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廢材娘子太威武最新章節!
冷灩取不回自己的手指,反而整隻手都快融進了那古怪的冰棺,一隻手都像是在火上烤似的,疼得滿臉冷汗直冒。愨鵡琻曉
「灩兒!」
就算她不喊,偶然注意她的秦烈還是發現了冷灩的不正常,見到她一隻手都好似要消失在冰棺里的那團火焰之中,頓時全身的殺氣迸發而出。
一腳踢飛水漣寒,雙手緊握成拳,狠狠的咬牙怒吼一聲,那緊緊縛著他雙手的繩子頓時四分五裂。
水漣寒驚得無可復加,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還一邊喃喃道:「這個小娃兒,還是那麼強悍,這可是我們歧寒國的寒冰絲織就的縛仙繩啊,就是玄鐵打造的兵器也砍不斷……旄」
水漣寒的呢喃聲秦烈沒聽到,冷灩卻聽得一清二楚,看著那雙手血淋淋卻緊緊拉住她那隻手的秦烈,只覺得眼耳口鼻都是酸澀的味道,眼淚又這麼滾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力氣太大,或者是他那滿身嗜血的殺氣,冰棺內那團烈火也往一邊躲了去,鬆開了冷灩的手。
冷灩一隻左手已經紅腫了一圈,但她卻是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用完好的那一隻手狠狠扯下墨藍色錦袍的下擺來,心疼的顫著手要給他包紮嶝。
這衣服還是小廝身上換來的,只是唐府小廝一個個錦衣華服,這衣服質量自是不差。
秦烈看也沒有看自己那兩隻手腕處像是少了兩圈肉的森森白骨,握住她左手的手臂,啞聲道:「不用管我,我沒事。」
冷灩不理會他,只是低著頭去給他綁著,手指顫得厲害,也不知道是傷處痛的,還是心疼的……
「哈哈……」水漣寒看著那兩個人,忽的笑了起來,那滿嘴因為少了幾顆門牙,一口的鮮血不住的下涌,赤|裸的肌膚上也沾滿了血污。
秦烈冷冷的朝他瞪去:「不想死就閉嘴!」
水漣寒倒是收了笑,不過卻沒閉嘴,大概知道自己的形象很不好,便將邊上的錦被拉過去遮羞。
秦烈一雙鷹眸緊緊的盯著他,但眼角餘光卻是看著面前的冷灩,因為他那漆黑的眸子裡沒有殺氣,只有憐惜與愧疚。
他好恨自己,竟然讓灩兒受了傷,早知道就不該將水漣寒帶到這裡來,直接一腳將他踹死得了。
「我們得快些離開,你的手……得找雪公子。」秦烈手腕已經包紮好了,那握住冷灩手臂的那隻手卻依舊沒有鬆開。
冷灩一直垂著頭,聞言點了點頭,率先就要往門外走去。
找不到花千城就找不到吧,她想得很清楚,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為了花千城,竟是害得秦烈一雙手都要廢了,她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秦……秦將軍,你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救我們的麼?」
見兩人一句話不說就要離去,水漣寒猛咳了兩聲,急喘喘的開口道。
冷灩像是沒聽到似的,並不理會,她不理會,秦烈自然也不會理會。
水漣寒面色一變,急忙再次開口:「你們要是就此撒手不管,我們誰也別想離開這個古怪的春水城!」
冷灩頓住了腳步,冷冷的問道:「你是想要和唐府作對了?」
水漣寒恨聲的道:「我已經在這裡關了六年,和其他人幾個一樣,成為那兩個女人的禁臠,一直到死,有誰會願意?」
「禁臠?」冷灩回過頭去,看著水漣寒冷笑起來:「你們在和千芊欲仙欲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本命精元就在被她吸走?多一次,你就死得越快。」
水漣寒面色一青一白,驚訝的看向那個一身寶藍色錦衣的清俊少年,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唐娩娩說過……她不會騙我!」
「她說過什麼?」冷灩繼續問,腳步也朝著水漣寒靠了過去。
秦烈詫異的看向冷灩,這一看才發現她面頰上帶著一些濕漉漉的痕跡,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心口一疼,眉宇都糾結在了一起。
水漣寒默默了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開口將他所知道的盡數說了出來。
原來水漣寒在六年前的時候結識了千芊,千芊當時是一個逃亡中的難民,卻通過手段見到了身為攝政王的水漣寒。
當時歧寒國和鳳翔國開戰在即,千芊說她有一門絕技,保證讓水漣寒大獲全勝。
那門絕技,自然便是能使死人作為俘虜的屍蠱。
不過千芊卻有一個交換條件,要水漣寒跟她回家,娶她家中的姐姐。
水漣寒雖然也覺得那門絕技太過陰邪了些,但他當時一心想要攻下鳳翔國,想著無毒不丈夫,於是便同意和千芊狼狽為奸。
心想不過是娶她姐姐,娶回家擺在府中供著便是,至於老少美醜都沒有關係。
只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秦烈竟然頓悟了飛劍陣最高境界,還把他給擄了去,只好暫時撤兵。
