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浮帶著藍星的人走了之後,整個虛空都靜了下來。
本就虛無的空間此刻有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
它立於整個虛空中間,像一顆奪目耀眼的夜明珠,但走進看,就會發現裡面不斷蠕動的異化種。
這不是夜明珠,這是一個巨大的囚籠。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整個虛空,原本在新星附近的大白感慨,「他們就這麼走了?」
原本屬於藍星的星台此刻寂靜無聲。
新生伸了個懶腰,「孤傲之姿,本就不應該跟無關之人牽扯太多。」
來時驚艷,走時也令人難忘。
乾淨利落,不留一絲情緒。
冷冰冰的,單純只是為執行任務而來,現在任務完成了,她自然就離開了。
真是捉摸不透的一個人呢。
新生望著那顆藍色的星球,眼中划過一絲笑意,「有些人,只要見過一面便足矣,她那樣的人,不為任何人停留才是常態。」
雖然從未跟那位搭過話。
但那個高傲冷漠的身影還是深深的印入了每個人的腦海之中。
足夠驚艷,也足夠難忘。
新生伸出懶腰,「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專心做我的事情了。」
燕走過來,「你也要走?」
「對,現在的虛空依舊不需要多位天道看守了,只留你一個就足以對抗那兩個異化種了。」她說道,「我要專心的去當我的農民了,規則,再見了。」
新生朝著他揮揮手,轉身走向了自己的世界。
她簡單的揚起了手,看了一眼這個黑漆漆的虛空,沒有絲毫留戀。
燕停頓了一會兒,問道,「新生,我想知道,你在輪迴的夢境之中看到了什麼?」
燕是最早醒來的,所以他看到了每個人被困在夢中的神情。
月源是思念、譚浮皺著眉,而新生…她哭了。
就如同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在嚎啕大哭。
新生沒有想到會有人問這個問題,她腳步頓了一會兒,回頭說道,「我看見了一場大雨。」
那場雨很大。
大得她看不清楚前路。
她斂起笑意,滿臉的釋然,「但那是我的故事,所以就不講給你聽了。」
這一次,她真的走了。
燕唏看著她的身影,唏噓的說道,「在虛空之中相伴了幾百年,居然連個臨別話語都不留給我?」
他真心實意的為新生感到高興。
畢竟在所有世界都陷入混沌的時候,她是第一個站出來的神。
她為所有的世界拼過命,她理應得到最好的。
她是新生,所以世界不會毀滅。
在這裡,他也祝願她能得到新生。
此後年年美滿,歲歲平安。
離別的風吹到新生的臉上,她望著自己的世界,輕笑,「虛空藏著太多的故事,不是每一個故事都是圓滿的,但好在,圓滿的是世界。」
世界之內。
譚系統看著正苦哈哈收拾書本的宿主,笑得滿桌子打滾,「哈哈哈,哪怕坐到了大佬的位置,宿主也還是要上課,來吧,接受早八的懲罰吧!」
胖鳥在桌子上笑得無法自拔。
譚浮黑著臉收拾行囊。
沒錯。
她要去上學。
出征之前,她被保送星宮的研究生,但那時候因為她在打仗,所以校長(譚寧)直接批了她的休學申請。
如今打完仗了,就是極殿堂開學的時候。
她譚浮,人類如今的總指揮,最高領導人,居然還要苦兮兮的去上課?
這不就是邊上班,邊上學嗎!
這簡直就是噩耗。
小胖鳥笑得打滾,「沒想到吧宿主,當上霸霸之後,面前還有學習這個人生大敵。」
譚浮臭著一張臉,她一把拎起這隻小鳥,「我覺得你長大了,需要送你去進行基礎的教育了,我已經替你報名了研究院基礎課程,從今天開始,譚系統同學,你就是一名勇敢的學生了!」
譚系統的笑戛然而止,「宿主,人家還是一隻小小鳥,你怎麼能這麼殘忍,送人家去學校那麼可怕的地方呢!」
「乖,每個娃都需要去學校上學,雖然你是一隻鳥,但你的教育也不能落下。」小胖鳥看見了它家宿主幸災樂禍的嘴臉,「你要努力,做一隻有出息的鳥,從現在開始,你的考試成績不能低於90分,不然很丟我的臉。」
「明白了嗎?」
譚浮憐愛的看著這隻鳥,上手擼了一把之後,用37度的嘴說出了零下一百度的話。
譚系統傻了。
它只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聽到如此冰冷的話。
要一隻鳥考試?
還要考90分?
小胖鳥傻了,它很想哭。
譚浮罪惡的話語不僅如此,她異常體貼的說道,「咱們要努力成為第一隻有文憑的鳥,名留青史。」
譚系統哭唧唧,企圖喚醒無良宿主的最後一點良心,「人家覺得人家小小的身軀,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期待。」
「你可以的!」
譚浮禍害完譚系統之後,穿上自己的常服,拉著行李箱來到了星宮。
因為土地全部拿回來了。
所以極殿堂也換位置了。
就立於整個中夏上空的位置。
每到夜晚,就成了一顆真正的星辰。
在每個夜晚,每個中夏的人都能看到這個異常耀眼的星辰。
按照她之前的命令,除去月宮消失在人前之外,其他軍校依次搬到了不同的區域。
月亮本該懸於高空,但它此刻卻在海里。
就如同一場虛幻的海市蜃樓。
世人皆聽過它的傳說。
但卻不曾見過它。
但他們都明白,月亮一直都在,只是他們摸不到。
來到星空的那一刻,她恰好就遇見了其他被迫趕來上課的同學。
所有人:「……」
玉然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譚姐,連你都被叫來上課了?」
譚浮意味不明的呵了兩聲。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瀾手指都在憤怒的顫抖,「他們一定的故意的!不然為什麼要拉著我上課,翹課的又不是我,憑什麼把我拉回來補課?!」
畢業了還能學習。
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罰。
譚浮人都已經麻了,「別提了,當初是哪個傢伙給我申請的研究生?」
花尋嘆了口氣,「別說了,快上課了,我們走吧。」
來都來了,總不能真的不讀了吧?
玉然挽起譚浮的手,望著蔚藍色的天空,「這樣也不錯,畢竟這一次,我們也算將大學時期的遺憾補了回來,你說對吧譚姐?」
譚浮拉著行李箱,聞言一笑,「對啊。」
苦難造就了少年戰將。
那群年輕氣盛的少年如今變成了青年,這世界什麼都在變,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眼中的肆意。
長輩們為什麼要他們重新上學?
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好的校園時光。
現在天下定了,以前的遺憾也一一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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