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昌看著她倆拌嘴。
自打金一趟去世後,姐妹倆就這麼過來的,見面就你嗆我,我嗆你。
主要責任還在金枝身上,當初她跟金一趟商量,想和姐姐一樣,金一趟沒答應。
父女倆為這事兒一直僵著,金枝不服氣,認為金一趟點個頭就行,又費不了啥事。
金一趟卻想再多個女婿,總不能便宜全讓劉洪昌占了,所以也咬牙不鬆口。
沒有金一趟點頭,金枝心裡始終有個節,這也成了她永遠無法消除的遺憾。
也正因為這點,她連孩子都暫時不想要,劉洪昌卻覺得她是沒玩夠,也懶得勸她。
「洪昌,你們公司的廣告代言,只分給我一小部分份額,不厚道啊!」金枝埋怨道。
劉洪昌揚眉笑道:「當初說了,們公司的藝人我給你保底,但怎麼發展壯大最多出出主意,更多的資源得靠你自己努力。」
金枝掬著臉嘆氣道:「成立公司前,我還是想當然了,業務並不好做,我這麼美,又在娛樂行業,總有人凱覷我,你得幫我!」
金秀忍不住笑道:「還真理直氣壯,洪昌,這事兒你得幫,別讓金枝吃虧了。」
「別聽她扯淡,都知道她跟我有關係,誰會不長眼找她麻煩?」劉洪昌輕笑道。
「她這是貪心不足,賺了我一百萬還想賺兩百萬,甚至還想包圓了,盡想美事。」
金枝皺眉道:「你給別人不一樣要花錢?」
劉洪昌解釋道:「錢是次要的,人情往來才是主要的,我也需要平衡各方面利益。」
「這倒也是,金枝你得理解你姐夫,別讓他太為難。」金秀左右和稀泥道。
金枝起身上前,坐到劉洪昌大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問:「你很為難嗎?」
香氣在鼻端縈繞不散,劉洪昌把手伸到她衣服里拿捏,笑眯眯道:「看你表現。」
「姐,你看嘛,他總欺負我。」金枝側頭對金秀說。
金秀臉紅了紅,嗔怪兩人一眼,說:「別在院子裡,要瘋去屋裡瘋!」
金枝嘻嘻笑,起身拉著劉洪昌往屋裡走,還不忘提醒金秀:「你也來幫忙推推他。」
「死丫頭,每次都要拉上我!」金秀沒好氣道,嘴裡輕罵,到底還是跟了過去。
……
傍晚,劉洪昌從金家大院離開,華燈初上,夜幕剛剛降臨。
街上到處能看到忙碌的身影,這幾年下崗職工比較多,經濟雖然不算特別發達,卻也有了很大的氣色,人們反而更忙碌了。
回到家,何文遠在客廳餵襁褓中的孩子,這是年初生的,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了。
「你姐呢?」劉洪昌隨口問道,把圍巾和大衣取下,掛在衣架上。
何文遠抬頭看了他一眼,回道:「在廚房做飯。」
劉洪昌點點頭,出了客廳,去各個廂房巡視一圈,孩子們倒也聽話,都在認真做作業。
這些孩子打小就喝空間泉水,體質好,從來沒生過病,智商也不差,成績都非常好。
最大的劉福金已經在讀初中了,劉福多也在讀小學五年級,正是貪玩的時候,三天兩頭就會搞些么蛾子出來。
依何文惠的性格,這些孩子又會被養廢,還好劉洪昌經常盯著,還好都沒長歪。
回到客廳,何文遠餵完孩子,幫忙倒了盆水,讓劉洪昌洗臉,並開口道:「今兒下午二慶媽來咱們家了。」
「她來幹嘛?」劉洪昌疑惑道,用香皂洗手。
何文遠抿嘴淺笑道:「還能為啥?大慶、二慶都下崗了,想找事做。」
劉洪昌微微點頭,洗了把臉後,輕笑道:「也難為她能低下身子來求人。」
何文遠:「形勢所迫,現在連掃大街都很難搶到。」
劉洪昌看了她兩眼,笑著說:「說起二慶媽,我就想到跟你姐結婚的時候,你把我新床單偷走做衣服的事,那衣服就是讓二慶媽幫忙做的吧?」
「呃,這事兒你咋還記著啊?」何文遠窘迫道,把毛巾接過去搓洗乾淨後,掛到架子上。
劉洪昌邁步來到躺椅前坐下,笑呵呵道:「能不記得?你現在想想,這事兒到底有多可惡了吧?」
「呃,是蠻缺德。」何文遠深以為然,然後忍不住笑,「那會兒真是啥也不懂,太嬌蠻了,當然了,主要是不怕你,覺得就算把床單偷走,你發現後也不會說啥。」
頓了頓,又說:「倒是後來慢慢有些怕你,感覺你跟姐結婚前和結婚後完全不一樣。」
劉洪昌輕嘆道:「要還跟結婚前一樣,我這輩子就完了。」
說到這兒,他有些恍惚,一轉眼,他就過來十多年了,往日的事卻還猶如眼前。
這時,何文惠走到客廳門口,笑吟吟道:「飯好了,喊孩子們開飯吧!」
家裡人丁興旺,一桌還坐不下了,於是小孩子一桌,大人一桌。
本來劉洪昌是想請保姆的,但何文惠說她閒著也是閒著,在家裡洗衣服做飯倒也不累,於是這事兒就沒再提過。
「爸爸,明兒要開班會。」劉福多開口說。
劉洪昌愣了下,看向何文惠:「你去?」
何文惠問劉福多:「你在學校沒惹事兒吧?」
「沒有,絕對沒有。」劉福多直搖頭。
何文惠將信將疑,想了想,點頭道:「行吧,明兒我去學校。」
……
第二天中午,何文惠罵罵咧咧回來,跟劉洪昌說:「你多管管福多。」
「咋了?」劉洪昌放下手中的報紙,滿臉疑惑道。
何文惠走到他邊上坐下,蹙眉道:「這孩子成績倒沒得說,全年級數一數二,就是喜歡糾結一夥成績好的同學欺負別的孩子。」
劉洪昌愣了下,輕嘆一聲道:「混賬玩意兒,不但惹事,還學會了撒謊,回來我收拾他!」
「呃,你別打他,說服教育就夠了。」何文惠心一緊,連忙道。
劉洪昌沒好氣道:「說太多,孩子耳根子就皮了,還是要讓福多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噗嗤!」何文惠忍不住笑出聲,輕輕打了他一下,嗔怪道:「沒你這麼當爸的。」
「你剛才叫我啥?」劉洪昌壞笑道。
何文惠抿了抿嘴,媚眼如絲,輕聲呢喃:「爸爸?」
「嘿嘿,現在不興喊爸了!」劉洪昌大笑一聲,上前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何文惠伸出胳膊,抱著他的脖子,嬌聲問道:「那喊啥?」
「你喊我妹夫,文遠喊我姐夫。」劉洪昌抱著她往臥房走去。
何文惠嚶嚀一聲,輕輕捶了他一下,說:「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