿著與記名弟子服裝差不多,只是袖口與衣邊以金線繡著花紋,看起來更為華麗一些,此人神情冷漠,傲立眾人的身前。
「你就是雲風寒?」
那男子打量了雲風寒幾眼,也沒看出此人有何過人之處,卻在一夜之間將寒冰峰的記名弟子都給制服了。
「不錯,于謙呢?」
打量了一圈沒有看到于謙的身影,雲風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知道他們把于謙怎麼樣了?
「你說的是你那好友吧?已經被仍到崖下了。」
那男子向著放丹平台西面的山崖努了努嘴,臉上冷漠的神色更濃。
「我再問一遍,于謙去哪了?後面的眾位,你們以為找來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就能夠翻身嗎?如果你們這樣想,那可就真是大錯特錯了。」
雲風寒的目光看向了那築基男子身後的十多個人,他們似乎有些懼怕雲風寒,沒有一人敢跟雲風寒對視。
「哼,沒想到你不但心狠手辣,還膽大妄為,如今的寒冰峰上全都是廢物,竟然讓一個武修說了算,真是丟我們仙修的臉。」
這築基弟子話剛說完,卻感覺身後突然有一股勁風襲來,他心裡一驚,全身真元流轉,下一瞬真元護盾已經將他的後背罩住。
「嘭。」
一個巨大的血色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這築基修士的後背,如今雲風寒所施展出來的血神掌的威力比當初那鐵山熊施展出來強大了太多,築基修士的真元護盾瞬間破滅,但是有了護盾的抵擋,這築基修士便有了反應的時間,借著雲風寒的力道,他的身體向前飄出了十多米才穩住了身形。
「果然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你的這功法有些詭異,神出鬼沒,但是可惜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不過是浮雲而已,你不是力氣大嗎,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山沉還是你的力氣大。」
這築基男子上手便將只有到了築基期才能夠御使的法寶施展了出來,只見天空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座三丈多高迷你版的山峰直奔雲風寒而去,雖然與真正的山峰相比,這法寶要小了許多,但是跟人的身體相比,已經算是龐然大物,其重量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雲風寒而來,這要是砸結實了,非得讓砸成肉泥不成。
盯著這築基男子的法寶,雲風寒的眼中突然閃爍出興奮的神色,強化身體道如今,如今已經度過煉體五重劫中的第一重,但是卻一直沒能夠測試下他力量的極限在哪裡,不知道這對他來說已經十分巨大的山峰,他能不能將其扛起。
眾人看到雲風寒竟然不閃不避,似乎是想要以身體硬抗這築基期男子的法寶,眾人的表情各不形同,被他控制的十多人臉上帶著快意的表情,希望如此托大的雲風寒被這巨石一下砸死,那築基男子的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任何小看他這法寶的人,都死的很慘。
「雲老大,快閃開啊。」
于謙的聲音中帶著焦急,人的血肉之軀,如何能去與法寶對抗。
「吼。」
雲風寒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他雙腿微彎紮好馬步,雙手舉過頭頂,此時山峰已經降臨,足有萬斤重量的山峰落在了雲風寒的兩個手掌之上,巨大的重量和慣性化作一股巨力,當頭壓下。
「憾……」
雲風寒口中發出低吼,巨大山峰在接觸到雲風寒手掌的那一刻發出巨大的震動,無數小塊的碎石從山峰之上滾落了下來,而山峰下降的速度驟然間停歇,站在外圍的眾人此刻已經無法看到被巨大山峰阻擋的雲風寒,此刻眾人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雲風寒被壓成肉醬的悽慘模樣。
但是眾人卻沒有聽到他們期盼中山峰落地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整座山峰懸在離地半丈左右的位置,再也無法壓下。
「山……」
雲風寒一聲巨吼,壓在他頭頂的巨大山峰突然發出劇烈的震顫,山峰的高度開始慢慢的拔高,雲風寒右掌匯聚了全身的力道,一掌打在了這山峰法寶之上。
「轟。」
一聲巨響自山峰底部傳來,整個山峰在雲風寒那一掌之下飛起了一丈,流影步法發動,雲風寒化作一道幻影鑽出了山峰的底部,停頓時飛起一腳將整個山峰踢飛,直奔那築基修士與眾多記名弟子而去。
雲風寒竟然以血肉之軀,舉起了這不知道有多重的山峰,于謙的嘴巴張的老大,兩個眼睛瞪得滾圓,雙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暗道幸虧雲老大那天踢自己屁股的時候並沒有用全力,否則自己的屁股如今還不知道分成幾瓣了。
再看其餘之人更是不堪,他們想想自己今天得罪了這麼一個怪物,頭上便直冒冷汗。