本來想著撤兵之後再找機會攻打鳳翔國,那千芊卻非要他實現諾言,不然就收回屍蠱。
水漣寒好戰心切,只好同意了千芊,於是便來到了這個叫做春水城的詭異的地方,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般,想要離開都找不到出路。
沒辦法,他只好去了唐府,成了唐娩娩的第六位相公,卻荒唐的和千芊行著齷齪之事。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唐娩娩卻是對他一見鍾情,還為了他和千芊吵了幾次,也打了幾次。
最後,唐娩娩告訴他,只要他滿足了千芊,不久之後,她就可以帶著他離開春水城……
水漣寒將這六年來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冷灩,冷灩聽完之後,只是冷笑道:「真是活該!這就叫做惡有惡報!」
「你……」水漣寒氣結,怒極反笑:「小兄弟,本王跟你有何怨仇麼?」
冷灩眯了眯眼,咬牙哼道:「滅我國,傷我夫,你我可謂是不共戴天!」
「……」水漣寒震驚的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那張美麗白皙的容顏,杏眸如星,紅唇若朱,五官無一不精緻,肌膚比白雪還細膩,甚至含著一種瀲灩般的春水。
「你是女的?」水漣寒頓時將錦被拉高,遮住自己重點的部位,面色一青一紫的不斷轉換。
冷灩不屑的輕嗤了一聲,瞄了一眼他遮住的地方,淡淡道:「別遮了,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早就看光了。」
「你……你……」水漣寒頓時面色爆紅,面對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兒,被她如此的調戲,心中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秦烈也習慣了冷灩偶爾的腹黑,乾咳了一聲,「好心」的解釋道:「放心好了,你長得並不怎麼樣,灩兒不會看你的。」
「你,你們……噗!」水漣寒頓時面色氣得漲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冷灩滿頭黑線的扶了扶額,看向秦烈,而秦烈正怪異的看著水漣寒,恐怕那木頭現在都不清楚水漣寒這一口血是被他給氣的。
「好了,秦烈,我們走吧。」冷灩直接伸手去拉秦烈,可是才伸出手便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換了另一隻。
秦烈濃密的眉頭都心疼得糾結成一團,點頭道:「千城我會再去找的,一定會找到的,灩兒你放心。」
冷灩只是淡淡一笑,兩人並肩就要離去,水漣寒差點沒氣得再吐出一口血,急忙喊道:「姑娘,秦將軍,帶上我一起啊。」
冷灩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帶上你,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她可不敢忘記,就是這個人,想要吞併鳳翔國,還和千芊那麼邪毒的人勾結在一起,物以類聚,她可不是傻子。
水漣寒狠狠的瞪著她,咬住僅剩的幾顆牙齒:「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我知道在哪裡。」
冷灩眯著眼緊緊的看著水漣寒,並沒有馬上開口問他。
不過秦烈卻沉不住氣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提起來,急聲道:「在哪裡?快帶我們去!」
「秦烈,你先別急,我看他說的未必是實話。」冷灩不緊不慢的開口,秦烈就是這樣,太重感情,太過純粹,也最容易上當。
水漣寒一愣,怪異的看想冷灩,秦烈已經手指捏得「噼里啪啦」作響,狠狠一拳朝水漣寒打過去。
水漣寒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卻聽秦烈冷哼:「敢騙我一個字,我就還你一拳!」
原來秦烈那拳頭只是停在了他的面上,離著他的額頭不過半根手指的距離,力道之大,帶起他一頭青絲都飛了起來。
見到水漣寒面色都嚇白了,滿頭冷汗滴落,冷灩唇角抽了抽,暗嘆那水漣寒果然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吃的就是秦烈這一套。
果然,水漣寒一邊艱難的吞著唾沫,一邊道:「我沒騙你們,你們要找的是一個男人對不對?」
冷灩凝眉看他,並不不說話,秦烈忍不住喝道:「繼續說!」
水漣寒一雙眼也盯著冷灩身上,因為他知道秦烈就算再暴戾,只要冷灩皺一下眉頭,便是百鍊鋼也會化為繞指柔。
所以他趁熱打鐵的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可是你們要答應帶我一起走,不然我寧死也不說。」
現在倒是骨氣了?
