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足立區。
一進入七月下旬,東京的各區就開始了自己的花火大會,花火大會就和櫻花前線、梅雨一樣,全國性的從南到北遞進,只是地區富裕程度不同,花火大會的規模有大有小。
足立區的花火大會已經過去,但隱隱約約的,倒也是能聽到其他區河川旁的花火聲音,砰砰的聲音在空中綻放,離得近了就仿佛置身於恐怖的戰場。
「嘭!」
佐田真依眯眼看了看極遠處的火花,接著彎腰從盆中撿拾出剛洗完的衣服,晾曬到陽台上。
雖說有些不道德,但還是要感謝上一戶吊死在這裡的租戶,讓他們能用低廉的價格租住在這裡。
「袖口還是稍微有點髒,要不要再洗一洗。」
潤德女高的校服和水野的衣服,都是由佐田真依負責,洗一件也是洗,洗兩件也是洗,反正又不清洗水野的內衣物,沒有什麼好敏感的。
兩個人的生活很有默契,水野也沒有提出過讓佐田清洗,包括洗衣物,做家務都是佐田一人攬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
「小q又跑到哪去了。」
這條懶狗活的很是愜意,看樣子即使沒有寄在人類家中,獨自在城市中流浪,小q也能生存下去,哪怕有時忘記給它餵飯,第二天狗傢伙也還是天天吃的肚飽渾圓。
倒是作為主人的水野,在生活自理能力上說不得連一條狗子都不如,要不是自己幫他洗衣服,恐怕他能把衣服堆積成小山。
而且,水野現在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仿佛是古代的公家、武士老爺一般,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自己這樣忙上忙下的是真真坐實了下仆的身份。
但要真說起來,百合若大臣好像還真是朝中重臣,手下奴僕田畝數不勝數。
不過佐田怎麼也想不到,水野現在身子還坐在這裡,腦中所想卻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千里外的東北。
天空中散落的一根黑色羽毛化作烏鴉,膨脹、擬形、嘎嘎的鳴叫。
烏鴉紅色的瞳孔看著秋田市的亂象,陸自的武裝開進城市中,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所為,但正因如此,水野心中才升起更大的感慨。
一名名不知情的棋子儘可能的世界中製造混亂,而他則是火中取栗的那支猴子,要是正面和官府的智囊團比拼,水野清楚知道自己會立馬被智商碾壓。
忍術增強的是實力,智商方面就沒有辦法了,不然大筒木輝夜也不會全程被人智商壓制,兩輩子加起來都不到五十歲,怎麼和人老成精集合著全球頂端大腦的智囊團對抗。
夜夜子抱著晶石,漸漸清晰的耳朵聽著槍械和陸自的怒吼聲,沒有消退的恐懼進一步加深,夜夜子不清楚咔嚓聲具體是什麼,但開槍、舉起手的字眼模模糊糊的鑽進耳中。
她最大的目標也就是成為一名小偶像,其次就是嫁給一個踏踏實實可靠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一直以來,還是後者更為現實些。
什麼超凡,被士兵用槍指著,這都是她做夢都不會夢到的怪奇之事。
烏鴉在空中盤旋,道道念頭在千里之外轉動著。
「清白的身份,能夠打入上層。」
「受苦後情緒激動。」
「手裡還抱著之前實驗散落的粉色晶石。」
「與我有緣。」
官府不知道世上超凡生產的步驟會如此簡單,否則要氣得頭皮發麻了,他們耗盡錢財無數,都還只是讓一個疑惑變成更多的疑惑,一道套著一道。
「只是能夠走到哪一步,還是看你的造化了。」
看了看手中還沒有分發出的能力,水野搖了搖頭,雷遁、操控砂的能力不能輕易示人,而且與少女的身份也不符合,剛拳同樣不合適,料理術也雞肋了點,總不能說超能力是做飯吧,恐怕到死都不一定能發現自己還有這個超能力。
思來想去只有最人嫌狗不待見的那個術了。
「少女最愛的不就是人見人歡喜的魅力,就讓我幫你一把吧。」
這道忍術在自己手中作用為零,真要是提升到了高等級,對自己查克拉量的提升也是好事。
「就是你了。」
正抱著晶石的夜夜子身體一僵,他人看不見的查克拉波動在體內醞釀著。
水野似小惡魔樣引誘的低語在少女腦中響起,粉色晶石則配合的從中心開始裂紋。
裂紋的極輕,不足以引起整顆晶石的碎裂,但只要小蜘蛛網樣的裂紋繼續蔓延,碎裂成顆粒只是早晚的事。
「不准動!」
「佐藤,你上前!」
「為什麼是我……」
「難不成還要讓我去?」
「行吧。」姓作佐藤的士兵苦著臉,遲疑緩慢的朝前方走去。
和大家在一起還能狐假虎威的借膽,裝作是勇敢無畏的男兒,真要自己一個人向前,就不免恐懼了。
不過恐怖的超凡已經走了,這個小丫頭看樣子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受害者,應當沒有問題,不會死在這裡。
「舉起手!放下手中的石頭!」
但對面的小姑娘卻像是沒聽到樣,仍然閉著眼睛,連身體都沒有動彈一下。
「佐藤,不要露出這種怯懦的模樣!」
你行你上啊。
佐藤極想回過頭怒叱長官一聲。
「我再重複一遍……」
重複的話還沒說完,夜夜子猛地睜開眼睛,棕黑色的眼睛,平凡無奇。
可平凡無奇的眼睛裡卻蘊藏著神光,讓人精神一刺,脊椎發涼的神光。
「嚇。」
佐藤被這忽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跳,這感覺就像是石頭的雕塑一言不合的活動了起來,簡直不要更驚悚。
「咔嚓!」
他舉起步槍,好懸是沒有害怕的直接開槍。
「咦。」
水野的本體睜開了眼睛,驚疑的咦了聲:「又解鎖了個沒用的東西。」
夜夜子抱著粉色晶石,沾滿血的手摁著地面,緩緩站起。
「呼!」
一陣白色的煙霧忽然從夜夜子身上爆發,蒸汽般籠罩周圍。
「捂住口鼻!」
陸自緊捂住口鼻,時刻注意著動向的將官們彈冠相慶的動作戛然而止。
「這又要發生什麼事啊,我們秋田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