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什麼例外?」姬煜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八↙八↙讀↙書,.※.o◇
不止姬煜,就連姬煜不遠處的平王妃和李猿兩人,也不由得一驚,彼此對視一眼,等待聽姬放接下來的話。
景曦卻依舊面色不變,清澈的雙目直視姬放,划過一絲細微的波瀾,但最終歸於平靜。姬放的五識太敏感,她也沒指望能隱藏多久,可沒想到竟這麼快。
姬放見景曦依舊這麼雲淡風輕,心裡有些不快,她就不能稍微給他一點反應?
「煜兒,好好跟太子哥哥說說你這位江河哥哥的事情?」姬放狹長的雙眸閃著邪惡的光芒。
聽了他的話,平王妃和李猿又是一驚,正打算上去制止,只是他們還沒動,姬煜就先說了,「我答應過江河哥哥,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
平王妃和李猿聽罷,剛想鬆一口氣,就又聽姬放說道,「那我來問,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這樣就不算提起他的事情了。」
姬煜包子臉很是迷茫,「江河哥哥,這樣真的不算提起?」
「煜兒,任何跟江河哥哥有關的,都不說,也不給人提示、暗示,這樣才算不提起。」景曦淡淡道。
「哦。」姬煜點點頭,「那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煜兒,你越來越有小男漢的模樣了。」姬放誇讚了姬煜一句,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景曦,「不過就算煜兒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這個江河哥哥的身份喲。」
景曦沉默不語。
「你這江河哥哥是從曳戈給你一起回來對吧?」姬放問道,不等姬煜回答,又繼續往下說,「景曦去曳戈為曳戈太后治病,你剛好從曳戈過來,這中間是不是有某種聯繫?」
「單憑這個,是不是太武斷了?」景曦輕語。
「當然不是,是你的背影,給了答案。景曦,你忘記偽裝你的背影了。」姬放邪魅笑道,「此外,你這個名字也有些問題。」
「嗯?」景曦挑眉。
「你的師兄冥醫公子叫江海,你叫江河,想讓人不把你們二人聯繫在一起都難啊。」
景曦嘴角一抽,是你太精明吧。
「太子哥哥,你怎麼又喊景曦,又喊江河的,是怎麼回事啊?」姬煜更加迷茫了,太子哥哥和江河哥哥是在打啞謎麼,為什麼他一點都聽不懂?
「這個就得問你江河,噢,不對,是景——」
「姬放,我們找個地方聊聊。」景曦打斷了姬放的話。
姬放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勝,「可以,不如就選在我的營帳,那裡安靜,沒有別人,景美人,你想聊什麼都可以。」
景曦的臉黑了,咬牙道,「帶路。」
景曦和姬放離開,姬煜剛要追上去,卻被平王妃拉住。
「王妃,沒想到這冥醫公子竟然就是竟小姐。」李猿一臉驚駭,小聲低喃道。
「李猿,不管她是誰,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答應了給她保密,便不能食言,知道麼?」平王妃慎重道。
「是,王妃,關於江河的事情,屬下絕不多說半句。」李猿保證道,只是心裡的震驚依舊不減,天下第一廢材和天下第一神醫竟是同一個人,不知道當世人知道這個真相時,會不會有人被嚇傻,李猿摸摸長滿鬍鬚的下巴,惡趣味地想像眾人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還有你,煜兒,不要多問,也不要和人提起你的江河哥哥,特別是不能和你太子哥哥提起,知道麼?」平王妃蹲下身子,嚴肅道。
「為什麼?母親。」姬煜不解。
「原因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你只需照著做就行。」
姬煜聽到平王妃這麼說,不由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道,「那好吧,我不提。」
這時,景曦已經到了姬放的營帳內,兩人各坐在桌子的兩頭,四目相對。
「景美人,你竟然撬我的牆角,這個不好吧?」姬放率先發難。
「姬放,洛夭她有手有腳,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她想做什麼,你不應該多加干預。」景曦不甘示弱。
姬放眯起雙眼,「可她是我父皇內定的太子妃。」
「這不沒有宣旨,還可以改。」
