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兒偏西,星斗滿天,星星點點,就像是澄澈的夜空,點亮了青晶晶的星燈。
雖然已經九點多了,可是天氣依舊炎熱,路邊的樹木枝條,無力的下垂著,連原本嫩綠的樹葉,也翻滾著,等待著凌晨的露水伏地。
突突突。時間已經不早了,是以,路上的車輛很少,這會兒,卻也只有一輛摩托車經過,發出突突突的發動機的聲音。
「哎,這鬼天氣,明明才五月份,怎麼會這麼熱」?王治無奈的吐槽,不停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要不是家裡出現緊急情況,也不會怎麼著急的往家趕。
「王鵬,你真是欺人太甚」。想到電話里小妹的話,王治一陣咬牙切齒,怎麼可以這樣。
「噗」。忽然,一聲悶響傳來,摩托車也是停了下來,王治卻是暗叫一聲不好,自己著急回家,這破車偏偏又出毛病了。
王治買這輛二手的摩托車,已經有三年了。雖然大毛病沒有,但是,小毛病卻不斷。
俗話說,久病成醫。王治倒是因為這,漸漸地學會了簡單的修車,緊鏈子,補胎,換機油這些,王治可謂是輕車熟路。
當然,遇到那些大毛病,王治就沒轍了,況且,也沒有相應的工具使用。
「哎,鏈子怎麼會掉了呢,應該不會松的啊」!再著急也沒用,王治只好把摩托車停好,仔細檢查起來。在得知只是鏈子掉了以後,王治也是鬆了一口氣,小毛病而已。
從後備箱拿出扳手這些工具,王治先是把外面的鏈瓦卸掉,然後才慢慢的把鏈子安好。
「原來還真是鏈子鬆了,怪不得」。現在緊鏈子是來不及了,王治卻也不敢再騎那麼快了,不然,指定還會掉。
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王治就搞定了,然後跨上摩托車,準備打火。
「咦,誰砸我」?忽然,就在王治準備打火的時候,頭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一陣巨疼。
王治捂著腦袋下來,四處瞅瞅,沒有人啊!這裡處於兩個村子中間的地方,沒有人家,而且還是晚上,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來的。
王治四處看了一下,仍舊沒有人,況且四周又沒有什麼遮擋物,可以藏人。
「怎麼回事,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王治開始腦洞大開,某人坐飛機的時候,扔下來的東西?
胡亂猜測一會以後,王治準備看看,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不能白挨砸啊。
剛才砸到頭上,然後咕嚕咕嚕滾到地上的時候,王東還是看了個大概的方向的,於是順著方向找了過去。
「咦,竟然是個戒指」。王治很高興的撿起這個「餡餅」,戒指啊,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吧。可是,很快,王治就有點失望了,因為戒指不是金色的。
金戒指,金戒指,不是金色的,當然就不是金的了,可是,也不是銀的。王治以前,還是買過幾次銀飾的,多少還是可以看出來一些的。
拿到車燈前面,在照射下,王治才看的清楚,這個戒指,非金非銀,非銅非鐵,就是一種不知名的材料做的,卻是顯得很古樸的樣子,而且,中間好像還有個字,就是看不太清楚。
王治很缺錢,原本以為是個金戒指,最起碼還能值個幾百上千塊錢,可是現在看來,幾十塊錢,恐怕都沒有人要。
「算了,既然砸到了我的頭上,看來和我有緣,反正也沒有帶過戒指,就當自己買的得了」。王治握著戒指,直接帶在了手指上。
「靠,什麼鬼」?忽然,王東感覺一陣刺痛,好像被針扎一般,卻又忽然逝去,又好像沒有被扎一般。
「難道是我太累了」?王治疑惑的看了看手指,好好地,沒有血跡。如果被扎的話,肯定會有血跡出現的吧。
王治這邊還沒有釋惑,就嚇得差一點蹦起來,因為摩托車不見了,柏油馬路不見了,翠綠的樹木不見了,自己好像,忽然間,換了地方。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地方,四周很像是牆壁,可是觸摸下,又感覺不像。
廚。一個大大的廚字,出現在一個面上,書寫的很是霸氣。
「廚,廚什麼?廚具?廚師」?王治暗暗猜測,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但是看到這個大大的廚字以後,王治感覺,這裡應該和廚師有關。
越是著急回家,越是出現詭異的事情,王治很心急,可是,卻又沒有辦法,只好細細打量起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王治四處查看起來。空間很大,王東感覺,長寬高,最起碼有幾十米,成一個立方體模樣。
