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喝茶還是喝酒?長話還是短話?哦,你看,我還給你們準備了椅子。伏魔府 www.fumofu.com」
白衣青年跟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幾張椅子,然後隨手將桌子上的那些堆滿資料的東西給翻到了一旁,擺手就請雲諾星他們坐下。
「……」雲諾星與輝幾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縱橫大元界多年,今個兒終於是遇見鬼了,他們毫不懷疑就算是此時此刻把外面的世界的大大小小事情在青年腦海里轟炸一番,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驚訝。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聆聽你們的話了。」青年在正位上坐下,在桌上倒了一杯酒,幾杯茶,推給那幾張椅子前的位置,淡笑著看著呆若木雞的雲諾星等人。
雲諾星他們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略有點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前者輕嘆一聲:「……咳,我們確實是有事前來一問。」
白衣青年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認定了眼前這一群兩度進入宮殿的傢伙本就是有事過來找他的。
「你……」雲諾星剛開口便是一愣,說了半天他連眼前這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輝與敬元姬也是驀然察覺到這個問題,神色都是一凝,隨後皆是哭笑不得,這真不怪他們,眼前這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剛剛打聽情報聽得倒是不少,卻沒有包含眼前這人的姓名。
「咳咳。」雲諾星乾咳一聲掩飾尷尬,開門見山:「我們聽聞你曾離開過這個地方,卻在千年前忽然回來了,是也不是?」
「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啊。」白衣青年點點頭,笑眯眯的盯著雲諾星,忽然道:「你的表情好奇怪哦。」
雲諾星繃著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苦笑著搖搖頭,用原本的表情道:「好吧,我們就是對此事感到好奇所以前來的,想聽你詳細的說上一說。」
「這件事,確實全部人都知道,三大帝國那邊也有人知道。」白衣青年給雲諾星倒滿一杯茶,輕聲道:「不過,卻從沒有人找我問過這事呢,不如說大夥對此事都是能不問就不問,蒙蔽自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雲諾星輕抿一口茶:「因為,『禁忌』?」
「多少也有點這個原因吧。」白衣青年笑了笑,手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摩挲:「你們可知這片世界的真實樣子?」
雲諾星看了他一眼,仰頭看了看天,道:「你是指這顆星球,還是指……這片被封印起來的星空?」
「哦。」青年略挑了下眉:「沒想到還有別人知道『隔離之牆』的存在。」
那挑眉的動作,雲諾星覺得他大概是想表達一點點的驚訝,也就一點點。
「這片地域,位於『隔離之牆』內的這片世界,是一個牢籠。」
白衣青年忽然長出一口氣,依舊用淡定無比的語氣說道:「不是字面意義的牢籠,這片地方,就是一片監牢,是流放之地——那片廣袤無垠的世界中總會有各種各樣原因的人被放逐到這片地方,這片流放之地就成了餘生所能觸碰到的一切,偶爾也會有好運的人能再次出去,不過能從流放之地里跑出去的,多是一些『灰白』身份的人。」
「請等一下。」
在說到關鍵時刻的時候,白衣青年忽然站了起來,在雲諾星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注視下走到窗邊,將那一米多高的窗戶緩緩關上,刻下一個似是符咒似是符文的東西貼在窗上,隨後輕輕的走回桌前坐下,閉著
眼睛不說話,只是喝茶。
雲諾星幾人對視了一眼,也沒有說話,喝著茶,打著哈欠,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為了什麼而在搞什麼,只能看出他現在不太想說這事,類似中場休息,那麼稍稍等一下也是沒有問題的。
