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沐湯與暗謀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沐湯與暗謀

    乾元六年七月,乙丑朔日,宜出行,沐湯,旬修。

    今天也是韋倫平定荊南之亂的消息,遞捷京師的日子,雲夢三縣的駐屯軍民一出動,封鎖了西進巴蜀和北上江陵的關要,荊南的局勢就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裹挾數萬號稱十萬的荊南亂軍,在這些幾乎由前軍人組成,武裝精良的團練面前,連漢水邊上公安小縣都沒能打下來,再加上沿江的船隻都被江淮租庸調使第五琦抽空,以搶劫到收的糧船強渡百里洲失敗,不得不在迅速擴編的荊州水師沿途騷擾和打擊下,亂鬨鬨的退往襄州,一路追亡逐逃,最後只餘數千人入城。

    再次裹挾近萬青壯,轉向復州竟陵郡,卻遇上奉命回防的渾惟明和他統帥的江陵水軍前鋒,破釜沉舟大戰於排湖,叛軍溺斃無算,「南楚霸王」康楚元自殺於軍中,另一名重要人物張嘉延於亂軍不知所蹤。

    自此江淮恢復轉運,雖然荊南平定了,但是還有一些後續的文章,那些團練並沒有馬上回到駐屯地,而是在韋倫的主持下,以資敵、通賊之類的名頭,對當地豪門大戶進行清算,但稍有違逆者,舉族嚴加拷訊。

    此外因為戰事需要臨時擴編的荊州水營,大量招募了被遣散的前江陵各縣團練,因為平亂有功,主持水師學堂的季廣琛避嫌自請遣散,但是韋倫希望能保留這些人員,並為他們討一個名分,比如通過都水監的認可,成為江淮租庸調使名下的武裝力量,以保護江漢水路云云。

    相比之下,遠在渤海的叛軍不過與渤海軍隊的對峙,突然轉頭發動夏季攻勢,打掉河東軍駐守的十一所堡寨,兩座山城,契丹兵乘機入安東境,大寇人口牛羊而走,就被刻意淡化處置了。

    但對我來說,今天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今天是盛業坊的木蘭湯,開業大酬賓的日子,據說這裡面的湯水,都是從驪山直接輸送過來的硫磺湯,由於戰爭的破壞,在加上朝廷沒錢,驪山行宮和相應的配套設施遲遲沒能修復起來,因此長安官民,也少了一個消閒避暑的去處。

    後來龍武軍的工程團,作為龍首山引水工程的配套和延續,專門在驪山到長安的直線距離上,挖了一條深溝,埋入缸口粗的陶製管道,將溫泉水直接引到了皇城附近,算是一個妥協的方案,當然經過這麼長的距離,什麼溫泉也不溫了,還要重新加熱使用,不過現在長安城中營建大範圍使用比柴草更有效率的精煉煤製品,倒也不是用不起。

    更重要的,這個靠近女人街的湯池子,是龍武軍吐突承崔和漢中王家的老二合夥搞的。據說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角度,都是他們親自過問的。

    比如我眼前這個放大的貓眼一樣的凹凸鏡觀察窗,就是為了方便品花社遷到長安的總部後,某些惡意趣味人士進行內部觀察活動用的,用的是價值不菲,現在還產量有限的大塊澄淨琉璃,用單面水銀夾層的原理,可以很好的觀察到裡面的一舉一動。

    所以我以新產品免費試用之由,特意把我家包括那些侍女在內的女人們,全哄到這裡來包場子,就是為了這一幕,就算用不上,偶爾賞心悅目的飽飽眼福也好。

    更關鍵的是,我家裡的女人按照這個時代的審美,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標準主流審美,不至於出現那種萬花從中,突然出現個把滿身痴肉或者雞皮鶴髮、骨瘦如柴之類,象湯里掉老鼠屎讓人倒胃口的情形。

