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這裡也挺熱鬧的哈...」柯宇無奈地說。
看著臥躺在真皮座椅上像個高位截癱患者一樣嗷嗷待哺的於浩賢,看著在大理石柱旁邊大吵大鬧,兩眼噴射金光的李奇武和張倩,再看看像狗一樣在地上挪動,四處摸索著找眼鏡的許文博,他大概可以猜出這裡剛剛發生了多麼驚險殘暴的一幕。
柯宇彎下腰撿起了那副已經掉了一塊眼鏡片的黑框眼鏡,遞給了許文博。
「哎呀,大好人啊,正義的人總會來拯救我的,不像那群動手不動口然後把我往死里打的畜生...」許文博接過眼鏡熟稔地帶上,「怎麼左眼看不大清?」
「我不知道它飛哪去了。」柯宇蹲下來拍了拍許文博的肩膀。
「嚇...舍長...你終於醒了,你知道這幾天沒有你的日子我是如何受著煎熬活下來的嗎,嗚嗚嗚...」許文博像頭猛獅一樣撲上去把柯宇推倒,「還有,你怎麼只剩一半了,你的另一半呢?」
「你的眼鏡片..."柯宇顫抖地舉起了右手,」還有...可不可以不要壓著我,我快窒息了...」
「哦,抱歉,對不起。」許文博接過眼鏡片起身,麻利地把眼鏡片塞回框架上。
「喲,兄弟,你醒了,等你很久了,這幾天總是找不到你,還以為你真的被蘭科校董處理掉了。」李奇武走過來,朝著躺在地上的柯宇友好地伸出手。
「哎?你居然吵贏班長了?奇蹟...」許文博不可思議地回頭,張倩正在一臉歡笑地和周惠桐討論起她的新衣服,約賽爾也在旁邊有說有笑,「呵呵,原來如此,女生只要一見到衣服這些東西就會忘了一切,副班長,這可為你以後吵架失敗後脫身提供了一條活路哦...」
「許文博,信不信我抽你,你還是不是葉清暗戀隊的人,吃裡扒外的傢伙,從今天起,你去跟著張八婆混,不要來找我。」李奇武生氣地說。
「別啊,副班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許文博求饒道。
「話說,為什麼特殊會議只叫了我們二班的人...」柯宇問道。
「對哦,為什麼?」許文博一臉無辜地說。
「尼瑪,回答我,不要岔開話題。」李奇武憤憤不平地說。
「好了,我以後乖乖聽你指揮,堅決捍衛葉清暗戀隊的尊嚴。」許文博嘟著嘴說。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千萬不要說在嘴上然後做得不一樣,好了,剛剛你說什麼,兄弟」李奇武說。
「為什麼特殊會議只叫了我們二班的人?」柯宇說。
「沒有啊,誰說的,後面不是有一個嗎?」李奇武指著後排的右角落。
柯宇和許文博順著望去,的確,有一個比較矮小的身影靜靜地呆在那裡,好似一個與世無爭的漁翁。
她戴著一頂兔子外型的連衣針氈帽,兔子有一張壞壞的笑臉,她卻是一臉的冷漠,如冰一般,兩道濃濃的眉毛好似夜空中皎潔的上玄月,泛起柔和的漣漪,代替她那桃紅色的小嘴展露了笑意。淡黃的皮膚稱出了她那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臉蛋給予她一絲不羈的冷艷,猶如閃著炫目光明的水晶鑽石,只不過被她自己那麼刻意地遮擋之後,在無人的角落顯得那麼不起眼。
「她是誰?」許文博問道。
「你不知道?」李奇武說,「隔壁1班的班花啊。」
「哦,是那個叫...林什麼來著...」許文博抓著頭皮想著她的名字。
「林澈月。」
「哦...沒有印象...一點也沒有,不記得1班有這個人。」
「也難怪,聽說她靜得有點可怕,經常是從早上到下午一直呆在教室不說話的奇葩,因為她長得好看,1班就有很多男生去向她表白,但她都不理睬的。」
「這麼奇葩啊,我的天,我本來想去找她自我介紹的,看樣子還是算了。」
「還有啊,聽說女生嘗試去和她交流,她要麼不理,要麼只回一兩個字。」
「我的天,這可比天孤煞星還要高冷啊,叫彭成澤去都不一定能攻略...」
「喂,你太大聲了...」李奇武趕緊捂住許文博的嘴,順便偷偷看了一眼後排角落,粉色的兔子針氈帽依舊下垂擋著那雙冷艷的眼睛。
「還好,叫你亂叫,差點被你害死。」李奇武鬆了一口氣。
「哎,剛才是誰叫我去攻略誰的啊?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彭成澤突然出現在李奇武身邊大聲說。
「尼瑪!」李奇武尖叫著用手堵住彭成澤的嘴,另一手順便拉著他和許文博一起塞在座椅上。
「咋的了?」彭成澤一臉不解。
「別吵了...」李奇武坐在通道座椅的邊緣貓著眼偷偷看著後面,「ok,沒有事...哎?柯宇呢?」
李奇武再次偷瞄,嚇得面如土色,柯宇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林澈月所在的那個角落...
