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廢材娘子太威武最新章節!
花千城和玉初見的目光朝她凝聚而去,卻在目光所觸的那一霎那,險些迷了自己的眼。睍蓴璩曉
銀白色的月光揮灑在她修長玲瓏的身軀之上,像是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那樣淡然而立的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少女,卻是美麗得令人窒息。
「灩兒!老子可算是找著你了!」
體型龐大的墨準揮舞著兩扇翅膀,尖細的長嘴朝著面前的冷灩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卻並無絲毫的敵意,反而帶著討好的親昵。
冷灩微微一笑,歪著腦袋看向那墨準之上騎坐的少年於。
那少年一襲墨青色的華貴錦袍,繡著銀色的山河圖騰,腦側松挽的青絲之上插著貴氣的金簪,一張俊俏的白淨面容上是慣有的邪氣笑容。
一雙狡黠的新月眼裡有著興奮的亮光閃動,證明著他此刻心情的良好。
「來得正好,平日那麼嗜酒,現在可有口福了!」冷灩頑皮的眨眼,戲謔生動肢。
雲軒掃了一眼坐在草地上的二人,也發現了花千城對他邪魅笑容之後的敵意,新月眼眯了一眯,縱身躍下。
「哈哈!老子就是被這酒香引過來的!」
雲軒一隻手臂伸出,自然而然的攬住冷灩的肩膀,強勢的帶著她往那罈子酒香四溢的靈果釀走去。
冷灩猛翻著白眼,敢情他並不是來找她,而是被這酒香吸引來的?
不過也對,他這段時間恐怕是過得充實又愉悅,哪裡會記得她這個相交不久的朋友。
朋友?朋友......
冷灩眸光一閃,忽的勾著唇意味不明的笑了。
「沒想到娘子在蜀雲國不過大半個月,竟然結識了這麼多......男人,呵呵.......」
花千城一手支著頭慵懶的半倚在草地上,另一隻手搖起了扇子,陣陣涼風之後,他那帶著調笑的話語帶著一股子陰森的氣息。
那「男人」二字,花千城咬得極重。
冷灩似笑非笑的挑眉看了他一眼,乾脆不再掙脫雲軒的手臂,反而靠近他如小鳥依人一般,嗤笑道:「彼此彼此,你不也結識了那麼多的......女人嗎?」
萬花樓里百花爭艷,一個接著一個的,竟然沒有把那妖孽弄得精盡人亡,當真是遺憾啊。
花千城那張妖媚的容顏爬上一絲絲綠色,輕蔑笑道:「我玩的那是妓女,你玩的莫非也是......」
他那脈脈含情的桃花眼從雲軒掠向玉初見,眉梢風情,笑容魅惑,但那弦外之音卻十分明顯。
對於花千城滿嘴胡話又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冷灩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然,那玉初見美眸一沉,雲軒更是直接揮起拳頭一拳打向花千城的鼻子上,滿意的看著對方鼻子下面的殷紅,勾起邪惡的笑摩拳擦掌。
「給老子的,欠揍是不是?」
花千城本是半倚在草地之上,此刻已經完全的倒了下去,帶著幾分狼狽,修長的手指懶懶的抹去鼻下的濕濡,唇角還含著散漫的笑。
又是這樣!
