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季布也不會因為自己被人利用這件事避而不談,只是詳細的將這一切全然告訴給了劉季知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些種種的緣由,以及來到這裡之後發生的一切,當然,關於易經部分的,季布並沒有說。
其實他是想說來著,但他還不曾開口,尉繚子那淡淡注視過來的眼神里包含著的壓力,實屬讓季布有些吃不消。
他也是個聰明人,當下就繞過了那方面的介紹,直接跳到了最後。
「如此說來,醉夢樓花影姑娘,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被人假借朱家的命令來傳訊你,讓你來到這裡來找尋尉繚子前輩?」這本身並不複雜,只是那幕後黑手的身份不得而知罷了。
劉季伸出手摸索著自己的鬍子,那兩抹性感的小鬍子隨著他的嘴巴的扭動而上下不停著。
看起來就像是額外的眉毛一樣。
「是的,花影姑娘不會是做出這樣事情的人,而且尉繚子前輩並未前往醉夢樓,甚至今日才剛剛來到東郡,憑藉醉夢樓的力量和花影姑娘待人處事的範圍,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知曉這一切。」
季布所說雖然是真的,但其實也有一部分私心在裡面。
那醉夢樓的漣衣姑娘,他可是傾心許久了。
一個男子為了自己喜愛的女子而努力,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值得怪罪的事情。
情有可原,但卻不是他能夠逃脫的理由。
「具體如何,我們去醉夢樓看看不就知道了,就像是尚公子說的那樣。」說著,劉季站起身來,伸手入懷摸索了一會兒說道。
「咱們都是男人,醉夢樓開門做生意,我們還不能進去了還是怎麼了?只不過這次去的人,有些過於尊貴就是了。」
劉季嘿嘿直笑,尚公子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但就算刨除他,還有一位兵家聖人尉繚子在這裡,也是身份極為顯赫的存在。
所以劉季說的,這一次前往醉夢樓的人,身份極為尊貴是沒錯的。
什麼樣的青樓所在,能夠招待到一位聖人駕臨呢?
諸子百家現在殘留在當代的聖人不多,能夠去到青樓的人更不多。
而尉繚子,就是這最有可能的人。
「我這還是第一次去到那種地方,幾位看起來,似乎是常客啊。」在這裡除卻尉繚子,只怕其他人都不是沒去過的。
劉季不用多說,本來就是常客,若是在後世,他甚至還有可能是高級vip。
季布因為漣衣的關係,也是常常出入。
至於尚公子嘛...他可不是第一次去青樓這種地方,別忘了,數十年前的韓國紫蘭軒。
雖然是去辦正經事,但嬴政可不是初哥。
所以一圈溜達下來,最終只是初哥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尉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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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所見,似乎先生已經避著我有一段時間了。只是這份陌生的迴避,讓田言覺得有些茫然,是田言在哪裡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嗎?」
還是那個烈山堂,還是那個地方,只是這一次弄玉還是被田言給堵住了路上。
這些天縱然避著田言在背後打聽著農家的消息和一些隱秘,可最終還是被她給截住了。
弄玉可不相信這位田大小姐真的喜歡上了女扮男裝的她,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只會是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只是現在,她還沒得到。
「哪裡,只是大小姐在守孝,在下作為男子,還是外人,實在是不能破壞規矩,所以只能避著小姐,以免禮數不周,於禮不合。」
弄玉則是早就想好了一段說辭,而且是無懈可擊的那種,這樣的說辭足以讓田言閉上嘴巴。
她是這樣想的。
但她這樣想的,也只是代表她自己。
田言的急智,其實並不亞於弄玉多少。
「雖是戴孝之身,但田言並未將先生視為外人。」這個幾乎等同於表白的話語從田言的嘴巴里說出來,是讓弄玉如此的不寒而慄。
她雖然不知道田言的真正身份,只以為她就是農家的田大小姐,但即使是這樣,這位田大小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代表著弄玉的身上由著她哪怕毀了自己的名節都要得到的東西,甚至已經不惜一切。
這對於弄玉而言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弄玉偏偏還不能拒絕,因為她現在還是男子身份。
若是她不想田言撕破臉皮強行用武力的話,就只能繼續這樣虛與委蛇下去,並且一直小心翼翼的。
「那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田仲那個小人,也配來打我的主意嗎?」
農家的堂主,和她是同等身份的人,在田言的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甚至在她那清冷的嗓音中,更是隨處可見的石頭,到處所在的野草一樣不值一提,甚至無眼能瞧。
「那天賈玉的舉動,有些出格,事後倒是讓大小姐有些難做了吧。」
弄玉轉過身,看著烈山堂的後院走廊里的一彎池水,那波紋中倒映著的,不再是昔日裡明媚打扮,嬌弱溫潤的弄玉。
而是現如今君子作風,武當高徒的賈玉。
原來自己也有和易經一樣,會變成兩種身份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這個賈玉的身份,還能存在多久。
「無妨,倒不如說先生做的很好,若是我出馬,只怕他還不會那樣乾脆利落的離開,而且也向二叔傳達出了,我們並不一定會站在他那邊的意思。」
田言雙手交疊在小腹前,也是轉過身同時面對著一彎池水。
兩個人倒影都在逐漸泛濫起來的波瀾中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這份模糊不是別的,正是她們眼下面對著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這水面上倒影著的波紋,其實...都是帶著面具,穿著名為真假的皮囊面對著彼此。
「只要大小姐不怪罪就好。」弄玉低聲說道。
「先生,這些天來,白玉京在草原的消息越演越烈,草原邊關所在胡人扣關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中原上下誰都知曉白玉京現在在草原上,先生以為,他會選擇在這個關頭,回到中原嗎?」
「家師的所作所為,我又怎麼能夠猜測得到?師傅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片天下,這個國家,既然是大秦的臣子,就盡到臣子的本分。」
弄玉怎麼可能知道那個假的白玉京什麼時候回來?而且這也不是他回來就能解決的事情吧?
要不是易經在東郡天然消失,她弄玉又怎麼可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若是白玉京不歸來,那麼父親的死因,可就一直都只能是易先生了。」田言幽幽的說道。
「雖然我覺得不會是易先生,但是眾口之下,這不是也得是了,田言就算能等,但看不到希望的等待,只能讓我徒增絕望。」
「大小姐放心,就算師傅不來,也會有人來到東郡解決這件事情的。」弄玉還能怎麼說?
只能是陪著笑臉了。
「哦?還能有誰?據我所知這...」田言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給打斷。
「大小姐,醉夢樓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