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點也是竇一凡心知肚明的。尤其是在他接到上面紅頭文件的這一天,徐鵬展邀請他一起吃喝的午餐更不可能是免費的。
聽到竇一凡的回答,徐鵬展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手放在餐桌上,一手扶著竇一凡的肩膀,十分貼心地提醒他。
「你不懂,這一次培訓……呵呵,老弟,你算一算,現在是二月初,你們二月中旬開始培訓,為期兩個月,就到了四月中旬。想想看,咱們億豐省每一年的微調是不是都安排在五月份的。五月份,剛好就是你們這一批三十個人回來的時候。老弟,你說說是不是太巧了?」
「呵呵,都說是巧合了!徐哥,我記得,往年的黨校培訓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段吧!」竇一凡心裡暗暗地計算了一下,發現徐鵬展所說的這些似乎也是沒有錯。只不過徐鵬展如此熱情如此親昵的動作讓他有些彆扭,好歹他也是正常男人,不想更不可能有跟另一個正常男人在酒桌上勾肩搭背的動作。
「那也是,每年的春季班都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不過今年的有點特殊,都是上面指定名額下來的,所以我就覺得你很有希望!」徐鵬展煞有介事地說著,一再強調這一次培訓班的特殊性。
竇一凡笑了笑,對於徐鵬展的多次強調一笑了之。這一頓飯遲到差不多下午兩點多三點鐘,徐鵬展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該做鋪墊的也鋪墊完畢了,到了最後第二瓶兩斤重的軒尼詩也大部分進了兩人的肚子裡。竇一凡的酒量不錯,徐鵬展的酒量更好,反正都是有專職司機在外面候著,兩人也算是放開了肚皮喝了一次大的。
回到星月灣樓下,賈學文為竇一凡拉開車門,想要伸手攙扶他的時候被竇一凡拒絕了。雖然腳步有些不穩,但是竇一凡還是能夠找到回家的路的。在自家門口猛戳了很多次鑰匙孔之後,竇一凡看著大門神奇地自動打開了。他眨巴著雙眼衝著門內的女人傻笑著,踉踉蹌蹌地往客廳裡面走了過去。
「怎么喝成這樣呀?」本來是要開門去上班的李慕雨見到竇一凡這副模樣,只得放下手中的小提包,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呵呵,沒辦法,領導叫喝我就喝,領導叫干我就干,幹完領導干秘繼續喝!」竇一凡嘴裡嘟嘟囔囔的嚷嚷著什麼,手舞足蹈的樣子讓李慕雨不由得柳眉顰緊了。
「嗯嗯,知道你特別能幹了!我呸,還干秘書了呢!給我坐好了,我給你倒蜂蜜水去!」李慕雨本來是沒有什麼意思的,可是重複了竇一凡的話之後卻莫名其妙地臉紅了起來。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這竇一凡嘴裡說出來的兩個『干』字可是不同聲調的。這麼稍微一聯想,李慕雨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慕雲,別走!過來,陪我!」滿身酒氣的竇一凡一把拉住李慕雨的手臂,一邊大聲地嚷嚷著,一邊將她往自己懷裡帶。
「好了,好了,都喝得瘋魔了!我是慕雨,不是慕雲,打住,打住,別……」李慕雨一個沒提防,差點一頭栽倒在竇一凡的懷抱里。她一邊用力推開竇一凡的手臂,一邊著急地表明身份。可是沒等她把話說完,竇一凡早已經將她圈在臂彎里,一張滿是酒味的嘴巴愣是鎖住了她還未說完的話語。
竇一凡已經忘記了他有多久沒有跟李慕雲這麼親熱過了,自從知道李慕雲懷孕開始,兩人之間的舉動就變得相當地文明了,連偶爾那麼兩三次的親熱也是小心翼翼地淺嘗即止。這對於血氣方剛的竇一凡來說,是很需要定力的。特別是李慕雲這樣的嬌俏娃,即使在大腹便便的時候也是十分有韻味的。不過一看到李慕雲浮腫得厲害的雙腳,竇一凡就心疼得不得了,什麼欲啊望的都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了。現在迷迷糊糊地看著『李慕雲』站在面前,竇一凡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了,順手一拉就往自己懷裡帶了。
男人喝了多少酒,就有多大的力氣。這是被緊緊摟住腰肢的李慕雨得出的一個結論。事情來得太突然,李慕雨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了。竇一凡的力氣很大,緊緊地鉗住了她的腰身。身上的毛衣被扯開了,西裝褲的拉鏈也被拉開了,可是李慕雨卻找不到一個抗拒竇一凡魅力的理由。她想要推開竇一凡的手掌,卻無力地抓緊他的手臂;她想要避開他的嘴唇,卻又迎合著張開了紅唇。李慕雨眼睜睜地看著竇一凡滾燙的嘴唇一路沿著她的鎖骨向下,卻只有閉上雙眼的無力。
在唇舌交織的過程中,竇一凡突然推開了懷裡的女人。『哇』的一聲,一股酸臭味噴涌而上,竇一凡一下子控制不住,將一肚子的酒水都化作翻江倒海的惡臭。徐鵬展往他肚子裡填的山珍海味也在他張口的那一瞬間全部還給了下水道。
李慕雨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推開了竇一凡,猛地衝進了自己的房間,掩面而泣。
「慕雲……呃,是慕雲?不是慕雲?是……」竇一凡嘴裡念叨著,揉了揉雙眼想要看清楚奪路而逃的女人,卻又頂不住再次洶湧而上的酸臭。他猛地坐直起來,腦袋一低,趴在面前的茶几上嘩啦啦地嘔得膽汁都快要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的房門無聲地打開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李慕雨默默地拿來了拖把和地拖桶,仔細地打掃了客廳里的污穢,然後又從主臥那邊拿來一套乾淨的衣服,吃力地扶起了像死豬一樣倒在沙發上的竇一凡。
頭痛欲裂的竇一凡奮力睜開雙眼,看著面前忙碌著伺候他的女人紅了的眼眶,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慕雨……呃,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以為是慕……雲!」嘴裡斷斷續續地念叨了一句,竇一凡腦袋一沉,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倒在沙發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