    大大小小層層疊疊而下的露天湯池子,刻意營造出來的假山花石,混雜著各種粉白雪嫩的肢體,沉浮嬉戲象團團睡蓮,綻放在溫暖潮濕的水氣中。

    縴手點堆玉,波漾千團雪,玉盤滾清,千紅萬艷,瑩瑩翠翠,一較長短,的確是很讓人流口水的場景的。

    芳香的花瓣,不要錢的一樣的額被漫空拋灑,隨著水花蕩漾,成串激揚飛起的水珠澆大大在大大小小光潔細膩的山巒疊嶂上,顯得格外的旖旎生香。

    小慕容在這種場合,還是一樣的充滿,嗯充滿惡意趣味,喜歡繞到別人背後突然襲擊,用手丈量對方的尺寸,還光溜溜把人家給壓倒在地上,摸的滿臉通紅。

    可惜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

    正當熱血沸騰激情燃燒的時刻,忽然感覺有人在捅我,頓時很不麻煩推開道

    「別吵。」

    「好看不。」

    一個清脆的聲音,讓我不由轉頭一看,

    不知道什么小丫頭也提著蕾繡花邊的裙子抱膝蹲在我身邊,手中還拎個籃子,同樣好奇的瞪著我。

    「嗯,當然好看了」

    不由讓我捏了捏鼻子,

    「你怎麼進來的。」

    「你覺得他們敢攔我麼。」

    小東西得意的聳聳小鼻子。

    「果然都很大啊。」

    她擠到我貼臉的地方,聚精會神的瞧了瞧,才滿不在乎的說。

    「還是脫了看的更清楚啊。」

    她占了我的位子,口中還念念有詞。

    「梨子。」

    「蘋果、」

    「柚子、」

    「菠蘿。」

    「芒果。」

    「柿子。」

    「水蜜桃。」

    「石榴。」

    「椰子。」

    「還有木瓜啊。」

    這一通聽的我額頭黑線,滿頭大汗。

    她放在一邊的籃子裡,突然索索的冒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你的王佛兒呢。」

    「被藍阿姨借進宮去了。」

    「想不想看裸奔。」

    「什麼。」

    拎著那隻竹鼠艾米的頸皮,手揚起,在一團吱吱的驚叫掙扎中,划過一個完美的弧線,精確的落進滿是水汽的天井裡,那裡是高級一些的內廳。

    剎那間,一個尖叫聲響徹雲霄,然後是一大片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大呼小叫的喝罵聲,桌球的拍打聲,夾雜著噗通連連落水的聲音,噼啪身體撞擊絆倒的痛呼,裡面象開水灌的蟻穴一樣,頓時炸了窩。

    隨著一隻毛茸茸濕漉漉的小動物竄出來,剎那間各種湯勺木盆幃布皂快,象暴打的雨點一樣的緊追其後,橫掃任何一切遇到的人和事物,發出暢快淋漓的摔打破碎聲。

    將露天浴場的沿途服侍的人員,殃及池魚的擊倒一大片。

    噴卷而出的水汽中,還有一些隱隱措約的身形,領頭的果然是小慕容,光溜溜的健步如飛,那兩團寶貝上竄下跳,搖盪的簡直要飛出去一般,讓人激動到窒息。

    作為一切罪魁禍首的小東西,卻撇撇嘴

    「那個凶凶的蘭尚宮,怎麼也會在這裡啊。」

    而我已經呆若木雞,鼻血橫流了。

    某個身材很眼熟,因為水汽陰霾,沒看清楚面容,難道是沈夫人,果然是很有真材實料啊,難怪太子小白也喜歡這種類型,特地找我要去木瓜乳的配方。

    這也帶來一個後遺症,連續好幾天我看到她,偶爾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掩藏在裙裝下,是怎樣一副仟儂合度如蘭綻放的身材。

    宮城南衙,與熱火朝天的科舉相比,隨著天氣一天天變熱,百官各司的衙門,也變得一天天懶洋洋的懈怠起來,一些清冷的衙門也越發清冷,大清早就打著扇子的堂官主事們越來越多,還有在內堂不顧儀態和御史的彈究,敞著官袍偷偷偷閒納涼的,既然有點身份的主官們,都懶得勞動大駕,那唯一苦了的,只有那些往來各司衙門間遞送公文的書吏、幹辦,在火辣辣的日頭下,緊趕慢跑的象狗兒一樣直吐舌頭。

    這樣的日子,連往常承天門下的承制學士,和出入外朝的承旨內官,都少了許多,因為天氣暑熱,陛下上朝的時間也一縮再縮,更多的公事也隨著小內朝,被放到大內東麓太液池邊,那裝有水力空調的蓬萊殿去。


    這麼一個大熱天也依舊門窗四閉,連一點縫隙都被用厚厚的帷帳遮蔽起來的空曠室內,一群高矮胖瘦都蒙著臉的觀眾,心思沉沉氣氛壓抑的望著這一切,許多人不停抹冒出來的汗水,卻大氣不敢出一聲,只有模型被推動和拿走的沙沙響動。

    甚至不停更換盛滿大塊窖冰的桶子,也似乎不能給室內帶來多少涼意。

    啪,一隻白杆的在沙盤上用力過猛,不堪忍受的折成兩段,從巨大的模型邊緣彈射出去,打破了沉寂。圍觀的人群中,繃緊的氣氛也象是繃斷的弓弦一般,紛紛吐出長吁短嘆的聲響來。

    「只有四成啊,這個勝算,你讓我怎麼對大伙兒交代。」

    圍觀者中最前列的一個人恨恨道。

    「這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啊。」

    正在負責解說和演示的軍將,表情不變的沉聲應道。

    「按照宮內省和兵部提供的內情,龍武軍在長安城內,可是有中軍、左軍共計十三個正軍營,六個團練營,還有數千名配備兵器的工程團,在兩市附近,玄武門外的北苑裡還有鐵拔軍的兩個營,為呼應。」

