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並沒有注意到夏央的無語,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柏南媳婦有出息,全賴祖宗保佑,你回去感謝祖宗是應該的,給你們在族譜上記上一筆。」
夏央:國家爸爸,我舉報,有人搞封建迷信。
「沒空。」
她乾脆利落的拒絕。
老段家的族譜,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嗎?
三叔公早就知道夏央難纏,所以看向段柏南:「柏南。」
段柏南倒是無所謂,但是他媳婦不去,他也不去:「三叔公,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那老一套了。」
「你、你們,這是不敬祖宗。」三叔公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夏央按住段柏南的手,不讓他說話,自己開口:「你少給我們扣大帽子,我們請假可是要扣工資的,怎麼著?您老給我們把工資補上?」
「可別宗族不宗族的,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姓段的還能比別人高貴?」
「你要是想在族譜上記一筆就記一筆,我倆也不反對,幹嘛非得讓我們回去?」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祭祖得要祭品的吧?祭品是你們出,還是我買?」
老頭子精明到骨子裡了。
三叔公被夏央的一通搶白搶的麵皮抖動幾下:「這是族裡的大事。」
「所以祭品族裡出?」
三叔公張了張嘴,只說了一句:「祭品由子孫出方顯誠意。」
聽到這話,夏央翻了個白眼:「不去,沒錢,沒時間。」
段柏南也說:「三叔公,我們窮,可太窮了,買不起祭品。」
「你們兩個,這是好事!」老頭一再強調。
夏央冷嘲熱諷:「可不是好事嗎?我們掏錢,給村里買東西,多大的好事啊!」
「這是祭祖!」
「然後呢,祭完祖貢品讓我們帶回來?」
不就是變著花樣的吸血嗎,說的好聽。
「這是對祖宗不敬!」
夏央徹底煩了,若說只是單純回去祭拜祖宗,看在段柏南的面子上,她去就去了。
「你少拿祖宗當藉口,祖宗要是知道我們日子過的艱難,說不得得給我們送些錢花。」
她大聲嘟囔著:「要飯就要有要飯的態度。」
要飯還一副高高在上施捨的樣子:「不要太拿自己當回事。」
「尊敬你你才是長輩,不尊敬你你就是個糟老頭子而已,還想對我們的生活指手畫腳。」
最煩倚老賣老的了。
不過是個段家的老頭,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柏南媳婦,少說兩句。」段文慶假意斥責了一聲。
又勸三叔公:「您老消消氣,他們小年輕不懂事。」
老頭被氣的直翻白眼,一副要厥過去的樣子。
段柏南悄悄的沖夏央豎了個大拇指:「天吶,三叔公沒事吧?快送醫院啊。」
他家央央兒,就是厲害。
直指問題核心。
什麼祭祖啊,族譜上添一筆,那都是說頭而已,說到底還是想拿捏他們兩個。
一旦這一次他們軟弱了,那麼等著他們的將是無休止的麻煩。
「柏南,你和你婆娘這是自請出族?」
夏央本來都不想說話了,但聽到老頭這話,又沒忍住:「我說三叔公,你還別拿這個威脅我們,你當你們老段家是什麼香餑餑呢。」
「要不是為了段柏南,老娘早八百年不搭理你們了,別蹬鼻子上臉。」
「那送菜的活你們要是不想要,我就跟廠長說說,換成下河村算了,一個個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出族就出族,段柏南,以後你入我夏家。」
段柏南一點沒有不舍,喜笑顏開的:「好的呢,媳婦,反正你去哪我去哪。」
不親近的村里人,跟自己的媳婦,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柏南媳婦,別說氣話,三叔公是老糊塗了。」段文慶被出族兩個字嚇了一大跳。
同時對上頭這些老爺子們更加不滿了,族裡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出息的,還給趕出去?
「三叔公,回吧,老五還在下面等著呢。」
三叔公也被嚇了一跳,不過老頭面上掛不住,臨走的時候,還撂下句狠話:「有你們後悔的時候,不孝順的東西。」
送老頭下了樓,段文慶又回來一趟,他鄭重的給夏央道了個歉:「柏南媳婦,你別放在心上,老爺子年歲大了,你別聽他的話就行了。」
夏央嗯了一聲:「七叔,我說你到底啥時候奪權成功啊。」
段文慶這個大隊長,嚴格來說是被段家的老一輩們選定的,只是明面上應付公社罷了,背地裡南山村的大事小情都是老爺子們商量著做決定,再通知段文慶。
所以他沒什麼話語權,很多事情也做不得主。
段文慶不意外夏央能看穿他的目的:「著什麼急,有點耐心,那些可都是我的長輩。」
他想往上走,名聲就不能有瑕。
「我可先說好啊,你們奪權歸奪權,送來食品廠的菜的質量得保證好了。」
「放心吧。」段文慶答應的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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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今可是他手裡最大的籌碼了。
「行了,老爺子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他那是試探你呢,你心裡有數就行,你上報紙是個大好事,鎮裡縣裡都有所耳聞,你這時候不回去是好事,省的惹出什麼亂子來。」
「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就行,村里那邊有我呢,想吃什麼跟五叔說。」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段柏南當然是不會客氣的:「七叔,我們這過冬,還沒柴火呢。」
段文慶:....
「你們不是住樓房?也能燒柴火?」
「昂。」段柏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一點柴火而已,段文慶答應的痛快:「往後每天早上讓老五給你們送些過來,足夠你們過冬了。」
段柏南:「謝謝七叔,有家的孩子是個寶。」
段文慶:「滾蛋!你們忙吧,我走了。」
夏央給他塞了兩個饅頭:「跟五叔回去路上吃。」就倆,沒那老頭的。
「你呀。」段文慶顯然看出了夏央的小心眼,頗為哭笑不得。
這性子,記仇的嘞。
段文慶走了以後,夏央又躺了回去:「咱就說,你們老段家,破事真多。」
還弄上傀儡皇帝奪權那一套了。
段柏南心有戚戚的點頭:「誰說不是呢。」
「不過也還是有收穫的,咱們過冬的柴火不就有了?」
夏央:「倒也是。」
「走吧,我爹娘應該也醒了,帶他們去吃個早飯。」
「我騎車載你去吧。」
「不然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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