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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纓針「嘩啦啦」的在地上散了一地,隨著狂風樹葉沙沙的聲音,一白一銀兩道身影御著飛劍眨眼間就閃了過來。睍蓴璩曉
黑衣修士死傷過半,那分神期修士不敢再戀戰,在那白衣男子又一把接著一把的落纓針之下帶著剩下的黑衣修士倉惶而逃。
「灩兒!」
銀灰色錦袍的正是雲軒,之前四人分別離開之後,他又找上了萬離,說出去碧海山外面比試一番。
也真是巧合,他和萬離去切磋的地方正好是相鄰不遠的山頭,聽到這裡因為打鬥而發出的聲音,於是兩人一起趕了過來燾。
來得遠的路上,他只看到一把靈力強悍的長劍朝她刺去,可是此刻那長劍劃破天際,冷灩的人影也同時消失不見。
「小四,我在這裡。」冷灩聽到雲軒聲音里的焦躁,急忙從儲物靈植裡面快步走出。
雲軒知道冷灩有萬年靈植,只是想要確定她的安危,見到那一身雪衣的冷灩除去面色蒼白了一些倒無其他異樣,總算是放了心,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住洽。
冷灩知道他是緊張她,也只好仍由他抱住,朝著那站在黑夜裡的白衣男子訕訕的笑:「大師兄,好巧。」
萬離一邊整理著自己繡著銀色流光暗紋的袖袍,一邊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是好巧,再巧一些你就該葬生為劍下亡魂了。」
冷灩更是覺得訕訕然,雲軒這才一把握住她的雙肩,雙目噴火的問道:「剛才對你動手那人是誰?竟然還有靈爆丹,連落纓針都對付不了他。」
靈爆丹是煉藥宗師才可以煉出的丹藥,只不過凌裘木煉了不少,大多都提供給了蜀雲國皇宮,但也有拿去在晉遠拍賣行寄賣的。
所以只靠著靈爆丹,那根本算不得什麼線索。
這個道理冷灩也是知道的,凝重的點頭:「那個人是分神期的修士,看起來應該和我的修為不相上下。」
只是那人手上不但有不少靈爆丹,還有那詭異的符紙……
「分神期四階……」
雲軒面色一沉,新月眼裡迸發出一絲狠光:「這好辦,分神期的修士本就屈指可數,老子就是掀了整個景雲大陸,也要把那個龜孫子給找出來!」
萬離也對雲軒的話表示贊同,膽敢傷他可愛的小師妹,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冷灩滿頭黑線,看向萬離的時候雙目閃閃:「大師兄,你那落纓針可以借我研究研究麼?」
落纓針不是什麼法寶,卻是天下第一冶煉坊萬家的殺手鐧,百千枚銀針細如牛毛,每一根都是玄晶鐵所造,見血封喉,無堅不摧。
冶煉兵器的鐵礦都是有品級的,而玄晶鐵是景雲大陸之中最上等最稀有的鐵礦,由火山之巔採集,經過無數次的火山噴發而煉製出的精鐵之礦。
萬離見她對兵器感興趣,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她手中還未放回儲物空間裡的普通鐵劍。
厚薄適中的唇瓣微微一揚,朝她遞去一個巴掌大小的玄色盒子,見她開心的接過,眼底笑意更甚。
「小師妹要是喜歡,這就送給你做見面禮吧。」
他那略帶寵溺的一句話,頓時讓冷灩笑靨如花,卻讓雲軒瞬間黑了臉。
真是恨不得將她手中的盒子給有多遠扔多遠,偏偏見她那麼喜愛的樣子,又狠不下心……
不過好在冷灩沒有讓他失望,因為她不是他雲軒那麼厚顏無恥的人。
看了一眼就將落纓針遞還給萬離:「大師兄的好意小師妹心領了,只是這是萬家的獨門暗器,要是落在有心人手裡,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要是什麼人因為這落纓針而死,到時候萬家定是脫不了干係,而她冷灩也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她這拒絕理由太過得當,萬離哭笑不得,只好收了回去。
在眼角餘光掃到雲軒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得瑟神色之時,眼底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
黑暗裡,一抹白色身影如鬼魅一般閃動飛掠,腳步輕盈的停駐在一間房之外,臨窗而立。[綜漫]西斯菲爾的囧然之旅