    「十三個正軍營中,其中至少有六個是配屬車軍的重裝營,其中還有至少三個由斥候、馬隊、弩兵、擲彈隊加強過的虞侯營,每營至少1500員,配備雙份全套的兵器甲仗,象巡城的羿字營,就特別配給一千張強弩,一百五十具弩機,六百張鐵臂弓啊。這些兵馬分別駐留在左銀台門龍武軍衙,和皇城百司左署的金吾衛營地,都是牆高營固的堅防之所啊。」

    「在銀台門內有常備城防的床弩和石炮,在沿喜門外的金吾衛大營地,還有神機營一部,和一個整個鞍馬俱全的越騎團,校場、糧倉、水源、械庫等一應俱全。這兩處衙門之間不過是個一條天街的距離,如果不能同時一舉拿下,就會成相互呼應之勢,附近都是百官司衙,也會變成他們的戰場,或者乾脆由城外的駐軍呼應,就近開城出走。」

    說到這裡,他稍微頓了頓,微微觀察了下眾人的表情。

    心中嘆然,在皇城的百官司衙里開戰,後果難以預料。除非是把各衙門裡留守的人員和值日官吏全部滅口,否則後患無窮。

    「此外兩司衙門中,本軍六曹名下還各有一隊聽事的人馬,兵曹有訓戰團和飛斥、捉生各隊、法曹有憲軍團和糾察隊、功曹有捷遞營,胄曹有火工大隊,倉曹有糧院軍。雖然大半隨軍各處,但本司衙門仍有留守一部;其他各色參佐、虞侯、參軍、士官見習等,以及作為儀仗的司階、執戟衛士若干,若合計起來,也各有數百至上千人。戶曹所屬,南內附近盛業坊的六營團練,雖然都是輕裝,但卻是按照正軍的規程操練的,雖然沒有象正軍一樣常備火器,卻半數備有弓弩,據守一地是不成問題的。」

    「在京兆府衙門內,還有一隻三百人的奇兵隊,由金吾左右街使銜領,負責訓練那些城管、差役,國子監附近的京師兩學,還有一千名由武備學生組成的學軍教導隊和風紀團。」

    「龍武軍中的精銳人馬,分為模範、教導、榮譽團三種,模範營為三軍將士之樣板和典範,也是擴編成軍的種子營,龍武五軍,金吾左右衛,鐵拔、游擊兩隻偏師,每部都有這樣一營,在城中至少有三隻」

    「教導軍歸屬中軍,都是最有經驗的老軍組成,附屬有隨軍學堂和老軍補訓營、胡陌營;數目不在正編之中。現駐於安遠門外的大競技場內。」

    「榮譽團數目不定,主要是歷次戰事做戰最兇狠,勇冠三軍的悍卒和武學官生組成,以勇戰一時授旗賜號而得名。在長安城中就出現過,商州義勇隊,汴州決死團、登州強襲團、洛陽先登團各一部的番號。但駐地不明」

    「此外,在軍器、將做、少府等諸監寺衙門,為了防敵間刺探,也有本部派駐的憲軍隊和禁密組,還有以校驗為名貯備的兵器和火器,至少可以武裝起上千人的匠人和工役。」

    「城中還有一些親近龍武軍的地下勢力,有特殊渠道獲得的武器和護衛,傳聞還有一些關內淪陷時期,沿襲下來的斬首隊在城中秘密活動,為其剪除異己,一旦聞訊,作亂起來,不可不防。」

    「能不能把這些頭目誘出來一舉成擒,比如找個由頭。」

    突然有人開聲打斷他道。

    「這個。」

    他頓了下還是實話實說。

    「強襲擒首的風險實在太大,龍武軍的將士,雖然平日驕橫,但是鐵律森嚴,基本不許在外頭留宿的,平日裡逢有休沐和節慶,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將官,被允許出營活動,平日的基本消閒作樂,都有內部安排解決,如果不能將那些頭目一網打盡,那又談什麼至其群龍無首。」

    「大家出錢出力,養軍練兵,又打通關節把你們送武學,又冒大干係改頭換面,留在那個人身邊見習。」

    一個很不滿的聲音哼出來。

    「這些年給你們配備最好的軍器,甚至放下臉面給你們弄來了火器,重建了五府三衛,。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麼。」

