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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了十多天,到了陰曆七月十五,就是俗稱的「鬼節」。大夏朝歷來有在這一天祭祖的風俗,再加上也有著「七月十五鬼門開,大鬼小鬼入世來」的傳說,絕大部分人家都緊閉門戶,不會外出飲宴,所以各大酒樓飯館當天都很清閒。
聚福酒樓也不例外,一大早後廚的廚師和雜役們就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兒聊天,筱娘一般不喜歡參加這種場合,忙完手中的活兒就請了個假回家了。
小余見筱娘不在,偷偷的問李昊天:「李師傅,你是不是對筱娘有那個方面的有意思啊?」
李浩天一臉茫然,問道:「啊,什麼方面的意思?」
「就是那個......那個方面,你是不是喜歡她?」
「為什麼這麼說啊?」
其實小余這麼說是別有用心的,因為李昊天進入酒樓二十多天來,除了清洗涼粉和餚肉的食材外,事事親力親為,核心的技術更是一點兒都沒露出來。小余多次假意幫他減輕負擔,要在一旁幫忙,李昊天都拒絕了,美其名曰王富貴是他的恩人,他要努力報答恩人的恩情。小餘明白他實際上就是在防著自己。
王富貴已經找小余好幾次了,說他如果再拿不到李昊天的技術,就要換其他人來做這件事情,那二十兩銀子,小余是一文錢也得不到。小餘一聽王富貴這麼說,心裡就急了,那可是二十兩銀子,是自己好幾個月的工資。
不過他雖然著急,卻也是無可奈何。好幾次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從窗戶縫裡偷看李昊天做涼粉和餚肉的過程,只能大概的看到分為幾個步驟,核心的做法但卻一直不得要領。所以他今天和李昊天說筱娘的事,其實是故意想看李昊天尷尬出醜,以發泄心中的一口怨氣。
小余見李昊天沒有承認,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害羞或者有意隱瞞,他決定直搞黃龍,給李昊天最直接的打擊。
他對李昊天說:「李師傅,你別看這個筱娘臉型和手型都還不錯,就覺得她是個大美女,你知道她為什麼一直帶著個面巾嗎?因為她已經毀容了,臉上有好長一個傷疤,像條蚯蚓一樣。」
小余特別在「毀容」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說完之後,還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著李昊天,希望從李昊天臉上看到大受打擊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李昊天臉上毫無異常表情,口中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小余見沒有達到自己心中希望的目標,有點著急,他還不死心,以為李昊天不相信,雙手食指比了一個誇張的長度,急切的說:「真的,李師傅,我可沒有騙你,那道疤老長了,好像是在她右邊臉上,一直從右邊眉毛破到下巴。」
李昊天繼續不動聲色,小余繼續說道:「而且這個筱娘因為容貌被毀,性格極其的孤僻不合群,和酒樓里大傢伙兒都沒有什麼交流。對了,你知道嗎,以前我們酒樓有一個姓魏的廚師,聽說就住在她家隔壁,後來也是因為她勾引人家魏師傅,卻反咬一口說魏師傅對她圖謀不軌,事情鬧的很大,才導致魏師傅被辭退了。」
李昊天突然感覺到自己心裡對小余產生了無比的厭惡感,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他說什麼,他知道這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本體意識的反應,不過他卻沒有刻意的控制這種情緒。因為他自己也不想再聽這個小余再說什麼,於是就站起身走到了一旁。小余見李昊天起身離開,顯然是不想再聽自己說筱娘的事,知趣的閉上了嘴巴,不過他心中卻暗自叫爽,覺得是自己揭露的事實刺痛了李昊天的心。
李昊天其實只是不想理他,因為他在心中盤算一件事情。每天他從賬房中領到的工錢都存到了系統空間內,除了初到酒樓前幾天,剛剛推出夏夢悠然和明心靜性時,銷量不怎麼可觀,後面二十天幾乎都處於賣出的飽和狀態。每天自己都能從賬房領到二兩多的銀子,粗粗一算積攢下來現在已經有了快五十兩銀子了,足夠抵清趙家的債務和妹妹的聘禮了,而且系統空間那還以權謀私的存了一堆的食材,足夠自己回去在還清債務後開設一個小吃店。
為別人打工,不如為自己打工。所以他準備找個理由撤了,而被趙家這樣的地頭蛇壓榨,需要回家照顧父母,就是最好的理由。反正王富貴也沒有安好心,沒有和自己簽訂契約,自己少了一層束縛,他也沒有理由強行留下自己,何況自己說的也是事實。
於是,李昊天找到賴管事,說明了自己家被趙家壓榨,以及妹妹被退婚的事。說完之後,假裝神情悲痛的說:「王老闆對我有知遇之恩,又給我這麼高的工錢,我本想盡心盡力的在這裡一直干到老。但是,我爹娘托人帶信給我,說趙家越來越過分了,三天前,我爹被氣的生病了一場,我娘和我妹妹兩個弱女子沒有辦法支撐家裡的狀況,我才不得不回去。我也沒臉去見王老闆,當面向他辭行,只能請您代我轉達歉意。」
賴管事是知道王富貴的打算的,見李昊天突然要走,一時間措手不及,但卻又找不到好的理由留下李昊天。
李昊天也不管他如何想,說完了之後,就帶著一副悲痛的神情離開了酒樓,回到了貓耳巷。
李昊天到家之後,就著手開始收拾東西,不過他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就當初離開家時挑出來的那一對籮筐,以及一些鍋碗瓢盆,兩件換洗的衣服。屋中其他的東西都是來了之後,王富貴叫人給他準備的,他沒打算占這個便宜,一概都留了下來。
正在收拾的時候,突然曙兒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李叔叔,媽媽叫你過去吃飯。」
李昊天本打算收拾完之後再去跟他們告別的,現在曙兒跑過來叫他,這樣也好,他正好還沒有吃午飯,就走到了隔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