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遊記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真正的歷史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note

    「雨婷。」娜娜雙手箍住施雨婷的肩膀，她們對視了幾秒，到了最後，施雨婷敗下陣來，她一邊搖著頭嘀咕著何必呢何必呢，坐下來，「好吧，好吧，你說你說。」，然後又在心裡加了幾句，反正我不承認。

    娜娜也知道自己就是那種心裡藏不住疑惑的人，有什麼她不會憋在心裡，與其說她很渴望去知道答案，不如說她害怕不知不覺而失去什麼。

    「你出事的那天，那夜裡來到醫院的是你爺爺吧。」

    「雨婷，你不用著急否認啦，咱倆一起了三年，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就當我發發牢騷好麼。聽完我們就當做無所謂，我也不想觸到你的秘密，可能只是我多愁善感的覺得，有一天我們也會各走一方啊。」

    「那天，其實我不該看見的，可不知怎麼了，我就提前醒來了唄，當時還嚇了我一大跳，還好自己及時捂住嘴巴，才不至於大喊大叫，當時的我真的覺得自己深處電影裡了，走廊里的護士醫生全都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被定身之前的姿態，時間靜止了麼。我既害怕也覺得很刺激。」

    娜娜現在回想，依然覺得那天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再然後，我隱約聽到手術室里有人低語，我不敢正身看去，當時真的好怕的。」

    「偷偷摸摸看過去，發現手術室里的景象與外面一模一樣，除了那站在病床前一個明顯不屬於醫院的老者。」

    「一些很快，不過幾十秒，等到看到那老者就要走出的時候，我趕忙回到原本的位置保持原來的姿態，知道那老者消失不見，一瞬間，屬於周圍的聲音才又回來。」

    娜娜原本覺得那所謂科幻幻想的電影也許可能真的有一天會真正實現，但自己這有生之年很有可能是沒機會見到了，任何一個平凡的人都渴望不平凡，或許不知哪個時刻，你就胡思亂想，還覺得一副超級棒的樣子。

    娜娜也是這樣，一個不出眾的女孩子，除了把時間給了動漫與韓劇外，她也曾幻想過有位命中注定的人，也曾想過生活在那漫畫裡的世界，握著名揚天下的劍，快意江湖。

    施雨婷聽完之後沒說什麼，想了一會直接上前欲摸娜娜的額頭，後者哭笑不得的躲開，「我沒生病。」

    「我知道。」施雨婷還是把手覆在了其額頭，閉上眼睛，讓娜娜一頭霧水，約十幾秒，施雨婷放開了手，睜開眼睛，說，「娜娜，你能給我說說你們家族的情況麼。」

    「什麼家族。我又不是富二代哪來的家族。」娜娜覺得莫名奇妙，現在她把心裡憋著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有些時候，事情也不必點開的那麼露骨，娜娜只是讓好友覺得有些事其實不用瞞著我，我一直會站在你這邊啊。

    「好吧，你爺爺是做什麼的。」施雨婷問了個毫不相干此次話題的問題。

    娜娜更覺得奇怪，但還是說了，「我爺爺。聽爸媽說，好像在文化革命前前後後是做鐘錶店的。」

    「那你奶奶呢。」

    「我奶奶是苗族，自從爺爺娶了奶奶，奶奶就來到內陸了，一直待在家裡。」

    「哦。」施雨婷若有所思了一會，不好意思打擾好友的娜娜躺下，聞著草的芬芳做著白日夢。

    她們也不會知道，與施雨婷命運已經交織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正一步一步離她們越來越遠。

    等到小乖乖小睡一會醒來，嬴子遙站在心裡有了個大概的計劃，吶，現在就來推理一番接下來的方向。

    首先，是那可能與雪神有千絲萬縷關係的神之遺脈，但嬴子遙首先要面對的難題就是誰會知道關於這神之遺脈呢。當然，第一個答案就是這本簡史的整理者，但找到其的時間和幾率無疑會很漫長與很渺茫。

    書中還提過一個人，那就是這整理者的老師，暫且也可放棄，那嬴子遙就要考慮了，到底去哪尋找線索。

    趁著小乖乖睡著的時間，他思索一番，最後鎖定了一個區域，那就是這玄武城的市井，也對一個地方所謂最五花八門最取之不盡的消息來源，非這老百姓聚集的市場裡莫屬。

    再說，有些老人知道的簡直不亞於一本百科全書，去了解那些異常神秘的事，多問問老人，也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最後，其實嬴子遙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現在了解甚少的他也只能賭一賭了。