冷灩不屑冷笑,直接朝秦烈道:「秦烈,我們走。」
秦烈有些為難,皺眉猶豫道:「灩兒,他不敢說謊的……」
冷灩眸光一閃,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知道秦烈其實不比她擔心花千城要少,嚴格說來,最擔心花千城的,便是秦烈了。
「水漣寒,你要知道,你跟我們一起走了,就代表跟唐府作對。」
冷灩看向水漣寒,一字一句的嚴肅說道:「而且我們不保證能安全出去,但是只要我們能出去,就一定帶你一起出去,你自己考慮清楚。」
水漣寒怔怔的看想冷灩,那雙漆黑的眸子在說話之時閃耀著慧黠的光芒,閃耀如星,像是能將他的靈魂給吸進去一般。
冷灩被盯著皺起了眉,秦烈直接推他一把:「快說!」
水漣寒這才艱難的將目光移開,眼底卻有些炙熱的光芒,心跳也仿佛失去了頻率一般……
*
冷灩實在沒想到,水漣寒所說的地方竟然就是隔壁的房間,便是他之前和千芊顛鸞倒鳳的房間。
水漣寒說千芊關了一個男人在墨玉床之下的暗格里,不過那個男人不舉,不管是對著千芊,還是唐娩娩。
於是千芊惱羞成怒,把他四肢給鎖住,在床低下天天聽著她如何與人歡愛,而且那屋子裡還燃著催情效果極強的香爐。
要是那男人只是偽裝的話,受了這連續的刺激,恐怕當真是會終身不舉了……
水漣寒說得也極為惋惜,還帶著男性同胞之間的同情,畢竟最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不舉。
冷灩和秦烈也受驚不下,冷灩卻已經百分百肯定那個不舉的男人就是花千城了。
只是當三人趕到隔壁,想要打開那墨玉床,卻是半天也沒能找到開關。
冷灩一邊找著,一邊還不忘輕聲的喚著:「花千城?花千城你在裡面麼?我是冷灩,我和秦烈來救你了。」
「沒用的,千芊不會讓他開口說話,我們也從來沒有在這裡聽到過他的聲音。」水漣寒凝聲說道。
他身上裹著秦烈身上脫下來的藍色外袍,倒是比之前赤身裸|體的時候要人模人樣了,只是得忽略掉他那鼻子以下的部位,因為那一部分已經被秦烈蹂躪得面目全非。
秦烈直接從儲物指環里放出玄鐵重劍來,「啪!」的一聲就朝墨玉床劈了下去。
可惜,玄鐵重劍雖然是難得的寶劍,但不是像孤鳴劍一般的神劍,所以墨玉床沒有反應,秦烈的玄鐵重劍倒是有了一道小小的裂痕。
想到孤鳴,她心裡不受控制的鈍痛了一下,見秦烈又準備再劈,正想將他拉住,卻聽到遠遠的傳來一道厲喝。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是唐娩娩的聲音,而回應唐娩娩的是一大片唯唯諾諾的「是」,然後就是無數凌亂的腳步聲,還有翻牆倒櫃的聲音。
「唐娩娩來了!」水漣寒身子一震,退後兩步朝著秦烈靠攏。
現在成親的時間剛過,冷灩知道唐娩娩是看到了兩位新郎變成了唐府里的小廝,這是來搜人了。
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忽的朝水漣寒看了過去,唇角的那抹笑很是詭異。
「你……你想幹什麼?」水漣寒瞳孔一陣緊縮,聲音發啞。
秦烈也詫異的看向冷灩,見冷灩沒說話,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帶你殺出去!」
「誒,你們可不要背信忘義,拋下我不顧!」水漣寒急忙跟上,緊緊挨著秦烈,就差拽上他的另一條手臂了。
冷灩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魔氣縈繞的墨玉床,拉下秦烈的手臂,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
