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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夜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忽的往後急退了幾步,屈指吹了一聲古怪的口哨。言愨鵡琻
冷灩暗道不好,兩劍解決了圍攻向凝翠的兩個修士,沉聲道:「我們快走!」
凝翠沉重的點頭,卻聽魔夜心冷笑:「想走?豈會那麼容易!」
話落,卻見左右各來了兩批人,身輕如燕,手握寒光閃爍的長劍,皆是黑衣蒙面,但帶隊的兩人卻是渡劫期以上的修士,氣息強大。
冷灩沉了臉,現在是三面受敵,唯有一條出路…眇…
凝翠也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和冷灩心有靈犀般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道朝著唯一的一條生路疾飛而去,那裡正是西固城禁地,半月湖。
兩人速度很快,身後三批人圍追上半月湖,果然都沒有再繼續追進去,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白一碧兩道身影遠去。
「大嫂也跟著進去了,這可怎麼辦?」一蒙面人焦急扯開面巾來,緊皺著一雙俊逸的眉頭,正是雨承歡量。
「半月湖不得擅闖,我去稟報大哥之後再說。」另一人也掀開面巾,風月落神色凝重。
「好,也只有如此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會跑去半月湖,希望……」雨承歡沒有再說下去,風月落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魔夜心怪異的冷笑了一聲:「活該!她們兩個都該死!」
「五弟,你……」雨承歡驚愕的看向他。
魔夜心冷颼颼的朝他瞄去一眼,又是一聲冷笑,徑直便轉身離去。
半月湖三是三處殺陣,哪一處不是笑西風親手設下的?憑那兩人的修為,呵……自找自受!
*
碧水遠山的半月湖,夕陽西下,風光無限的美景漸漸被陰暗籠罩,鴉鳴四起,山林碧水形成陰森詭異的氛圍。
冷灩和翠凝手牽著手,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目光一直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情景,不敢有片刻的放鬆。
終於,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她們兩人都放棄了繼續原地繞圈子的尋路,背靠著背,疲憊的在岩石上坐了下來。
「不能繼續亂走了,天黑了,一會兒再遇上殺陣,我們不一定能再有力氣破得了。」冷灩輕嘆了口氣。
兩個時辰有餘的時間,她和凝翠只破開了一處的殺陣,幸好凝翠身上法寶很多,冷灩對陣法又有幾分了解,兩人才險險的脫離了危險。
這半月湖不但是迷宮,還處處暗藏機關,三十三處殺陣,當真是一個很好殺人毀屍的絕佳之地。
凝翠很歉意的道:「燕姑娘,真是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冷灩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低低道:「別這樣說,那魔夜心想要殺的不一定是你,或許是我連累了你也不一定呢?」
「不,他想要殺的是我。」凝翠很認真。
「……」冷灩唇角猛抽,這個人人自利的時空,竟然還有搶著承擔錯誤的?
她是越來越喜歡凝翠的純粹,像是一朵沒有受過任何污染,剛剛綻放的玉蘭花一般,清新乾淨。
「其實……我不姓燕。」想了想,冷灩還是覺得早些把騙她的事情說出來,也好少些罪惡感。
凝翠果真微微愣了愣:「那你……小心!」
就在冷灩準備說話的時候,翠凝扣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了起來,飛快的一個旋身,落在另一邊。
齊刷刷的箭雨聲之中,剛才他們所坐著地方已經如同箭林。
隱隱的香味傳來,冷灩極為敏感,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捂上凝翠的,低聲問道:「箭上有什麼香味?難道是毒?」
凝翠略一驚訝,搖頭給冷灩,示意她沒事,拿開她的手自己用長袖捂住,輕聲說道:「是牽藤香,不是毒,是迷香。」
「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冷灩面色一沉,咬牙道:「我們繼續走。」
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笑西風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們被魔夜心逼入半月湖?