「改?改成誰?青幽暫時找不出第一個像她這麼優秀的。」姬放雙眼灼灼地盯著景曦,「不過我心裡卻又更好的人選,景曦,我放了洛夭,你當我的太子妃如何?」
景曦皺眉,「姬放,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千方百計引你來青幽,只有這一個目的。」姬放還在笑,但眼睛裡的執著卻刺痛了景曦的眼。
景曦移開了視線,淡淡道,「我和你,這輩子永遠不會有可能。」
「景美人,話不要說得太絕對,你以為,我還會放你走?」姬放的語氣里充滿了勢在必得之意。
景曦卻很平靜,「就算不回去,就算不回去,我和你也不可能。」
「你沒試過,怎麼會不可能,我姬放想要做的事情,任誰,都不能阻止。」姬放激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這一刻的他和以往的邪魅不同,而是充滿了霸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景曦暗道,這樣的姬放,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
她不慌不亂,走到營帳里比較空曠的地方,心思一動。一道天地法則在她腳下湧現,那一日的誓言,也出現在法則中。
姬放美目大睜,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金色的文字,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姬放,你看,我們——」
景曦的話沒有說完,一道身影突然向她襲來,速度之快,令她來不及做出反應,自己的脖子便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掐住了。
「把你臉上的面具拿下。」姬放陰森森道。
「嗯?」景曦被他這跳躍的思維弄得有點發暈。
「你若不拿下,那我自己動手。」姬放的語氣冰冷徹骨,另一隻手摸了景曦的臉,入手的滑膩,溫熱,更是灼痛了他的心。
「我自己來。」景曦緊張叫道。
姬放嘲諷一笑,「每次總要到這個時候才聽話,何苦呢?」
景曦卻是不達,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張風華無雙的臉。
姬放湊上前,兩人的鼻頭近乎要貼在一起,他一雙眼睛認真端詳著景曦的臉,仔細到一寸都沒有放過,「景美人,讓你用這一張臉對著我,你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偽裝,多一點真情實意?」
景曦垂眸,沉默不語。
「說吧,剛才的天地法則是怎麼回事?」姬放的胸口帶著滔天的怒火,一雙眸子通紅,像極了燃燒的火焰。
景曦感受到他強烈的怒意,心一顫,淡淡道:「就如你看到的,我這輩子只能是太叔熠的女人。」
「景曦!」
姬放失控地大吼一聲,抓著景曦脖子的手倏地用力,景曦的小臉猛地漲紅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侍衛聽到動靜,急忙沖了進來。看到雙眼猩紅,怒不可抑的姬放時,皆愣住了。
「出去。」姬放低吼。
侍衛身體一哆嗦,快速恢復了理智,當下又倏地一下,跑了出去。
姬放把視線放在了景曦通紅的臉上,心中忍不住把她掐死,只是看著她就要失去呼吸,就要從這世上消失時,他還是不舍了。
他微微鬆開了手,景曦猛地呼出了一口氣,如同溺水被救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
「為什麼立下那樣子的誓言?被他逼的?對不對?」姬放的摸上了景曦的臉,細膩如玉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然而,沒一會,他的手就被景曦抓住,停在了半空。
「不是被逼,是自願的。」景曦冷然道。
「你——」姬放怒氣又高漲,再次抓緊了捏著景曦脖子的手,只是這一次,卻沒有上一次用力。
「景曦,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嗯?」
看到姬放這副被"qingren"拋棄的模樣,景曦皺起了眉頭,「姬放,認識你之前,我就已經是太叔熠的未婚妻,而且,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不但喜歡,甚至是恨,是仇視。我的誓言,我的決定,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啊——」
姬放再次失控大叫,五官猙獰,手一甩,硬生生把景曦從營帳里甩了出去。
嘶啦!