眼看腳步聲漸近,秦烈點頭,回身就是一拳朝水漣寒招呼了過去。
水漣寒的眼睛頓時腫起一片青紫,頓時怒吼道:「做什麼打我?!你……」
水漣寒還未說完的話頓時消失,秦烈一掌劈暈了他,扛起他就飛快的躍上高高的屋樑。
水漣寒剛才的聲音沒有掩飾,很大很清晰,怒氣也很重。
果然,外面腳步聲都朝這裡涌了過來,而冷灩則飛快的上前去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一身紅紗,滿頭珠翠的唐娩娩握著鞭子殺氣騰騰而來,身後是氣勢浩瀚的一群少年尾巴。
「大小姐!」冷灩看到唐娩娩之後,面色有些發白,還帶著一種畏懼。
唐娩娩眯著眼看了冷灩一眼,沉聲道:「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一個呢?」
冷灩衣衫和髮絲都有些凌亂,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瀟灑,她看了一眼暈暗的屋裡,快步走到唐娩娩的面前,死死盯著她,眼神中含著一種憎惡。
咬著牙說道:「我還想問你呢,我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被那個醜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擄了我來不說,還把另一個……」
「另一個?是誰?」聽到冷灩說「醜女人」三個字的時候,唐娩娩面上陰鷙褪去不少,又聽到另一個,頓時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冷灩看了一眼隔著高樹雜草的對面房屋,皺著眉撫著自己的頭:「我也不清楚,頭一直都暈乎乎的,奇怪……」
唐娩娩眸光一閃,徑直推開她就往門邊走去,眼睛雖然一直盯著那墨玉床,卻一直沒有進去。
這時,一個小廝快步跑來,急聲道:「大小姐,水公子不在房裡。」
「那個賤女人!」唐娩娩氣得雙眸冒火,長鞭狠狠的就地一甩,門板顫動之間,她那大紅的身影已經徑直朝著墨玉床走了去。
一隻手在握著鞭子,另一隻手置於唇邊咬了一下,一滴血滴在墨玉床邊上的雕花圖案之上。
快速的化了幾個圖案,那張床忽的從兩邊分開,露出一個能容下兩個人並躺下的暗格。
唐府的小廝都自動隔得遠遠的,不該看得也不敢看,倒是冷灩,不但看了,還是跟在唐娩娩的身後看的。
墨玉床一打開,一股刺鼻的濃郁暗香鋪面而來,還有一種處於獸類低低的嗚咽之聲,很是無力虛弱,像是快要斷氣似的。
暗格裡面一片漆黑,一道修長的身影平躺在裡面,看不清他的面目,也聽不到他的氣息,像是一具死屍一般。
而那身影的身上趴著一個小獸,無力的拉達著腦袋,但還是虛弱的用幽綠的眸子警惕的盯著唐娩娩,露出森森的尖尖獠牙。
「竟敢騙我!」看清下面只有一人一獸,唐娩娩握緊長鞭回過頭,卻看到冷灩就在她身後站著,還光明正大的盯著暗格里看著。
「不想活命了!」唐娩娩本就暴戾,當即舉起長鞭就朝她抽了下去。
冷灩冷冷的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用完好的右手一把握住她揮過來的鞭子。
手掌被狠力揮舞過來的長鞭擊得生疼,白玉冠也碎了,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一張雪白清美的容顏美得如同盛放的白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