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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晌午,傅采林和畢玄在寇仲的帶領下走進了長安皇宮。
傅采林二人以為楊林和北冥雷會在每日的早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接見他們這個異國來使,可沒想到楊林見他們的時間是早朝之後,百官離開的時間。
畢玄和傅采林走在皇宮裡,看著周圍一隊隊錯身而過的大隋下朝官員,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般外國使臣面見皇帝,都是需要百官陪同,彰顯國家威儀,以示兩國友好。
傅采林和畢玄一個是高麗國師,一個是東西突厥的精神象徵,地位尊貴,代表著各自的國家,如今來隋出使,表示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邦交。
可是楊林和北冥雷卻不公開召見,反而私下見面,似乎有些不合乎規矩。
滿腹心事行走在皇宮大道上的傅采林二人,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自己左邊方向,與下朝百官中的一人迎面相對。
「好厲害?」
畢玄和傅采林發現百官之中一道銳利的視線掃視著他們,這道視線充滿了挑釁,伴隨著絲絲殺氣,更重要的是,他們感覺到這個視線的主人實力在他們之上。
看向二人的視線屬於石之軒,他混在下朝的百官之中,正與畢玄四目相對。
石之軒的目光充滿了侵略性,兩人覺得在石之軒眼裡,他們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邪王之名如雷貫耳,畢玄兩人不可能沒聽過,不過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何石之軒他會對自己露出敵意,他們雙方應該沒有仇怨才對。
作為天下三宗,傅采林和畢玄有自己的自傲,雖然來到長安後,他們的自信接連受到打擊,可也不會僅僅因為石之軒的目光而露怯。
石之軒三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無形的目力化作實質的威力,空氣中發生一聲炸響,如同驚雷一般,嚇了周圍大隋官員一跳。
「怎麼回事!」
「晴天白日怎會響雷?」
寇仲不知何時站到了石之軒和傅采林三人中間,正好將他們的目光擋住。
「石大人,這是皇宮大內,還請自重!」寇仲的右手摸在刀柄上,充滿戰意的對石之軒說道。
看見寇仲為傅采林兩人出頭,石之軒收回了自己侵略性的目光,帶著邪笑回頭走向皇宮的出口方向,寇仲也收回了放在刀柄上的右手。
「多謝寇大人!」傅采林知道寇仲是看在傅君婥的面子上才會幫他。
「你們小心些,石之軒可是早就看上了高麗和突厥這塊肥肉?」寇仲善意的提醒道。
「這是什麼意思?」畢玄不解的問道。
寇仲邪掃了畢玄一眼,頓了一下後,才說道:「滿朝文武中對高麗和突厥分為兩種態度,主戰和主和。」
「石之軒的野心極大,他是堅定的主戰派,想要通過對外戰爭得到大隋的軍權。」
「當年楊廣三征高麗,勞民傷財,石之軒為何還要打仗?」傅采林沉重道。
「如今的大隋不同以往,自從太子掌權以來,朝野勢力凝成一團,帝國軍政強大,自然就滋生了一些人的野心!」
「如今天下承平,無仗可打就表示有些人無法得到功名利祿,自然鼓動陛下對外發動戰爭,魔門向來唯恐天下不亂,所以石之軒巴不得你們在長安搗亂,他好以此為藉口兵發高麗和突厥。」
傅采林和畢玄沉著臉對望一眼,他們發現自己自從來到長安後,就落入了一些人的政治博弈中,一旦走錯一步,不僅自己粉身碎骨,國家都有可能遭難。
「寇大人行伍出身,難道不主張戰爭嗎?」畢玄好奇的問道。
「軍人職責乃是保家衛國,不是燒殺搶掠,本將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也知對錯,明是非!」寇仲一臉正色道。
「若是外族欺壓我華夏,本將軍必百倍奉還,可讓寇某欺壓他族,侵略外國,本將做不出來。」
看著一臉正氣的寇仲,傅采林和畢玄面露一絲微笑,不過他的下一句話讓他們兩人的臉色由晴轉陰。
「不過太子傾向於主戰派,陛下主和,所以朝堂才呈現膠著狀態。」
一聽北冥雷主戰,傅采林和畢玄的心就懸了起來,雖然沒見過北冥雷,可是兩大宗師對北冥雷還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畢玄。
六年前,黃金可汗,聖域獅子座黃金聖鬥士百里獨步帶領突厥大軍入侵中原,聖域最後更是派遣十一黃金聖鬥士傾巢而出,卻在北冥雷手上鎩羽而歸,現在射手座黃金聖鬥士還被困長安,這事對畢玄的震動是非常大的。
當年百里獨步十招敗畢玄,得到東西突厥的大權,可是畢玄一聽十二個強如百里獨步的高手在北冥雷面前也鎩羽而歸,畢玄就知道突厥絕不是北冥雷的對手,所以六年來突厥一匹馬都不敢靠近大隋邊關。
可一旦北冥雷決定對突厥動手,那就表示突厥將陷入兩面受敵的狀態,到時只有灰飛煙滅一條路。
「不知太子殿下為何主戰,可是因為六年前突厥入侵中原之事?」
寇仲搖頭道:「太子一向主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非是針對突厥!」
傅采林低沉道:「難道太子不怕重演當年楊廣三征高麗之憾嗎?」
寇仲輕視道:「今時不同往日,當年楊廣三征高麗失敗,是因為國內門閥派系林立,導致後方補給不穩,所以征討高麗失敗。」
「現在的大隋政令如一,太子殿下一人鎮壓所有勢力,如那漢朝的漢武帝劉徹,若是發動戰爭,天下無人可擋!」
漢朝的漢武帝劉徹,是繼秦始皇之後,最偉大的皇帝之一,他的偉大在於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將皇權至上的理論發揮到極致,國家軍政大權集中在一人手中,做到了帝皇的頂點。
後世之君或多或少受到門閥,派系,政黨分權,強權如楊廣,在位時也是門閥林立,朝中派系摻雜,雖然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想要統一權力,如發明科舉制度,平衡寒門和門閥勢力,可惜事與願違,最後國家反而陷入動亂,他連皇位都保不住。
可是如今的北冥雷不一樣,他不懼一切勢力,因為他可以一人鎮壓一切勢力,當年摩珂葉和楊玄感占據太原,還不是被他一招「千里飛劍」鎮壓,所以現在大隋權力空前集中,可說是眾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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