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頂金宮之中,由孔雀尾羽和其他大型鳥毛編織成得排扇,大力扇動出的涼風習習的大殿穹頂下
「馬荒?。。。」
我看著桌上的報告,有些頭痛道,好容易籍著戰勝之勢,搜刮四方,緩解了飼給不足的草荒,隨料想又給我來了個馬荒,或者說是畜力荒。
事實上,打完巴格達後,相比補給物資和財貨上的大豐收,因為連續高強度作戰的折損和勞役,大批軍用牲畜死掉或者變得羸弱不堪,再加上當地爆發的畜疫。
西征軍名下的馬匹和牲畜的存有量,已經降到了一個發指的水平,特別是在全力湊出北上部隊之後,畜力運用的矛盾,就更進一步加重了。
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大部分地區,是適宜農業灌溉生產的運河流域和河洲地區,再加上戰爭的影響,因此在就地補充適宜馱挽騎乘的大型牲畜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
當地搜刮來的絕大多數畜力,都被用在了保障後方通信往來、日常輸送和貿易活動中,這也是保持唐軍相對同時代先進的軍事戰術和各種技術兵器的使用代價之一,任何人類戰爭進程中的重要進步,伴隨的都是後勤需求和維持成本上的猛增,及隨之而來的變革。
好在還有兩河流域方便發達的水運便利,以及來自海上的內河船舶可以作為補充,但是海路能夠運送來的牲畜,主要是食用養殖性質的肉畜,對緊張的畜力並無多少補益。
隨著兩河流域進入洪水泛濫的雨季,於是連這部分力量也暫時指望不上了。如果不是拜占庭人陣前襲擊使節這種事情太打臉,我連後援的軍隊都不想派出去。
一個消息多少給我在巴格達城中處理公務的發悶時光,多少帶來了點變化。
尉遲瑤來了,作為小丫頭派出的全權代表,除了有巡視檢點,大軍西征過程中,被劃歸在我名下的財產、土地和戶口之外。還帶來了一千多名不同身份和才識的年輕人,
他們普遍年齡都在2、30歲之間,多少受過京師兩學分屬院校,或是安西大學堂等背景的新式學說或是再教育,出身立場和思想上比較靠攏龍武軍集團的
他們主要是是安西北庭將門、官吏子弟和河西龍武軍的新生代為主。其中也包括了于闐尉遲氏和疏勒裴氏、寧遠薛氏的親藩王公貴族。
因此,一部分是以見習為名,用來充實我的幕府佐撩,或是外放沿途地方政權中進行歷練。還一部分則已經由小丫頭代為宣誓效忠,成為我的家臣,以代管沿途那些在我名下的田土戶口。
這也代表著,經過數年的緩慢積累之後,以兩學極其附屬院校為主的。龍武軍多年以來強力教育推廣基礎上,達到了一個收穫爆發期。
畢竟,軍管不是唯一的長久之計,統治秩序內的節點,還是要有本民族的人來充實,才能形成穩固的政治架構,之前雖然不斷輸送了好幾批,但是嶺西軍本身拓展的更快,結果就是更加不敷所用。
普通人的時間和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在占領區官員十分缺乏的情況下,一人往往身兼多職,才能勉強滿足運作的需要,除了少數工作狂,大多數人在這種壓力和繁忙下。謬誤和疏失也不可避免的積累起來,一些地方政權,也不得不暫時下放給親附的地方人士,部分自治維持的權利。屬於統治手段上的倒退。
雖說值得慶幸的是,至少目前為止。因為連戰連勝的緣故,這些問題還沒能積累成為,影響和動搖到前方軍事行動成果和統治根基的重大威脅。但是地盤的急劇擴大,相應管理和輔助人手的匱乏,讓遠征軍在戰後規劃中,越來越呈現吃力和脫節的狀況。之前的草荒和先進的馬荒,都可以看作這種具體體現。
令人欣慰的是,這背後所代表的另一個徵兆。
雖然以龍武軍為根源的武人集團,已經膨脹到一個相當可觀的程度,各種大小山頭林立的歷史慣性也已然顯現,但是在保持一定外部壓力和戰鬥需求的情況下,目前為止,還是沒有明顯出現那種傳統軍隊的暮氣沉沉和內耗情節。
他們對功名或者說利益的追求上進之心,還沒有被階級森嚴的體制和傳統慣性所磨滅,因此還可以輕易動員起來這麼多,受過教育的新生代。
那種以將領的個人色彩為核心基調,因人而成廢,一旦失去強有力的創建者之後,就很容易在沒有足夠戰爭需要和外部威脅的情況下,陷入既得利益階層中的資源爭奪和內耗,以至於繼任者需要將很大一部分時間和精力,用在內部調和之上,而無法對部隊本身的建設和革新上,投入更多。
長此以往隨著軍隊內部因為血緣門蔭為紐帶的山頭越來越穩固,而歷任統帥所能做的努力卻是越來越少,如果不是臨危受命或是應運而生的,天資卓越或是有大才大氣魄者,很難改變這種沉沉日下的局面。
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王朝周期律一樣,一隻只在歷史上功勳顯赫的榮譽之師,最終變成京城裡權貴子弟扎堆鍍金混日子的地方。
