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爺啊!」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好好的閨女啊!剛嫁過來人就沒了!」
「賠錢,必須賠錢!」
夏央剛有意識,就聽到了一陣鬼哭狼嚎,還不等她接收信息,另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
「我呸!」
「賠個屁!誰家大姑娘這麼饞!那可是我用來待客的雞,全被她給造了,怪得了誰?」
「我還沒讓你們賠我小三一個媳婦呢!」
「滾滾滾,這喪門星你拉回去,我們段家可要不起!」
夏央鹹魚躺著,被動接受著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
半晌後,她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她,夏央,二十二世紀的富婆一枚,就因為罵了一句「烏鴉嘴」,被烏鴉仙聽到,一翅膀給扇來這七十年代,成了死在新婚當天的新媳婦夏央。
原主夏央,是個饞鬼,結婚當天把婆家用來擺酒席的小雞燉蘑菇,偷摸著全給炫了。
誰料,那蘑菇是毒蘑菇,原主就這麼因為一隻雞,涼了。
她抽了抽嘴角,這死法,怪丟人的。
眼看著那邊戰況即將升級,她弱弱出聲:「那個,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搶救什麼搶救,人都沒氣了不...嘎?」
夏老娘扭頭,眼睛瞪的老大。
夏央沖她眨眨眼。
「嘶——」
下一秒,剛才還戰鬥力彪炳的老太太,軟軟的倒了下去。
「娘,娘,你別嚇我們啊!」
老太太經過一番慘無人道的搶救,總算不翻白眼了,「鬼啊!」
「老周頭來了,老周頭來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眾人全都屏息立在床邊,看著老周頭給夏央檢查。
夏央仰躺在床上,看著那牙齒都掉光的老頭子,扒拉扒拉她眼皮,又摸摸脈,似模似樣的搖頭晃腦幾下,鄭重宣布:「人沒事,活蹦亂跳的。」
???
「那她剛才沒氣了?」不知誰問了一句。
老頭還挺生氣,指著夏央:「你看看她這像沒氣的?」
眾人看看眼神亂飄的夏央,一齊搖了搖頭,那確實不像。
夏央這會根本沒注意到他們,她這會正忙著跟烏鴉大仙說好話:
【烏鴉大神,小女子知錯了,我再也不敢嫌棄烏鴉了。】
【大仙,小女子定當知錯能改,回去就給您立金身,日日供奉香火。】
【烏鴉葛格,你是人家見過最美最威武的烏鴉了,等回去,小女子讓世人都知道您的偉大,都來讚美您的英姿。】
{汝那夏央,算你有眼光,吾就給你點甜頭!}
粗噶難聽的聲音響在她腦海里,夏央剛想說您送我回去就成,就看到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沒入她身體裡。
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夏央撇了撇嘴,繼續拍馬屁:
【烏鴉大仙,這是什麼呀?人家不貪心的,您送我回去就行。】
{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就賞你一個烏鴉嘴吧。}
夏央:!!!
她硬生生忍住爆粗口的欲望,嗓子夾起來:
【烏鴉葛格,人家不...】
{糟糕!吾先走一步,汝自便吧}
【烏鴉葛格?大仙?大神?帥哥?帥烏鴉?臭烏鴉!】
都這樣還沒有動靜,看來是真走了。
靠!
夏央的怒火直衝天靈蓋,感覺有人扒拉她,凶凶的看向那人:「幹嘛?」
「你拽我衣角了。」男聲清爽乾淨,麵皮俊秀,但渾身上下透著痞勁兒,臉上嬉皮笑臉的笑容,看著礙眼。
「段柏南?」
夏央眯了眯眼,這就是原主的便宜老公?
段柏南沖她笑了笑:「在呢,媳婦兒。」
「誰是你媳婦兒!」夏央甩開手裡的衣角,翻個身背對著眾人,如喪批考。
她怎麼就那麼倒霉!
那罵烏鴉嘴的人多了去了,就她倒霉!