不能指望他了,更不能在原地等死,而且,她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飄渺悲戚的歌聲從遠遠的黑暗裡淺淺飄來,加之之前多少吸入了一些牽藤香的迷香,冷灩只覺得頭腦里一陣陣的暈眩,意識也在漸漸消散。
身邊走著的凝翠也像是軟得跟一團棉花似的,她感到自己都快要拉不住凝翠的手,快要跟著她一起倒地了。
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回復了一點意識,冷灩也顧不得再憐香惜玉,狠狠的掐了一把凝翠的手背。
凝翠細微的嚶嚀了一聲,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還處於模糊的狀態。
冷灩牽著她軟軟的坐到地上,苦笑道:「凝翠,看來我們又走進了一處殺陣。」
凝翠意識還很模糊,喃喃的問了一聲:「是嗎?」
也不知道是冷灩的修為好,還是身體素質比較好,在強大的意識下還是有著幾分意識,於是站起身來道:「你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
那詭異的歌聲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冷灩分不清生門在哪裡,頭腦又是一片空白,一時舉著劍猶豫不定。
「左邊三步,右邊七步,直走兩步,在右走四步……」身後傳來凝翠的聲音,低低淺淺的,很虛弱很無力,像是夢魘一般的聲音。
冷灩有些疑惑,凝翠怎麼突然說起陣法來了?之前破開的那一處殺陣,她明明是不會的……
雖然頭腦暫時有些不夠用,但冷灩極為謹慎,還是沒有朝著凝翠的話去做。
豈知凝翠突的站到了她的身後,微涼的手牽上她的,輕聲問道:「你怎麼不照我說的走?不相信我麼?」
冷灩有些愣愣的看向她,下意識的又朝身後不遠處看去,那裡的確沒了凝翠的身影。
凝翠卻沒有容她繼續疑惑,徑直牽著她的手往左邊走,走的步伐正是剛才她口中所說的那一套。
冷灩雖然很警惕也很疑惑,但對凝翠,卻不好貿然出手。
所以一路之前都咬著唇清醒著自己的意識,可一路走到後面,倒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危險。
冷灩暗暗的鬆了口氣,漸漸放鬆,有些暈眩的伸手揉了揉額頭,可就在這時,前方的凝翠忽的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發出一聲詭異的冷笑。
冷灩一驚:「你不是凝翠!」
凝翠那碧色的身影漸漸模糊,她的笑聲卻越來越詭異。
就在冷灩手中提著的劍在猶豫之下正想抬起的時候,她卻忽的伸出手來,輕飄飄的朝冷灩的臂膀推了下去。
本是片隱在黑暗裡的草地,豈知摔倒下去之後卻一直在往下墜落,窒息的感覺嗆入鼻端,冷灩意識陡然清醒了過來。
這裡,是水潭,不,是血池,刺鼻的血腥,粘稠的觸感,人在裡面別說遊動,就是想要睜眼也辦不到。
「燕姑娘,燕姑娘你在哪裡?」
隱隱的,好像是凝翠在焦急的呼喚,她想要回答,可是周身的靈力根本無法凝聚。
牽藤香加上這血池裡的鮮血,竟是形成了捆縛的陣法,想要將她在這裡活活的悶死。
冷灩默默的閉上眼,眉宇間悄然凝上一抹戾氣,長劍在翩然指尖一轉,朝著腳底的位置刺了下去。
「啊——」
一聽一聲痛呼,冷灩便感覺到那直往下降的感覺陡然消失,而她不做任何停留的就順著踩著發生聲音地方的人頭,一個借力猛躍,就破開了血池水面。
「燕姑娘?」
黑暗裡,水面破開的聲音很是清晰,凝翠的聲音也在不遠處疑惑傳來。
冷灩擰了擰眉,一時沒有說話,剛才那失誤發生一次就好,再來第二次,她就是傻子了,更何況她的靈力還沒恢復。
不遠處黑暗裡的一道纖細身影虛弱的晃動,在沒有聽到冷灩的回答之後,凝翠低低一嘆,又朝著另一邊緩慢而去。
冷灩抿了抿唇,朝著邊上小心翼翼的靠去,誰知這時一支冷箭直直破空而來,擦過她的頭頂,朝著凝翠的身影疾射而去。
「快趴下!」冷灩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鬢角竟是冷汗。
黑暗裡的身影快速的矮身,那支利箭險險的避開。
