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剛剛睜開眼睛,朱由樺便聽見一道柔婉的聲音,緊接著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長相清秀,但透著些許端莊的女子。
她雖不是美若天仙,但那身絕美的錦服,仍叫人眼前一亮。
「我在哪兒?」下意識的,朱由樺問出了這句話。
女子淚眼婆娑:「殿下燒糊塗了,這兒是福王府啊,是你的家。」
「福王府......」朱由樺的意識逐漸甦醒,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入腦海。
朱紅幔帳,金華醇酒,眼前這副古色古香的場景,還有這女子的裝束,自己這怕不是,穿越了......?
記憶中,自己來到了明朝末年的福王府,成為了一名平日裡只知道騎馬射箭和到處浪的親王之子,只是好像不怎麼受待見。
看這房間內豪華的陳設,朱由樺變得興奮起來。
管他受不受待見,再怎麼樣,自己這一世也是堂堂的皇親!
想起來,上一輩子都是給人打工,沒什麼出息,沒想到穿越得到了個好身份,也能成為高富帥開著跑馬出去裝逼泡妞了!
這可真是...想想就刺激!
「現在是哪年?」朱由樺興沖沖地問。
女子見他精神倍好,一直以來擔憂的心放下幾分,也跟著破涕為笑:「殿下忘記了,今年是崇禎十四年。」
「什麼,崇禎十四年!?」
朱由樺一臉懵逼的回過頭,那明朝豈不是還有三年就要完蛋了。
......
三日後,朱由樺漫無目的的漫步在王府內,滿臉的欲哭無淚。
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細確認,被自己附身這位,正是大明福王朱常洵的第三個兒子,不是嫡子,而是庶出。
福王世子朱由菘就是後來南明的弘光帝,朱由樺這個位置很尷尬,身份尊榮的同時,又因為是庶出而非嫡長子,絕沒有機會成為世子。
皇親的日子並不像朱由樺想的那樣好過。
從記憶中得知,朱由樺自出生起便在王府中處處遭人白眼,可能是兒子太多,以至於讓朱常洵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兒子。
五日前朱由樺生了一場大病,老福王不聞不問,只是象徵性的派個老道士過來驅邪,這tm絕對是親爹。
至於那個哥哥朱由菘,這貨更是巴不得自己直接掛掉才好。
當日朱由樺醒來的時候,在身邊見到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已經哭成淚人的王妃寧氏,她是朱由樺在十歲那年金印冊封為南陽「郡」王之時納的正妃。
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多了個這樣的老婆,朱由樺著實吃了一驚,這可是上一世磕破了腦袋都不會有的福氣。
歷史上那位朱由樺,心思單純的很,也根本看不出來自己是被全府上下排擠,不過他酷愛習武,這副身體十分不錯,只是苦了獨守空房多年的寧氏。
朱由樺暗自下定決心,自己一定不能辜負寧氏的感情。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現在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又拿什麼保護老婆。
如今是崇禎十四年正月,元日剛過,李自成就是初十打到洛陽城下的,整個福王府都將變成那震驚天下的福祿宴的作料,想必歷史上這位也是那個時候掛的。
還有不到十天就要被煮了,自己區區一個庶子,又能做什麼?
明朝玩蛋還有三年,但是自己只剩下幾天了,這幾乎是必死之局啊!
不知怎的,朱由樺迷迷糊糊的走到了王府外宮的皇恩殿,也就是老福王朱常洵平日議事之處,忽然聽到裡面傳出爭執的聲音。
說話的是個將軍,嗓門之大,在殿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王爺,闖賊已經過了宜陽,新安只有三千守兵,根本抵擋不住,一旦新安失守,洛陽危急,末將剛剛帶著部下來到城內,人困馬乏,還請王爺出資助餉!」
「如不助餉,洛陽實再難守!」
「朝廷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朱常洵震怒不已,「你這是在威脅本王?誰給你的膽子!本王還沒有治你擅自入城之罪,王府的錢財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隨便來一支兵馬就要本王助響,搬空了王府也不夠!」
那將軍也是無奈:「末將奉旨來援,怎麼是隨便來的?」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別人都知道這是必死的差事,沒一個肯來,要不是聖旨發到頭上,你tm以為老子想來?
然而朱常洵根本不會想這麼多,他懶得理會,索性將袖一揮:「送客!!」
將軍一臉出來以後站在殿外久久未動,神情頹喪,但是站在殿外的朱由樺卻是眼前一亮。
有戲!
「末將河南總兵王紹禹,今日剛剛奉旨來到洛陽,見過三殿下。」這將軍見到來人,雖說沒怎麼在意,也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識得本殿下?」朱由樺有些吃驚。
王紹禹強笑幾聲:「末將也是道聽途說,城內守軍都說福王府的三殿下喜好騎馬,常出入軍營,末將也是沙場宿將,殿下方才的行走跨步不同一般宗室子弟,一看便知。」
朱由樺倒沒覺得自己哪兒像個武夫,尷尬的笑了笑,明知故問道:「方才這是...?」
提起此事,王紹禹長嘆口氣。
「告訴三殿下也無妨,是聖旨催促末將帶著五萬人從開封趕來馳援,一路行軍,將士們早已人困馬乏,這才想著來討些餉銀以平息兵怨,可王爺卻......」
朱由樺負手走在前面:「的確,你們從開封遠路而來,一毛不拔,確是我們王府做的不對,可父王就這個性子,他那兒本殿下也是沒辦法。」
聽到這話,王紹禹不無意外:「殿下能有這份心,末將就很意外了。」
「將士們士氣如何?」
朱由樺很關心這些,當兵吃餉,天經地義,這本來就該給,人家主動來討還一毛不拔,誰還會替咱賣命。
王紹禹默然道:「殿下不知,開封城的官兵,自本朝十三年三月起就再沒有任何軍餉、器械發下來了,士氣更是低糜不振,末將能做的只有勉力維持而已。」
聽這話,朱由樺有些吃驚,甚至是驚恐。
一年沒發餉,這還怎麼得了?
看他這意思,能穩住不讓兵士叛逃就不錯了,繼續這樣下去,只怕還沒等李自成到,這邊就盤算著怎麼開城投降了。
「這樣吧,你回去告訴大家,助餉的事兒,我這想想辦法。」朱由樺突然說道。
王紹禹很是驚訝,但一想到眼前這位只是庶出的南陽王,便也不再多做期待,還是禮貌性的說道:「那末將就替三軍將士先行謝過三殿下。」
王紹禹大跨步走了,朱由樺卻陷入沉思。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從便宜老爹那要錢犒軍顯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的郡王俸祿放在普通人那是很多,但是用作犒軍,這還是九牛一毛。
更何況那些俸祿一直存在王府,想從老福王手裡摳出來就如同虎口奪食,難如登天。
等會兒,福王府除了錢多以外還有什麼最多來著?地啊!
tnnd,老子之前怎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