碰到心眼極小的烏鴉仙,被發配到七十年代來,想想就悲從中來。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會是七一年,吃不飽那是常態,最重要的是還得下地幹活。
她一個連草和麥苗都分不清的人,干哪門子活?這跟要她命有什麼區別?
「三丫頭,起來。」
夏央正致郁,被人拍了屁股,條件反射一巴掌抽過去。
抽完就對上了原主老娘冒火的雙眼:「呃..」
下一刻,胳膊一痛:「你這死丫頭膽子肥了是不是,敢打你老娘?別以為你嫁出去老娘就教訓不了你,趕緊給我起來,人家要把你退貨呢,給我出去道歉去!」
這死丫頭,非得在結婚的檔口偷吃,就不能忍過這一天?
夏央不以為意:「退就退唄。」
跟誰稀罕這泥巴房子似的?
話音剛落,耳朵一痛:「你幹嘛?」
夏老娘凶神惡煞:「你要是被退貨,就等著嫁給八瘸子吧。」
「你是我親娘嗎?」夏央一股腦坐起來,氣哼哼質問。
原主記憶里,這個八瘸子,可謂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別看原主又懶又饞,架不住她長得漂亮,是這十里八村最出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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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俏的鵝蛋臉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顯的人有些潑辣,微圓的下頜,又帶有鈍感,中和眼睛帶來的攻擊性。
十八歲的漂亮姑娘,水靈靈的猶如一枚含苞待放的水蜜桃,誰都想來舔兩口。
八瘸子是最令人噁心的一個,他又瘸又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整天買些好吃的打牙祭。
原主又是饞鬼,差點被他用槽子糕騙回家去,要不是被大侄子看到,現在早成八瘸子的小媳婦了。
夏老娘眉眼一豎:「你去不去?」
「我去。」夏央癟癟嘴:「我去還不成嗎?」
她老老實實的跟在夏老娘身後,出了屋子。
「親家啊,我帶我家丫頭來給你賠個不是,你看看這事鬧的,好好的一場酒席,被這死丫頭鬧瞎了。」
出了屋子,夏老娘秒變臉,堆起笑容恭維道,完全沒了剛才叫囂的樣子。
說罷,她一把扯出後邊的夏央,擰了一把:「還不快給你婆婆道歉。」
「不用,我們家可要不起這樣的媳婦兒。」段老娘冷哼一聲,退貨意圖明顯。
「說的對,娘,我也不要這樣的媳婦兒,白白糟蹋了酒席,我一口肉都沒吃上。」段柏南火上澆油。
「等改明您再給我尋摸個好的,咱在辦一回酒,咋地我結婚也得吃上口肉不是?」
他笑嘻嘻的樣子,引得夏央瞪了好幾眼。
「呃~」段老娘卡殼了。
腦子突然轉過來了,這要是退了貨,就得再掏錢給老三娶媳婦辦酒。
想到那些花銷,被怒氣沖昏的頭腦瞬間清明,鬆了口:「不退貨也成,彩禮得全都帶回來。」
夏家那老貨,可是要了她六十六塊錢的彩禮。
「你做夢!」涉及到心愛的小錢錢,夏老娘也不做小伏低了,擼了擼袖子,跟段老娘互相噴口水。
吵的那叫一個激烈。
夏央看的正可樂,就感覺有人戳了戳她,遞過來一把瓜子。
大手骨節分明還帶著薄繭,還挺好看。
她看向手的主人。
段柏南挑挑眉:「吃毛嗑嗎?」
夏央默了默:「吃。」
抓過瓜子,慢吞吞的嗑著。
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人的耳根一瞬間紅的滴血。
段柏南感覺到柔軟的小手划過他的掌心,如一根羽毛搔在他心間,酥酥麻麻又痒痒的。
想到這是他媳婦兒,眼裡帶上得意。
那邊,段老娘和夏老娘的戰鬥到了尾聲。
最終還是夏老娘退了一步,答應給夏央帶回二十六塊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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