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嵩起初並沒有覺得,我隨口一說的報仇是真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在他眼裡,我也僅僅是說說而已。畢竟,憑藉著一個女孩子的一己之力,想在公司里去和那個陰險狡詐的李愷去做抗衡的話,十足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況且,在趙嵩身邊,我一直表現得都是一個小女人的樣子,我也從來沒有和他講過自己在上學期間的「光榮事跡」。
這種真性情的隱藏,也讓我對後續事情發展的「悲壯感」,埋下了一個很大的伏筆。
關於報仇,我確實不僅僅是說說玩兒的。那段時間,每天回家看見趙嵩垂頭喪氣吸著煙的樣子,我便感覺很心疼。我不相信,李愷在工作上如此地針對趙嵩,僅僅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仇恨,並且,還是兩個部門。這裡完全摻雜著我存在的原因。這便決定了,這場復仇與我是脫不開關係的。
我和趙嵩商量,想要從他家裡面搬出來。直到和他提了搬家的事情之後,趙嵩才意識到,我所謂的報仇,來的是真的。不過,他沒有對我進行勸阻,而是選擇了縱容,甚至為我出謀劃策。
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是被趙嵩洗了腦,一門心的想要為他完成自己的任務和計劃。當然,後來我發現,我錯的不僅僅是一點點,我為此搭上了友誼的代價。並且,這個代價對我來說,要比隱瞞劉貞和李愷之間感情的問題更讓我的良心受到無盡的譴責。
趙嵩因為李愷的迫害而從單位離職的事,我並沒有和劉貞講。我每天按部就班地正常工作,並且開始實施著計劃。這個計劃的第一步,便是我要在單位里極盡表現出我和趙嵩已經分手,並且掰的像仇人一樣。而第二步,便是主動接近李愷。
李愷的狡詐讓他在最開始對我的主動並不領情。況且,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和想當年跟著我屁股後面的那個大男孩完全判若兩人。呼風喚雨的他,在項目部如魚得水,有領導的賞識,下屬的擁戴,左擁右抱美女的坐擁入懷。儘管如此,我也敢肯定,我是李愷心中的一個結。
這一點,從我如此多年身邊的實際事情上便能看得出,人,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耿耿於懷。
慢慢的,李愷便開始上鉤了。據我所知,在迎合我之前,他還特意跟蹤了我的行蹤,好確保我並沒有撒謊。而我的第三步計劃,便是要得到李愷在項目部當經理時拿公司回扣的事的證據!
對於我的主動,李愷雖然也表現出了進一步,但我在面對他的進攻時,卻還是選擇欲拒還迎。我不想假戲真做,這樣的一個男人,我的內心裡,還是有著排斥的。
只不過,半個月後的一天,李愷將我堵在了一間拉有百葉窗的會議室里,他瞪著眼睛問我:「曹沐夕!你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你不會拿我當猴耍吧?」
面對著李愷的質疑,我除了各種撒謊之外,也別無他法。
原本的我,是想以簡單的方式去套取李愷的犯罪信息,結果,這個李愷的反偵察能力特別強,他讓我在屢屢失敗之後,發現,或許,不犧牲自己,怕是也難將這個復仇計劃進行到底!
於是,某一天,假戲,變成了真做。在和李愷之間發生實質性關係之後,我發現,這種「質」的蛻變,讓復仇開始變得簡單起來。我開始有事沒事兒地套他的話,只可惜,他再狡詐,最後也同樣是敗在了我的石榴裙下。那時候的自己全然沒有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是的,後來清醒之後想想,我這麼做,已經將劉貞置於了死地。
不過,那段時間的劉貞也是安靜得多,儘管我知道,她還尚未和李愷完全分開,但也近乎有一個月我倆沒有了聯繫。
就在我計劃著,拿著有利信息要全身而退的時候,有一天,劉真突然來找我。接到她電話的一瞬間,我才意識到劉貞的存在。那一刻才感覺,或許,我的所作所為會對她有傷害。她約我吃飯。
吃飯那天,劉貞穿了一套休閒裝。她看上去似乎要比一個月前更為憔悴。當我再次坐在這個女人面前時,我忽然發現,那時候的我,不僅僅是不敢面對她的眼睛,我連和她同坐在一個地方,只要是距離較近,我就會心虛,會打怵。
劉貞在簡短地詢問了我生活近況之後,突然之間說了一句:「沐夕,我懷孕了。」
懷孕不足為奇,但是,懷孕的是劉貞!肚子裡的孩子的爸爸,是李愷!所以,那一句話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我當然不可能對李愷產生感情,但是,我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我當時拿著杯子的手有點兒顫抖,劉貞看出了我的反應,疑惑地問我:「沐夕,你是不是覺得,我為李愷生孩子,太不值了?」我沒有回答。
不回答,在劉貞來看便是默認。
「我覺得,他在外面,好像有了別人。」
我心裡一驚:「你怎麼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雖然,我倆一直沒住在一起,他也一直想和我分手,不過,現在來看,這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讓我和他這輩子,也分不開了。沐夕,我想用這個孩子,讓李愷和我結婚!」
劉貞的這句話讓我大為惱怒!我忽然拍著桌子大聲地訓斥了她:「你是不是傻?一個女人因為孩子而去留住男人?你覺得這事兒靠譜嗎?」
「不靠譜。我知道不靠譜。但是,沐夕,我愛他,我想讓他留在我身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劉貞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你留他的人在你身邊有什麼用?心呢?心都沒了,整個人有什麼用啊!」我大聲喊著!
我和劉貞兩個人的激烈言辭引起了周圍很多桌顧客的紛紛側目,但是我不在乎。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有顏面堂而皇之地去指責劉貞。也許,在用孩子威脅男人留下的這件事兒上,我將劉貞看作是自己的朋友,當然,也有可能看作是一個弱者,再或者,我是因為良心的過意不去才會如此反應強烈。
我不清楚劉貞口中的外邊的人是不是我。但是,在那一次吃飯後,我便決定,必須速戰速決。
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拖來拖去的,我拿到的證據還未等送到上級,劉貞的一個孩子問題便延緩了我復仇的計劃,我原本打算是得到了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將東西送到上級直接好使離開於四地,不過作為劉珍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忽然覺得自己心軟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給了李凱對我死纏爛打的機會。對於我這送上門的肥肉,他怎麼可能就此罷手?
這個拉鋸戰一拉便是兩個多月。所以,我在慢慢疏遠他未果之後,便向公司提了離職申請。那時,劉貞懷孕已經接近4個月。
有一天,李愷抓著我的手,惡狠狠地盯著我:「曹沐夕,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想當年那個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隻玩偶了!你現在想玩玩我然後甩開?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我已經把咱倆的事兒告訴劉貞了。」
他的這一句話讓我感覺自己有一股的血液在往頭上涌!我努力地掙脫他的手。
疑惑地問:「你告訴她了?」
「是的。」
「那孩子呢?」
「我讓她打掉了。打不打是她的事兒。很早之前我就和她說得很明白,我不會和她結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她自己非要留,和我有什麼關係?錢,我給她了,做不做是她自己的事兒,和我無關。」
李愷的話讓我難以置信,我衝過去甩了他一巴掌。結果,惱羞成怒的他瞬間衝過來扼住我的手:「你敢打我?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你以為,你還是當年學校裡面那個高傲的曹沐夕嗎?不是了。你現在,在我李愷眼裡,和那個不要錢的劉貞毫無區別。」
門忽然開了。
門外,站著劉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