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喜新厭舊。筆神閣 bishenge.com」
「……好吧。」沒人能救夜智武了。
「孤還有事,空了再來看你。」
「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他欲走又駐足,「……國不可一日無君,孤即將登基為帝,你為後。」
「登基?恭喜你。但皇后,可千萬免了,我不要嫁你。」葉清晏毫無轉圜餘地的肯定道。
他凝視著她,薄唇蠕動終化一聲嘆息,「那你先養傷吧。」
既然不嫁給他當皇后,她自然也沒有道理再留在宮裡。
所以葉清晏以想念姥姥為由,要出宮回姜家。
但是周縉卻以養傷之名不讓她走,甚至連著半月個都沒見她。
最後葉清晏實在是覺得在宮裡沒趣兒,傷也差不多都好了,便偷偷出宮了。想蕭長綦都沒有關的住她,他還差點兒的。
到了姜家,就聽到孩子的哭聲,挺熟悉的。
葉清晏想起來是那個周縉撿的女嬰,不過她不是在夜家。怎麼會在姜家哭?她倒是也和周縉提過這個女嬰的事兒,結果他讓她養著,有空了會去看的。
他忙的跟狗一樣,哪兒來的空。估計是不要這個女嬰了,本來也不是他的骨血,如果在宮裡,身份也尷尬。他連皇后還沒有,就先有個義女公主嗎?
不要也就罷了,反正夜家又不缺口吃穿,總能養活一個女孩兒。
得知葉清晏回來了,老夫人忙出來接她。瞧她的腿一瘸一拐的,急道:「姳兒,你這是怎麼了?」
「受了點兒傷,快好了。姥姥,您身體可還好?」葉清晏親昵問道。
老夫人點點頭,「好好,我好著呢,受傷了就快進屋裡歇著吧。」
「嗯,對了姥姥,剛才我怎麼聽到有孩子哭啊?」
老夫人嘆了口氣,「夜家被出大事了。」
三天前,周縉登基了,下令斬殺夜智武,柔貴妃一族。夜家滿門下了天牢等候發落。大了肚子的大少夫人月氏也被找到,因打擊過重而小產了,最後也隨著孩子去了,說是一個兒子。
夜家的婢女僕從,自然是跑的跑散的散,從姜家過去的,又都跑回來了。自然那個女嬰也被帶了過來。姜家也是名門富戶,養個孩子不值什麼。況且這宅子裡也許久沒有孩子的哭笑聲了,老夫人也頗為歡喜,還給女嬰取了一個名字——姜小姳,取夜姳的字。
夜姳本來和夜家關係也淡,所以夜家的事,老夫人不讓她多手。陛下能饒了她,就已經是隆恩了。
葉清晏沉默,明白了周縉好些日子不見她,原來是登基了,還在處理了夜家。而她作為夜家女兒,便是為了本主,怎麼可能不理會。
「三叔也下獄了嗎?」葉清晏問道,夜紹輝對本主是真心關心的。
老夫人回道:「下了。之前三爺家還和大爺家脫離關係了,眼下也是一同獲罪。」
「當真已經脫離關係了?」葉清晏心裡一動,如此就有生機。
老夫人點頭,「沒錯,當時辰親王造反,一傳出消息,三爺就和大爺脫離了關係,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姜家管事匆匆進了屋裡來,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宮裡來人了,說是接孫小姐進宮。」
「宮裡?」老夫人看向葉清晏。
葉清晏隱約知道怎麼回事了。
「姥姥,我進宮一趟。」
老夫人心思睿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你和陛下的關係,姥姥可以不管。但是夜家的事,你不能管,切記!不可以心軟!」
葉清晏應道:「姥姥,我知道怎麼做。」
周縉的聲音森冷威懾,「放肆!朕之未來皇后,豈容你們侮蔑?」
「皇后?不可啊陛下。她兄長罪犯滔天,陛下已經赦免了其九族謀逆之罪,如何還能封其為後?臣願領死罪,實在不能立此女為後,免得將來禍國殃民,勝過柔貴妃後……」
「陛下三思。」
「陛下,立後乃國之根本,要慎重啊……」
「陛下不可……『
「陛下三思……」
「陛下……」
殿內嘈雜聲大作,一邊倒的,全是反對。
周縉語氣決絕,「朕意已絕,多說無益。」
忽然,一把蒼老聲音響起,「陛下,老臣認為,陛下若真想立夜小姐為後不無不可。夜智武所犯乃是誅九族之罪,夜家九族當斬,世上若只剩下她一人,便是想要干政也無外戚相助。或可如此。」
「老太傅說得對,此即可顯陛下公正嚴明,又可絕後患。」
「臣附議。」
「正是……」
一片應和聲,獨不聞周縉的聲音。
他沒立刻否決,便是在權衡。
葉清晏對蕭長綦很了解,如此他也差不到哪兒去。
「罪臣之女夜姳叩見陛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清晏進了朝堂。忍著小腿上的箭傷之痛,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行了禮。
周縉面色一片複雜,「免禮。」
「罪女聽聞家人獲罪下獄,一時心急,不知不覺便走來了這裡。罪女不懂規矩,擾了陛下朝議,還請陛下見諒。」又叩首。
周縉眼中閃過無奈,「不知者不罪,退下吧。」
她既然來了,怎能輕易走。
一大臣出列,「陛下明鑑,這夜氏女還沒坐上皇后之位,就敢上朝干政,若真當上了,那還了得?」
葉清晏看著她道:「罪女還不是皇后,所以不是干政啊。」
「夜小姐雖還不是,但看陛下心意,只怕早晚,也該避嫌。」
是那個出損招的老太傅。葉清晏正怒他歹毒,冷道:「只是心意就要避嫌?這天下的心意多了去了,是不是都要揪出來論罪啊?」
「葉小姐休得狡辯。」
「就是,人人都看見你就住在宮裡,將來自然是要嫁給陛下的。」一個大臣出聲為那老臣解圍。
葉清晏道:「那是罪女受傷,陛下仁德,才讓罪女暫住宮中,現已經出宮歸家。」
「哼,你想騙誰,好多侍衛都看見了你和陛下那個……那個……」
葉清晏道:「和陛下怎樣?誰看見的,我可和他當面對質。」。
先不說臣子不許妄論君上私事,查證傳話之人,論罪當斬。更何況,她也沒有和周縉有什麼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