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的吧,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上一次會面,我就知道他的野心,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全然實施計劃了,真的太快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東皇太一退去,漫天的群星和散發著明亮光輝的月亮也都在此刻全然消失不見,那仿佛置身於黑暗的宇宙,全身周圍都被群星籠罩著的感覺,很不好受。
那是東皇太一的領域,這一點,易經知道。
那是連無痕劍意都摧毀不了,甚至是反過來將無痕劍意給驅散的領域,東皇太一的力量,可見其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諸子百家中,能夠阻止陰陽家繼續這樣下去的,只有道家,但天人兩宗的太乙山觀妙台之戰即將開啟,它們也騰不出手來對付陰陽家,行天子的狀態並不好。」
荀夫子說著,走向了尉繚子,這兩個人一個看著是老年人,白髮蒼蒼,一個看著則是黑髮燦然中夾雜著些微白色,似乎只是中年人。
但人在中年就能夠和東皇太一荀夫子這些人站在同一列,尉繚子的可怕之處,不需要外人來說。
「上一次見面,行天子說天地變動在即,曾經消失了千年歲月的隱秘終將歸來,我原以為他說的是什麼,現在看來,指的就是蒼龍七宿,而這個幕後黑手,就是東皇太一。」
尉繚子皺著眉頭,夜空清冷的風吹動著他眉角的蟑螂須,在眼前搖晃著。
「行天子的時間不多了,若是他出手的話,會導致他本就不多的時間極速縮短,從而徹底的消失在人世間,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動手的原因。」
「現在,我只能期望太乙山上那位開派宗師,白玉京,能夠在帝國內部察覺到陰陽家的陰謀和羅網的算計,從而開始阻止。」
對於尉繚子而言,雖然急流勇退,但本身身為帝國的支柱,他是一直都在關注著帝國內部的風起雲湧的。
自然,白玉京的出現還有兩位王子的爭奪王位之戰,他也全都看在眼裡。
這是西秦自古以來從來就避免不了的命運。
王儲之戰,必不可免。
「對了,我還沒有向你介紹,這是名劍劍譜第三位,太白易經,曾經我和你說過這小子,他是不屬於這天地之中,獨立於命星之外的人。」
「和他糾纏在一起的人,最終既定的命運都會導向一個未知,然後出現變數,當年韓非那必死的命運,我就曾指望他去改變了。」說著,荀夫子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將身後的易經給推了出來。
之前和東皇太一的那場談判,根本就沒有易經插嘴的餘地,在這些人的面前,易經就真的還只是個孩子,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資格進入其中。
起碼現在是這樣。
「太白易經,見過尉繚子先生。」兵家最強之人,子字輩的強者,這等聖人般的存在矗立於眼前,易經將自身的姿態放的很低。
更遑論在千年後的歷史中,他也是知道這位尉繚子先生的傳說的。
「嗯,不錯,確實推算不出他的命格,當年三書解算,那場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狗食日,和你開啟自己的命星的時間是一樣的,雖然是巧合,但這種巧合加諸在一起,也就算不得是什麼巧合了。」
「那是你既定的命運,自古以來,天人之姿向來只有兩種,你這第三種,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尉繚子捋著自己的鬍子,上下打量著易經很久很久,這才微微點頭讚許著說道。
「功力紮實,劍意也不錯,不過你似乎還有深層的潛力沒有挖掘出來,你的體內還潛藏著另外一股截然不同的真氣,中正平和,似乎與道家有關。」
「小子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江湖上盛傳的白玉京,也是小子我假扮的。」在這種高手面前,偽裝其實根本沒有意義。
尉繚子只是一眼就看出來個大概,再怎麼隱瞞,到了最後都會暴露,倒不如現在就坦然告知,也好讓他不必對自己產生不必要的懷疑。
「白玉京?!原來你就是白玉京?!那這麼說,這股中正平和的道家內力,便是真武一脈?白玉京...長生劍白玉京...你為什麼要帶著面具,變成另外一個人?」尉繚子反覆琢磨了好幾遍,這才繼續抬頭問道。
「難道其中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也屬於極為高等的一列,能夠威脅到的你人不多,為什麼你要裝作是白玉京,從而用另外一種身份行走江湖?」
「小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苦笑一聲,隨即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還有和陰陽家與羅網的恩恩怨怨全都說了出來。
包括蒼龍七宿的秘密,也都表示在自己的身上。
由此,這些年的東躲西藏,如同訴苦一樣全盤托出了。
「蒼龍七宿就是被你拿走的,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也就說得通,以你的武功為什麼也要被逼的隱姓埋名,不得不假借他人踏足江湖了。」
羅網和陰陽家的實力,尉繚子清楚的很,哪怕是他這樣的子字輩高手,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也討不到多少好。
更遑論還不如他的易經呢?
「天定之人,天選之人,再加上你這麼個天外之人,天人之姿已有三等,天定嬴政,合該一統天下,天選韓非,合該法家大興,而你這麼個天外之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出來你有什麼使命在身上。」
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地方,尉繚子這才繼續說道:「總不會,老天是讓你來延續這大秦帝國的命運,讓它繼續得以保留下去吧?」
「以你小子帶給扶蘇的變化,我看得出來,若是扶蘇登基為帝,這大秦的江山,很有可能延續下去,但這...就是你的命運嗎?」
「人這一生,生來就是被賦予了使命,包括了任何一個人,無論他的使命是什麼,天人之姿雖有三等,但早已命中注定,嬴政,韓非,都已做到了各自的極致,只有你,哪怕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你究竟是什麼使命。」
荀夫子順勢接過尉繚子的話語,從而將易經這人生路上最大的迷茫給指引了出來。
「不過,能夠出現你這第三等的天人,我想你的使命,一定不會平凡。」
「東皇太一你不必擔心,尉繚子既然插手,我就一定會管到最後,江湖上的事情,就用江湖的辦法來解決,東皇太一不可能不守規矩,其他的,你放手去做就對了。」
這算是這麼多年以來,獨自打拼摸爬滾打的易經,終於找到了組織,終於抱到了金大腿了嗎?
「只要東皇太一不插手,小子有信心來調節這一切,雖然我自己還不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是什麼,但我相信我做的這一切,就是我要做事情,就是我的使命。」
這是一個人的堅持,也是易經這些年來,刻骨成就的不凡,沒道理會在這個時候,輕易的放棄掉。
「好,尉繚子會一直關注著你,你若是有困難,可以去找我的弟子,他會助你一臂之力。」
「繚子前輩的弟子是...」
「哦,他叫韓信,此刻也在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