這樣頹廢,這樣懶散,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不管生與死,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感官。
冷灩眼眸一黯,拉住雲軒又想要揮上去的拳頭,朝他搖了搖頭。
雲軒這才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又反手攬住冷灩的肩,嘿嘿的笑道:「這段時間沒能抽身出來陪你,遇上什麼人欺負了麼?告訴老子,老子去抄了他全家!」
冷灩白了他一眼,神思不屬的看向地上的花千城。
玉初見已經將一張雪蠶絲帕丟了過去,淡淡道:「擦一擦吧,這個樣子著實倒人胃口。」
他說著很平常的語氣,握著夜光杯的手指左右晃動,清澈的酒水盪起細微的漣漪,當真像是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
冷灩唇角一抽,徑直又坐會到草地上,端起酒杯斟了酒,朝身後的雲軒遞過去。
雲軒那眼底的陰翳這才消散不少,到冷灩的另一邊並肩坐下,卻是朝玉初見微微抬了抬從冷灩手中接過的酒杯。
痞氣一笑,「玉美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裡想見一面都難,沒想到竟在這裡遇上了,這酒......謝了。」
玉初見微微一笑,傾城之色迷煞人眼,朝冷灩微微一掃,似笑非笑,「不客氣,四皇子既是冷姑娘的朋友,便是我玉初見的朋友。」
他這一句「四皇子」說得明顯,除了花千城越來越譏諷的笑容,冷灩淡然如初,握著酒杯小口的品著杯中美酒。
雲軒清俊的眉頭微揚,露出一口白牙邪笑道:「玉美仙人這句話,老子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玉初見微微一笑,卻也並不打算回答雲軒這刁鑽的問題,反而看向遠處的夜色來。
雲軒眼底寒光乍現,似乎很不滿玉初見對他的忽視。
冷灩卻是輕嗤了一聲,朝雲軒翻了個白眼,將臉扭到另一邊去。
這一扭就對上花千城那一雙緊盯著她的桃花眼,他還未起身,也沒有用玉初見給的絲帕,只是用手指輕輕擦拭著,弄得滿手都是斑斑殷紅。
這都不是重點,而是他那一雙眼裡面複雜的情緒,譏誚,探究,無奈,痛苦.......
冷灩微愣,下意識的朝他伸出手去,「快起來吧,這麼大一個人還躺地上耍賴不成?」
花千城眼眸里春情涌動,帶血的長指從已經乾淨的鼻下擦過,幽怨的道:「娘子,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還說是我耍賴,倒還真是偏心吶。」
冷灩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揪住他那鬆散的衣襟將他強制拽起,順便將他露出奶白色泛著桃紅的胸膛遮住,掩住他外泄的春光。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這自然而然的舉動,竟然像是在對待一個老愛惹事的頑皮孩童。
見三人都朝她看來,冷灩輕嘆了口氣,舉起手中滿滿的酒杯,朗聲道:「今夜有緣相聚與此,冷灩借花獻佛,敬三位朋友一杯。」
朋友?
三人臉上均閃過一絲詫異,這一句朋友,這一杯酒,如果喝了,那就證明著從此便和她成為朋友。
玉初見最先舉杯,「能成為冷姑娘的朋友,初見求之不得。」
冷灩對他友好一笑,看向小四。
雲軒淡色眉頭一挑,嗤笑道:「灩兒啊,你我的關係,豈是朋友二字所能替代的?我們可是兄弟的交情啊!」
冷灩手上一抖,瞪他的同時咬牙道:「既然是兄弟的交情,就要為兄弟兩肋插刀,肝膽相照,可記住了!」
雲軒攤手,眯眼笑道:「我們一同經歷過生死,你不覺得你說的是廢話嗎?」
冷灩氣得面色一青,心底暗暗的吐血,不再看那冤家,看向花千城。
花千城搖著扇子笑得風情無限,朝她拋去一個媚眼,「我的世界裡只有男人女人之分,沒有朋友兄弟之說,更何況,你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難道娘子又想要玩休夫?」
冷灩一噎,想到琴婉對於她提議休夫的堅決反對,心裡也頓覺煩躁。
斂下陰鬱的眸子,盯著手中的酒杯,提高了幾分聲量,「那麼,還有兩位呢?蘭大公子?秦將軍?」
圍坐的其他三人面色各異,但都沒有太多的驚詫。
果然,那身後不遠的地方,佇立著一藍一黑兩道身影。
黑衣錦袍的少年抱臂而立,身量高大,體型健碩,面帶冷峻,神情肅殺。
淡藍色錦袍的男子負手長身而立,面冠如玉,本溫和親切的容顏之上無一絲一毫的表情。
「呵呵,你們總算是尋來了,本想著帶小娘子去迎接你們的,可是......唉,女人心啊,海底針啊。」
花千城惋惜的搖著頭,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冷嘲熱諷。
冷灩自然知道花千城說的是什麼,在她將他關在結界之前,他就說過要帶她去看一樣什麼有趣的好東西,還說什麼開花結果,什麼她一定會喜歡。
呵,當時她也實在沒有想到,他那所謂的奇珍異寶,竟然是指蘭幻和秦烈的到來。
這段時間一直修煉,地信鼠一直被她關在儲物指環裡面,倒是半個月沒有跟秦烈聯絡了,毫無疑問是花千城那妖孽做了叛徒!