「兄弟你瘋了嗎?喂,你們是不是今天忘了給你們舍長吃藥了。」李奇武說。
「哪裡有,他今天剛醒。」許文博低聲說。
「那就是腦子燒壞了。」李奇武扶額道。
「就你一個人麼...不好意思,我們二班的人比較多,其他班就只有你一人,如果不介意的話,到前排和我們一起坐。」柯宇不知哪來的勇氣,腦袋短路完畢,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林澈月輕輕地抬頭,冰晶一般的瞳孔暗淡無光,多棱的鏡瞳面從各個角度折射出了柯宇的外貌。
「可以麼,如果只有你一個人來,會害怕...吧...」柯宇卻生生地說。
「不用。」林澈月簡單明了地回應,隨即又低下了頭,兔型的帽子再次遮住了一切,那兩個嬌長的耳朵也好像害羞一般下垂,只是主人並未曾紅著臉。
「對不起,打擾了。」柯宇輕聲說。
「呃,舍長...」許文博張口結舌。
「你有前途,跟著我混吧。」彭成澤豎起了大拇指。
「喂,你瘋了,幹啥情況吶?」李奇武不解地說。
「沒什麼,突然到一個和她很像的人而已。」柯宇輕聲說,表情十分嚴峻,兩眼無神,連找個位置坐下都差一點被絆倒。
「想到誰了?」許文博不經大腦過濾就直白地問了出來。
「餵...」李奇武拍了拍許文博的肩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
「各位,久等,看見你們依舊能過像普通人一樣樂觀地生活,我很欣慰。」蒼老而擁有絕對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台上的最中央傳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蘭科中學的首領,阿爾法特·貝爾格勒校長已經如鬼魅般坐在了主席台居中的座椅上。
亮白的背頭髮型給人飽經風霜的感覺,白花花的短鬍鬚滿上了臉頰,他身裹黑色筆直的西裝,腳穿黑色程亮的皮革,黑色是尊貴的象徵,穿在他的身上似乎更是尊上加尊。
「嚇,什麼時候來的?」許文博驚訝地說。
「沒看到啊。」彭成澤還在迷茫中。
「怎麼回事?」李奇武更是驚訝到合不了下巴,他一直盯著主席台,剛剛一直空無一人,現在突然冒出了校長,就在一眨眼之間,如果說這是大變活人的魔術,未免也太快了點,快到給觀眾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一陣議論紛紛後,全體起立,匯為一個嘹亮的聲音,「校長好!」
「嗯...」阿爾法特校長點頭,「坐下吧,不要緊張,我一直坐在這裡,你們能力不足沒有發現而已,不怪你們,剛剛起步都是這樣被人迷惑,只有將來學有所成,才可以迷惑他人。」
阿爾法特校長頓了頓,「你們都是這次起始者覺醒的優秀人物,因而才得以參加這次特殊會議,雖然不代表你們將來的成就可以超越其他人,但你們現在的確快人一步,值得慶賀,現在,我會給你們講述的東西,前半部分和昨天對那些普通起始者的一樣,後半部分是專門為你們而講的,有疑問的話可以提問,不用太拘束,當了起始者也可以和人類一樣生活討論,維持現狀的同時,步步為營即可。」
台上紅色幕簾突然拉開,銀藍色的光束投向台上,大廳的燈光微微變暗,光束在灰塵間閃爍飛舞,穿過了天花板的帷幕打在校長背後的地面上,交織變成了密緻的熒幕網,網上的景象,依稀可見是一座莊嚴肅穆,帶著西歐風味的教學樓,不錯,那是蘭科中學最居中的建築,此時浮現在眼前是那麼真實可觸,可是當你的手掠過的時候,卻什麼也摸不到,只留下一片虛幻的藍色熒光。
8d六維空間投影儀,21世紀中葉幻燈界的巔峰之作,在人類的直線視覺里,永遠只能看見物體的三個面,因此我們稱所處的世界為三維空間,但是,8d六維空間投影儀完美地融入了果蠅的複眼原理,通過多晶體的折射,360度的全息投影視角,讓人們終於得以看到那消失在視線背後的三個面,完整地洞悉整個物體。
「如各位這幾天所熟悉的一樣,我們蘭科中學是一個隱藏在人類社會的起始者召集區,而我們的使命不便多說,你們自己刻在心裡,永遠不忘,蘭科的地上是人類社會,而地下才是真正的精靈世界,蘭科的地下設施十分複雜,主體的建築成為八仙宮,即將是你們月圓之時前去訓練的地方,夜遊的使者也在那裡等著你們。」
「校長,那我們白天幹什麼?」許文博問道。