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逆轉這種潮流大勢的慣性。
避免或者說,減緩這種趨勢的辦法,就是另闢蹊徑,在上升空間有限的情況下,創造足夠的流動性和向外拓展的機遇。
最初的北軍輪邊只是初步設想,而開南平、安東、安南、北原、青唐諸大營,所進行的屯邊經營和開發拓展,則只是一種積累和嘗試。
直到進入域外這方完全不同的廣大天地之後,才算真正獲得了隨心所欲的自主權,這裡有足夠廣大的土地和資源,有足夠眾多的民族和人口,有足夠奮鬥和開拓的空間,可以容納那些,在國家穩定政治格局下,難以容忍死氣沉沉的有識之士。
對文官們來說,這或許是一種好事,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自立來按部就班。以及進行所擅長的派系鬥爭,但是稍微有點軍人來說,就無疑是壓抑的囚籠和墳墓。
對我來說,混吃等死,數錢數到手酸。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成就。已經超過無數倍了,但是我還是要對那些願意繼續追隨者,並且相信我的人負責,比如給他們開拓一個繼續前進的方向。或是施展想法和理念的舞台。
作為在征服地區處於人口少數,而占據主導地位的漢民族來說,這同樣是一種考驗和挑戰,統治下數量眾多的異族和歸化人,來自內部和外部的威脅和不安定因素。會讓絕大多數唐人自覺或是不自覺的抱團在一起,沒有足夠時間和精力去玩營鑽或是勾心鬥角的那套東西。
所謂內部矛盾外部轉移的某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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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其塔,他是一名泰伯里山民的後代,赤腳在山林間,每一個孩童都會用皮質的石索,獵取鳥雀來補充食物匱乏的童年,長大後就用粗糙的手工標槍和弓箭,來獵取生活所需,
貧瘠的山林和世代幾乎毫無變化的困苦生活。讓他們也是對國家民族最缺乏概念的族群,實在太過於窮困,窮困到好幾個兄弟共用一個女人,窮苦到連最貪婪的稅吏,也沒有興趣來找這些遠離文明生活的山民。
因此。無論是波斯人,還是阿拉比亞人,都未能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影響,需要進入城市獲取基本生活物資。才會繳納一些皮毛的捐稅,其他時候則是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是如此適應在崎嶇難行的山地和狹窄陰暗的從林中,捕獵和搏鬥。
因此,這些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山民和獵戶,是很好的輕步兵和投矛手的來源,僱傭他們的代價也很低廉,甚至不需要通常意義上流通的金錢,只要足夠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就可以獲得長達多年的服役期。
這也是他們改變命運的契機,雖然很少有人能夠再回來,那些從戰場獲得戰利品回來的山民,都會想辦法在氣候和環境更加舒適的低地,定居下來。
作為一名成曾經隨聚落成員島國首府阿穆爾的伯其塔,他同樣也是十分羨慕那些低地人的生活,他們可以吃上雜質很少的粗麵餅,有整齊的屋舍和自己的田地,可以不用為如何度過漫長的冬天,而選擇需放棄哪些年老體弱成員,而發愁。
更羨慕那些城市居民體面的生活,他們有各種豐富多彩的生活享受和日常物資商品的供應,還有海上和陸地上舶來的各種珍奇事物。
但說實話,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他們之上的,被稱為「老爺」,那些穿著大袍子,整天前呼後擁的上等人中的一員。
他只是個自由弓箭手,十年服役的身價,大概是十五塔脫的麥子和其他粗穀物,然後在波斯王族起義軍,進攻首府阿穆爾戰鬥中做了小頭目;接著在進攻厄爾布爾士山脈關隘的戰鬥中,他成為弓箭隊小隊,等到了泰伯里執政官兼大將軍率領大軍主動走出山脈的屏障,截擊阿拔斯人分批南還軍隊時,他已經是一名散兵百夫長了,
然後他們所面臨的戰鬥變得殘酷和激烈起來,在歷史成千上萬人的會展和決戰中,他們這樣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而已,著那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同鄉、部下的死去和失蹤,但是他總算是傷痕累累的活了下來。
