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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天聽了,心中一喜,忙道:「客官請稍候,我這就給您準備。」他趕緊拿起工具,迅速地調配起來。不久,一份香氣四溢的涼粉和一碟晶瑩剔透的餚肉就擺在了富商面前。
富商首先夾起一塊餚肉送進了口中,眼神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後端起那碗涼粉,品嘗了一口,眼中不由得一亮,在這麼一個已經逐漸炎熱的初夏時節,吃上一碗冰涼爽口的涼粉,那確實是一件分外開心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道:「嗯,這餚肉口感確實不錯,滑嫩柔韌,滋味濃郁,這涼粉也是清涼爽口,極其開胃,這是我從未嘗過的美味。」
李昊天見狀,心中暗喜,但他仍保持著謙遜的態度:「謝謝老闆的誇獎,這是我家中祖傳秘方,我只是盡心盡力做出最好的食物來招待大家。」
富商點了點頭,一口一口的將那碗涼粉吃完,就連沉到碗底的醬料都幾乎吃了個精光,然後從隨從手中拿過來五個銅錢和一個小小的銀錁子,放在李昊天的手中:「這五文錢是涼粉和餚肉錢,這一兩銀子則是我的一點小小意思,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酒樓做廚師,把你的美食帶給更多的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昊天愣住了,他沒想到富商竟然會提出這樣的邀請。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禮下於人,往往必有求於人,在二十一世紀的特種戰線上見慣了爾虞我詐,他對人天然帶著一份防備心理,何況以自己如今這付孱弱的身軀,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十成中都發揮不出一成,萬一對方有所圖謀,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別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交待了,那就是個大笑話了。
他拿起那一兩的小銀錁子,送還到富商面前,假意感激地說道:「謝謝您的賞識,但我並非三水縣本地人,家中尚有父母和幼妹需要照顧,不能長期出門在外,我稍微賺一點家中吃喝費用就得回去了。」
富商聽後皺了皺眉,但很快又笑道:「這沒問題,你先不用忙著拒絕,聽聽我的安排再決定。聽你口音,你是隔壁松縣的人吧,只要你願意,我給你安排住所,你將家人都接過來,他們也可以和你一起在我酒樓里上工,我照常給他們開工錢。如果他們不願意離開松縣過來,我也可以每個月給你放四天假,平常如果家中有急事,你也隨時可以趕回去,安頓好家中再過來上班。」
富商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這一份涼粉加餚肉賣五個銅錢吧,到我那裡後,食宿我全包了,涼粉和餚肉的材料錢也不用你出,每賣出一份涼粉我給你兩文錢抽成,每賣出一份餚肉我給你五文錢抽成,保底工錢一百文一天。如果抽成達不到一百文,就按保底工錢給你結算,如果抽成超過一百文,就按抽成結算,一天一結。你看如何?」
按大夏朝貨幣結算比例,一兩金子兌換十兩銀子,一兩銀子兌換一貫銅錢,也就是一千文。一天的保底工錢就有一錢銀子,如此優厚的條件,令李昊天不由得心動起來,正在猶豫間,富商旁邊的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說道:「喂,擺攤的,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你到四處打聽打聽,像我們聚福酒樓王老闆這麼寬厚待人的老闆可不多,你別不識抬舉。」
「賴管事,人家剛從外地來到我們三水縣,人生地不熟的,有所猶豫也是常事。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們的?莫欺少年窮,莫壓布衣客,對人要和善客氣,不要仗著有了一點金錢地位就趾高氣昂的,我看這位小老闆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又有祖傳的這般手藝,說不定以後成就遠遠高於我等。」
一席話說的那位賴管事連連稱是,一席話也說的李昊天心中慚愧不已。這富商面色和藹,話語客氣,分明是一個心腸極好的善人,他深深的慚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不由得感嘆,這古代人的思維確實較二十一世紀的人要淳樸許多啊。
李昊天不再猶豫,對著富商拱手為禮,說道:「感謝王老闆如此提攜後進,小人感激不盡,如果再不願意那也太不識抬舉了,那小人就到您那謀個生計,一定盡心盡力,做出令客人滿意的涼粉和餚肉。」
那富商王老闆大喜,問到:「那太好了,還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王老闆,我叫做李昊天。」
「那我就叫你昊天吧,你是帶著你的手藝到我酒樓幫忙的,我們地位平等,所以你也別王老闆王老闆的叫了,我全名叫做王富貴,這名字有點俗氣啊,不過是父母取的,我也沒辦法。我虛長你幾歲,你就稱我一聲王大哥,你看可好?」王老闆一團和氣,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令李昊天如沐春風,不由得更加慚愧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知道自己遇到貴人了。
「王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老闆拉著李昊天的手,對那賴管事說:「賴管事,我還有些事要先去處理一下。你先帶我這昊天兄弟去貓耳巷那個房子裡安頓下來,看看那邊還缺些什麼生活用品,一併去給我這兄弟辦妥當。申時許你再過去帶昊天到酒樓來,商量安排下食材採購的事。」
隨後王老闆帶著其他隨從先行離開,李昊天跟著賴管事後面,來到王老闆所說的貓耳巷一所民房前,這貓耳巷一溜有大概七八間房子,房屋格局基本一致,一明兩暗的三間磚房,帶著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之間以竹籬笆隔開。大夏朝對偷盜行為懲罰很重,加上貓耳巷這一帶都是平民,家中一般不會有多少銀錢,所以籬笆都只是簡單隔開,標識區域而已,縫隙很大,防護作用基本沒有。
賴管事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和屋門,兩人走了進去。
「昊天兄弟,這處房屋以前是王老闆酒樓中一個掌勺大師傅住的,後來因為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東家就把他給辭退了,這處就一直空置著,雖然屋子不大,但因為朝南,倒也亮堂。你先暫且歇著,看看還缺點什麼東西,我待會過來接你去酒樓。」
李昊天千恩萬謝的將賴管事送到院門外,回到屋中坐下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己剛剛離開家幾個時辰,不但有了待遇優厚的工作,就連落腳之地都不用自己煩神,運氣竟然如此的好,難道這就是俗語所說的「出門遇貴人」嗎。
爹,娘,妹妹,你們等著,我會努力工作,儘快將趙家的高利貸和林家的聘禮還上,然後回到松縣,開一個自己的小吃店,讓趙家無法再用同樣的手段來欺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