「咦,這麼多袋子,裡面是什麼」?在空間的一角,王東看到了不少袋子,疊放的很整齊。
走近了以後,王治才發現,原來是一袋袋的大米,還有白面,還真是奇怪的很呢。
而且熟悉的東西還有不少,除了麵粉,大米以外,還有醬醋油鹽等等這些,而且,另一個方向,目測也有不少。
作為一名廚師,王治對於這些,當然是很熟悉的了,而且有一種親切感。
王治發現,這裡面的東西不少,但全是米麵之類還有調味品,但卻很好的照應了那個廚字。
「對了,我到底是在哪裡啊」?冷靜下來以後,王治開始思考,這是不是虛幻的東西啊,是不是自己出了什麼事情,被人毒暈了,幻覺?。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都是些吃的,就是一堆金磚又能怎麼樣呢,回不到原來的地方,都是白搭。
「難道是,我在剛才那個戒指裡面」?王治忽然腦洞大開,也被自己,忽然蹦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
戒指裡面有空間?這可是神仙的手段吧。
忽然王治想到一個駭然的事情,難道說,這個戒指,是廚神留下來的?古代的神話中,各類神仙可是很多的,可是,那只是神話,王治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這個推測,可是,這個推測,貌似是最合理的一個。
「管它是不是廚神的戒指,我要出去啊,我還要回家呢」。一想到家裡的事情,王治頓時焦急起來,這可是耽誤了好一會了,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呢。
「咦,我出來了」?王治只感覺眼前一亮,這不是自己摩托車的車燈的亮光嗎?自己出來了。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咦,竟然消失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消失,在手指上,還有一個淡淡的印記,就好像,刻的紋身一般,那裡還有剛才戒指的模樣。
「難道是,我剛才真的是進到了戒指裡面了?只要心裡默念進去,出來,就可以進去嗎」?剛才進入的地方,讓王治感覺,很不真實,就好像,自己做夢了一般,可是,又感覺很真實。
「我要進入戒指裡面」。王治心裡默念,果然,下一刻,王治正站在那大大的廚字下面呢。
「我要出去」。王治心裡默念出去,果然,下一刻,又回到了摩托車的旁邊。至此,王治也算是確認了,果然是戒指的古怪,而且也了解了進出戒指的法門。
「不知道,別人能不能進得去」。王治疑惑,自己能進去,那別人也能進去嗎。
其實,王治不知道的是,剛才那一下刺痛,的確是真的,而且出血了,只是被戒指吸收了而已。沾染了王治的血跡,這戒指,已經是屬於王治的了,別人怎麼可能還進得去。
現在可不是研究戒指的時候,王治趕緊收拾一下,掩飾下心中的激動和好奇,跨坐上摩托車,然後朝家飛奔馳去。
又經過近半個小時,王治終於到家了。
清河村,就是王治所在的村子的名稱。據說古時候,村前有一條河流,清澈見底,水質甘甜,是以,取名清河村。只不過後來河流斷流,早已經乾涸,再後來,被填充了土石,修成了公路,但是村名,卻是一直流傳了下來,即使沒有了清澈的河流,村名依舊。
王治的家,在村子的北邊一半,進村沒幾家便是。
「哼,你家老大還來不來,再不來我可就不客氣了」。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就是王治剛剛進村,都聽見了。
「你怎麼個不客氣法,說來聽聽」。王治氣急,把摩托車停下,就沖了上來,對著一個年輕人就是一腳。
王龍,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我媽推到的。對著年輕人又是一腳,王治才恨恨的問,聽王靜說的時候,王治差點氣炸了。
是,不是我。原本囂張的王龍,一下子焉吧了,連忙爬起來,躲在老爸身後。
「好,好,你小子有種,來到就打人是吧,這個咱們等會再說,錢呢,帶來了嗎」?王鵬滿臉通紅,大聲嚷嚷道。滿嘴的酒氣噴出,氣味令人作嘔。
「就是,就是,我們可是等了大半天了,錢可是拿回來了」?李會一看王治回來了,一個健步竄了過來,伸出一隻黑漆漆的手掌來。兒子被打先不問,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沒有那麼多錢」。王治恨恨的丟下一句話,就進了院落里。
「媽,你沒事吧,怎麼出來了」。老媽劉薇身子一直不好,最近腿腳又不好,走的路多一點,就會腿腳酸痛,也幹不了重活。現在被老二一家堵在門口,氣的直掉淚。
