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拿走拿走,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沒那個心思。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將面前擺放著的精緻的菜餚給踢翻,大秦的十八世子,這位年歲還年輕,居住在皇宮裡的王子,叫做胡亥。
天生異瞳一藍一黃的雙眼讓他看起來極為不凡,蓬鬆的頭髮披散在腦袋後面,看起來更像是類似於歐洲那邊的髮型。
不過一想到胡亥的母親本來就是胡人的身份,胡海會有這種髮型也不難想像了。
非但是髮型,就連臉龐都不似如同中原一樣,充滿了異域的感覺,混血兒的胡亥,現在看起來還是一個淘氣的孩子。
你根本想不到他會是今後,登上帝位的那個人。
當然了,那是歷史,現在的話,則就真的不好說了。
胡亥的怒火來的莫名,但是這些侍奉他居住的太監侍女們也不甘跳出來反駁,反而是惶恐的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
胡亥若是想的話,隨時都可以將他們給弄死,這些年來被胡亥弄死的近侍,也不知道有多少了,皇宮裡的人大多人人自危,雖然都不想來侍奉這位主,但是命令一旦下了過來,也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硬著頭皮去上了。
胡亥整死人的本事真不是吹出來的,他能夠找到各種各樣的辦法和藉口,總歸就是能夠殺死人。
哪怕只是他覺得心情不好,這也是一個藉口。
天真的殘忍嗎?或許真的是這樣吧。
趙高一進來看到的,就是胡亥將桌子踢倒,拿著白玉的瓷盤帶著笑嘻嘻的開懷笑容,一下一下的將手上的瓷盤砸在躺在地上的那個近侍的臉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近侍是誰,但是白玉瓷盤破碎以後那尖銳突出的部分,卻已然劃破了這個近侍的臉,非但如此,更是一下一下的扎入他的血肉中,鮮血流淌了滿地。
那些跪在地上的其餘的侍女和近侍們,全都大汗淋漓恐懼的跪在地上,一個字都不敢說。
生怕這位主心情大好,要拉出下一個人再來一遍,重複眼下的這種舉動了。
「退下。」
趙高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交疊放在肚子錢的雙手抬起,示意左右的侍女和近侍都退下。
突然得到趙高的命令,這些宮女近侍們全都如蒙大赦,站起身來彎著腰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這些侍奉胡亥生活起居的人,自然知道趙高的意思在很多時候,都代表了胡亥的意思。
而趙高本就是閹人,更是中車府令,宮女和近侍們大多都是仰仗他的鼻息而活。
他的命令,就是頂頭上司的命令。
「記得等會來打掃一下房間,記住,味道要徹底的清除掉,還有那個屍體...」
趙高沒有明說,但他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處理這種屍體,這些下人們也都不是第一次去做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但...新加入的人總歸有熟悉的那一天,經歷的多了,熟能生巧就是如此。
埋人,埋什麼地方,這些種種的講究,他們都已然心裡有數。
「今日,你怎麼這般大的火氣?難道是又有人惹得你生氣了?」
趙高走到胡亥的身邊,那面目全非的屍體還有一大灘的血跡,在他的眼中完全視為無物。
或許,趙高也看得多了。
只不過他不曾想通的,還是今日的胡亥,他現在的樣子看著可不像是單純的為了玩鬧,而是真的壓抑著怒氣在心中。
趙高想要知道,胡亥究竟是因為什麼才這樣憤怒。
「大哥他今天入宮了,像父皇說他要去桑海,眼下攻伐墨家的時候,需要關注另一個顯學大家儒家的動靜,或者說他們,是不是也有謀反的心思。」
胡亥將手中滿是鮮血的瓷盤丟到一邊,滿臉抑鬱的坐在了台階上,悶聲悶氣的說道。
「我這大哥他一直糊塗下去不是挺好的嗎?這突然像是開了竅一樣的做法,讓我覺得很難過啊。」
「我那位最受我喜愛的傻傻的純真的大哥,一去不回了嗎?」
「大公子以前的確不盡人意,但今時不同往日,該變的東西,也遲早都會變,眼下這場局面,我已有了想法。」
趙高聲音不急不緩,很平緩,甚至自有一番自信在心中,他自信在暗處,沒有人會注意得到他。
「世子可別忘了,自從白玉京入咸陽以來,大公子身邊的勢力,已經不下於我們了。」
「嘖...白玉京...能不能找個機會,把白玉京給弄死?」
胡亥眨巴眨巴眼睛,說著很隨意的話,但卻是直接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問題。
「我知道你在調查白玉京的身後勢力,但我覺得,先把白玉京給弄死,其他的都好說,我那大哥能有這份心思,白玉京那傢伙,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白玉京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一個驚天大秘,他是暴露在外的線頭,絕對不能斬斷,若是斬斷了,潛藏在帝國最深處,比羅網還要深沉,恐怖的那個組織,就真的找不到一點兒的蛛絲馬跡了。」
趙高不是一個會坐等脫離了他掌控的人,逍遙在外的存在,他本來已經為這天下落好了棋子,各方面都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他都準備了一場大戲。
但白玉京突然的插入,就像是將一盆棋盤外的棋子全部倒在了已經擺好了局勢的棋盤上一樣,和所有的棋子混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才是誰。
這一盆的棋子,那個領頭落在棋盤上的,就是白玉京。
而那些混合在一起的棋子,就是他背後的勢力。
在沒有弄清楚這一切之前,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會被他人抓住把柄。
這也是趙高這些年來有所收斂的原因所在,畢竟不知道還好,當他知道了身邊還有一個與羅網幾乎不相上下的恐怖組織在虎視眈眈的時候,他也就不敢放肆了。
天知道這個潛藏起來的,什麼時候會跳出來咬他一口?
「好麻煩啊,白玉京只要死了,我那大哥不就又變成我最最喜歡的大哥了嗎?」
胡亥的臉上浮現出煩躁的神色,扶蘇這一變,真的是讓本來步好的局全都要變,更多的則是他在這種變化之下出現的可能性。
以前他會做什麼,胡亥自信能夠才的出來,但現在,胡亥是真的看不懂扶蘇了。
「這件事情很有趣,大公子能夠有此變化,不也正好嗎?一個太純粹的人,一個太純粹的讀書人,怎麼看都覺得,更像是一個木頭,雖然簡單,但卻無趣。」
趙高拍打著手掌,似乎真的很滿意似的。
「我也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給這位白玉京,準備一場好戲。」
「也許,當年安插在他身邊的那個棋子,也是到了該動用的時候了。」
「你覺得大哥現在,得到父皇的滿意了嗎?」
「大公子看似有所改變,但其實是建立在白玉京與他溝通,為他出謀劃策的前提下,大公子還是那個大公子,變化雖然有,但卻還不大,只是...白玉京那方面...」
「哼,我這就去告訴父皇,讓他把白玉京調到我的身邊,給我當護衛,這樣一來,我那大哥也不會拒絕,更加不會多想,只要離了白玉京,我那大哥,還是我那大哥。」
「世子的想法雖然好,但...陛下真的會讓世子如願以償嗎?」
「那倘若在加上丞相大人的諫言?」
「哪怕世子發動滿朝的文物百官,最終做這個決定的,還是陛下。」
換句話說,滿朝文武等同虛設,嬴政不點頭,誰人敢跳出來說事?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