潔白的營帳裂開了一個口子,姬放的力量之大,即使有了營帳的緩衝,景曦仍是草地上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兩人鬧出的動靜太大,頓時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了過來。
景曦輕吟一聲,從地上爬起,她的身上沾了不少青草和泥土,一頭長髮散落了下來,垂到膝蓋。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但狼狽之中有帶著一種悽美的誘惑。特別是當眾人看到那張精緻的臉時,魂已經丟失了大半。
姬放這時也從營帳里走了出來,在眾目癸癸之下,如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步一步走向景曦。狹長的狐狸眼依舊猩紅,帶著某種毀滅的瘋狂,令人都忍不住為之一顫。他們平日裡看到的太子,總是邪魅的,笑容滿面卻又疏離的,這樣可怕的姬放,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母親,那個姐姐好漂亮,咦,她怎麼穿著~」姬煜被平王妃捂住了嘴。
「煜兒,不可多言。」平王妃警告道。
此時,姬放已經站到了景曦的一米外的地方,袖中的雙手緊緊拽起,面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在自由域之時,我曾說了,讓你做我的太子妃,為何,還有誓言一事?」
姬放像是質問出軌的妻子,令景曦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姬放,那是你的事,我可沒有承認,另外,你別忘了,我們是敵人。加上今日,是你第四次算計我,前面三次我沒有還手的能力,但是,這一次,姬放,我景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加上洛夭的那一份一起報。
景曦話落,誰先對姬放發動了進攻。
旁邊的侍衛一驚,沒想到這麼一個美人竟敢挑釁他們的太子,正要上去迎戰景曦,卻被姬放喝住,「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任何人不得插手。」
所有人一愣,恩怨?太子和這女子有什麼恩怨?既然有恩怨,為何還要人家當他的太子妃?那洛家的洛夭少主呢?
眾人帶著一頭霧水,看著兩人之間的戰鬥,本以為這個貌美柔弱的女子必定不是他們太子的對手,然而當看到景曦一拳擊中姬放的腹部,把姬放打得倒飛出去時,眾人不由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呆若木雞。
「姬放,如今的你不使用武道之力,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景曦看著嘴角溢出鮮血的姬放,皺起了眉頭。
姬放冷冷一笑,「不過三個多月,景美人你就有這麼大的進步,還真是令人意外呢。不過我向來喜歡公平,所以,你的建議便算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就過了不下幾百招。聽著那「砰砰」拳腳入肉的聲音,眾人的頭皮不由發麻,這要打在他們身上,得有多痛啊?
「那個女子是誰?」青幽皇看著和自己兒子打得不相上下的女子,問道。
眾人沉默,他們也想知道。
「都沒有人知道?」青幽皇的劍目冷橫,不怒而威。
一個小士兵掃了一眼低頭沉默的眾人,戰戰兢兢站了出來,「回皇上,小的在太子的營帳外站崗,聽到太子喊她景曦,但到底是何人,小的也不知。」
人群里的姬玖見士兵報出了景曦的性命,知道瞞不住了,不得已站了出來,「父皇,她叫景曦,是元豐戰神太叔熠的未婚妻。」
「太叔熠的未婚妻景曦?」青幽把姬玖的話重複了一邊,「就是那個擎天大陸的唯一一個不能修煉武道之力的廢材?」
姬玖看了一眼隱隱佔上風的景曦,這才又轉過頭看向青幽皇,「景小姐是不能修煉武道之力,但是不是廢材,父皇你們現在應該看得出來。」
聽到不能修煉武道之力幾個字,平王妃和李猿對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什麼也沒有說。
而眾人再看向景曦時,這才注意到,她身上果然感受不到武道之力,只是她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他們下意識就忽略掉了這一點。當有了這個認識時,眾人的目光就變了,這哪裡是什麼廢材啊,分明是天才好麼?他們就算用武道之力也打不過她呀。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能把**練到這個程度,在擎天大陸絕對是第一人!
九階煅體的強悍,連太叔熠這個半步武帝的人都忍不住讚嘆,所以對上武王的姬放,景曦的勝利沒有半點懸念可言。
看著景曦拎著姬放的衣領,把人壓倒在地,眾人忍不住風中凌亂,嘴角猛抽,太子,你硬要逞強,不使用武道之力,如今被一個女子按倒了,滋味如何?
