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木槿花開了,我帶你去看。筆硯閣 m.biyange.com」景玉昭輕聲說道。
「好,一定很美。」顧珏想起他們一起看木槿花的那晚。很美,很美,美到讓他留戀人間。
下午的時候,陛下突然帶著顧珏出了皇宮去了莊園。柳澈拿著前方戰報進皇宮找陛下,卻沒有找到人,氣的柳澈去找房仲喝酒了。
柳澈一杯一杯的喝酒,心中鬱結。
「房大人,你說陛下怎麼突然變的這麼任性。」柳澈一直感覺景玉昭是個合格的帝王,會一直保持睿智和理智。
「哎,這人啊,總是要過情這一關。這景家的人啊,你說無清,也對,說專情,也對。」景家也出了不少情種。有名的就是太宗帝,還有那原晉王,一個一個的都是情種。
「現在景霖都快打到門口了,陛下卻沒影了,這算什麼啊。」柳澈實在是想不明白。「難道為了一個男子,這天下不要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天下啊,能說不要就不要?她不要了,他們這些人可是要跟著一起死的。
「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會持續太久的,很快就會結束。」房仲打聽到了,顧珏快不行了。
「時間就是關鍵啊,在這個時間裡,景霖回打到家門口的。」柳澈害怕啊。自己還想著當那一代賢臣再名留青史呢,可如今,保命才是關鍵。
房仲也沒轍,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陛下和顧珏公子的確是情深義重,這突然發生這樣額事情,肯定會受不了。有人悄悄說顧珏死後陛下可以收盡天下美男,可這話沒幾天就被血衛出面給禁止了。這也說明,陛下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就算是顧珏死了,陛下也不會這樣做的。
「我估計陛下和霍將軍之間有什麼秘密,霍將軍敗的太過了。」好像是故意把景霖放到了北方。南方兵馬損失很小,可以全力對抗外敵。攝政王北上,中途也沒有燒殺搶掠,就是安安靜靜的行軍。
要不是剛打了仗,也有傷亡,房仲都以為這景霖是從南方班師回朝呢。太保那邊肯定也很順利,最後就看這京城能不能反敗為勝了。
離開皇宮的景玉昭和顧珏安安靜靜的呆在莊園中。莊園中的木槿花開的十分絢爛,像是把永恆的美麗都留下。景玉昭隨手遍了花冠,自己戴了一個,給顧珏戴了一個。
「阿珏,你還有什麼心愿嗎?」景玉昭只想讓顧珏快樂。
「只要玉昭陪著我。」玉昭陪著他,他什麼也不怕。
景玉昭扶著顧珏起身,他們一起躺在了五顏六色的木槿花從中。「阿珏,今日夜色真美。」淡淡的月光照在木槿花上,更添唯美。
「玉昭,你來自哪裡?」
「一個和這裡完全不同的地方。」
「玉昭還會回去嗎?」
「不會了吧。那裡我是個平凡的女孩,那裡也沒有阿珏,我喜歡上了這裡。」因為這裡有自己在乎的人。顧珏、景霖、寒月、羅天聞、韓瑤等、
「真神奇。」顧珏真的很滿足了。
景玉昭翻身摟住顧珏。「阿珏,等一下我們去吃宵夜。今晚,我還要陪著阿珏一起睡覺。」
「嗯。」顧珏貪戀的聞著景玉昭的味道,他好捨不得。
不遠處景念繁小小的人蹲在花叢中。「先生,人為什麼會死?」
「生老病死,人人都逃不脫的。」這是自然規律,是不可改變的。
「有一日,我也會死。」景念繁還不懂這個死的含義,可是他知道這是件悲傷的事情。
「陛下,人都會死。不過一生,絢爛的活過了,也足夠了。」人活著,為了很多理由。可是活著,比死亡要好。
「孤現在是太子,還是男子漢,是不能哭的。」景念繁忍著眼淚。他想哭,可又不能哭。
花沉君摟住小小的景念繁,他太小了,卻太懂事了。也許圓通大師對待景念繁的不同,有其他的理由。不論怎麼樣,他都會陪著景念繁長大,在他長大前,就讓自己來守護他吧。花沉君收緊胳膊,摟住顧念繁。
晚上顧珏睡著後景玉昭去找了景念繁,景念繁睜開眼睛看到娘親盯著他看。
景玉昭把明黃色的詔書遞給顧念繁。「明日開始,太子監國。」
顧念繁一愣,自己才四歲,這就要做這麼大的事情了?「娘,我不會。」
「不要想多,我會回來的,很快。」景玉昭把詔書塞給景念繁。「娘要陪著你爹爹,快快樂樂的走完人生最後的一段路。」
「娘,你真的會回來嗎?」顧念繁有點懷疑。他娘最近一直不對勁,給人一種什麼都不想要的感覺,他很怕娘和爹一起離開他。
「會回來,我也很愛你的。」景念繁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可不會坑他。「娘還要面對戰爭呢,不會做逃兵。你回去和柳大人說,娘很快就會回去,讓他穩住。」
就算自己回去晚了,景霖也會給她一點回去的時間。這該死的默契,就是這麼難以說清楚。
「可是我也想陪著爹爹。」景念繁捨不得離開顧珏。
「阿珏,只想我一個人陪著。他死的時候只有我守著他,他的埋骨地,只有我知道,他的一切,都只屬於我。」她就是這麼霸道。
「娘,你可真可怕。」景念繁。
「也許有一天,你對花沉君也會如此。」景玉昭不知道自己看的準不準,卻知道現在顧念繁的所作所為幾乎都是隨著本心。
「花滿世間,君一眼,半生浮沉。」景念繁記得花沉君說過的這句話。「娘,你說這是何意?」
「不知,也許你以後就知道了。」景玉昭給景念繁蓋好被子。「娘走了,你好好歇著。明日一早你就帶著人會京城,之後就好好監國。」
「娘,我有點害怕。」
「放心,你表現的聰明點,那些老傢伙們會更喜歡你。」比起自己,那些人應該更喜歡景念繁。
景玉昭起身離開,留下景念繁腦瓜子想了一會事情之後睡著了。
次日,太子回京,陛下卻未回京,一份太子監國的聖旨出,柳澈差點暈在朝堂上。這太兒戲了,太兒戲了,他要完全沒信心了,他想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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