冷灩冷冷一笑,朝那兩位動也不動的人招手道:「既然來了,就一起把這杯酒飲了吧,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什麼朋友?!冷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清楚!!!」
慍怒的聲音冷冰冰的低喝而來,那一身墨色錦袍的冷峻少年跨著箭步上前,出手如電的便一把擒住冷灩舉杯的手腕。
冷灩纖細的手腕處一陣刺痛蔓延而來,面上一白,有冷汗從額前劉海之下滲出。
該死,又來這一招!這秦烈可真是暴力分子!
「放手!」
幾乎是同時的,雲軒和花千城一左一右的就去拉住秦烈的手臂,想要將他拽開。
可是秦烈本就有著異於常人的孔武有力,加之那兩個不對盤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拉扯,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接著就是冷灩的一聲慘叫。
三人同時驚慌撤開手,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如疾風卷過,將地上痛得癱坐下去的冷灩捲入懷中。
「灩兒不要怕,我看看。」
清雅的蘭香,溫暖的懷抱,甚至是那握在皓腕上如玉手指上輕柔的動作.......
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溫潤下巴上淡淡的青茬,如玉面容上深深的倦痕,一絲不苟的妝容儘是難得的頹廢。
「他們兩個都知道,卻單單瞞住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淡色的薄唇微微的勾著,卻不似溫柔,而是自嘲。
冷灩皺眉,想要拒絕的話語硬生生卡在喉間,她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是卻無從回答。
一口氣憋在胸腔,心底有些澀澀的難受,連手上的疼痛似乎也忘卻。
儲物靈植里還揣著那一夜花千城給她的那一封信,蘭幻所書,一字一筆柔和大氣。
而那封信上只有一句簡潔的話語:日久天長,我也會一直等下去......
冷灩不答,蘭幻也不再說話,只是溫柔細緻的替冷灩抹著藥膏,一直低垂著眉眼,眉宇之間沒有素日的溫和,只有無盡的落寞。
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二人,眾人面色各異,一個個少了剛才拔劍張弩的氣勢,但眼眸流轉間卻更加顯得詭異,暗潮洶湧。
秦烈傷了冷灩,惱怒得面色暗紅,靠近湊上去,*的問道:「怎麼樣了?」
花千城搖扇嗤笑,「不過只是骨折罷了,對於你秦將軍來說,就算剝皮拆骨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骨折算得個什麼?」
秦烈面色一黑,看著冷灩雪白面容之上安靜恬然的神情,幾次張嘴都吐不出一個字來,濃墨般的眉頭皺得死死的。
還是雲軒最先打破這古怪的氣氛,捏著那綢布上的小罈子搖了搖,戲謔的笑道:「一下多了那麼幾個人,這還剩半罈子的靈果釀,恐怕是不夠啊。」
玉初見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道:「那我現在去買幾壇好酒來,雖然不及靈果釀,但也可喝酒助興。」
玉初見本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面,現在卻是抱著主人的心態在應對,好像還蠻有興致,不見絲毫厭煩。
冷灩急忙道:「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帶了兩壇女兒紅,在山洞裡面,我去拿來。」
手上抹了藥也不再那麼疼痛,清清涼涼的,只是被蘭幻一直輕輕的摩擦著,她只覺得口乾舌燥,不自然到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幸好照影嘴饞,儲物靈植裡面少說也有二三十壇好酒,這可真是擺脫尷尬的好機會。
冷灩說著就站了起來,蘭幻面色一黯,正準備跟著站起來,卻聽到秦烈激動的大聲道:「我幫你!」
冷灩眉頭一皺,正想拒絕,卻發現他那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緊的望著她,本該是肅殺的神情,此刻卻有著很不協調的緊張。