想到這裡,眾人的思想就跑偏了,若是被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壓著,他們也是非常願意的。
「姬放,洛夭在哪裡?」景曦聲音清冷。
姬放躺在地方,大口喘著氣,臉上帶著欠扁的笑,「我不告訴你。」
景曦的臉陰沉了下來,揪著姬放衣領的手多用了幾分力道,「我的耐心有限,說,洛夭在哪裡?」
姬放無視景曦的威脅,愜意閉上了雙眼,「景曦,你害我空歡喜一場,讓我憤怒、失望、發瘋,我一個人痛苦未免孤單,拉著你一起如何?你不是擔心洛夭麼,我就偏不讓你找到她,不僅如此,還要折磨她,凌虐她,甚至,殺了她!」
「姬——放——」景曦的雙目幽深如夜空,另一隻空著的手握成拳,高高揚起,「這是最後一次,洛夭在哪裡?」
姬放睜開眼,苦澀一笑,「景曦,我的心很痛,不活了也好。」
「當真?」景曦雙目如利刃,拳頭蓄勢待發。
那白皙細膩的拳頭,看似比平常人的還要小一些。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卻清晰地感覺到了裡面蘊含的強大力量,他們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這一拳這下,能把人都打穿吧?沒想到他們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深愛上了一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竟然連命都不想要了。眾人一時間,唏噓不已。更有女子憤恨地看著景曦,不止是因為景曦得到了姬放的感情,還是因為景曦這樣對待她們的太子。
「嗯。」姬放淡淡應了一聲,再次閉上了雙眼。
「景小姐,你現在是在青幽,不是元豐。」青幽皇這時出聲了,姬放是他所有皇子裡最出色的一個,是他最中意的接班人,他不能讓姬放出事。
景曦轉頭,朝青幽皇的方向看去,清冷道:「我自然知道現在是青幽的地界,您若是能讓他放了洛夭,我便放了他。」
「洛夭?她不是在洛家麼?」青幽皇疑惑。
「這要問問你的太子,問他把洛夭藏到哪裡去了。」
「太子,你真的抓了洛夭?」青幽皇上前兩步,溫和問道。
姬放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懶洋洋回答道:「是。」
「看吧,他承認了。」景曦的語氣里有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太子,你為何抓洛夭,她可是我給你物色的太子妃。」青幽皇語重心長道,「洛夭那孩子長得好看,天賦也不錯,在我們青幽,獨此一份,不比,不比這位景小姐差。既然景小姐不喜歡你,又有了婚約,你還是看開點為好。」
姬放不耐睜開了眼睛,「父皇,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您不要摻和。」
青幽皇眉毛一橫,「你都要尋死了,我還能不摻和?」
景曦看著這對父子隱隱要吵起來的架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手掐上了姬放的脖子,「讓你兒子交出洛夭,不然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姬放不甚在意一笑,「景曦,你還真是學以致用啊。我都沒捨得擰斷你漂亮的脖子,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古話說,最毒婦人心,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閉嘴。」景曦冷喝,轉頭看向青幽皇,「他不交,那您呢,想看您的太子死在我手裡麼?」
「不,不不不,」青幽皇連連擺手,「景小姐,你千萬不要衝動,你一衝動,你就絕對找不到洛夭了。」
「我不衝動,我也找不到洛夭,既然如此,何不——」景曦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倏地收緊五指,姬放的臉猛然漲紅了起來。
「朕幫你找,景小姐,朕幫你找,你快鬆手。」青幽皇連忙道。
景曦聞言,把手放開了一些,「那就請您速度快一些,我耐心有限。」
「朕這就讓人去找。」青幽皇應允道,接著對身邊的人道,「去找太子身邊的近侍和隱衛,告訴他們,太子被人劫持了,危在旦夕,讓他們拿洛夭來換,快去。」
「是。」一大幫侍衛策馬離開。
整個過程,景曦點了姬放的啞穴,看著他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的焦急模樣,突然覺得很解氣。
「景小姐,朕已經讓人去景曦帶過來了,你可以把太子放了吧?」青幽皇討好道。
「您剛剛也說了,是太子被人劫持了,需要那洛夭來換,洛夭沒來,我自然不能放人。」
青幽皇一噎,只能幹瞪眼。