「哼,大哥,你怎麼才來啊,二叔他們都進咱們家搶東西了」。小妹王靜一看到大哥王治回來了,立馬就有了主心骨,也不哭了。
「大治,你二叔逼著咱們還錢呢,可是,咱們哪有那麼多錢啊,這可怎麼辦啊」!劉薇的性子有點軟,又是一個女人持家,現在卻是被一家人逼債,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家裡還有多少錢,王治自然是知道的,所有的錢,加起來,一共才一萬塊,可是欠王鵬的,卻是五萬塊。
王治的老爸王田,十年前就去世了,不僅沒留下一絲存款,還因為看病,欠下一屁股的債。
王田本來是在一家小煤礦上班的,工作雖然辛苦,可是工資卻是不低。
王田作為老大,對於兩個弟弟很是關心。那時候一家人都是農民,地里刨食,只有王田一個人,在煤礦上班。
是以,老二,老三的結婚,生子,都出了大部分的錢。老二後來有了出息,在鎮上教書,後來稀里糊塗的轉正了,竟然一個月四五千快。而老三呢,直接去了城裡開車,人脈挺廣。
只可惜好景不長,王田所在的煤礦被大煤礦排擠,生意下滑,工資也是越來越低,原本有的一點存款,也因為兄弟三人上學,耗費的乾乾淨淨。
王田是在工作的時候發病的,腦出血,可是煤礦一方竟然指責是王田自己的責任,一分錢都沒有賠償,老二家的說沒人脈,老三家的說辦不了。
那一年,王治上高二,什麼都不懂,除了上學,就是給家裡幫忙幹活。
為了湊夠老爸的醫藥費,王治低聲下氣的跑去二叔,三叔家裡去借錢。磨破了嘴皮子,只借來一萬塊,氣的劉薇破口大罵,因為醫藥費就需要八萬塊。
以前王田很是照顧兩個弟弟,不管是蓋房子的錢,還是結婚的錢,一大半都是自己出的。可是現在躺在病床上,急需錢救命時,卻是換來這樣的結果。
不過,時隔一天以後,王鵬就找來了,說是借錢可以,但是必須要拿房子做抵押,老三王山更狠,不要抵押,但是一年二千的利息。
劉薇慌了神,王治只好自作主張的答應下來,只為了儘快救活自己的老爸。只可惜,最終,老爸還是沒挺下來,沉眠在了手術台上,而借來的十萬塊,也是花的乾乾淨淨。
那一年,王治輟學,出去打工,還錢,而且,供弟弟妹妹上學。
只可惜,三年前,老媽也住進了醫院,那一年,弟弟王亮,也是高二,也是輟學了。
儘管被王治暴打了一頓,王亮還是選擇了輟學,因為他明白,這樣一個家,靠大哥一個人,撐不起來的。
也因為老媽的住院,原本積攢一些的積蓄,也化為烏有。得知劉薇住院以後,王鵬一家,不僅僅不去看望,還步步緊逼,因為在他們看來,欠下的五萬塊,還不上了。從那個時候,王鵬就叫歇著,要房子。
「大治,你說說吧,怎麼辦,那四萬塊錢,什麼時候還」(王治已經一家還了一萬了)?王鵬見王治幾人嘀嘀咕咕,很是不滿,抬腳踹開大門,大跨步走了進來。
「你想怎麼辦,你說」。王治冷冷的說,這就是二叔嗎,親戚?連個鄰居都不如。
「我說王鵬,你大半夜的,喝了點馬尿,就逼得人家母子幾個幹嘛,呈你的能耐咋的」?後面,一個中年人,擠過人群,走了進來,對著王鵬就是一頓奚落。
「姓許的,關你什麼事,你算哪根蔥,還敢管我們王家的事情」。王鵬一怒,再加上喝酒了,暴躁脾氣上來了,對著許木,就是一腳。
幸好許木躲得快,不然肯定會被踹一個正著。
「你,哼,反正你欺負人家母子,就是不對」。許木人比較瘦弱,和人高馬大的王鵬比起來,弱了不止一籌。
不過許木倒是不懼,死死的的盯著王鵬,只要你再敢動,我也不客氣了。
「許叔,你先別動氣,我自己來解決」。王治不想許木因為自己一家而結仇,況且,這個問題,其實早就商量過了。
「你真的想要這房子」?安撫了許木,王治直勾勾的看著王鵬,事已至此,王治連二叔,都懶得喊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況且你們這都該了多少年了,不還錢,那就給房子」。王鵬口氣很硬,小眼睛亂轉,精光閃閃的,這次接著酒勁,說什麼也要把事情解決了。
「大治,你可要想好了,你把房子讓出去,你們娘幾個,可要住哪裡啊」?許木一聽王治這話,立馬急了,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嫂子,你咋也說句話啊,可不能讓大治亂來啊」!許木一看王治不聽,只好勸導起劉薇起來。
「算了,這日子我也過夠了,再說了,我相信,大治會有辦法的」。其實之前,王治就和劉薇商議過了,大不了把這房子給王鵬,然後搬到老房子去住,只是,劉薇沒想到,王鵬會逼上門,王龍大推了自己。
「對啊,對啊,不管大哥怎麼說,我都支持他」。父親去世的時候,王靜才五六歲。俗話說長兄如父,王靜對於大哥,很是依賴,也很敬重。
「對,不管大哥怎麼決定,我們都支持」。定眼一看,卻是在外打工的王亮,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