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那廝在搞什麼啊,掌教真人通過令牌傳信,那傢伙竟然不予理睬!」
「他怕不是瘋了!」
「莫不是和門下弟子雙修,根本沒注意到掌教師兄的命令?」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情況了吧!」
盧春秋惱怒之際,人群中的長老也是在竊竊私語。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江毅究竟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如此瘋狂,連掌教真人的面子都不給!
就連盧春秋都頗為詫異。
要知道,江毅和元雄一樣,都是他被一把提拔上來的親信。
尤其是江毅,這些年來明里暗裡盧春秋資助了他不知多少的靈石,贈予了他多位雙修鼎爐,這份恩情堪稱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可如今,江毅竟然敢視他的命令為無物!
不能忍!
簡直是不能忍!
啪!
盧春秋拍案而起,臉色鐵青,怒喝道:
「來人,去泗陽峰,不論那個雜碎在幹什麼,將他帶到我的面前!」
老子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在九幽閣的面前狠狠裝一次13的機會,既然寒香塵這對師徒有陰濁陽濁二人求情,那眼下就只能將矛頭鎖定在這個不長眼的身上了。
盧春秋要藉助著懲治江毅,就此立威,在九幽閣的使者面前,徹底展現出他堂堂合歡宗掌教真人的威嚴。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用找了。」
盧春秋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的傳來一聲輕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壓抑的氣氛瞬間凝固!
「誰?」
在場眾人陡然四下張望,卻見其餘長老也無不面面相覷。
顯然,說話之人並非他們這些長老。
「是我!」
寒香塵身後的武坤突然乾咳一聲,摸了摸鼻子,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緩緩起身,重新走到了盧春秋面前,再次躬身行禮,朗聲道:
「回稟掌教師伯,江毅峰主他......他此刻就在殿內。」
「什麼?」
在場眾人無不悚然一驚,趕忙四下張望。
然而放眼整個宗門大殿,卻是連江毅一縷頭髮絲都沒有發現!
「黃口小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一位長老看不過眼,當即指著武坤呵斥道:
「大殿內並無江毅長老的任何氣息,我等身為長老,感知力難不成還不如你一個毛頭小子?」
「況且,江毅長老身為泗陽峰峰主,他又何故不出面呢?」
「就是!莫要以為被掌教師兄看中,就可以胡言亂語!誰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又一位長老怒視著武坤,呵斥道:「快滾下去!」
然而武坤卻是無動於衷,只當幾位長老在放屁,將目光迴轉,看向寒香塵,徵詢意見似的問道:
「師尊,既然如此,不妨將那件事情告訴諸位長老好了,以免最後又牽連到我香塵峰。」
說話間,武坤眉頭緊鎖,故作無奈的長嘆一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而正在神遊天外的寒香塵聽到這話更是目光呆滯,一雙美眸瞪得老大,眨巴眨吧眼睛,茫然的看向武坤:
「啊?」
哪件事?
哪件事啊,老娘怎麼不知道?
江毅不在惹的老怪物不滿,這個時候你個臭男人出什麼風頭,還怕死的不夠快是嗎?
剎那間,寒香塵恨不得將武坤那張嘴巴撕碎。
這節骨眼上,是他們該摻和的時候嗎?
可看到武坤眸中精芒閃爍,似乎別有深意的目光,寒香塵突然如同觸電一樣,嬌軀猛地一顫。
等等,這臭男人該不會是……
電光火石間,寒香塵腦中突然浮現出一種猜測,隨即二人目光交錯,她就看到武坤不著痕跡的微微點頭。
只瞬間,寒香塵瞬間明白了他的謀劃。
雖然不大確定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樣,但是寒香塵故作猶疑的皺緊了眉頭.
直到在場眾人臉上無不露出疑惑之色,紛紛竊竊私語之後,吊足了胃口的寒香塵這才長長嘆了一聲,頹然的揮了揮手:
「罷了,事已至此,還是說出來吧!」
「是!」
武坤躬身回應。
這下子,在場眾人更疑惑了。
到底什麼情況?
「武坤,莫要賣關子,有話快說!」
一位長老迫不及待催促道,就連盧春秋都皺緊了眉頭,緊盯著武坤。
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臉色驟變:
「諸位長老不用找了,江毅長老本人就在這裡,一直在聆聽著諸位的交談。」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出現?並且,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又一位長老冷喝道,目光如炬緊盯著武坤喝問道。
聞言,武坤欲言又止,故作遲疑的再次看了寒香塵一眼之後,這才嘆了一聲,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卷昏黃色的捲軸,驟然展開,朗聲說道:
「諸位且看,江毅長老,人就在這!」
嘩啦!
黃色捲軸驟然打開,剎那間,在場所有人無不瞳孔驟縮,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裡是什麼捲軸,分明是一具被生生剝離蛻下來的人皮!
那人皮身高七尺,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完好無損,並沒有沾染到任何血漬,就像是件輕而易舉能夠脫下來的衣服一樣,精緻無比。
而當眾人再次看向空洞的五官時,雖然沒有了骨骼支撐,皮膚已經扭曲變形,但是眉眼之間仍能夠大致看清楚這人的本來相貌。
「是……是江毅長老!」
「我記得江毅長老的右眼角有一道淚痣!」
「還有他的上嘴唇上有一道刀疤,那是七十年前和正道修士交鋒時,被斬斷了嘴唇,修養了半年時間才完全恢復的!」
「絕對沒錯,這就是江毅長老!」
……
頃刻間,人皮上越來越多有關江毅的痕跡被挖掘出來。
這下子,在場眾人全都繃不住了,無不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武坤,和他手中那張和江毅如出一轍的詭異人皮,只覺得頭皮發麻!
「聒噪!」
眼看人群越發騷亂,盧春秋當即一聲暴喝,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隨即他又看向武坤,額頭青筋驟起,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厲聲喝問道:
「武坤,這張人皮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看到這張人皮的瞬間,盧春秋心頭驟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喜歡年方六十八,合歡宗里我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