景曦依舊掐著姬放的脖子,力道掌得極好,不會要了他的命,但也足以讓他受制於她。不過如今在人家的地界,為了更保險一些,景曦乾脆鎖住了姬放的幾處大穴,讓其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做完這些之後,景曦拿出兩顆信號彈,一紅一綠,點燃,升空。
「景小姐,你這是作何?」青幽皇一驚,問道。
「你們人多勢眾,我也找點幫手。」景曦一本正經道。
眾人嘴角猛抽,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叫幫手,叫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景小姐,你把太子怎麼了?」看大擠眉弄眼,張著嘴卻說不話的姬放,青幽皇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只是讓他安分一點。」景曦微笑著看向姬放,「人已經走了,你現在想攔也來不及了,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把你人質的身份做好。」
姬放兩眼一翻,氣得快要暈過去。
半個時辰之後,太子府的人沒有來,夜一等人便先來了,就連重傷的霧雨也來了。看著他們就要把士兵打起來,景曦出聲阻止,「他們是我找來的幫手,你們最好不要急著動手,不然我手一滑,你們美貌無雙的太子就歸西了。」
士兵們的動作一頓,乖乖給夜一等人讓路。
「主子。」夜一玄一等人恭敬道。
「嗯,來了就好。」景曦應道,轉頭看向霧雨,嗤笑,「你倒是能耐,沒把人救出來,就先把自己搭上了。」
霧雨的臉色蒼白,被景曦數落,只得受著,不敢反駁,視線落在了地上的姬放身上,頓時怒從胸中起,「姬放,洛夭呢?」
景曦手一動,解了姬放的啞穴,姬放卻是翻了一白眼,把臉撇向了一邊。
霧雨怒,正待他要做些什麼時,青幽皇不樂意了,「來人,把這人攔下。」
一旁的士兵聽令,立即涌了過來。
唰——
夜一等人拔出了劍。
「退下。」景曦冷冷道。這氣勢,令夜一等人的動作一滯,那幫青幽的士兵也是一愣,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一幫大男人竟被一個女人唬住了,不由滿臉通紅,羞憤不已。
「洛夭人還沒到,大家還是留點體力為好。」景曦的聲音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姬放依舊緊閉著雙眼,眉間有股濃濃的倦意。他的姿態淡然,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了一般。許久,他才悠悠嘆了一口氣,睜開了妖冶的雙眸,淡淡道,「我放你們走。」
這句話說出來,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雙目出現了瞬間的空洞。
景曦一愣,「放我們走?」
「沒錯,放你們走,景美人,你贏了。」
姬放的話落下,太子府的人正好帶著洛夭前來。
「洛妖精!」一看見小臉蒼白的洛夭,霧雨的眼眶就紅了。
「霧雨,景曦!」洛夭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霧雨身上,隨後落在了景曦身上,喜悅、思念、擔憂,各種情緒匯集在心口。
「洛夭。」景曦低聲道,看到架在洛夭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大刀時,怒意頓生。一隻手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抓起了幾顆小石子,以迅雷不防之勢,快若閃電,「咻咻咻」幾聲,打中了洛夭身後的兩個侍衛,大刀哐地一聲落地。
也就在這時,霧雨飛快掠上前,抓住洛夭的手,把人拉近了自己的懷裡。待那些侍衛要反擊,夜一玄一一幫人拔出了劍,把霧雨和洛夭擋在身後。
「洛妖精,你沒事吧?」霧雨把洛夭上下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洛夭搖搖頭,臉色有些微紅,「霧雨,你先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
霧雨聽她的話,卻是把人摟得更緊了一些,「看著更好,他們都以為你以後會成為青幽的太子妃,現在趁著這個機會,真好可以告訴他們,你,是我霧雨的女人。」
「哼,那也要你能把我帶走再說。」洛夭傲嬌道,臉卻紅得如紅燒小龍蝦一般。
「洛夭,當我們青幽的太子妃,今後的青幽皇后,享受無上的尊榮不好麼?」青幽皇不解問道,洛夭是他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選,對於洛夭,他是很滿意的。
洛夭看向他,巴掌大的臉上滿是不屑之色,「我可看不到什麼無上尊榮,只看到了數不盡的異獸,暗無天日的奴役。我洛夭為你們皇室,馴服的異獸不說上千,也有七八百,可你們皇室給了我洛夭什麼?」