    「如果神武左右廂也能加入,會增加幾成,。」

    另一個聲音緩頰道。

    「大抵一成吧。畢竟是禁內兵,不可能盡出皇城的。」

    「那還是對半之算了。」

    「那人居所附近,乃是諸王宅和百孫院,眾多宗室的居所,坊城牆厚層高,至少有一個營的金吾軍負責禁街,以及數目不明的親軍押衙常駐。還比近南內。」

    「如果沒有數倍的兵力同時多處壓制,再加上城外安排攔截阻援的人馬的話,那位府上可很有些大能耐的護衛,乘亂脫走一兩個都是後患無窮的大麻煩。」

    「不要說遠在受降城的左金吾左軍,就是扶風城裡的鐵拔軍,給調出來一部,都是莫大的變數和干係。」

    對方卻沒有吱聲只是對視了一眼。

    「難道不能夜襲麼。」

    隨後又有人提出一個問題

    「夜襲,開什麼玩笑麼,誰敢和龍武軍那群瘋子玩夜戰,連那位善戰第一的李元帥,也未必敢打這個保票啊。他們可有火器啊,一用起來就是驚天動地,宏聲如雷。」

    「真到了這一步,也別說什麼奇兵突襲,已經是舉城轟動的全面開戰了。還在乎那點遮遮掩掩的小伎倆麼。」

    聽到這個結果,人群中就象冰雪中澆上一盆滾水,蒸起其各色的神色和心情,有的是如釋重負,有的是沉默不語,有的若有所思,還有一些氣急敗壞的顏色。

    不要說長安城打爛的後果如何,也不說朝廷的權威與列位大人額權勢,有莫大的關係,光是龍武軍留下的巨大遺產,就足夠重新瓜分後,奢侈的揮霍上好些年。

    「大伙兒莫急,只是假象推演而已,未必要走到那一步的。」

    嗡嗡了半天,才有一個人壓制大家的聲音道

    「如果,如果,十六衛和銀台門、還有南內那裡,你都不用考慮,只是單取一人呢,有多少勝算。」

    又有新的問題被提出來。

    人群中突然噤聲,然後嘶嘶有聲抽起冷氣來。

    長安黑道的風雲人物駝八爺,本名拓拔野,大號拓拔文正,雖然人稱八爺,卻不是真正平輩排行老八的兄弟,本是個雄武魁偉的黑大漢,可惜早年容身的幫會大變,被仇家偷襲,打斷了脊樑,練了幾十年的武功幾乎就這麼散掉。

    別人都以為他就這麼死掉了,他卻在雨水中爬回秘密的姘頭家,重新調養,把本事恢復了幾成回來,但是因為耽誤了治療,錯位的脊背,再也無法恢復,變成個駝子,人家也順著大號拓拔野的諧音,叫成了拖把爺或者駝八爺。

    只是,這位長安黑道大豪,此刻也面臨著抉擇的煎熬。

    他有眼光也有運氣也有膽量,所以才在這百廢待興,江湖會黨空白的長安城裡闖出一片天地,不過長安城畢竟太大了,他沒這個胃口吞下,也太遭人忌恨。

    那些勢力中他不是最大,手下卻是最穩固的,雖然什麼生意都做,但卻名聲也不是最壞的,因為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是交給外圍的經營。還有些城坊里的中小勢力,雖然相互利益爭鬥的狠,但其實都是他掩人耳目的附庸而已

    因此幾次針對江湖會黨清洗,他都依仗正正經的產業做掩護,僥倖保存了核心和基本的實力,反而進一步擴大了地盤和影響。

    「我家的主人想找夏侯麒麟的麻煩,請行個方便而已。」

    臭名昭著的察事廳名下神獸盟,頭號智囊的靜水幽狐,親自帶來這個輕描淡寫的口信。

    可是這一個方便的背後,代表的是無盡的麻煩,不過對方既然感提出來,就有不怕他出首的後手。

    能在這公卿滿地走,官身多如狗的天子腳下,混出一番天地,他也貴有自知之明,雖然號稱長安黑道大豪,但也就是對些長安縣的公人,稍稍有些底氣,背後雖然有些經營得力的關係,那也就在京兆府第個話的程度,真有大干係,人家也未必肯擔待。

    更別說這些朝堂中大人物們的角力,哪是自己這些小蛇蟲可以參合起的,動輒不好就成為頭批送死的炮灰,或是事後送出去的交代,就算完成了任務,天大的干係,也總是擔驚受怕的,老防著被人滅口。越想越煩心,

    「十二。十二。」

    門外聞聲走進一個俊俏的男子,動作溫柔的輕輕煨進駝八爺的懷裡,挽住他的脖子,輕聲道。

    「八爺。」

    駝八爺喜歡男風,這不是秘密,不過人前沒敢非議的,人後敢多嘴的,也都已經變成護城河裡的王八。但連他最得力的手下也未必知道,這位龍十二不但是最想心愛的男寵,同時也是他最心腹的謀主。

    「長安城裡的幫會,又要開始站隊了。上一次是什麼光景」

    「好像是天寶年間的京兆王烘逆上反亂案把。」

    龍十二摩挲這駝八爺胸口濃密的體毛,看似享受的眯著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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