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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扒拉了一下口袋,徐淑華抬頭瞅著司寧寧:「一會兒把你常穿的鞋拿給我,我比劃一下你穿的鞋底,瞅瞅大小。」
「行!」
司寧寧也不墨跡,事情說定直接從床底拿出一雙半新布鞋。
她除空間裡的那些穿戴行頭,在知青點裡還有兩雙替換的鞋子的,那是最初從竟是下鄉帶來的。
每回去鎮裡也好,縣裡也好,司寧寧都是空間那一套男裝和鞋穿得最多,帶來的鞋子大多只在生產隊裡穿,隊裡去哪兒都沒幾步路,鞋子磨損不大,而且稍微有點髒,司寧寧就會沾水刷得乾乾淨淨。
這會兒鞋子拿出來自然也是乾淨的,但司寧寧還是提著鞋字在小桌桌腿敲了敲,敲去可能粘帶的才遞給徐淑華。
「你小這么小呢?才七寸,我腳比你大一寸!」徐淑華大拇指和食指撐開在司寧寧鞋底比劃兩下,半晌坐在床邊,蹺起腿將司寧寧鞋子的鞋底和她的鞋底貼在一起,她仰頭看司寧寧,一幅「你看,我說的沒錯」的表情說道:「你瞅。」
司寧寧順勢看了一眼,還別說,她倆鞋子的尺寸真的差了很明顯的一截。
「腳大好,走路穩當。」司寧寧隨口道。
徐淑華笑瞪司寧寧一眼,「就數你最會說話。」
話音落下,徐淑華把鞋放回司寧寧床鋪下方,樂呵呵地又笑了起來,「行了,我知道尺寸了,回頭我做時給你放寬小半指,等到了深秋、入冬穿上襪子再穿鞋,也不擠腳。」
司寧寧微微頷首,唇瓣彎彎,「這事兒不急,你慢慢來,什麼時候做好都行。」
徐淑華嗔怪擺擺手,「我也不跟你說客套話,時間我自己規劃,你呀也別把這件事當事兒放在心上了,咱們平時該忙啥,要忙啥都儘管忙去。」
徐淑華說這話時,人已經站起身雙手搭在司寧寧肩頭推著司寧寧往外走,聲音落下的瞬間,司寧寧剛好被推到門外。
徐淑華都這麼說了,司寧寧也不跟她客氣,坦然直接地點頭應聲,「行。」
男知青們還在門口收拾那些腐爛程度不一的木頭,細的直接踩斷成是十幾二十公分的一段,粗的就搭上斧頭隨意劈砍兩下,方便之後燒。
司寧寧雙手叉腰站在台階上看了半晌,轉進屋拿了知青點的舊竹籃去一側自留地。
剛才摘蘿蔔葉子的時候,發現地里不少地方地面都有被蘿蔔撐出了龜裂痕跡的地方,嘗試拔出一根蘿蔔,分量還不輕。
當初種下去的蘿蔔很多,蘿蔔現在也到了端上餐桌的時節,司寧寧就尋思著,這麼多的蘿蔔天天吃也吃不過來,回頭老了都得中空泡心,不住趁現在拔點出來做成別的可以留著以後慢慢地吃。
能做成什麼呢?
司寧能想到的就是一些小菜,譬如醃的酸蘿蔔丁、酸甜蘿蔔丁,還有蘿蔔乾什麼的,這些才只要做好前置條件,後續就能保存很久。
「我打算拔點蘿蔔做蘿蔔乾,就跟之前曬的蘑菇干一樣,能長久吃,空出來的地方接著種點別的菜,你們看呢?你們老家那邊蘿蔔能做出什麼花樣嗎?」
司寧寧拔起兩根蘿蔔,抖掉多餘的碎土丟進籃子裡,「看看你們誰會做,咱們多做幾個花樣,回頭換著口味吃也不至於膩歪。」
「我看行,我們那兒有蘿蔔絲,好像就是把蘿蔔切成細條曬得半干,再塞進罈子里壓實密封,」宋書瀚擦了擦汗,一推眼鏡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要吃的時候抓點出來,往鍋里滴兩滴油就那麼一炒,不說假話,那味道真挺不錯的,嚼著哏啾啾的也很有意思。」
司寧寧點點頭,宋書瀚的這個說法相當中肯,做法和她了解到的蘿蔔
干做法一樣,區別就只在於一個是「干」,一個是「絲」。
說到吃的,又有了司寧寧和宋書瀚帶頭開口,其他人跟著七嘴八舌談論起來,「我們那兒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就醃蘿蔔?」
「我們那兒也是,紅薯的話我倒是聽我媽說過,說他們小時候磨成漿做成澱粉還是什麼的?蘿蔔還能怎麼做這事兒真沒怎麼聽說。」
一伙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只有蔣月像是聞見腥味的貓,洗完衣服晾乾後,悄咪咪湊近司寧寧身邊蹲著幫著拔了好幾根大蘿蔔。
眼瞅著竹籃子塞滿蘿蔔,司寧寧側過身一把按住還在埋頭苦拔的蔣月的手,「你幹嘛?」
「偷師啊!」
「……」
光明正大的偷師?