其中有奮戰也有挫折,但是最終他們所追隨的波斯復國軍,所隨的陣營逐漸取得優勢,他們周邊環境和待遇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
從多人擁擠滿是汗臭和腳丫味的帳篷,搬到了滿是牛羊糞便氣味大車上,從平原村莊乾燥涼爽的土屋茅蓬里,又睡在了城壘石堡的堅實地面上。
第一次住進城市中,全部由石頭和花式牆磚砌成的富人家宅,隨處便溺臭烘烘的笑話;手忙腳亂第一次品嘗那些專人烹調,加滿了香料和佐味的精美食物;抱著那些只有豐饒肥美的土地上,才能滋養出來的白皮膚豐滿女人,不得其門而入的囧事,都是令人刻骨銘心的記憶。
於是當他和同伴一起站在綠頂金宮的的廣場上時,他已經是一名被稱為「戴圓帽」的貴族階層初級成員。
雖然作為賽里斯人的重要附庸軍隊之一波斯復國軍,現在應該叫泰伯里-波斯兵團的,所屬外圍部隊的一名頭領。他從未有多少機會,真正接觸過多少那些一路征服過來的東方人,但是他是真心感激涕淋那些賽里斯人,及其帶來的變化,
哪怕他穿了來自東方的絲綢袍服和繡花邊的羊皮靴子。用絲質頭巾將自己干硬枯黃的頭髮包裹起來。「娶了」具有前朝貴族血統的遺孀,也沒能改變那些來自山林中茹毛飲血的下等人痕跡,這讓他就像是沐猴而冠一樣的可笑。
甚至給自己起了一個塞里斯化的姓氏——薄其塔。並且歸化成為一個具有榮耀的外籍賽里斯人,充滿了期盼。
雖然他這一代已經不太可能了。但是他可以去上很多位妻妾,生養更多的孩子,然後他的後代可以從賽里斯人的統治機構中,免費得到文學、詩歌禮儀等方面的教育,以便這個新興貴族的家庭。更好的融入上等人的階級。
事實上繼薩珊郡王的先例之後,包括伯其塔在內,
六大藩屬兵團的大部分將領和頭目,已經向那位大人所代表的大唐帝國宣誓歸化和效忠,以獲得國朝臣子和在新征服土地上分封和世襲的資格,或者說是用對部下的控制權,在行台直轄地的外圍屏藩地區,換取一份可以享用一世,或是傳澤後代的領地權。
這與傳統意義上的羈縻官屬不同。他們宣誓歸化之後,就要按照大唐的律令和法度,規範自身和部曲,努力學習唐人語言文字等基本常識,在風俗禮儀上向唐人看齊。最後在後代中完成向真正唐人轉變的移風易俗。
雖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並且不像表面上想像的那麼美好,少不了一些黑暗和骯髒的勾當。但至少表面上來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繼續以六大藩屬兵團的框架下,維持相應的武裝存在和對當地的事實控制。
而且這些地域性軍事集群。內部成分並不是單一性的,而且可以通過補充或說抽掉來調整其中的比例,只要唐人維持一個相對比例的軍事存在,其中複雜的民族和傳統立場,就很難形成尾大不掉的合力。
不出意外的話,六大藩屬兵團,將與嶺西行台麾下的常設五軍統制,及其各路兵馬使、鎮守使、防禦使體制,共存上很長一段時間。
按照嶺西行台的現狀和政策慣性,位於經濟發達交通便利的大小城市周邊;比較靠近傳統道路或是和交通樞紐附近;相對土地肥沃或是有水運便利的地區,都可以劃歸於行台的直轄地,然後再有選擇的授予士兵或是做出貢獻的個人,形成新的府兵體制。
而遠離道路或是相對貧瘠的偏遠、多山地區,則採取分封的策略,來製造外圍屏藩和緩衝區,然後有條件保持當地大部分現狀的同時,從貢稅和徭役上間接實現統治。
這樣的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卓有成效的調集和運用當地所獲得資源,以減少新征服地區的統治和維持成本。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保持這些初步形成默契的多民族混合藩屬兵團,讓他們去承擔大多數對地方反抗分子的鎮壓和清繳工作,就屬於相對省心省事的做法。
至於他們治下人民可能遭到的痛苦和艱難,抱歉,大唐善待子民的恩澤,還管不到這些懷有異心的非我族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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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基督徒義憤填膺的抬著血肉模糊的屍體,有幸在街道上,自從被阿拉伯人統治之後,他們已經很少有機會能夠進行,如此規模的集會活動。
