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到底受著傷,又陪著姜媛媛說了一會兒話,就有些體力不支,沒多久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病房內靜悄悄,小悅兒趴在自己的身側,蜷縮著身子睡得正香
沈寧看著她眼底的青黑,就知道這孩子這兩天也沒有好好休息,嘆息了一聲,輕輕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察覺自己的精神頭好了許多,沈寧小心翼翼地起身,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確定自己玉珠空間的情況。
行動間胸口疼得厲害,不過就是簡單的起身動作,就疼得冒出了冷汗。可她咬著牙,強撐著往衛生間走去。
顧長庚一直守在病房外,透過病房門的窗戶,瞧見這一幕,心下一驚,猛地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
沈寧本以為他們都走了,根本沒想到顧長庚一直守在門口。
被嚇了一跳,加上胸口又疼得厲害,一時兩眼發黑,雙腿發軟,就要往地上栽倒,可卻跌進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少女的身子軟軟的,因為脫力,一隻手按在自己胸膛上,額頭抵在自己的肩頭,嬌嬌小小的一團,寬大的病號服更襯得她羸弱不堪
顧長庚的眸色漸深,沒人知道這兩天來他的恐懼,他的害怕,他的後悔。
他甚至不敢閉眼,可沈寧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是時不時浮現在眼前,這樣畫面幾乎要將他逼瘋,令他窒息
他不知不覺收緊自己胳膊,他像是圈住了一顆失而復得的明珠。
想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可又怕自己的力道太大,將她弄疼,只能克制著,隱忍著,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炙熱起來
沈寧只覺得掌心下的肌膚手感極好,甚至還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那顆躍動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得厲害。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兩人間的距離實在太近太近了,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親密了些
沈寧立刻穩住身形,往後退了兩步。
顧長庚不放心地扶住她的肩頭,又怕吵醒了沈悅,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樣了?怎麼自己下床了?是要去廁所嗎?」
可沈寧像一隻縮在殼裡的蝸牛,只想劃清兩人的界限,只是慢吞吞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嗯我自己可以」
顧長庚胸膛略微急促地起伏著,黑眼睛明亮地凝視著她。
沈寧拒絕的話還不及說出口,顧長庚已經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病房內的洗手間。
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下,又生怕牽扯到她的傷口,一手始終穩穩地托住她的腰。
還是不太放心,斟酌道,「要不你先等等,我去叫個護士來陪你」
沈寧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陪陪什麼」
顧長庚一愣,抿了抿薄唇,臉頰也燒了起來,好在他膚色黑,並不明顯
沈寧這才意識到,顧長庚這是想找個人陪自己上廁所,頓時尷尬起來,立刻拒絕,「不不必,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
說著就將人顧長庚往門外推。
直到將廁所門鎖好,沈寧這才靠在門板上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想到了自己的空間,沈寧立刻將那些紛亂的思緒通通拋擲到腦後。
像往常一樣,她凝聚精神力,閉上眼,試圖進入空間。可再睜眼,依舊在簡陋的衛生間中。
再次閉上眼,又試了幾遍,都失敗了。
確定自己沒法再進入空間後,沈寧眼眶一紅,想哭
她摸了摸心口,她確定那日是玉珠替自己擋下了那一刀,那日聽見的碎裂聲也絕不是自己的幻覺。
因為那一擊,玉珠受到損傷,所以自己沒辦法再自由進出玉珠空間了。
沈寧低垂著眉眼,鴉羽般纖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像一幅漂亮的水墨畫,濃濃悲傷見她籠罩住,她難過的不能自抑
她知道自己太過依賴玉珠空間,這是她重生後最大的倚仗,可現在空間受損,她再也進不去了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頭生出惶恐不安,心裡空落落的,沒有半分安全感。
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後悔嗎?
就像姜媛媛說的那樣,要是那日自己離開,或許玉珠就不會損壞,可媛媛就
沈寧打開水龍頭,將冰涼的自來水胡亂地拍在臉上,又猛地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笑了
可她竟不後悔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凝神,轉眼手中便出現了一根金條,她頓時鬆了口氣,又屏息凝神,金條再次被收回到空間中。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眼底冒出幾分笑意。雖然不能再進入空間,可好在還能自由從空間中存取物品。
這就足夠了
「咚咚咚
寧寧,你還好嗎?」
門板忽然被輕輕敲響,沈寧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廁所呆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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