輕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徑直轉過身就往她修煉的山洞走去,秦烈自然緊跟而上。
只是秦烈的速度快,冷灩的速度更快,她可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取酒的地方是儲物靈植,什麼山洞裡的只是一個幌子。
秦烈眼眸一黯,當走到山洞的時候,就看到站在洞口的冷灩,還有腳邊的幾個酒罈子。
冷灩斜眼瞄了他一眼,示意他搬著走,而她自己則空著雙手從他身邊走過。
黑影一閃,秦烈一條手臂橫在前面,緊抿著唇眸色沉沉的盯著她,那雙犀利的眸子裡黝黑一片,深邃無底。
冷灩抬起被他捏傷的手腕,冷笑道:「我是傷患,無能為力,你自己想辦法。」
秦烈皺起濃黑的劍眉,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眸,看著她那逶迤在地的水藍色裙擺,那裙擺鬆散飄逸,在夜風的吹拂下如同徐徐綻放的美麗花朵。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半響才開口道:「......小紫.....還好嗎?」
看著他蜜色肌膚上透著的暗紅,冷灩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放心吧,小紫很好,也是時候還給你了。」
冷灩說著伸出白皙的手指,想從儲物指環里喚出地信鼠。
秦烈一急,一把握住她的手指,急忙道:「不用,就讓它跟著你。」
冷灩皺眉,秦烈面色一變,急忙鬆開握住她的手,有些促局的問道:「又弄疼你了嗎?我,我.......」
「沒有,以後可別再對我那麼暴力了,像剛才這樣就好。」冷灩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便率先往洞外走去。
秦烈微愣,剛才這樣?以後都像剛才這樣?
心口似有熱血在澎湃,竟是比在戰場上還熱血沸騰,那熱度一個勁的往上衝去,直把那蜜色的俊顏染得滿是興奮的紅暈。
而走在前面的冷灩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一根手指優雅的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看了看天上的寒月。
唔,深秋,臨近初冬了......
*
「嘖嘖,這秦烈眼巴巴的跟著女人屁股後面跑,哪裡還有平日裡一展雄風的將軍豪氣啊!呵呵,溫柔鄉即是英雄冢,這句話果然不假!」
冷灩和秦烈離開後,花千城便用潔白的扇面捂著嘴吃吃的笑著,也不掩飾語氣里的譏誚。
蘭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樣麼?」
「嘁。」花千城不屑的仰頭望天,曖昧的道:「鳳翔國的女人早玩膩了,這蜀雲國地廣物源,女人又溫柔似水......」
「吃屎長大的?嘴那麼臭!」雲軒厭惡的冷冷一哼,一杯酒朝著花千城臉上潑去,浸濕了他面部邪魅誘惑的線條,性感之餘,無端多出一絲凌厲。
眼眸一眯,手指撩開緊貼在面頰上的濕發,花千城冷冷一笑,「雖然我修為不及你,並不代表我就不敢殺你!」
雲軒抱著雙臂嗤笑,挑釁道:「就憑你?來!老子一根手指就解決了你,省得就在這裡唧唧歪歪,吵人清靜!」
「爺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花千城似乎當真被激怒了,「唰」的合起雪白摺扇就要起身迎戰。
眼看兩人就要開打,玉初見倒是視而不見,蘭幻卻早就看出這不認識的兩人修為強大,而花千城不過區區築基九階。
面色微變,沉聲道:「千城,你......」
「幹什麼?都給我坐下!」
一道清冷含怒的聲音倏然突兀傳來,四個人的視線全都轉向那朝他們走來的藍衣少女,以及少女身後如疊羅漢一般抱著六個酒罈的黑衣男子。
冷灩一張俏顏上布滿寒冰,腳步沒有加快,卻給人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
得到上前來,抱起雙臂朝著雲軒似笑非笑,「一根手指?你以為你是一指禪啊?恃強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