房內之人像是感應到什麼,一下子就從床上翻身而起,飛快的揚袖扇出一陣掌風,窗欞無聲打開,只是窗外除去一片黑暗,卻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萬弈緊繃著一張臉,身體僵硬,從回來之後他便一直沒有睡著,心情忐忑不安。
雖然以前在伏羅門的時候他壞事也做過不少,只是這一次的目標是冷灩。
他害怕的不是冷灩,而是和冷灩關係似乎很融洽的九叔萬離。
萬家還是他祖父一輩掌權的時候,只有他爺爺那麼一個兒子,而且他爺爺天生就沒有修煉天賦,陽壽一滿便早早辭世。
所以萬家基業就準備傳給從小便被譽為天才的萬離,且他父輩一代雖然子女眾多,但萬離卻是嫡子,唯一的嫡子。
只是萬離從小被高人所帶走修煉,他的父親萬成身為萬家長子,這才順理成章的繼承了萬家的產業。
雖然他五歲便離開了萬家,但是之前的記憶他卻十分清晰。
他的父親總覺得是他搶了萬離的產業,一直對萬離心生愧疚,對萬離是好得死心塌地,好到卑微低下。
所以,他在很小的時候便很害怕一年回家一次的萬離,雖然萬離長得俊美斯文,看起來和壞人沾不上一點關係。
可是萬成那種卑微,在他眼裡就是萬成在害怕萬離。
想到父親怕萬離,他便更加害怕萬離,這是從小便形成的心理陰影。
要是冷灩這一次僥倖逃脫,要是這件事走漏風聲被萬離知道,要是……
越想心中越是燥亂,再也按捺不住,急匆匆的就朝房門之處走去。
只是那手還沒有碰觸上|門扉,那房門忽的被一陣陰風吹開,呼啦啦的夜風從門外灌了進來,吹起萬弈一身青衫墨發,一時睜不開眼來。
「萬弈。」
一道飄渺的聲音在耳畔陰惻惻的響起,萬弈一個激靈瞪大雙眼,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張清麗絕塵的容顏,一身白衣,青絲披肩。
「冷灩!」
萬弈大驚後退,只是那本恍惚一現的少女卻已經消失在眼瞼。
萬弈喉結上下艱難滾動,一個閃身到了門邊,可是茫茫夜色之中,哪裡有半個人的影子。
萬弈不可思議的僵立原地,手指緊緊的扣在門扉,剛才是幻覺麼?可是為什麼那感覺如此真實……
原地躊躇了半響,還是快步的朝外面的黑暗走去,步伐凌亂,脊背僵直。
「啊——」
就在萬弈才走出幾步的時候,隔壁的房間傳來一聲尖叫之聲,萬弈額角一跳,鐵青著一張臉就飛身衝進了房門。
暗處,一抹白影顯露出身型,那秀麗的五官清雅如畫,紅唇緊抿,面帶寒霜,正是冷灩。
看向萬弈衝進去的房間,身影一動,也悄然跟了上去。
「千姑娘!千……」
門被推開,濃濃的夜色之下,千芊正擁被坐在床上,上身只著了薄薄的繡紅花藍色肚兜,披散著一頭青絲,細細的小臉上一片煞白。
當看到萬弈的時候,他已經立在床邊的位置,目光愣愣的盯著她露在被外的肚兜之上。
雖然此刻深更半夜,但萬弈好歹是出竅期的修士,黑暗裡視物本是尋常,所以千芊那雖然瘦弱,胸前卻是十分豐滿的地方,他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千芊被他那赤|裸的目光看得面色通紅,抓起錦被虛掩在身上,又怒又羞的道:「萬大哥,你怎麼可以……你……嗚嗚……」
那低低的哭聲使得萬弈猛然驚醒,急忙退後幾步背轉過身去,尷尬的道:「千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別誤會。」
「萬大哥……我不是怪你,我知道萬大哥對千芊最好,其實,其實千芊早已心儀萬大哥……」土豪先生你好
千芊那帶著低低綴泣的嬌柔聲音越來越細微,但是萬弈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回過身去看向千芊。
千芊抬起一雙水霧瀰漫的大眼睛,半羞半怯的朝他看去一眼,又很快的縮回,垂著頭怯怯的道:「剛才我做噩夢了,萬大哥,我好害怕……」
「千姑娘……」萬弈有些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只覺得眼前那可憐楚楚的人兒讓他有種強烈的,想要擁她入懷好好疼愛的衝動。
「萬大哥……」
「……」
房間之外的高大海棠樹之上,冷灩抱著雙臂倚站在大樹粗壯的枝椏之上,眸色極為凝重。
屋裡是個什麼情景她沒有使用靈識,看不見,但是卻聽得見。