    問了幾個路人，嬴子遙帶著小乖乖來到了一處所謂類似於老人之家的地方，嬴子遙不由有些感嘆，幻城不愧是幻城，連老人之家都有。

    說是老人之家，不過是條老巷罷了，不少老人坐在一起磕著瓜子聊天，看到一男一女進來，老人們的視線被瞬間吸引過來了，他們有些短暫的沉默。

    嬴子遙突然發現，那十幾位老人其中的一位老婆婆竟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同時那雙老眼也已渾濁。

    其餘的幾位老人都對那老婆婆嘰嘰喳喳，「阿大，你看，真像你的小虎。」

    「真是啊。越看覺得越像呢。」

    「阿大，省省淚吧，等咱們都入了土，再為小虎他們哭一場吧，說不定還能在聽到二黑的呼喚。」

    「阿大……」

    嬴子遙一頭霧水，那老婆婆也佝僂著身軀從搖椅里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喚著一個名字，「小虎。小虎。……」

    嬴子遙顯然受不了這充滿分量的淚水，他否認道，「老婆婆，您認錯人了。」

    「是啊。阿大。你又犯糊塗了。認錯人了。」

    「阿大，認錯了。認錯了。」

    「阿大……」

    被叫做阿大的老婆婆用聽到了好多話，她用乾枯的手背擦了擦眼，睜眼瞧去，看了好久才又顫巍巍的走回去，一邊自嘲，「認錯嘍。認錯嘍。小虎眉頭有個痣的，阿大記得的。」

    「是啊。阿大，認錯了。」

    「阿大……」

    「各位老婆婆，我能問你們幾個問題嗎。」嬴子遙給了小乖乖幾個棒棒糖，示意其稍安勿躁。

    各位老婆婆相識一笑，對著嬴子遙說，「問吧小伙子。」

    「問吧，小伙子。」

    「問吧……」

    嬴子遙的心也被剛才那老婆婆的眼淚感染了有些壓抑，他看門見山，「老婆婆，你們聽過神之遺脈麼。」

    神之遺脈。老婆婆們都重複了一遍，都搖了搖頭，表示毫無印象。

    正當嬴子遙心裡的期待又墜落到谷底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出來，「小伙子，我知道。」

    不但嬴子遙把視線投了過去，其餘老婆婆也都看了過去。

    瞬間又是重疊的幾聲阿大響起，都是在問阿大你怎麼知道。那小伙子口中若說的是什麼。

    被稱為阿大的老婆婆悠然的搖搖了莆扇，似乎在為這齣眾而得意，但隨後又像想到了什麼，神情又低落的下來。

    老婆婆沒有直接說那所謂神之遺脈是什麼，她開口，又引來其餘老婆婆的唏噓，「小伙子，你先聽聽我講另一個故事，不然我不會告訴你的。」

    「阿大。你又來了。」

    「阿大。那故事我們都聽了幾十遍了。」

    「阿大。又要講那個假的故事麼。」

    「阿大……」

    「去去去。」老婆婆拿扇子裝模做樣的像是驅趕嗡嗡叫的蚊子似的，「你們懂什麼。那是小虎臨走前告訴我的。」

    嬴子遙看著幾位老婆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他的腦海突然靈光一閃，覺得自一開始被自己忽略的，終於被自己想起來了。

    那就是這些老婆婆聚在這裡是有原因的，很簡單，是那場七十九年百萬軍隊的消失事件。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老婆婆無疑全是在那場事件中消失了自己的孩子，才會這麼孤獨的聚在一起。

    結合之前那老婆婆的表現，一定是把自己當作了其消失的那位孩子，所以才會一直對自己喚著那小虎的名字。

    不過老婆婆要講的會是什麼。

    「老婆婆，你要講的不會是七十九年前的……」

    沒等嬴子遙說完，所有老婆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全都對著嬴子遙連忙做著一個噓聲的手勢。

    另一位老婆婆壓低聲音，「小伙子，不要說出口，那是這個城市的禁忌，千萬別在人多的地方說，不然會有大麻煩的。」

    「是啊。是啊。」又一位老婆婆接話，「不過小伙子，你竟然知道那件事，也好，接下來就聽聽阿大的故事吧，阿大說的可是另一個版本，可從來沒有人相信。」

    「另一個版本。」嬴子遙驚訝又疑惑，這種歷史還有其他版本，而且自己剛剛看過所謂玄武城的簡史，就去聽另一個版本，是不是有些跳躍過大。

    那被稱為阿大的老婆婆開口，「我先問問你小伙子，你聽過的那件事，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離開玄武城麼。」

    「不是為了消滅那所謂的異族甦醒麼。」嬴子遙愣了，這個問題怎麼自己覺得那麼奇怪。

    老婆婆反而有些憤怒，「被騙了。你們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