「繼續維持著人類社會的生活,你要知道,現在的衛星系統已經十分可怕,如果某個在學期間的學校一個人都沒有,教育衛星的熱感應會敏銳地捕捉到,而人類那些和狗一樣靈敏的探索者,會像瘋了一樣湧向這裡,先輩守衛了50萬的機密,就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讓人類和我們並肩作戰不行麼?科技這麼發達,隨便投它幾個核能高壓彈不就完了。」許文博笑著說。
「我們的主旨是保護人類社會,葬送精靈文明,亞種和王者對人類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不是說幾顆導彈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精靈的力量來自內心的靈魂,而它們的身體也是由這種靈魂構成的,導彈或者這類物理攻擊根本不能傷它們一絲一毫,對付靈魂,最有效的就是它們自己本身的魔法,它們當然不會自己傷自己,但是我們可以,我們傳承了它們的力量,可以使用魔法力量的人類形體,就是我們起始者,其實,之前我們起始者的其他部落也嘗試過與人類合作,但是他們的物理科技沒有作用,身體又實在太弱小,上了這片戰場就是被他們宰割的食物而已,我們發現,王者最喜歡的食物,就是人類,對其他的牲畜並無興趣,所以我們更應該保護他們,不可以讓王者以他們為食物補償能量。」
「天,聽上去怎麼那麼像食屍鬼,喂,彭成澤,你不是什麼都吃麼,吃個人如何?」李奇武說。
「滾,我還沒有那麼變態。」彭成澤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人類的求知慾望也是一大問題,他們對新鮮領域十分感興趣,讓他們插手,不知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所以自從那一次合作之後,我們所有起始者就訂立契約,絕對不讓人類加入這場真正的戰鬥,我們在暗中保護他們的同時,也要堅決捍衛這個秘密。」
「校長,我們學成之後,難道也要像人類一樣參加高考,上大學麼?」張倩問道。
「不用高考,想上哪所大學直接說,蘭科會安排你免考直入。」
「哇靠,贊爆,高考民主制度改革萬歲,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許文博咬著衣服說,差一點就要飆淚了。
「但是...」阿爾法特校長幽幽地說,「三年後,你們有兩條路,一條是留在學校,當任蘭科直系的戰鬥部隊,稱為衛獵科團,保護蘭科安全,併到世界各地斬殺亞種,另一條,就是你說的上大學的事,上了大學之後,表面讀書,背地裡是就地駐紮,你們會加入你們的師兄師姐所成立的秘密組織,配合他們一起對付當地的亞種,在蘭科本部的直系指揮下,保衛城鎮地區的安全,保衛人類社會。」
「我去,我就知道哪有天上掉餡餅這樣的好事。」許文博扶額道。
8d六維空間投影儀的畫風驟然一轉,來到了一輛行駛在鄉間大道上的公交車上。
「嚇,是我們去宋村的...」彭成澤反應過來。
「接下來,是對你們說的話...」阿爾法特校長終於嚴肅了下來,眼神變得異常犀利,「就是鑑於這一次檢測,我們篩選你們作為優秀的起始者,你們在覺醒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你們與人類唯一的區別,就是可以使用精靈的魔法,而我們起始者的力量來源,與亞種有著根本性的區別,它們的力量直系王者,而我們來自...」
「靈因...」柯宇輕聲地和校長同時說出了那個詞。
「鑲嵌我們起始者主幹dna末端,一個傳承自遠古的基因,就是因為它,激發我們獲得了與精靈們一樣的魔法力量,因為這個原因,註定我們和它們是不同的種族,也因為使命而註定了我們的戰鬥,靈因的種類有八種屬性,其中一種比較特殊,它們分別對應八大王者,而它的純度越高,起步力量越大,隨著力量的使用與強化的訓練,它的純度也會精進,就像亞種分為5階那樣,我們的靈因也分為5度,我們把靈因大於等於2.5的起始者稱為優秀,就是你們,而低於2.5的稱為普通,就是你們的那些昨天參加會議的同學。」
畫面切換到公交車內,在場的所以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許文博在於浩賢的旁邊賤笑...