偷師有這麼偷的嗎?
司寧寧一陣無語,撥開蔣月的手率先提起籃子走在前面去了井邊,「你看著地方裂縫打的地方再拔點兒,我一會兒過來裝。」
「行!」蔣月嘿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司寧寧把蘿蔔倒在井邊池子裡,來回來去的又裝滿了三籃子才終於喊停,「這些就夠了,我去拿菜刀,你先把老葉子摘一摘,回頭晾一晾留著給兔子做口糧。」
「行,老葉子摘下來,那嫩的怎麼處理?」
「嫩的蘿蔔纓子先洗乾淨放著吧,淑華不是會做醃菜嗎?一會兒我問問她,看看她做不做。」
「好!」
司寧寧進屋拿來菜刀,期間找徐淑華詢問,徐淑華聽見她的想法登時啥也不說,挽起袖子就到井邊幫忙,「做,肯定做!多好的蘿蔔纓子?怎麼想辦法也得做上一點,要不然都給兔子吃太可惜了!」
「就是還有個事兒。」
「還有什麼事?」司寧寧和蔣月齊齊問。
徐淑華利落把蔣月摘乾淨的蘿蔔纓子攏到一起,如是說:「咱們知青點好像沒幾個能醃菜的缸子了。」
司寧寧「咯噔咯噔」利落切下蘿蔔頂頭,葉子往蔣月和徐淑華那邊推,光溜溜的蘿蔔則是滑溜進池子裡,琢磨了一會兒,她道:
「應該夠的,咱們知青點有兩個罈子,加上先前我跟隊上換的就是三個,其中一個前些時候不是醃了黃瓜嗎?這陣子斷斷續續地吃,估計也不剩多少了,一會兒我倒出來裝盤子就能騰出罈子來。」
徐淑華點點頭,抽空往耳後別了一下頭髮,一單一雙的兩隻眼炯炯有神地望著司寧寧,「三個罈子肯定夠,不過你不是也打算做嗎?你手藝好,我尋思著先緊著你。」
一聽這話,司寧寧故作怨懟地瞪了徐淑華一眼,「說的什麼話?我要一個罈子就夠了,還能一口氣占著三個不成?」
徐淑華呵呵笑,眨眼說著打趣的俏皮話,「我可沒別的一起,就是實話實說,你手藝好幹啥都好,不光我喜歡,大傢伙兒可都喜歡!」
蔣月雖然沒說話,腦袋瓜卻像是搗蒜一般連續點個不停,可見對徐淑華的話十分認同。
司寧寧一陣啞然失笑,正想調侃回去,忽然聽見屋側那邊傳來一陣響聲,探頭望去便從樹影縫隙中瞅見一手一個兔籠逐步走近的霍朗。
「哎喲,送籠子來了,我過去接一手,一會兒就過來。」司寧寧放下菜刀匆匆起身。
「行,你去吧!」
司寧寧說是過去幫忙拎兔籠,可霍朗能讓她拎嗎?願意讓她拎嗎?