「轟隆……」
天空上忽然響起一陣悶雷的聲響,只見剛剛還晴空萬里的白天,似是從虛空裡冒出來一片薄薄的陰雲,黑色的雷霆在天空閃爍咆哮,讓下方的無數人神情一滯,都帶有懼意連忙跑回家中,集市中的人更是手忙腳亂的收攤,有些只是小攤子的乾脆連自己的貨都不要了,連蹦帶跳的跑到了屋檐下,手裡捏著印決,惶恐不安的看著天空。
黑色的雷霆閃爍了一陣,在天空遊走,那片陰雲覆蓋的範圍從百里一直蔓延到萬里之外,雷威也越聚越可怕,但是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在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後,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雷霆便悄然消散了,整片天空一點點的恢復了晴天。
「呼!」
這萬里內所有見到這場景的人都猛的鬆了一口氣,拍胸口擦汗水,即便什麼都沒發生卻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好險好險……幸好沒真的觸動什麼。」
「誰家不聽話的崽觸碰了禁忌?這是要親命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該幹嘛幹嘛去吧……喂!那是我的攤子!小偷站住!」
剛恢復平靜,集市又變成一副熱鬧的景象,雲諾星他們聽到這些傳進耳中的聲音,神情都變得有些古怪,根據剛剛那片雲的跡象來看……有點像天譴——即是規則之力降臨審判卻找不著目標的樣子。
「看來是躲過去了。」白衣青年吐了吐舌頭,笑吟吟的道:「這下你們知道為什麼從未有人過問這些事了吧?」
「壓制?」
「大道壓制,有些事不得被揭露,有些事不可訴說,今天你們所見的還是影響比較小的。」白衣青年笑了笑,給雲諾星倒上第五杯茶:「以往我獨自訴說此事時可遭遇了更加可怕的事情——有時候身體會莫名其妙出現創傷,像是被攔腰切了一刀,有時候會被剝奪五官,直接昏迷過去,醒來卻發現自己倒下的地方印著大片乾涸的血,有時候……哈,這還是我多次經歷後才有的經驗了,現在已經摸清這個度了,在適當的時候停下來就不會遭到大道壓制。」
雲諾星他們一臉古怪之色,這等於說這種事就是自虐,而這傢伙自虐上癮了,還要不停地說,這是第一點,至於第二點……這地兒談論的居然是「大道」麼,看來即便已經是本源境界,對規則一事了解和涉及的還是不深。
「好像這些被『創造』出來的生命,都掌握不住規則,即便已經是本源天神的境界。」敬元姬在靈魂中說道。
道天的世界好歹也有規則之力和規則性,但是不強,比眼前這個世界要弱幾個檔次,而聚靈大陸那邊,乾脆就可以算是沒有這東西,對此雲諾星也有了解:「大概是他們自己的生命已經扭曲的形式所決定的。」
「其身屬於秩序,其存在,卻有一半或是更多已經瀕臨秩序的邊緣,甚至與秩序無關,他們的存在,雖不如本源生命那般是『規則漏洞』造就的『錯誤生命』,卻也是踩在鋼絲,踩在邊緣之地的特殊生命——大概可以在生命形式中摘出來自成一綱。」
「其本身有一半符合秩序,符
合虛空的規則,其另一半卻不符合,有前面的一半,虛空規就無法判斷他們是『錯誤』,也沒辦法將其打進非秩序那邊,就只能以這種似是而非的形式讓其留存,不做決定,卻也讓他們無法更好的接觸到規則之力——說白了就是與此虛空的規則不匹配,卻又不是錯誤,與虛空的規則不怎麼親和。」
雲諾星解釋著:「所以他們才會搞出『大道』這種嘗試自我解析,自我理解天地規則的玩意兒,就跟那些對天地理解不深的傢伙一樣,即便後者在眾神界中基本多出在輪迴境前或是低階神靈中——這是他們特殊的,他們視角中的虛空規則的樣子,與我們所看見所感覺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大道這詞在其他世界裡聽來,對他們而言是正確的,那只是他們自我嘗試理解規則、世界規則、虛空規則等自己弄出來的玩意,自己冠以的名稱,他們也可能稱為天道或是別的東西,總之相差不遠就是了。
「那麼,還要繼續說下去嗎?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探討,能否幫我擋一下?」白衣青年看著雲諾星他們笑了一下,很誠懇的說道:「就算習慣了,但是遭劫還是很痛的。」
說完他還不好意思的掩嘴笑了幾聲。