「喂,有沒有搞錯,我哪裡有笑得那麼猥瑣!」許文博氣得差點從座椅上跳起來。
「許文博。」阿爾法特校長念到。
「哦,到!」許文博立馬嬉笑著向校長揮揮手。
「基本不受幻覺影響,並協助破解,靈因等級3.0度,屬性為地」
「我去,真的假的。」許文博差點摔倒在座椅上。
畫面轉到於浩賢,在車上,他雖然故作鎮靜,其實他的臉色很蒼白無力,手不自覺地顫抖。
「於浩賢。」
「嗯嗯。」於浩賢輕聲應道。
「本來可以破解幻覺,但是又被反陷,靈因等級2.5度,屬性為空」
「為空?沒有屬性?」許文博吐槽道。
「是天空的空,不是空白的空。」校長有點懵。
「我去,不都同個字嗎,吶,賢賢,我就說嘛,你那時在公交車上要是理睬我的話,靈因就不只這個數值了。」許文博嘟著嘴說。
「滾,在這場合給我正經點。」於浩賢煩躁地說。
「不,這是個人的造化,與他理不理你沒有關係,就算當時他理你,結果還是相同。」阿爾法特校長補充說。
「是這樣...」許文博不好意思地看著於浩賢,本來想在後面補充『對不起』的他話到嘴邊又落下了。
畫面持續切換,阿爾法特校長則繼續像將軍一般宣布著不可違抗的指令。
「彭成澤。」
「在。」
「和許文博一樣,基本不受幻覺影響,並協助破解,靈因等級3.0度,屬性為雷」
「是!」彭成澤擺了一個帥氣的pose。
「周惠桐,約賽爾,和於浩賢一樣,本來可以破解幻覺,但是又被反陷,靈因等級2.5度,屬性皆為草。"
「嗯嗯。」兩位女孩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李奇武,完全受到幻覺影響,經同伴呼喚有效,靈因等級2.5度,屬性為炎。」
「嗯,雖然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哎,在場的各位有誰去叫我的嗎?」李奇武問道。
畫面切換到了後座,李奇武正在像其他人一樣發呆,披肩的栗色長髮,鼻子嬌小,粉色嘴唇,白皙肌膚,傲嬌瞳孔,穿著可愛的校服短裙女孩突然經過,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張倩!"李奇武尖叫道,「你幹嘛吶你。」
「要你管,看你不爽打你又怎樣。」張倩高傲地說。
「尼瑪,老子是被你白打的嗎?」
「那又如何,你還是感謝老娘叫醒你吧,不然這場合你來得了?做夢!回二班啃窩窩頭去。"
「去你的,沒有你老子就醒不了,靠!」
「肅靜...」校長象徵性地咳了咳,「雖然這是機會,不過你把握住了,及時醒來,也可以算,況且,張倩又不只叫你一人,其他人沒有醒,你醒了,證明你的靈因比他們純淨,而且,蘭科使用了百年之久的靈因測序絕對不會錯。」
「接下來,」阿爾法特校長繼續說,「張倩,完全不受幻覺影響,指揮破解,靈因等級3.5度,屬性為海。」
「我的天,3.5...」全場一陣驚呼。
「張八婆,難怪我們註定為宿敵,你是海,我是炎,從骨子裡講,我們早已經水火不容。」李奇武冷笑道。
「隨時奉陪,怕你不成,狗不理奇武。」張倩也冷笑道。
畫面切到一班的公交車,一臉冷漠如冰,眉毛濃濃泛起漣漪,桃紅色小嘴,淡黃皮膚,完美冷艷的女孩從睡夢中醒來,而其他人,卻還沉浸在虛幻的夢鄉中無法自拔,女孩冷漠地看著周圍,一言不發,也不走動,就坐在原位,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林澈月,自主清醒,但沒有破解幻覺,靈因等級3.5度,屬性為冰。」
「嗯...」坐在後排的女孩微微地點了點頭。
「難怪她這麼冷...」李奇武暗自點頭稱是。
「我去,又一個3.5...班長你的威嚴大打折扣。」許文博笑著說。
「我把她拉來加入我的後宮,有某人好受的。」張倩朝著李奇武奸笑道,李奇武則『哼』的一聲望向別處。
「肅靜,不要吵,最後一個...呃...柯宇..."
