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劍的劍,是江湖中不過普通的劍,這是任誰都知道的事情。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長生劍下了斷長生,這也是長久以來的傳說。
但只要是劍,在羅網之內就算不得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能夠克制的或者是能夠針對的,總歸是有太多太多的了。
但前提是對方確實是一名劍者。
白玉京也的確是一名劍者,但是...他的劍呢?
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手持長劍,也沒有看到他拿著長生劍,但是那激盪的劍氣是什麼意思?
那好似是虛握著的手掌又是什麼東西?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
自己是一個人,是人的話就會受傷,所以有些時候面對對方逼命的殺招就不得不去躲避,這位羅網殺手也是這樣做的,也是這樣想的。
但直到他遇到了白玉京,遇到了眼前這個漆黑的墨色影子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迥異於認知的東西。
影子怎麼受傷?漆黑的一團就算被擊中了又能怎麼樣?
所以它不躲不閃,以傷換傷。
但羅網的殺手不行,他得躲避攻擊,所以縱然交手的時間很短,可他仍舊還是落入了下風,被逼的險象環生。
眼見身為化體的影子都是如此的難纏,那麼已經解決了對手亦步亦趨朝著這裡走過來的本體,又該有多強?
這幾乎崩毀了人的三觀的戰鬥,讓他的神經都為之發狂。
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下來,他從未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
江湖上說白玉京是道家真武一脈的創始人,也是當代的掌門人,可這真武一脈的武學,便就和這妖術是一樣的嗎?
劍招起落雙兵交接,在越加快速越加劇烈的戰鬥中,抵擋起來也是越來越困難了。
眼看著招招逼命的驅影和步步而來的白玉京,羅網殺手真的很想在這個時候怒吼一聲:你不要過來啊!
好似是老天都聽到了他的呼喊一樣,從高空客棧的屋頂上落下一道腥紅的劍芒,自高而下凌空一斬。
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和劍意與之前的幾個小嘍囉對比起來瓦全不是同一個等級。
白玉京也難得停下了腳步,然後...抬起了他的手?
他難道是要以自己那血肉之軀去面對一把當代名劍?
他以為他自己是魏國鐵甲門的人嗎?
「當!」
夾雜著血色星芒的赤色長劍上激盪起無盡的熱浪,當頭斬下的這一劍本該是毫無阻擋的將白玉京斬成兩半,但在白玉京的頭頂上,也就是看起來空蕩蕩的頭頂上,卻兀自還是被擋了下來。
似乎空氣都不允許這一劍的落下,而自發的阻隔一樣。
不...仔細看的話,似乎還能夠看到在赤霄劍不斷加重的威力之下,碰撞摩擦出的火花中那若隱若現。
似乎好像勾勒出一把淡淡的劍影的模樣。
看著白玉京的手的位置,似乎...是一把看不見的劍?
「孔周三劍,含光,承影,宵練...你!」
赤霄劍加重的力道之下,他最終還是看清楚了致前任他退卻的未知情況的真實情況,但知道了卻遠遠比起不知道要來得好。
是誰說白玉京的長生劍是江湖上最普通的貨色?
是誰說長生劍的劍其實沒什麼厲害的?
這可是孔周三劍之一,羅網曾傾盡所有去尋找的名劍,而現如今,卻明明白白的出現在白玉京的手上?
這是令人何等驚詫的變故,這件事若是稟告給趙高,只怕針對白玉京的殺局和計劃,又該加重不少了。
「你的這柄劍,其實也不差,我若是猜得不錯,它,原先是有一個主人的。」
在極端的對碰之下就會顯形,這是作為武器的命運,承影劍的暴露是遲早的事情,白玉京心中並不怎麼驚訝,但打擊對手的信心,他還是要繼續執行的。
「你並非是這把劍的主人,他的主人,只有一個,而恰恰我剛好也認識他,羅網得到了這柄劍這麼久,也都已經將它同化了嗎?此劍,靈性已死了。」
「在那之前,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話語甫落,赤霄劍鏘然一聲震退出去,長劍旋轉之中夾帶著腥紅的旋風,挺身直刺。
螺旋般的劍氣疾馳而出,拉扯出一條長長的線路,對付一些堅固的防禦和武平,這種螺旋的劍氣最為管用。
白玉京卻並未理會太多,而是渾圓的太極之意並發在兩手中,抖動著手腕與身體的相合,將這一道螺旋劍氣引導著偏轉了方向,徑直朝著天空疾馳了上去。
就好像是放了煙花一樣,在半空中倏然炸裂,零落下點點紅色的微光閃耀,四散開來。
但就在抬手的剎那間,不知道從那兒來到的鎖鏈徑直飛出,似乎也拿不準這看不見的劍長度有多少,所以這兩條鎖鏈只是相互並持飛來,纏繞著鎖住了白玉京的手臂。
下一秒,狂暴而又凌然的沛然劍勢從白玉京的正面直衝而來,這股好似能夠摧毀一切,撕碎一切的劍勢,明明白白的再告訴白玉京,來者的絕對力量。
縱然看不到對手,白玉京卻已然知道,能夠在電光火石間聯手出擊的人里,而且還是羅網之中,必定是六劍奴到了!
「嗡!」
真剛劍的劍鋒已然斬破了空氣,奔騰間如同狂雷,冷漠的雙眼在看待白玉京的剎那已經把他當成是死人。
這一劍,必定要刺中白玉京的胸膛,穿胸而過,將他徹底的殺死在這裡。
「無跡。」
冷言一語,燈光下凝結的黑影化轉而出,持劍者旋劍而立,在白玉京的面前赫然點落。
漆黑的驅影劍尖與真剛劍對撞在一起,如墨的內力與無色的內力對撞,將一地的灰塵給掃落。
下一秒,從側面尋找到機會,如同鬼魅一樣的魍魎在無聲無息間殺至。
這是六劍奴聯手之下的第三輪,這個江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撐持到這個地步,往往在前面兩個,都已經被斬殺。
「住手!」
眼見情勢急轉直下,蒙恬來不及細想直接一腳踹開了大門。
握住腰間佩劍的他大步踏出大門,行走之間的憤怒幾乎已經凝結為了實質。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趙高是真的想要白玉京的性命。
他一直以為,就算是權利的爭鋒,但同朝為官的情誼下,也斷然不會要逼殺彼此。
但這一次,蒙恬真的看清楚了,彼此的形式,如同夏日與冬至一樣,絕無可能同時出現的徹底對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或許這一劍,白玉京地區無法阻擋,也或許這一劍未能成功,最終的結果無人知曉。
但在蒙恬既然推開了大門出現的現在,任何的攻擊和戰鬥,都必須要結束。
六劍奴是趙高的人,這就註定了他們不能在蒙恬的面前殺人。
尤其殺的這個人,還是同朝為官的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