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記憶還停留在那炎帝冢里與人大戰的時刻,但此刻屬性過來確實已然身處在寒風之中,這等刺骨的寒冷竟是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顫抖的雙手抱在了胸前,想要以單手支撐自己站起身來,卻始終無法辦到。
身體裡傳來的陣陣虛弱仍舊做不得假,在時刻提醒著他,那一戰之後的他,已經跌落到了一種什麼狀態了。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昏迷到什麼時候呢。」說著,伸出手搭在白玉京的肩膀上,此刻天空上群星燦爛,已然來到了夜晚。
雖然距離桑海仍舊遙遙無期,但只要按照這種速度飛行下去,始終不會太遠,會按照既定好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你是了,在最後我依稀看到了你的出現。」身邊這個將手掌搭在他肩膀上的人不會是別人,自然就是易經。
白玉京將有關那一天的記憶也在逐漸恢復,仍舊帶著面具的他雖然身份上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但現在還不是公之於眾的時候,所以該有的隱藏還是有的。
「還真是多虧了你能夠撐持到那個時候,不然我去的話,只怕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們共同的努力,讓一切不至於變得無法挽回。」眼神放空,不曾回頭,始終都在看著天空。
那在眼前所見的星辰之間,很少有人能夠如同現在的易經一樣,身處在這樣的高度來看待星辰吧,仿佛觸手可及般。
「少來,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為什麼明知道我都深受巨創了,還要堅持把我帶著,這高空上淒冷寒夜裡的冷風,你都要帶我上來吹一吹,試一試這等感受嗎?」面具下的雙眼翻了翻,顯得格外的想要吐槽。
還真別說,越是去想,就越覺得更加的冷了。
「沒辦法,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桑海,那裡去過一趟以後,我們什麼時候就都結束了,一切的一切,全都來到了最後,到時候,你也脫下這身衣服,將這個面具拿下來,成為真正的你了~」
易經笑著搖了搖頭將頭低下,這還是第一次將目光收斂回來,環顧周圍,張良,蓋聶。
蓋聶盤坐在機關朱雀的平台上閉上雙眼調戲著,張良則是手持凌虛,另一隻手背負在背後,眼神深邃的看著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剩下一個猶若工具人一樣的墨家弟子,還在駕駛機關朱雀不斷的飛行著。
「我說,這大半夜的,你們到底在這天上飛了多久,難道不需要人家休息的嗎?這麼高的高度,要是出了點意外掉下去,我們可就全都沒了。」掙扎著站起身來,身子還是很虛弱,所以在搖晃間有些站不穩導致白玉京急忙抓住了身邊可以攙扶的護手。
當他深吸一口氣緩和了心中的念想以後,這才轉過頭看向了下方。
這麼一看,這高度霎時就將他給嚇回來了。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能夠架勢及機關朱雀的墨家弟子,可非是等閒之輩,或許對戰能力不強,但在內力和精力這方面,是肯定要比你還強的。」就算閉著眼睛,蓋聶也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這些天裡他要是在不知道眼前這個白玉京是誰的話,他還如何能夠自稱為劍聖?
只是沒想到,當年天下間傳的沸沸揚揚,死在秦國大牢裡的他,居然根本就沒有死。
而且這些年來一直在以另一重身份苟活著,還在謀算著這個天下,還在活躍在世人的眼中。
「吶,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有聽到,我這要不是身體裡的問題一直沒解決,我的精力和內力那可是相當不錯的。」白玉京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過身對著蓋聶說道「話說,你怎麼也在這上面,難道桑海那邊的局勢,當真如此危險嗎?」
「白兄,你重傷初愈,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來得好,若是到了桑海傷勢還未曾癒合的話,只怕在面臨那等高強度的戰鬥之下,你也會吃不消的。」說著,張良也出聲了。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里,基本各自全都互相認識,而且彼此的心中都有底子,彼此之間都不是陌生人。
哦,刨除那個在開機關朱雀的工具人以外。
「我的傷勢,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好的,到不說我從未好過,所以這些事情,不重要,我只是好奇,你既然說我的身份可以不用隱藏了,面具也可以摘下來了,那也就是說,你之前謀劃好的那一切,全都成功了?」
白玉京擺擺手算是回答了張良的話,但轉而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易經的身上。
由不得他如此,易經的計劃,他白玉京可是比誰都要清楚的很,因為這計劃本身的另一半,在朝堂上的一切,就是他來完成的,來鋪就的。
只是鋪就到最後,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罷了。
「也不算是我們的計劃成功,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嬴政即將歸天,趙高和李斯肯定不會聽之任之,他們一動,就象徵著給了我們機會,這個計劃的完成條件,是他們給予的,而非是自動完成。」
易經也有些感慨,誰又能想到這整個計劃進行到最後,在白玉京的帝國方面險些崩盤失敗的前提下,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硬生生的將這個計劃全都給圓了回來。
在這瞬間,回歸到了終點。
「居然會是這樣的事情,沒想到,他們反倒是在最後關頭率先沉不住氣,給了我們機會,只是」說著,白玉京摸索著下巴的動作再度疑問道。
「雖然我一直都處於昏迷之中,但是我也聽說了,青龍會裡出現的叛徒的事情,隱約中我記得,明月心似乎再加上燕南飛的話」
「燕南飛已經被殺了,至於明月心,以明月心來換取一個羅網至高至強的戰鬥力勝邪的離開,這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真要算起來,其實是我們賺了。」張良嘆息一聲,不僅僅是他,蓋聶也隱隱的氣息有些不穩。
他們都不是那種將利益視之為最高的人,只是這件事,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用這種語氣來安慰自己,來告誡自己。
但真實的內心裡,卻始終抱有一份遺憾。
「那可真是不錯的事情。」嘴角抽了抽,白玉京自然不知道勝邪是誰,更加不會知道勝邪就是慕情。
在他看來,明月心居然能夠帶走落網的勝邪,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這兩者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好嗎?
而且真要算起來,這還是一筆田忌賽馬的買賣,用下等馬換了對面的上等馬。
這買賣,是真的不虧。
雖然心底里是這樣想的,只是這三個人的氣勢和臉色,只怕他們的心中,也非是那般的高興吧。
白玉京肯定沒這個包袱,為什麼?那當然是他和明月心不熟啊。
而且非但不熟,昔日裡明月心更是要來殺死他的好不好。
現在能夠唏噓一下感懷一下,就算是他此刻的良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