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的客人來了。」在噬牙獄的主控室內,章邯看著這些浮現在眼前的機關里屬於大門的突然卡死,就知曉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他釣的魚,終於還是上鉤了。
在他的設想中,能夠有能力來到這噬牙獄的人,以墨家當前的實力而言,除卻那個男人,不會再有誰,頂多就是再加上一個高漸離,也就是墨家能夠拿得出手的全部陣容了。
只是他不曾料想到的事情是,來自羅網的勝邪的一頓操作,將衛莊也給推動到了墨家那邊,導致這一次來的,非但有可能不是高漸離,甚至還有可能,是鬼谷縱橫兩位同時而來。
在江湖上這是給誰看到了都能讓人覺得絕望的陣容,鬼谷縱橫合璧,二人聯手,這天底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們?
但別人不敢,章邯卻敢(其實就是仗著自己的歷史光環瞎幾把浪,反正現在這個時間點,章邯是絕對死不掉的。)哪怕是鬼谷縱橫,他也敢依據這噬牙獄來和他們斗上一斗。
即使不行,卻也還有後援存在。
六劍奴的馳援,想來也不會太慢。
「大人,來者是縱橫兩位,我們的人攔不住他們。」半跪在地面上的影密衛的人恭敬的說道:「他們一路衝進來,現在已經來到了第一道大門所在的位置了。」
「放他們進來,面對鬼谷縱橫,你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要他們還在這噬牙獄裡,他們想要逃,也是不可能的。」在沒有找到盜跖和庖丁之前,縱橫二位必定是不會離開的。
章邯真是吃准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淡然自若。
以噬牙獄的神妙嘛,除非他們兩個手上同樣握有破解噬牙獄機關變動的順序的圖譜,不然的話,面對數百萬變化的噬牙獄,他們是絕對沒有可能找得到導致和庖丁在哪裡的。
「喏。」影密衛對比起羅網都尚且有著一段很大的差距,更何況阻攔江湖上都鬼谷縱橫?
他也知道這是送死,索性就將人全部撤回來,以這噬牙獄來對付他們就可以了。
在這之前,只需要等待六劍奴的到來。
屆時被困死在噬牙獄中的鬼谷縱橫兩人,就算有著通天的本領,在這噬牙獄中也不過就是困獸猶鬥,最終,難逃敗亡的命運。
「哼,讓我看看,你們究竟還有什麼樣的本事,鬼谷縱橫的兩位,章邯在這裡,久等了。」坐鎮在主控室中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章邯成竹在胸,不曾有絲毫的錯落。
這一次若是他成功了,那麼他和影密衛勢必會在桑海,將羅網的手足和威望都給徹底的斬落。
屆時羅網想要做什麼,在明面上是需要受到限制的。
而章邯,卻是能夠得到大義,名正言順的壓迫羅網。
前提是這一次的瓮中捉鱉的計劃,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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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死囚犯真是不識好歹,人家都放過他幾回了,他還是不依不饒的。」公孫玲瓏即使不懂劍者之間的爭鬥,但顏路放縱了兩次極好的戰機,她還是看得出來的,所以這才出聲嘲諷道。
「誒,劍者之間的戰鬥,可還未曾算得上是失敗呢,勝七既然還有一份鬥志,那就仍舊還能戰鬥下去,這也是他能夠在短短十載,從劍譜百名開外,一躍來到劍譜第十一的本質所在,他啊越挫越勇啊~」
楚南公笑著一語道出了勝七最堅韌的本質,也就是他的這種越挫越勇的性格,方才讓他屹立在這裡。
什麼時候他的這種心態破了,他就真的誰也不如了。
但在目前,即使被顏路這般對待,他卻仍舊還有一份鬥志。
渴求勝利的欲望,渴求這場戰鬥得來勝利的期盼。
這種期盼和欲望,會讓他一直戰鬥下去,並且保持著一個相對充足的戰鬥力,直到他的徹底失敗,或者是勝利為止。
在面對易經,亦或者蓋聶,甚至是衛莊的時候,他都是這樣的。
場外之人的議論,影響不到在戰鬥中的兩人的戰局,顏路心知挫敗勝七需要的是水到渠成,而不是雷厲風行,所以他的舉措相對溫和。
但這種溫和也只是相對而言,水磨豆腐,相當於滴水石穿,這種慢吞吞的磨弄,有時候才是最折磨人的心知。
就好比在地球演化史上的軟體動物們,憑藉著那一份堅韌的毅力和持續不斷的齒舌,這才能在地球一億年為計算單位的時間裡,和人類這種代表為脊椎動物,一爭高下的原因所在。
含光的兩側再度彈出劍身,雙頭的劍身在無光之下蕩漾起空氣中的絲絲波紋,勝七不敢大意。
他直到現在還是不懂含光劍到底有多長,雖然他測算到了含光劍一側的長度,但這種雙頭劍,攻擊之時到底是他勝七測量到的那一邊,還是沒有測量到的那一邊?
勝七不敢賭,因為一旦賭輸了,就再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巨闕劍快速的揮擊,憑藉著一口不服輸的氣勢,勝七咄咄逼人,手速和力量幾乎在這瞬間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雖然顏路給他的壓力微乎其微,但這是他自己給他自己的壓力,和顏路沒關係。
他逼迫著自己必須達到這種地步,所以他達到了。
而這,也給了顏路一些壓力。
但也只是壓力罷了。
劍光縱橫,騰挪閃轉,變動劍光,在一頓光影的雙劍交擊中,顏路從半空中落下地面。
站在原地負手而立,含光劍徹底消失在人們的眼前,而勝七則是朝前一步,踏在地面上將巨闕劍遙遙的指著顏路的脖頸,只差一點兒,就能夠觸及到顏路的脖子,將他給徹底斬殺。
「巨闕劍再進分毫,便能夠取人性命,這一戰,我想勝負已分。」看到這樣的情況,李斯急忙站起來拱手抱拳說道:「公子殿下,這一戰,已然結束了。」
「哦?是嗎?」
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滿是趣味,扶蘇的聲音透露著一股挑釁的意味:「李大人,如果這就是你所認為的勝利,未免也太過流於表象了,你這般的武斷,可是有些敗壞了扶蘇對於你那胸懷天下,算無遺策的心胸和城府了。」
「這公子的意思是」明明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為什麼扶蘇會這樣說?
難道這擺在人眼前的勝利還算不得數了嗎?
總不至於為了打擊他和羅網,扶蘇要在這種誰人都能看得出的勝利上,顛倒黑白,讓顏路贏這一局吧?
「公子高明,這一場,的確是儒家二當家贏了。」趙高陰測測的嗓音響起。
「能夠在縱橫交錯的劍光中,以自身的位置和躲閃牽引著巨闕劍的劍鋒,讓敵人順著自己的心意在地面上以劍痕刻畫出一個仁字。」
「這等本事,這等修為,二當家位列劍譜第十四,可謂是有些屈才了。」
「過獎,多謝。」顏路不卑不亢,拱手抱拳說道。
淡然風範,好似這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他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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