雲諾星臉頰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傢伙……是真的娘啊,話說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雖然有想過「男裝大佬」的情況……雖然不止一次好奇想檢查一下他的生命之源,不過在自我壓制的這種狀態中,不接觸的話還沒辦法光用視線給他視檢,只能先壓下這奇怪的好奇。
「你剛剛弄的那個,是用來蒙蔽……大道壓制的,還是說是用來遮蔽自身氣息的?」雲諾星好奇的看著那個被他貼在窗戶上的符文,忍不住問道。
「兩者都有哦,不過只能應對不是特別強大的大道壓制,若是再強一些,可能就按不住了。」白衣青年笑了一聲,輕聲重複了一遍:「還要繼續嗎?」
「咳,你繼續說吧,我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輝輕咳一聲,轉頭與雲諾星對視了一眼,後者見狀撇了撇嘴,雖然不大樂意,但還是應了下來,點點頭:「嗯,繼續說吧。」
「好吧。」他點了點頭,也不去問他們打算用什麼辦法去應對,斟酌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們所在的這片地域,這片被封存的空間,在很多年前是沒有這種奇怪的隔離的,那是個此地並不是流放之地,不是囚籠的時代,這部分只存在於古籍的記載中,現在沒多少人知道,可能三大帝國高層中也只有不超過十個人知道吧。」
「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地方變成了牢籠,誰也不知道,當牢籠出現的時候,這片區域便多了一些不大友好的危險生命,但是它們平日間也不會作亂,只是潛伏在星空的任何一個地方,不與其他生命接觸,而留在此地的生命也被一同封存了下來,至於我們腳下的這顆星球,則是流放之地的核心樞紐——你們可以當成是……是……」白衣青年頓了一下,沒有想好該怎麼說這個地方。
「典獄官?還是說是流放之地的最深處?亦或是第一層屏障什麼的?」雲諾星試探著說出幾個答案。
「嗯……」他想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大概算是最深處吧,但是,這裡也是距離『出口』最近的地方,呵呵,一個存在於最
深層中的出口,其他星球上也有各自脫離這片流放之地的辦法,但是由於各種原因的影響,那些星球中送出去的人沒有這顆星球的多,這顆星球的『升靈』儀式便是把人送出去的。」
「這點我猜到了,那些辦法是怎麼來的?」雲諾星蹙眉。
「是建立牢籠的人留……」白衣青年說道一半,忽然閉嘴,鎮定自若的仰起頭。
天空上,一大團漆黑的烏雲轟然凝聚,凝聚的速度飛快,不再是剛剛那種慢吞吞的樣子,只在毫秒之間整片天空便變得如墨般的黑暗,下方剛還鬧騰的城市一下子冒出無數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轟!」
一道山巒般巨大的暗黑色雷霆帶著狂暴的規則衝擊力從烏雲中墜落,朝著城中那片宮殿轟去,划過天空就看到了空間寸寸崩裂開的景象,不過還沒等它衝進宮殿中,忽然便在半空愣住了,還有膽量抬起頭的人都看到了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他們還能清楚的打量那道雷霆張牙舞爪的猙獰面目。
雲諾星抬起右手,一圈圈暗紅色的能量光環從手臂往指間掠過,他輕打了一聲響指,輕喝道:「回去!」
烏雲和雷霆忽然失去了能量涌動的爆鳴聲,只見它們形體在剎那間布滿了可怖的裂縫,隨後如同化為了實體般,在一聲巨響中崩碎成漫天的能量碎片,緩緩消融,整片天空一下子放晴。
無數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幕,驚掉了下巴,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剛剛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了一道好聽的聲音朝著天空罵了一聲……
「厲害。」白衣青年笑吟吟的鼓掌,白玉般的纖細手掌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又給雲諾星倒了一杯茶:「這片流放之地離開的辦法,都是當初那些建立流放之地的人留下的——這片被流放的空間存在著人為留下的強大的大道壓制,一些本在『外面空間』不存在的規則,在這裡卻是如同天威,限制著這片星空中的無數生命,大道壓制只是其一而已。」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慌亂和驚恐,就連看了雲諾星的一次小小的出手後也是如此——即便他從未見過任何人能只用一句話喝退大道壓制也是如此,已經淡定到了極點。