聚在城市中心的廣場上基督徒,以聲討的形式,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巨大聲浪,震撼著附近的建築,噗噗的掉落下沙土,在極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帶頭下,開始向當地最大的清真寺,投擲石塊和垃圾。
然後投擲的東西從腐爛的蔬果,變成糞便等污物,又變成柴火、破布等燃燒物。雖然很快就被撲滅,但是已經將清真寺的門庭徹底的燻黑。
躲在裡面的毛拉和信徒們,只能憤恨的望著這一切,高聲禱告著至大的尊諱,卻不敢做些什麼。因為他們之中的有識之士。強力要求他們克制,避免讓那些希臘人獲得介入的機會。
而,那些滿是悲憤表情的穆斯林群眾中,昔日的五百夫長伊布拉希。躲在建築的陰影里,冷眼看著這一切,
事實上,上美索不達米亞,在拜占庭人經過的地區。
短時間內,穆斯林和基督徒的衝突一下子變得頻繁起來,乃至開始滿眼到其他族群之間,比如有基督徒在希伯來人的宅邸外澆潑瀝青,大聲的詛咒這些阿附阿拉伯人的走狗和吸血鬼,
處於少數群體的拜火教和摩尼教徒也不能獨善其身,他們的聚居區和祭壇被丟入狗的屍體等褻瀆性的物品,嘲笑他們亂倫的傳統和陋習,甚至因為公開場合的軌儀和教義主張的紛爭。基督徒中的雅格派和景教眾,也發生對立和衝突的事件。
原本被阿拉伯帝國用信仰稅和獨大宗教政策,強力壓制下的各族群和信仰的臣民,在失去了來自上層的餓威脅後,只要一點點火苗。就很容易就因為對地方影響力和利益主導上的爭取,演變成新的矛盾和焦點。
在這種情況下,來自艾不都為首的新附軍團隊成員,很容易獲得如魚得水的活動環境。比如挑起當地穆斯林對基督徒的恐慌心理;煽動一些以個人名義和性質的報復性攻擊行為;
然後再面對來自希臘人當局介入的壓力和威脅,推波助瀾的散布謠言。暗示為某種陰謀論,比如以為基督徒出頭為名,大規模清算穆斯林群體的先兆和預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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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熏熱的海風中,君士坦丁堡
里奧四世皇帝,也正在巡視自己新擴編的禁衛軍,整齊劃一的鑲皮胸甲和連身鱗鎧,長垂及第的鬃盔,襯托著他們挺拔健壯的精神面貌。
因為先帝君士坦丁五世,在敘利亞和美索不達米亞功虧一簣的遠征,讓大名鼎鼎的鐵甲聖騎兵「布羅諾愛」在內,整個君士坦丁堡的衛戍軍和禁衛軍體系,有很大一部分都被永久的留在了遙遠的東方土地上,也直接導致了君士坦丁京畿地區的力量空虛,和前年政變中聖像崇拜派的大反撲。
因此,在國家財政少有好轉之後,新登記的里奧四世皇帝,就不遺餘力的投入到上述部隊及其番號的重建中去。
吸取了帝國西部版圖受聖像崇拜派殘餘,相對影響較大的教訓,這些士兵,都是從皇帝的故鄉,以安納托利亞為中心的東部國土,其他相對忠誠和可靠的軍區里挑選出來的,每個士兵軍事生涯,至少都是經過五年以上的軍隊服役。
相比東方亞細亞大陸上的得失,他更在意的是西方古羅馬傳統版圖的光復事業,沒有東方那些強大遊牧政權的牽制,顯然帝國能夠更好的休養生息,積累實力以實現驅逐和征服那些盤踞在阿爾卑斯山脈背面的野蠻人後裔。
乃至在有生之年,讓羅馬的版圖重新推進到大西洋邊上,將偏居一隅的東羅馬帝國,那個東字徹底去掉,
要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時代的演變,帝國正在距離古羅馬的道路上,原走越遠了,以至于越來越多被那些外邦國家稱為具有希臘化色彩的「拜占庭」,而不是原本的東羅馬。
現在這個遺憾也由包魯斯手上得到了補償,東方大陸所獲得領土和收益,足以彌合和緩解他對軍隊的大清洗和偶像崇拜派叛亂,所積累的社會矛盾和不安情緒。
比如將那些立場不夠堅定的傳統官僚和元老貴族,以任命為名變相發配到東方的新領土上去,為皇帝提拔年輕少壯的才俊之士,留出足夠的空間
大量東方奴隸的輸入,也將進一步彌補連年戰爭,帝國大舉徵用青壯所造成社會勞動力的損害和缺失。
但是這位一貫睿智而穩健,善於審時度勢著稱的資深統帥,居然與賽里斯西進軍隊發生了軍事衝突,雖然只是外圍的藩屬勢力,但這無疑給鍍上一層陰影。
想到這裡,皇帝捏緊了手中的權杖,海上渡來的那些賽里斯人,與帝國有著密切的合作的共同利益,一旦因為這個事端的衝擊。。。
所收到影響,不僅僅是帝國的復興和貿易繁榮,還有逐漸從東方轉向西邊的戰略布局,他還想獲得被賽里斯人納入掌控的優質生鐵的來源。
想到這裡,皇帝下定決心。
「封鎖來自安條克的消息。。。」
「絕不能讓教會那些人,得到任何煽動民眾機會。。」
「向敘利亞的阿頗勒,派出我的秘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