青幽皇老臉一僵,正要開口,洛夭卻比他更快一步,說道,「是更大更高品階的異獸數量需求。是我洛夭,即使是十幾年不吃不喝,也無法完成的任務。」
洛夭的控訴,讓青幽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即使是在場的眾人,也不由對洛夭心生同情。一個天之驕子,本該是眾星捧月,受盡百般呵護,可在皇室的手裡,卻活生生成了馴獸的工具,這也難怪人家想要脫離,逃走。
「洛夭,我青幽就算真的如此,那元豐呢,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呢,你確定他們就不會讓你馴獸,不會奴役你?你在青幽,起碼你的家族在這裡,這裡是你的家,但是到元豐呢?他們可是敵國,你一個青幽的人在元豐能有什麼好下場?」青幽皇一番話下來,倒是情深意切,仿佛真的在為洛夭著想。
「不,父皇,洛夭已經沒有家了。」
這時,姬玖站了出來。他雙眼直視洛夭,雖然心疼,但仍是說道,「洛夭,在你離開家族之後不久,洛家的少主就換成了洛雪,而你父親和家族的長老因為你離開而大怒,已經把你逐出家門,族譜上也已經劃掉了你的名字。所以,你現在已經沒有家,也不再是青幽的人。」你不再有牽絆,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和生活。
「逐出家門~」洛夭頓時如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身子一軟,就要往下跌落。
霧雨一怔,急忙把人擁入懷中,滿眼心疼,在她耳邊低喃道:「洛夭,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還有王妃,她也是你的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對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已經物色好我們的家,也已經在改建了。你不是喜歡景宅的風格麼,我們家的宅子就是王妃親自動手設計的,等我們回到京都,就可以入住了。我相信,你看到了之後一定會喜歡的。」
「家?宅子?」洛夭抬起頭,眼睛有些懵懂地看著霧雨。
「沒錯,我們的家,我們的宅子,種滿了你喜歡的桃花,等我們回到京都,那時它們剛好盛開,一定很美,像你一樣。」霧雨輕聲道。
「洛夭,你被人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他們元豐可沒有出色的馴獸師,他們不遠千里來救你,目的不過是一個,那便是你馴獸天賦。」青幽皇焦急道。
洛夭這時才回過了神,看了景曦一眼,又看向霧雨,那眼神里有懷疑,有不確定。
被懷疑,景曦並沒有不悅,此刻的洛夭剛得知自己被家人拋棄,心中必定是極度恐慌不安的,連家人尚且奴役她,更何況他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所以,洛夭的懷疑,她不但沒有生氣,而是心疼。
「洛夭,回到京都之後,我便帶你去見你一直想見的那個馴獸師,見了她之後,你便不會有現在的憂慮。」景曦慎重道。
洛夭聽了景曦的話,心中咯噔了一下,為什麼沒有憂慮?難道那個人已經是五階馴獸師或者更高,所以她是安全的麼?
知道景曦不會騙自己,洛夭點了點頭,「嗯。」
「洛夭!」青幽皇的聲音裡帶上了威嚴和怒氣,他好生勸導,洛夭卻不知趣,這下他終於怒了,「洛夭,你如敢跟他們離開,朕便讓整個洛家在擎天大陸消失,而你一生都將受到我青幽的追殺。」
洛夭抬起眼皮,不慌不忙,平靜地看著青幽皇,「洛家無情把我趕出家門,我與洛家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他們是死是活,我一點都不關心。另外,我勸你在滅了洛家之前還是先想清楚了,沒有了洛家,你們青幽可就沒有了異獸的來源。對了,忘了告訴你,洛雪的病已經好了,她的馴獸天賦,可不比我差。」
「洛雪?你那雙胞胎妹妹?」青幽皇皺眉道。
「沒錯,是她。」
青幽皇睿智的雙眼裡閃過一道精明之色,「洛家我可以留著,但是洛夭,你,我卻不會留著,我可不想讓元豐多了一個異獸軍團來踐踏我青幽的土地。來人,給我上,殺了洛夭。」
前不久還是內定太子妃,現在則要殺了人家,果然最無情是帝王家。景曦的心一凜,提著姬放站了起來,纖纖玉手再次落在姬放的脖子上,冷冷道:「放我們走,不然我擰斷他的脖子。」
青幽皇一愣,一臉地無奈,只能在讓那些士兵退下,「太子,你就甘心被一個女人這般鉗制著?」
姬放無語地給自己父皇送了一記白眼,「我身上幾處大穴被她封住了,不甘心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您老人家以為我這是故意的?」
青幽皇面上有幾分尷尬,他能說他就是這麼認為的麼?