冷灩大鬆了口氣,下一刻就見那道身影朝自己跑來,口中急道:「燕姑娘,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冷灩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心始終太軟,既然發出了聲音,在隱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而且,她也不是懷疑凝翠的好壞,只是害怕又是一個殺陣的幻影來誤導她罷了。
凝翠很快就找到了她,伸出手去:「你怎麼陷入地底下了?快上來。」
「地底下?」冷灩感受了一下包裹著自己雙腿的粘稠,暗嘆了一聲這陣法的高明,還是將手遞了出去。
上了岸,冷灩眼前又恢復成一條條的小道,哪裡還有剛才的血池,身上的粘稠之感也不見了。
只是,她的靈力卻很虛弱,一時難以恢復。
「用這個聞一聞,我剛才在石邊找到的,可以提神。」
凝翠將一顆細小的枯草湊到冷灩的鼻下,淡淡清涼的氣息浸入呼吸,果然是清醒了不少。
「我們小心點走,別分開了。」冷灩握住她的手,心想這樣就沒有任何人能冒充她們彼此了。
凝翠的精神好了很多,一邊走一邊問道:「之前你給我說你不姓燕?那你叫什麼名字?」
凝翠不怪罪她的欺騙,冷灩越是愧疚,吶吶的道:「是我騙了你,我的名字,其實叫冷灩,冰冷的冷,瀲灩的灩。」
把被她握住的手猛地一僵,凝翠站在了原地,沒有再動。
黑暗裡,她的呼吸很清晰,也很急促,冷灩想著她大概是有些生氣的,於是急忙道歉:「凝翠,對不起啦,我不該騙你的……」
「你叫冷灩?」凝翠的聲音很輕,很飄渺。
冷灩微愣:「凝翠,你怎麼了?」
她說著就想要上前去牽她的手,凝翠卻忽的縮回手去負在身後,身子也倒退了一步。
冷灩也終於發現了她忽然的疏離,停在原地沒有再動,沉聲道:「怎麼?就因為我是冷灩,我們就不是朋友了麼?」
凝翠默然無語,靜默中,只有詭異的風過之聲沙沙作響。
冷灩覺得很好笑,輕嗤了一聲,轉過身道:「算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冷灩,但你若是不想見到我,我們就各走各的吧。」
她雖然很重情,但別人都拒絕得那麼明顯了,這樣的朋友,交不起就不交了吧。
雖然有些難過,但很多事情不是她捨不得,就能舍不下的。
「嗯——」
身後忽的傳來一聲悶哼,還沒走幾步的冷灩猛的回頭,就看到一道黑影一手扣住凝翠的脖頸,就往後拖去。
冷灩揚起手中寶劍,厲喝道:「站住!」
她現在靈力還未恢復,不能使用風刃術,提著劍便朝那道黑影追了上去。
凝翠視乎被受了控制,一動不動也不說話,軟綿綿的被那詭異的黑影所吞噬。
冷灩大怒,毫無章法的揮起劍就朝黑影刺了過去,可是根本還沒有靠近,本近在眼前的人忽的就退了數十米之遠。
冷灩正準備殺氣騰騰的追上去,眼前景象忽的瞬間萬變,周邊儘是三人高的熊熊火焰,火苗嗤嗤作響,耀眼火光之中熱度灼人。
面對此情此景,冷灩冷笑了一聲,徑直大步就要朝著前方往沖火焰之中衝出去。
「別動!」手腕忽的被一隻冰涼的手扣住,冰雪般的氣息瀰漫而來。
「孤鳴!」冷灩驚喜的回過頭去,可是眼前那一身雪衣的男子高大神聖,眼縛白綾,唇色淺白,卻不是孤鳴。
冷灩眯了眯眼,猛地掙脫掉他鉗制住她的手腕,拔出劍冷笑道:「想要迷惑我,也該換一個人。」
若真是孤鳴,她自然是下不去手,可惜,這次這幻影卻太笨,竟然化成了一個雪傾世的模樣。
冷灩靈力受限,一劍狠狠的朝雪傾世胸前刺去,下的是蠻力。
雪傾世不緊不慢的抬袖一拂,冷灩只覺得手腕一陣冰涼刺骨的麻木,持著劍的手臂如化石一般僵住。
冷灩錯愕的看著自己滿手厚厚的冰雕,滿頭黑線的抽著唇,木訥的道:「你是真的雪公子啊。」
要說幻影幻成一個人很平常,可是要有這一手功力,放眼整個極立仙天,也唯有雪傾世一人而已。
「妖怪!我家公子好心好意千里迢迢來救你於水火,你你你你還敢對我家公子動手,你你你……你沒長眼睛啊你!」
雪傾世身後忽的冒出一個青色身影,唧唧呱呱的就開始指著冷灩的鼻子磨牙抓狂了一番。
冷灩唇角猛抽,將漂亮的雙眸瞪到陌青的面前,使勁的眨了眨:「看我純潔的小眼神。」
那長長卷卷的睫毛濃密漆黑,如兩把小扇子一般扇啊扇。
陌青也使勁的瞪大了眼,愕然道:「眼睛進沙子了?我給你吹吹!」
陌青不由分說的當真跨上前一步,冷灩滿頭黑線的想要推開,一隻手卻比她更快,雪白的廣袖一拂,陌青就如一片樹葉一般往後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