不一會兒,就聽到屋內傳來男子與女子各種曖昧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引人遐想的動人旋律。
冷灩紅唇微張,有些錯愕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神色越見迷惑。
怎麼會這樣?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也越來越偏離她預期的軌道了……
*
「姐姐!姐姐!你回來怎麼不來找我的,我都無聊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十一層的花七聽到碧海山內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才知道冷灩回歸,興沖沖的便一路叫嚷著沖了下來,直接闖進了冷灩的屋子。
冷灩睡眼朦朧的扯出一絲苦笑:「花小七,讓我多睡一會兒行不?」
花七疑惑的眨著妖媚的桃花眼,零距離的靠近冷灩的雙眼:「姐姐你不是說睡覺是最浪費時間的嗎?」
冷灩很是無語的撫額,以前她說過時間寶貴,那教訓花七的一番道理現在被拋回給自己,好吧,她總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重重倒下去,扯過被子蒙頭大睡,雖然以前十天半個月的不睡覺也沒覺得什麼,可是現在她真的是很困啊……
「姐姐,外面那些個弟子都在說什麼你知道嗎?哈哈,竟然說你和萬離師叔天造地設,笑死人了,呵呵……」花七賊兮兮的笑著。
「……」無聊的緋聞,冷灩早已自動形成了免疫系統。
「呃……」
竟然被無視,花七原地跺了跺腳,又不死心的圍著床榻團團轉:「姐姐,起來嘛,薛羨說要帶我去千雪山遊歷,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嘛?」
冷灩蒙在被子下的唇角抽了抽,看來這千雪山之行當真是火熱啊,薛羨帶花七前往,她這個電燈泡去幹嘛。
見冷灩還是不為所動,花七腦子一轉,再次靠近神秘的說道:「姐姐啊,告訴你一個今天早上爆發的大消息,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
「碧海山里死人了,雖然不是我們碧海山的弟子,但聽說是萬離師兄的家人,叫萬什麼來著……啊——」
「你說什麼?!」
冷灩像是詐屍一般的坐了起來,生生嚇了花七好大一跳,撫著玲瓏的胸脯怪嗔道:「姐姐,你真是嚇死我了!」
冷灩一把抓住花七的手臂,急聲問道:「萬弈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聽說是死在他房間裡,他原本是伏羅門的弟子,好像是每月一次的噬心丹發作,被活活痛死的。」
花七見冷灩對這事當真十分感興趣,急忙口若懸河的說起她知道的小道消息來。
眼珠一轉,很是嫌惡的道:「姐姐你不知道,那死相太恐怖了,全身的經脈都爆了,血和肉都不分清了,嘖嘖,那模樣比中了我的毀容毒還要慘!」
「是麼?」冷灩若有所思的鬆開花七,掀開被子躍下床來,一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衫,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是誰發現他死在房裡的?」
花七雖然一大早就看了一番熱鬧,但除了遠遠的看了萬弈的屍體一眼,其餘的都是聽說的。
想了想,忽的雙眼一亮:「好像說是萬弈隔壁房間的,也不是我們碧海山的人,那女人我見過一面,長得弱不經風的,歪歪倒倒的,一看就是個病癆子!」邪王魔尊,妃常桃花多
冷灩微微笑了笑,眸色卻越見幽深,伸手打了個響指:「走,花小七,我們也去看看那萬弈的死相到底有多恐怖!」
花七撇嘴:「現在已經看不到了,那噁心的屍體已經被萬離師叔護送回萬家了。」
冷灩頭疼的撫額,出了這樣的大事,本來準備今天一早就離開的萬離只好暫時留下,處理萬弈的事情。
萬離身為萬弈九叔,將萬弈的屍體護送回了千里之外的萬家,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冷灩自然不可能再追出去。
優雅的倚靠在門扉之上,纖長的手指繞著肩上的青絲,看著遠遠的茫茫白霧,緊抿的紅唇凝著一抹冷色。
這件事情,好像越開越複雜,也越來越好玩了呢!