山峰在飛向那築基弟子的途中飛快的縮小,最終化作拳頭大小落在那築基弟子的掌心,他心中同樣也是一驚,雲風寒這個身體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強壯,一條腿還有些瘸的武夫,蠻力倒是真的不小。
「哐。」
重山出鞘,劍尖指地,隨著雲風寒向前邁起的步子,將青石鋪成的地面之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現在咱們比比,是我的劍重,還是你的山重。」
雲風寒雙手握劍,重山劍在空中划過一道弧,從上往下狠狠的向著那築基修士斬去,對方也毫不示弱,山形法寶迎風而漲,再度向著雲風寒飛去。
「轟。」
這一斬,雲風寒幾乎用出了所有的力量,他知道,與築基期修士拼鬥,不能拖得時間太長,那樣對自己不利,在兩者碰撞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中,山形法寶劇烈震顫,無數的碎石紛飛,彼此碰撞所帶來的反震之力,在皮膚的輕微震顫中完全的卸掉了。
這種力與力之間的碰撞,帶給了雲風寒從沒有過的快感,在他感覺,這才是戰鬥。
「再來。」
話語未到,雲風寒的身影已經來到,同樣攜帶者無匹巨力的重山劍再次狠狠的與飛來的山形法寶碰撞在了一起。
「咔嚓。」
百鍊而成的山形法寶竟然撐不住雲風寒的力量,或者說承受不住重山劍的力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那築基修士在這一刻臉色變了,這法寶可是他最為珍愛的東西,今天原本只是想在這一群鍊氣修士面前刷刷威風才將其祭了出來,為了得到這個法寶,他可是耗費好好多精力。
「敢毀我法寶,給我去死。」
這築基期青年臉色變得鐵青,龐大的真元傾瀉而出,融入到了山形法寶之內,只見原本三丈多高的山峰瞬間暴增到了五丈,帶著一股瘋狂勁,直奔雲風寒而去。
「一重山,憾山!」
雲風寒緩緩吐出幾個字,一股無比沉重的氣勢在他的身上凝聚,那高舉的重山劍劍身之上的山紋,閃爍著淡淡的光輝,一個放了數倍的重山劍虛影浮現在劍身之上,帶著比那山形法寶還要凝重的氣勢,向著那山形法寶斬去。
沒有巨大的轟鳴聲,重山劍如同切豆腐一般狠狠的斬入到了山形法寶,如同有一股無形的劍氣相連,將山形法寶從上到下,一分為二。
「轟隆隆。」
原本威力巨大的法寶,此刻變成了一堆碎石散落在平台之上,那築基男子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竟然敗在一個後天武修手上。
雲風寒卻完全不理會這築基修士的呆滯,之前位置的殘影消散,人出現時已經到了那築基男子身邊,重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于謙呢?」
「你敢毀我法寶,我師尊不會繞過你的。」
雲風寒以劍背狠狠的拍在了這築基男子的腹部,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他拍飛出去數十米,發出嘭的一聲落在地上,這一下力道不輕,這築基男子的嘴角已經溢出鮮血。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于謙呢?」
這築基男子發出陰狠的笑容,毀了他的法寶,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此刻正在氣頭上的他,怎麼可能告訴雲風寒于謙的下落。
「對我起了殺心?有本事你殺了我啊,來啊。」
此刻這築基期男子,已經狀若瘋狂,以他築基初期的修為御使法寶,竟然無法戰勝一個後天武修,這樣的心理落差讓他變得瘋狂。
其實這不怪這築基青年弱,相反這青年的實力在同修為中算是強的,要怪也只能怪雲風寒太變態,十多年積累起來的固元外加無數妖獸血液和無數靈石淬鍊起來的身體,根本不能以尋常武修的實力來衡量的。
「彭飛,宗中殺人可有懲罰?」
「同宗殺伐,廢棄修為,逐出宗門,雲老大,你是想?」
雲風寒沒有多說,左手握住那築基青年的脖子如同提小雞一般將其提了起來,站在邊上的那些記名弟子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那將這築基青年找來的趙銳,此刻已經癱坐在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
在他想來,此刻那被握著脖子提起來的應該是雲風寒才對,此刻的情形,卻與他想像中的相差太遠,他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你放開我,咳咳,放開我。」
那築基青年原本只是想說兩句狠話,此刻見雲風寒竟然對他真的動了殺心,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瘋狂掙扎著,但是雲風寒的手就如同一個鐵鉗子一般緊緊的抓著他的脖子,走到了放丹平台的西側邊緣,腳下便是足有千米高的懸崖,從下面湧上來的風,將築基青年的衣衫吹得咧咧作響。
「我最後問你一遍,于謙呢?」
「我真的不……」
那築基青年還未說完,雲風寒握著他脖頸的手一松,築基青年的身子向著崖下掉了下去,慘叫聲傳來,依稀還有一句趙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