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婕妤這會兒沒教訓成姜婉言,反倒被她給反將一軍。心裡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是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的臉色由白轉青,繼而由青轉黑。這臉色也跟調色盤似的。
縱然宋婕妤被她氣的太陽穴都突突地跳,依舊是沒敢在鳳鸞宮裡大鬧。
這兩人的舉動也是一五一十地落在了鳳鸞宮的宮人眼裡。
「這兩人也當真是水火不容。」皇后支了頭一臉疲憊。
這時候她們兩個居然還有心思爭來斗去的,皇后簡直是要被她們氣笑了。
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
珠翠寬慰著她:「娘娘,這兩人水火不容倒也沒什麼大礙,只要聽娘娘您的話就成了。」
皇后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你懂什麼?這種大事當頭,卻起了內訌。這像話嗎!」皇后不知不覺地加重了語氣。
鮮少被皇后呵斥的珠翠也是愣了片刻,然而這個空當珠玉就接上了話。
「皇后娘娘,您且安心。這兩人鬧騰不出什麼風浪,宋婕妤跟您這麼久。她是什麼性子您難道不知道嗎?更何況那姜小儀瞧著也是個聰明人。」珠玉條理清晰地說道。
而皇后也似乎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宋婕妤向來就是心大膽小,被人一唬就嚇得縮頭縮尾的。
而這姜婉言更是個心大膽大,卻也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她如今可還要依仗皇后,自然是要仰望皇后的鼻息過活。
「還是派人好好看著她們兩個,以防萬一。」皇后思忖後說道。
「是。」珠玉沉穩地應道。
珠翠卻是狠狠地剜了一眼珠玉,珠翠與珠玉關係可沒有那麼好。
畢竟一個主子,對兩個宮人難免會有偏頗。
珠玉本身就性子沉穩,所以皇后頗為信賴她。
而珠翠雖然也是聰慧得緊,卻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再加上她的主子身為皇后,珠翠正好也是皇后身邊的紅人之一,哪個奴才敢不小心供著這位?
甚至有時候,就連宮妃都要對她禮讓幾分。
這種情況就讓她有些自滿起來。身為一個宮人反而對那些宮妃主子都不屑一顧。
即便是有些宮妃極其不滿她的態度,但是面對皇后也只能是忍氣吞聲了。
但是在皇后面前,她可不是最被高看的那一個。
反而珠玉一直被皇后器重。
有了她珠玉在前,另一個又怎麼入得了皇后的眼。
所以說起來。曾經的情分也全是在這種時候消磨光的。
皇后揮了她們下去。
珠玉正欲出宮去辦事,卻被珠翠扯住了衣角。
她皺著眉回頭朝珠翠看去,珠翠卻是一臉慍怒。
珠翠一開口就是氣沖沖地興師問罪:「你方才是不是刻意要看我笑話。」
腦洞是可怕的。
珠玉一句話都沒說,珠翠卻是一個勁地腦補,權當自己是個悲情人物小白兔了。
「別無理取鬧了。」珠玉心中不悅得緊。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二人越來越疏遠了。是當珠翠成天想著脂粉首飾的時候?還是當珠翠狐假虎威借著皇后娘娘的勢出去作威作福的時候?
「我無理取鬧!?」珠翠一臉不敢置信。那兇狠的眼神簡直就是要生啖了珠玉的肉似的。
珠玉冷冷地丟下一句:「別整天琢磨歪門邪道,伺候好皇后娘娘。」
結果珠翠依舊不依不饒的,非要糾纏著珠玉。
直到珠玉將皇后搬出來,她才肯歇了下來。
後來珠玉也真的是惱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結果沒想到珠翠竟然還衝她離開的方向皺了皺鼻子,不滿地說道:「有什麼好威風的!不就是憑著皇后娘娘聽信你的讒言嗎。」
珠玉急匆匆地走了卻沒想到居然會撞到這種事。
方才氣沖沖走了的宋婕妤卻是在與這個婢女相談,且二人像是談得還不錯。
但若是這個婢女是一般的宮女,珠玉就不會起什麼疑心。
偏偏這個宮女是先前沒了的宜貴嬪身邊貼身的宮女。
這個宮女不是被打發去做粗活嗎?怎麼會碰到宋婕妤,而且還是談了起來。
珠玉隱蔽地隱在一邊的花叢里,透著著枝椏間的縫隙望過去。
宋婕妤望著眼前的宮女也是玩味一笑:「宜貴嬪的貼身宮女怎麼淪落到這個下場了。」
不過好歹這個宮女能坐上宜貴嬪身邊的第一把交椅。顯然也不是那般簡單的。
「勞宋婕妤記掛。」她淡淡地道。
宋婕妤眼神一暗,話也開始不客氣了:「聽說皇后娘娘打算讓宜貴嬪以九嬪的規格下葬,真是風光呢。只是可惜了這一干水靈嬌俏的宮女兒。」
宋婕妤聽過皇后打算和皇上提以九嬪規格給宜貴嬪下葬。至於文婕妤,皇后本還想把那罪名扣在她頭上,所以便沒有打算。
但是誰也沒想到事態會這麼發展。
那宮女卻是抬了頭,但神情卻不像是惱了:「宜貴嬪可是風光,可惜的可不只是奴婢這一乾的宮女。」
「你什麼意思?」宋婕妤眼神一凜。
「說起風光,姜小儀可算是得意人兒呢。不僅升了位分,還成了皇后娘娘面前的紅人。」她字字珠璣。
如今姜婉言投入皇后麾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了。
如今后妃愈發少了,抱團起來也是極為重要的。
畢竟這幾方勢力對立起來。隻身一人怎麼夠呢。
一提起姜小儀,宋婕妤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你想要說什麼。」宋婕妤的語氣冷得似乎能夠凍死人。
而這宮女權當沒感覺到,自顧自地繼續說:「要說起來,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姜小儀日後的前途可是無量呀。」
「只是可惜了您了。」那宮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宋婕妤黑著臉,死死地瞪著她,如同一隻被觸犯了領域的獅子。
原本姜婉言沒有投靠皇后,皇后最看重的無疑就是她宋薇。結果這姜婉言一來,自己就要給她騰位置?
宮女扯了笑,一時間卻沒有方才那般凌厲。只是眼中的仇恨卻是明晃晃的:「誰都因為這件事傷及,唯獨這姜小儀卻能獲利,當真是好福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