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兵馬未行,糧草先行,為了讓蘇月養好身體,軒轅冽他們逗留了兩日,而這次發兵京城,慕容蘭居然親自出征,讓眾人有所懷疑的是,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說服了大祭司。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的結局都是慕容蘭勝了,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幫助軒轅澈發兵京城。
自然,發兵京城的消息,還是被傳入了京城。
而軒轅澤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坐上皇位,可是沒想到,該死的軒轅冽還是要和自己為敵,看來,如果不除掉他,自己的皇位根本不可能做的牢固。
他調集了所有的兵馬,準備和軒轅冽拼死一戰。
而他手下最為器重的人,當然就是白玉。
所以,他自然對他十分的信任,而且,還把管理國家的大權,交到了他的手中一半。
可是白思塵卻並不開心,自從蘇月走後,他已經很久不知道開心的味道了。
他原來竟這麼的不了解自己,而自己過得原來都是這般行屍走肉的生活,他似乎真的是有些厭了,而他的病已經愈加嚴重,現在的他,隨時都可能倒下去,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顯得如此的珍貴,可是他卻偏偏要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可這一切都是他的命,世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逃不過一個命字,難道他的命就如此嗎?如果在死之前,能夠在看她一眼,那該多好?
自從知道,軒轅冽一行人離火國搬兵成功之後,他竟如此的開心?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般的心思?這明明是自己親手造成的局面,可是為何,得到這一切的時候他是那麼的不開心。
他似乎有些看不懂自己了。事到如今,他只能盼著自己活能再多撐幾天,若是如此,他還能見蘇月最後一面。也不枉此生了。
一路上,要保持軍隊時刻充滿士氣,就必須有充足的休息,從離火國。到京城城外,軍隊一路上勢如破竹,長驅直入。
這半個月來,蘇月和軒轅冽形影不離,兩人如膠似漆。這倒是讓同車的軒轅澈有些不自在,雖說如此,他心裡還是頗為高興的,二哥和月兒終於修成了正果,也不枉了他如此的煞費苦心。
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候,兩兵在城外相見。
這最後把手城門的,當然是白思塵,白思塵此人深藏不露,就算同樣以武功自傲的慕容蘭也根本無法小看他。
兩軍對壘,白思塵和慕容蘭橫刀立馬。互不相讓。
慕容蘭看的出來,眼前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優思過度的男子絕不像他的容貌看起來那麼的柔弱,而這一次,他是真的遇到敵手了。
兩人在馬上,打了幾個回合,仍不見勝負,最終征戰告一段落。
而慕容蘭,也在城外五十里處安營紮寨,他知道,白思塵不好對付。而這一戰,想必是持久戰,而戰事拖得越久,他們的勝算就越小。這樣下去,勢必會降低軍隊的士氣。
而蘇月,更加的知道,對方的主帥便是白思塵,可是現在的她又能做些什麼呢?她雖然不想讓白思塵助紂為虐,也不想看到慕容蘭和他任何一方受到傷害。現在或許能化解這一切的只有她了。
現在軒轅澈在和慕容蘭商量明日對陣的事情,而現在軒轅冽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一點的防備,而在他的茶中下點迷藥,對她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為了能夠阻止雙方的交戰,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若是自己能夠說服白思塵,那麼他們就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京城。
雖然這十幾天的相處,讓她和軒轅冽的感情急速升溫,但是她知道,他心中還是有一些鬱結沒有打開,似乎是對先皇先後的死有所不明,作為他的愛人,不是應該為他排憂解難才是嗎?
想著,蘇月將迷藥灑在了剛剛灌進清水的水袋裡。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這熟悉的腳步聲,她熟悉的很,若不是他故意發出聲音,她肯定是發現不了他來了的。
她一笑,回頭甜蜜的道:「冽,快來,這是我剛剛打來的水,特別甜,你快來喝一口!」
軒轅冽眉頭輕輕舒展開來,他的心中雖有些惆悵,但在月兒面前,他總是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因為他不想讓月兒為他擔心,他也知道,他和月兒的感情是如此的得來不易,現在,他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她。
兩人眉目傳情,軒轅冽溫柔的笑著,接過蘇月手中的水袋,打開昂頭喝了下去,剛喝下去沒多久,還沒說幾句話,軒轅冽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這才感覺水裡有異樣,可是現在,為時已晚了。
蘇月趕緊攙扶著將要倒下去的軒轅冽,然後攙扶著他回到營地,還好營地離溪邊只是百步的腳程,回到帳篷內,蘇月趕緊換好自己偷偷藏著的一套侍衛服,換好衣服後,偷了軒轅冽的令牌,而後一路暢通無阻的向京城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月終於到了白思塵安營紮寨的地方。
這個時候,正是夜半,是所有的侍衛防衛最弱的時候,蘇月偷偷的進了營地,也不知道白思塵的營帳在哪裡?她又不能一間一間的找,不過在她的印象里,那個最大的應該就是主帥的營帳沒錯。
觀察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主帥的營帳,只可惜,主帥營帳前有兩個士兵把手,雖然現在的他們看起來昏昏欲睡,可是即便如此,想要進去也並不容易。
蘇月蹲下腰身,現在她只能試一試了,她手中從地上摸了一個石子,隨後丟了出去。
「誰......」
把手的士兵聽到異響之後,完全沒了睡意,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然後朝著有聲音的方向尋去。
蘇月就趁著這個空檔,快速的進了帳篷。
「別動!」剛進了帳篷的蘇月,正想著一切都這麼順利的時候,卻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涼,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間。
「是誰派你來的?」身後。傳來熟悉的沉悶的聲音,是白思塵沒錯。
「白大哥,是我......」蘇月有些欣喜的開口。
緊接著,那把匕首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了。緊接著,蘇月感覺有一股大力將自己拉扯過去,跌入一個人的懷抱。
「月兒,果然是你,真的是你......」白思塵萬萬沒有想到。月兒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道真的是老天在可憐他?讓他在臨死之前,能夠再見一次她?
