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
烈火仙師張口結舌,急得額頭上都滿是豆大的汗珠,但這件事情他心裡有數,徒兒與那女子打賭,所有人皆聽得清清楚楚,當時確實說過,若是輸了,就賠償二十萬靈石來著。
眾目睽睽之下,紅口白牙,根本就沒有辦法抵賴的。
「這可惡的逆徒!」
他咬牙切齒,心中極怒,原本將徒兒逐出師門,讓他替自己背上所有的罪過,即便以烈火仙師的厚臉皮,心中對徒弟,其實多少還是有那麼幾分歉疚地,然而此時此刻,這所有的歉意卻蕩然無存掉了,他恨不得將對方抽魂煉魄。
要知道,二十萬靈石,即便對於金丹後期的修仙者,也絕非什么小數目,這傢伙呈一時口舌之快,跟那女子打賭,到頭來卻將自己害苦。
「少主明鑑,與那位仙子打賭的,是我那逆徒,屬下事先毫不知情,而且我已將他逐出師門了。」
「哼,話是沒錯,但你是才將他逐出師門的,現在他做錯了什麼事情自然與你無關,然而剛才不同,那時候他依舊是你的徒弟,犯的錯,難道你這當師傅的不應該承擔責任麼?你自己也說了,犯有失察之過,所以這二十萬靈石,自然應該由你們兩人一起來賠償的。」少主冷冷的說,當著自己的面,他就別想矇混過關了。
「可……」
烈火仙師張口結舌,平心而論,對方這番話言之成理,他無可辯駁,假如換做別的修仙者,倒也算不了什麼,食言而肥又如何?修仙者是強者為尊的,他自然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蠻不講理,然而當著少主的面,這樣做,就純粹是找死了。
難道真要賠償對方二十萬靈石?
一想到這個數字,烈火仙師就心頭滴血了,即便自己是金丹後期的老怪物,也非傾家蕩產不可,然而若是不賠的話,眼前這關又怎麼過?
他面臨著兩難的抉擇。
烈火仙師的臉上滿是陰霾之色,心中何嘗沒覺得對方欺人太甚了,少主明顯是偏袒對方的……
「怎麼,看你那神色,莫非是對我有所不滿麼?」然而那位少主不僅絲毫沒有息事寧人的意圖,反而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神色。
他這麼做,宋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生怕烈火仙師惱羞成怒,憤恨之下乾脆狗急跳牆。
然而擔心是多餘,面對少主的步步緊逼,烈火仙師的臉上,反而露出幾分獻媚之意:「少主您多心了,便是借屬下一個膽兒,又如何敢對你不滿?何況願賭服輸,屬下自然是心服口服。」
話音未落,他已轉過頭顱,臉上的笑容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兇狠霸道的神色:「逆徒,都是你胡作非為,才給為師招來這麼多麻煩,少主的話你也聽清楚,就別再磨磨蹭蹭,二十萬靈石,乖乖的拿出來好了。」
「師父,二十萬靈石我哪有這麼多?」烈火仙師的徒兒一副欲哭無淚的神色:「我的情況你也清楚,弟子不過是區區一築基期修仙者,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身家呢?」
「沒有,那誰讓你飛揚跋扈,誇下海口與別人打賭?」烈火仙師一副惡狠狠的神色:「還有,老夫已將你逐出師門,你以後別再叫我師傅,有你這樣的徒兒,老夫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聽了師尊無情的言語,那烈火仙師的徒兒差點沒氣暈過去,這一切明明都是你的授意,現在卻全部成了我的錯,若不是知道這老怪物心狠手辣,又決然打他不過,簡直都忍不住要與其拼命了。
然而現在卻只能忍耐!
心中的怨毒已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不由得微微低下了頭顱,似乎害怕自己那憤怒的面孔被對方看到,而起殺意。
然而他卻想多了,烈火仙師根本就不在意,依舊在那裡苦苦相逼:「沒有靈石沒關係,你不是還有儲物袋,乖乖的將其交出來,裡面也有不少財貨,作價之後,應該能夠抵償不少靈石的。」
「你……」
烈火先生的徒兒差點沒氣暈過去,然而他又能怎麼辦呢?形勢比人強,若不照做,自己這會兒恐怕就會有性命之憂來著,於是無從選擇,最後只好懷著滿腔的憤怒,將腰間的儲物袋給摘下來了。
「哼,算你識相!」烈火仙師一聲冷哼,這老怪物臉皮之厚,也當真令人佩服,隨後便見他轉過頭顱,畢恭畢敬的將徒兒的儲物袋,遞過去了:「少主,按您的吩咐,願賭服輸,我將那逆徒的儲物袋,要過來了。」
少主眉頭微皺,似乎對烈火仙師所為也頗為不滿,但也沒有繼續刁難,而是將儲物袋接過,微微低下頭顱,將神識釋放出。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後,他才重新抬起頭,然後將儲物袋丟回到對方的手中。
「少主您這是……」
「我讓你自己看看,這儲物袋中的東西,值不值二十萬靈石,何況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材料,我拿了也沒有用途,所以這儲物袋你自己收好,爽快點,真金白銀,拿二十萬靈石出來,此事便算了局。」
「少主,不是屬下不願意,而是郎中羞澀,真拿不出這二十萬靈石。」烈火仙師一副愁眉苦臉之色,開始哭窮了。
「少來,你堂堂金丹後期的老祖,成名何止百年,縱橫江湖,有過多少奇遇,又得了多少寶物?區區二十萬靈石,又怎麼可能將你難倒呢?有道是願賭服輸,你識相的話便拿出此物,本少主既往不咎,否則此事,本少主只好請師尊他老人家來評評理了。」
那戴面具的修士,如此這般的說,他可不是什麼好忽悠的修仙者,而此時,他口中所說的師尊,自然也與宋皓沒有關係,而是指樹人一族的老祖。
烈火仙師嘴角發苦,沒想到對方真的是一點都不讓步,事到如今,他能怎麼辦呢,這事兒如果真的驚動老祖,自己恐怕會萬劫不復,於是只好嘆了一口氣的開口了:「好吧,少主既然將話說到這一步,老夫照辦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