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的咳嗽聲卻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寂靜,這使得一切看起來很不太平。
錦瑟為老婦人把過脈以後,眉毛微微皺著,心緒鬱結。
老婦人再這樣下去,情況很不妙,她似乎已經絕望了,想要跟著玉無痕一塊兒去。
縱然她唐錦瑟醫術再高明,也無法挽回一個已經絕望的生命。
「婆婆,您的身子很不好,您千萬別再難過了,會加重病情的。」
老婦人無神的眼睛裡,閃過一陣悲傷,沉重嘆息:「怎麼能不難過呢?」
錦瑟真不知道怎麼勸她,只好就這麼坐著。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唐大人,欒少爺求見。」
錦瑟愣了愣,眸光深沉了幾分,欒歌來了,不知道所為何事。
錦瑟立即出門去見他。
欒歌正在屋外等她,一襲青衫磊落,神色卻滿含憂傷。
錦瑟暗暗猜想,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欒歌見錦瑟出來了,立即迎接了上去。
錦瑟先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爹他……病重了。」欒歌的臉色滿含痛楚,聲音黯然嘶啞。
錦瑟的心尖微微一縮,「然後呢?」
「他想見見他。」
錦瑟知道欒歌口中的「他」是誰,她凝神想了一會兒,說道:「他不在這兒。」
「那他在哪裡?這是我爹的心愿,我一定要帶他去見我爹。」欒歌說得很懇切,似是迫不及待了。
「他跟著雲深大師,可能或許八成大概已經出家了。」錦瑟的臉色黯然而深沉,眼底隱隱透著悲傷。
欒歌道:「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告辭。」
欒歌很快就轉身遠去了。
錦瑟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心頭划過一絲波瀾。
陽光灑了下來,金黃的光芒跳躍在她的羽睫上,她微微抬頭。澄澈的眼眸反射著陽光,波光瀲灩而動人,眼底閃耀著一種暖暖的色澤。
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雲深大師這樣一個慈悲為懷的高僧,一定會教他學會寬容。
看來,他八成是會回來的。
錦瑟的唇角勾了勾,眼底划過一絲柔情。
***
欒家,一片平靜。
風行草上,傳來了沙沙聲,將這一切襯托得更為靜謐。
祠堂里,隱隱傳來了一些誦經和敲打木魚的聲音。
錦瑟的心頭波瀾不驚,邁著平靜的步子,緩緩走了過去,她想去看看。
欒老夫人正跪在祠堂里誦經,大概是為欒老爺祈福吧!
微風吹來,吹拂著錦瑟的衣角。
錦瑟的心,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寧。梵音陣陣,使得周圍看起來更加靜逸而聖潔。
突然,一個腳步聲打破了這寂靜。
錦瑟立即回過神來,縱身一躍,越到了屋頂上,將自己藏了起來。
「夫人,老爺……老爺不好了……大夫……說,說老爺這一次恐怕……恐怕不行了。」這小丫鬟的聲音很慌亂,語無倫次的。
欒老夫人停下了誦經聲,眼神茫然而落寞,問道:「少爺呢?」
「少爺不知道去了哪裡。」
欒老夫人的目光更加深沉,透著寂寞淒涼之感,「我們去看看老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