「嗯,我在。」柯宇站起來輕聲應道。
「好像我剛剛說過,蘭科使用了百年之久的靈因測序絕對不會錯對吧...」阿爾法特校長盯著屏幕上的資料一會,隨即皺了皺眉頭。
「嗯嗯。」柯宇說。
「校長,我舍長肯定比我好,他可是第一個看穿了幻覺的男人。」許文博斬釘截鐵地說。
「也許我得收回我剛才說的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失誤。」阿爾法特校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柯宇,完全陷入幻覺,卻似乎能在沉睡的狀態下以靈魂協助其他人揭破幻覺...屬性炎,靈因等級...待定。」
「什麼!」全場的人驚呼道,齊刷刷地看向柯宇,就連蘭科坐在後排一直沉悶的林澈月,也輕輕地抬起頭,以她那冰一般的眼睛看著柯宇的背影。
「這不科學,舍長在車上的邏輯推理堪比福爾摩斯,連我都無地自容了,你怎麼說他根本沒有醒。」許文博爭論道。
「許文博,現實就是如此,毋庸置疑,這錄像是不會騙人的,360度全息投影,任何死角動作都逃不掉。」阿爾法特校長說。
8d六維空間投影儀清楚地顯示,就在許文博、張倩、彭成澤再商議破解之法,再到許文博被張倩扔出去打乘務員的那期間,柯宇一直呆在座位上沉睡,和其他人一樣!
「開什麼玩笑...」彭成澤震驚地說。
「他那時好好地站在我旁邊和我說話的啊,喂,舍長,說句話啊。」許文博一臉不解地扯了扯柯宇的褲領。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什麼印象...」柯宇輕聲說。
「胡說!」許文博喝道。「你不是對我說什麼『路面不對勁,周圍的環境都不對勁』嗎,怎麼可能忘了?校長,請允許我質疑這影像。」
「影像絕不會錯,否則我問你,你覺得你自己當時的行為和這影像中的一樣嗎?」阿爾法特校長嚴肅地問。
「這...」許文博張口結舌,「完全...一樣...」
「好,那麼,出問題的就是柯宇本身,他根本沒有醒,為什麼你們說他和你們一起破解了那個幻覺?」
「你的意思是...那個和我們在一起的...不是柯宇...」張倩說。
「別胡說,那個人絕對是舍長沒錯。」許文博堅定地說,「那個說話的風格雖然不是很常見,但是那語氣,絕對...」
「不要說了文博...」柯宇打斷了他。
「舍長...」許文博一臉不甘心地說。
「校長,」柯宇望向主席台,眼神堅貞不屈,又略帶哀傷,「請問我的靈因,在哪個範圍,如果在2.5以下,我立即退出這裡。」
「那倒不會,經過我們校董會的預測,雖然不太準確,不過你的靈因級別應該在2.5度到4.5度之間。」
「嗚嗚嗚,舍長,我以為你又要離開我了...」許文博緊緊地拽住了柯宇的衣領,一副思春之婦終於等到郎君歸來後痛哭流涕的喜感。
柯宇的全身仿佛被電觸到一般,許文博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周圍人們的議論聲也消失了,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混沌,虛無飄渺的時空靜得可怕,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雙暗紫色的眼睛,帶著冷冷的笑意,朝他逼近,仿佛來自地獄的魔神,他沒有抗拒,因為他覺得那眼睛很熟悉,就在他告別那個萬神殿的最後一刻,才剛剛見過,他不再害怕,而是迎著那份威嚴撞了上去,既然世間如此,那麼死又如何,重回最初的幻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