「她不是沒有武道之力麼,如何把你的穴道給封住的?」青幽皇念頭一轉,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是冥醫公子的師妹,封穴道這等小事能難得住她?你別看她柔柔弱弱的,打起人來,總是選最薄弱最疼的地方,下手極為狠辣。」姬放不知怎的就抱怨了起來。
眾人的嘴角一抽,心說他們知道了,看您這一臉的青紫,對著您這麼俊美的臉都下的去手的人,可見卻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姬放你在拖延時間。」扯那多廢話,這目的不要太明顯。
姬放呵呵一笑,「被你發現啦。」
「哼。」景曦冷哼一聲,押著姬放往圍場外走去。
她一動,所有人也跟著動了,雙方的局勢變得緊張起來。從營帳到圍場的入口,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景曦一行人每向著圍場入口的方向退一步,青幽皇等人便上前一步。
「景美人,我說了放你們走,自然就會放你們走,你的手能不能稍微松一松,這樣我呼吸困難,要是不小心死了,你們可就走不出青幽的地界了。」
「這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景曦語氣很淡,明明是很緊張的話題,到了她嘴裡,卻像是喝水一樣平常。
姬放神色一僵,「你不會打算就一直這樣對待我吧?」
景曦不接話。這時,他們已經到了圍場的入口。
「青幽皇,我和我的人這便離去,您最好不要派人跟著,若是被我看到有人跟上來,我就斷姬放的一隻手臂,每見一次,我就斷一隻,手臂斷完了,然後到腿,到時回到您手裡的人是個什麼模樣,這完全取決於您的態度。」
這麼狠戾的話,被景曦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來,眾人不由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青幽皇又氣又無奈,「洛夭已經給你了,難道你不該把太子放了?」
景曦向青幽皇甩了一記你當我是傻子的眼神,「放了太子,我們可走不出青幽。」
「不放了太子,你們也走不出青幽。」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隨即,一個一身白袍,道骨仙風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景曦一看到老者,心中一驚,這老者給她的感覺和太祖給她的感覺一樣,說明這老者也是一名武帝強者。景曦知道,今天他們是凶多吉少了。
「被一個小女娃逼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丟老夫的顏面。」
老者雖然鬚髮斑白,但卻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他這麼大聲一吼,眾人只覺得耳膜都疼了。姬放的嘴也是一抽,無奈道:「師父,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很厲害。」
「不用你多說。」老者嫌棄道,「十五歲的武王,九階鍛體的肉身,能不厲害麼?小子,你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什麼?武王?」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驚駭不已,就連夜一等人也不例外,他們只知道自家主子的修為不弱,但卻不知道竟然厲害到了這個程度,十五歲的武王啊,絕對是擎天大陸最年輕的武王。
「師傅,您沒看錯?」姬放有些不可置信。
老者白了他一眼,怒道,「你師父我老眼昏花了嗎,怎麼會看錯。她的肉身極為強悍,裡面隱隱流淌有九階異獸內丹的力量,就算我沒見過九階異獸內丹,但也知道八階異獸內丹沒有這樣的威力,小女娃,我說得可有錯?」
九階異獸內膽?
又一驚雷,炸暈了眾人。
景曦點點頭,「確實是九階異獸的內丹,前輩五識很敏銳。」
「那是。」老者很是傲嬌。
姬放嘴角一抽,「師父,我要問的是她的修為,武王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眾人一愣,對啊,不是擎天大陸第一廢材麼,怎麼成了強大的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