「白大哥!」聞到熟悉的味道,蘇月的心裡安心許多,可是她的心中還在為百思塵幫著軒轅澤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她有些生氣的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道:「白大哥,你為什麼要幫著軒轅澤?」
黑暗中,白思塵微微咳嗽了兩聲,悠然道:「我有我的理由!」
「白大哥,你有什麼理由?難道過了這麼久。你還沒有放下仇恨嗎?」
「我......國讎家恨,怎麼可能放得下......」
「白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不管誰做皇上,只要他能夠愛民如子那他就是個好皇上,而時代的更替,本來就是自然的規律,這樣的冤冤相報何時才能停止啊!」蘇月苦口婆心,只希望白思塵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
「月兒,我......」白思塵胸口一陣痛意,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上天讓他能夠再見月兒一面,就是對他的恩待,現在他已經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你走吧!」白思塵突然轉過頭。下定決心冷冷的道。
「你,為什麼?」蘇月不明白,白思塵為何突然對自己這般的冷淡?
「你走!」白思塵呵斥道。他怕,若她再不走,他便不會再放他走,可是不放她走。他又沒辦法給她幸福,他現在的內心,矛盾的厲害。
「如果你不答應我,休兵,不再幫他,我是不會離開的!」蘇月一字一句及其認真的道。
白思塵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回過頭厲聲道:「難道你為了他,什麼都肯做?」
她聽出了他口中的怒意,卻不知他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氣:「是,為了他,我什麼都肯做!」
「為了他,你什麼都肯做,為了他你什麼都肯做,為了他,你什麼都肯做,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思塵像瘋了一般,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好,很好,若是你為了他什麼都肯做,那麼我要你......」白思塵說著這話,突然伸出手將對面的蘇月摟入懷中,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就近在咫尺,她能聽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甚至能聽到他有些劇烈的心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手猛地一松,將蘇月推了出去。
他知道,他的命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他又怎麼忍心和她生離死別?
「你要我怎麼做!」她看著咳嗽的厲害的他,心中有些心疼,此刻的她,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麼,但是她知道,他的病似乎又嚴重了。
他終於不咳了,只是淡淡的背過身去,淡淡的道:「我要你,為我跳一支舞!」
「一支舞?」她有些疑惑,他的要求?真的就這麼簡單嗎?若他要求自己為他看病的,她定會拼盡全力為他看病,那樣的話,他或許還能延長些許壽命。
「好,我答應你!」面對著背對著她的白思塵,蘇月輕輕的點了頭。
說實在的,跳舞並不是蘇月的強項,但好在穿越過來之前是學了些許舞蹈的,雖不說跳的極好,但也不會傷了大雅之堂。
「白少,你沒事吧?」賬外,響起了詢問的聲音。
這聲音對蘇月來說,有些熟悉,迴響一下,推測這聲音應該是百里川的,只是沒想到,此次行軍他也來了。
「沒事,你退下吧!」白思塵淡淡的對著賬外道。
而後,便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
賬內,點燃了燭火。
燭火,照亮了整個帳篷。
再見白思塵時,蘇月才驚覺他消瘦了很多,沒有妝容掩飾的蒼白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血色了。
可即便是如此,扔掩飾不住他眉宇間的英俊和秀氣,被病痛纏身的他,無疑仍是可以讓女子為之傾倒的絕色男子。
他的唇邊似乎是因為剛才咳的太厲害滲出了血跡,昏黃的燭光下,只見他凌厲的眼神看著蘇月,慢慢的坐下下去。
他輕抬起修長的手指,眼神扔注視著蘇月,就那樣,他在她面前,輕輕的抹去了嘴角的那一絲血跡。
看著那樣的他,蘇月心中除了心疼還是心疼,沒想到,他竟病成這個樣子了。
蘇月心中微微一酸,眼中有淚光閃過。
這細微的變化,被白思塵看在眼裡,沒想到,月兒竟然會為了自己而難過,那現在即便是讓自己去死,他也此生無憾了。只是恨老天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否則,他不會把月兒拱手讓給任何一個人的。
蘇月收拾起心中的傷心之意,只是現在她這副打扮,跳舞實在是沒什麼美感。
白思塵站起身,走出帳篷,不久便見他手中,多了一套衣裙。
那套衣裙是白色的紗裙,裙底繡著珍珠,而領口同樣也繡著珍珠。
白思塵走出帳篷,蘇月便在帳篷內換了衣裙,殊不知白思塵在賬外看著那賬內的投影,早已入了神,只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勾畫著那帳上的輪廓,仿佛要將那輪廓,深深的映在自己的腦海里一般。
「白大哥,你進來吧!」蘇月對著賬外道。
白思塵咳了幾聲,幽幽的走進了帳篷。
再見她時,她雖不施粉黛,卻仍舊被那些絕色女子更加的驚艷。
這套衣裙,他已珍藏許久,是按照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衣裙的樣子所做,他沒想到,她穿上之後,眉眼間和母親是如此的相像,雖然母親的相貌在他的腦海里多半已經淡忘,但那雙眼睛,他永不會忘記。
眼前的女子,是他這一生最珍愛的女子,是他這短暫的一生中愛上過的女人,是他這悲切的一生中唯一的快樂所在。
命運逼他不得不放手,這種痛,又有誰能夠了解?
蘇月輕輕抬腳,手上的銀鈴跟著響動了起來。
為他跳一支舞,她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有這樣的要求,但是對他的任何要求,她都會十分上心的去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