那必然不能。
霍朗胳膊上抬,身體往一側偏開半步,「都門口了,兩三步的事,還換什麼手?」
兔籠直接從司寧寧頭頂擦過,霍朗踏上台階,跟著又旋身
問:「放哪兒?剛收拾出來的那屋?」
「不,先不放哪兒!」司寧寧連忙搖頭,幾步走近想接霍朗手裡的籠子,想起霍朗剛才說過的話,就把手又收了回來,調轉方向指了指大門口一側的台階,「就先放這兒吧,裡面那屋灰重,一會兒得灑點水好好掃一掃。」
霍朗點頭,兩個籠子上下碼放好,他草草用胳膊擦了一把汗,不動聲色與司寧寧對視半晌,直至司寧寧沖他俏皮眨眼才低啞著嗓音開口,「先給你送兩個來,剛搬回去的那些應該可以打六個籠子。」
想到什麼,霍朗頓了頓又道:「那些木頭需要分段修整,所以籠子不會太快做好,要等一等。」
「嗯,我知道了。」司寧寧點頭。
霍朗桃花眸望著她,默了默又低聲出聲:「那我回來了?」
「嗯。」司寧寧頷首,目光不動聲色環視一圈周圍,哨聲張了張唇瓣,無聲吐出了幾個字:明天見。
霍朗會意點頭,利落轉身就給司寧寧一個被汗濕透、漸行漸遠的後背心。
司寧寧踮腳目送兩秒,收回目光看了看門口一側的兔籠,釘好的木框子和指粗的竹子搭配,看上去要比之前竹篾編制的正式、精緻許多。
說起來,霍朗的木工手藝真的挺不錯的,司寧寧每回提的意見,他都能get到點子上。
這麼想著,司寧寧不覺會心一笑,尋思著下回要再給霍朗加一點的難度,看他能不能給整出滑道、推拉式的籠門。
司寧寧晃晃腦袋,擼起袖子剛準備再去井邊,屋側那邊又傳來一聲超級大的破鑼嗓子,「哎喲!阿朗剛才過來了,是送籠子來的吧!」
司寧寧一記激靈,打哆嗦的不光是她一個,在外面忙活的都被那突然響起的大嗓門嚇了一大跳。
等轉頭看過去,就發現屋側拎著一隻老母雞走近的趙宏兵。
「隊長。」
「對象!」
以為趙宏兵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說,眾人打完招呼,紛紛放下手頭上的活兒。
趙宏兵擺擺手,乾巴巴地哈哈笑了兩聲,穗又一揮手道:「忙你們的,我啊,過來就找司知青和莫知青!」
找她和莫北?
司寧寧看了一眼趙宏兵手裡的雞,大抵猜測出來是什麼事,回頭剛想搜尋莫北的身影,邊見莫北已經走向趙宏兵。
司寧寧連忙提步跟了上去。
「隊長。」
「誒!」趙宏兵應了一聲,胳膊肘往一側撇了撇,帶著司寧寧和莫北往遠離門口的方向又走了幾步,才開口說出這次過來的事兒,「先前周崗大隊不是許諾了賠償麼?喏,我給你們兩個送來了。」
趙宏兵把雞往前一遞,那雞還是獲得,登時「呼呼呼」的一通掙扎亂叫,司寧寧原本已經伸出來手,瞅見那雙亂蹬亂抓的雞爪,手顫顫巍巍地又被嚇了回去。
莫北餘光看見司寧寧小動作,主動伸手就這趙宏兵的手從後面抓住了雞的兩隻翅膀。
雞給出去了,接下來就是錢的事了。
趙宏兵偏過腦袋往知青點大門口開場看了一眼,見沒人朝他們這處看才將手探進口袋,摸索半天摸出一個洗得發白的紅步小包裹當著兩三面打開,「周崗大隊許諾的二十塊錢,原本就是應該周崗大隊拿的,但是因為胡隊長被革職,大隊上的事兒他再做不了住了,原有許下的賠償現任大隊長不認,這錢是周崗大隊下頭的生產隊長給陪的。」
莫北面露不解,「生產隊長?」
「是那位周隊長吧?」司寧寧問道。
周隊長說的就是周利明。
二十塊
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不是很理解周利民為什麼願意出這個錢,但回想起之前從傅紅書那裡了解到周利民賣工作的事,司寧寧就覺得趙宏兵說的那人絕對是周利民跑不了。
「你還記得他。」如司寧寧認定一般,趙宏兵很乾脆且沒有隱瞞地點了頭,「吳勇之前就是分配到他那隊上去的,他願意賠這筆錢,估摸也是怕跟胡強一樣被人擼了帽子,到時候一輩子遭人指點抬不起頭。」
「鄉下就這點地方,人活著就是為了這個……」趙宏兵往臉上拍了拍。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有了臉面才有底氣,才能幹事成事。
要沒了臉面,別說幹事成事,人就跟那沒了皮的樹一樣,半天不想活。
「差點忘了正事……別的事先放一放,先說正事。」趙宏兵拍了拍額頭,話題再度被拉了回來,「這個莫知青啊,先前你住院的那幾天醫療費用加上大食堂伙食,一共是花銷了六塊四毛錢,現在這兒的錢呢,是扣除那六塊四毛的,還剩十三塊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