「那你當年曾出去過一次,為何後面又回來了?」輝在旁邊開口。
「我出去有兩個目的,一來是想離開這片牢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二來,我也想知道流放之地出現的原因,想知道外面的人是為了什麼而放棄了這裡的所有生命。」白衣青年說道:「剛剛也說了,大道壓制只是其一,卻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這個空間的大道強度外界的大道強度相差很遠,而且這流放之地的空間也十分的……貧瘠,長時間與外界空間脫離聯繫,被強制性的限制在一片空間內,這片地域慢慢的失去了力量。」
雲諾星眯著眼睛,抬起頭看向上方,目光從一個大範圍審視這六十萬光年的區域,片刻後略感錯愕:這片空間與外界的空間是呈現規則割裂的隔離,而且是完全隔離,不再受到現界空間的任何規則上的影響,這片空間是真的被流放了,不受虛空影響,不受世界之心影響,它被完全留在了牢籠成型的那一刻那一秒,從此再不與外界有任何聯繫,是一個封閉之地,而且正在一點一點的走向衰敗當中。
「當這片區域的大道力量一點點的衰落,一直衰
落下去,連生命的循環都支撐不起時,這片區域的大部分生命,都會在循環消失的時候迅速死亡,化成塵埃,只留下足夠強大的生命存在,而當衰弱期度過後,大道力量不會再變化,趨於穩定的居於低估,那時候才會重新衍生出生命,不過那時候再出現的生命就只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力量的生命了。」白衣青年輕抿一口茶,長出一口氣:「說句實話便是……這裡有我的家人,我想帶他們離開這裡,升靈儀式只能送我一個人出去,沒辦法讓他們一起出去,所以我想出去尋找辦法,嘗試打破這片空……」
「轟隆!」
萬丈雷霆轟然成型,攜著毀天滅地的規則破壞力降臨,若晴空霹靂,這次連雲層都不成型了。
「滾啊!」雲諾星暴喝一聲,猛的站起來,暗紅色的能量瘋狂的涌動,衝上雲霄,將那雷霆與暗中徘徊在身側的規則破壞力給沖碎,身下的椅子也轟的一聲炸成粉末,他惱怒的仰起頭:「再給我搗亂我弄死你,區區……不成型的力量!」
「轟轟……」
天地傳來沉悶的轟鳴聲,天地顫慄起來,令得無數人一臉茫然,今天怪事可真多,哪個孫子搞了什麼倒霉的事竟惹得大道連續鎮壓?
震動的聲音持續了十來秒便安靜了,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安靜,整片天空都失去了生息,連風都沒了,仔細聽一聽的話能感覺到剛剛那震動的聲音……有點像是在哆嗦。
「哇,大道力量從未表現得如此安靜。」白衣青年讚嘆了一聲,略有些欣喜的拍了拍手:「那就能隨便的說了,好久沒說這些事情了。」
「主要是沒人敢聽我說,站我旁邊隨時挨雷劈。」他撓了撓頭笑道。
雲諾星等人:「……」
雲諾星看了看左右沒找到多餘的椅子,正打算直接站著繼續聽,司雨看到他的樣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自己往旁邊挪了一些,讓出半個椅子的位置,抬起頭沖他笑了笑。
雲諾星撓撓頭,側過身子坐了半個*,與司雨肩膀貼著肩膀:「然後呢?千年前你回來了這裡,莫非找到了方法?」
白衣青年笑著搖搖頭:「我被暴揍了一頓,被狠狠的削了兩年。」
看他咧開一口白牙說起碰壁的事情,雲諾星他們都覺得無語,偏偏他本人還不甚在意。
「然後,觸犯了一些事,被扔回來了。」他撓頭繼續笑道:「跟以前就是『原住民』不一樣,被扔進來相當於『囚犯』,原住民和囚犯出門的標準可是不一樣的。」
雲諾星他們正覺得惋惜嘆了一聲,白衣青年忽然又道:「不過由於一部分不怎麼重要的原因,我過一段時間說不定能爭取到再出去的資格呢!」
「……然後再被扔回來一次?」雲諾星臉頰跳了跳,做這種大約會觸犯某「高位生命」利益或是別的事情的事情,後果什麼的,不用說都知道的,打不過只會被扔回來。
「那就……再出去一次。」
「然後再扔回來?」
「再來一次!」
雲諾星等人:「……」
看到他一直淡定,一直平靜,知道此時露出許些執念卻依然笑嘻嘻的樣子,總覺得這個傢伙樂觀到有點厲害的程度了,直率樂觀到……讓人感到心疼。
輝和敬元姬和司雨她們忽然都轉過頭,看向有些沉默的雲諾星,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換了這個傢伙,說不定外面的世界已經被他拆個天翻地覆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