*
萬弈死於噬心丹的事情,在碧海山之內就像掀起一陣狂風,風過雲靜,也沒有人在萬弈這件事情之上多做停留。
只是當天傍晚的時候,凌裘木帶著千芊趕往十五層,求見山主碧顏。
凌裘木是十二品煉藥師,是碧海山的中流砥柱,雖然碧顏當時正在白玉床之上調息打坐,但還是直接拂袖撤開結界,二話不說的就接見了他。
當看到凌裘木身後那唯唯諾諾的嬌小身影之時,碧顏眉峰微微一擰,不悅道:「裘木想要煉藥,就去找吳長老吧。」
凌裘木自然知道碧顏的不悅,這十五層能上來的人本就只有他和四大長老,此刻他卻帶了一個不屬於碧海山的女子。
凌裘木本就有幾分忌憚碧顏,見他一變臉,也知道是打攪了碧顏的修煉,頓時便想要帶千芊告辭離去。
可是千芊卻當即越過凌裘木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兩袖抹著眼淚怯聲道:「碧山主,我知道你是不想見我,可是你身上的毒若是不解去,會撐不過一個月的……」
「中毒?!」凌裘木嚇了一跳,白著臉看向碧顏:「山主,這……之前千姑娘直說有至關重要的大事要求見山主,沒想到竟然是……山主,你真的中毒了?!」
「裘木看我像是中毒的麼?」碧顏眸中寒光一閃而逝,面色淡淡的掃了一眼千芊,又看向凌裘木,拂袖轉過身去往亭子走去。
凌裘木一愣,緊跟了幾步,一邊道:「山主可否讓裘木看一看?」
這有關於碧顏的生死大事,碧顏坐定之後,還是伸出了手去。
凌裘木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在碧顏對面坐定之後,便撈起袖子探上碧顏的脈搏。
千芊提著裙擺,邁著小碎步嬌喘吁吁的跟了上來,小心謹慎的立在一邊。
雙眸大大的睜著,盯著凌裘木伸出的那兩根手指,竟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一張雪白小臉憋得通紅。
場景寂靜得只剩下晚風吹拂竹葉發出的「沙沙」之聲,好半響,凌裘木才收回手去,目光怪異的看了碧顏一眼,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碧顏收回手去又開始煮茶,口中淡淡問道:「看出什麼了麼?」
凌裘木狠狠的咬了咬牙,面色鐵青的艱難說道:「裘木學藝不精,只可以看出山主脈象有堵塞之狀,卻是瞧不出到底是何種毒,但若是不儘早除去此毒,會真如千姑娘所說的那樣,山主……」
凌裘木一邊說一邊沉痛的嘆息,而千芊已經「噗通」一下朝碧顏跪了下去,哀求著道:「碧山主,就算千芊求你了,讓千芊為你解毒吧。」
碧顏眼尾一眯,將手中的茶杯遞向凌裘木,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說話。
千芊又抽泣了兩聲,聲音也低了下去:「碧山主是好人,千芊這條命也是碧山主所救,千芊什麼也不求,只求碧山主好好的,千芊什麼都願意捨棄。」
「好個情深意重的好姑娘!」凌裘木雙眸隱隱含上了淚,讚賞的看向千芊。
千芊面色一紅,淚眼蒙蒙的瞅了瞅碧顏,楚楚的張了張小嘴:「山主……」
碧顏抬起碧綠的茶杯,低垂著眉眼看不清表情,只見他薄薄的唇瓣輕輕開合:「既然裘木如此賞識這位姑娘,不如我做主為你們把雙修儀式給操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