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皇一千七百八十年,南水城,黃昏。
「少爺,您…您這是要去哪啊。」一個家奴提著嗓子叫道。
「我靠,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大爺去哪還用跟你交代嗎?」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裰衣的男子,只見他腰間掛著一個玉墜,擁有一頭飄逸的長髮,長著一雙猶如古潭般的眼眸,但隱隱約約卻從兩眉間傳出一股玩世不恭的邪氣。
還不等家奴回答,他頭也不回地往趙府走了出去。
「少…少爺…」那家奴竟是不死心,「您要出去的話只怕老爺會吩咐別人打爛小人的屁股。」
白衣男子打了個哈哈,笑道:「爛得好,爛得秒,就是可惜了點。」
家奴快哭了,連滾帶爬地跟著白衣男子走了出去,「可惜了點什麼?」
就算是被打爛屁股,那也好過帶著疑問睡個等死的覺。
可白衣男子並不準備告訴他,而是仰天得意地笑了出來,然後緩慢地回頭,「想知道嗎?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說完,他雙腳一蹬,消失於家奴的眼前。
「哈哈…」白衣男子躲開了家奴,獨自一個人搖著扇子走在新風街上,一想到家奴的屁股開花,他竟然忍不住笑了。
事實上,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準備地說,他的身體是這個世界的,但靈魂卻是來自一個叫「天星」的地方。
在這片神州大陸已經十幾年了,加上在之前那個星球活了十多個年頭,所以他了解這個星球之人所擁有的思想以及體系,同時還擁有天星之人的智慧與知識。
反正在之前的星球自己也是無牽無掛,而且飽一餐餓一餐。
哪像在這裡瀟灑從容,所以,這裡才是他的最理想棲息地。
※※※※
今晚又去哪呢?
今宵無約何處去,尋花問柳紅館子,他當然是去紅館子了,不為別的,只因那裡有酒,那裡有女人,而且還是懂得怎麼伺候男人的女人。
當白衣男子來到紅館子門口時,紅館子早已燈火輝煌,站門邊的兩個女人好像看到了金子一樣,沾滿宮粉的臉蛋立刻扭曲地笑了,異口同聲道:「趙少爺,來嘛,裡邊請。」說完,其中一個又轉頭呼喚,「媽媽,趙少爺來了。」
「什麼,夭壽哦,我這就來了。」紅館子裡頭傳出了中年婦女的聲音。
白衣男子司空見慣,一手伸進口袖裡面拿出了三個銀子往前一丟,「接住!」
「哐噹啷」三聲響,銀子掉到了地板上,兩個站門的少女如同餓虎撲食一樣往地上的銀子撲去,不一會兒竟扭打了起來。
「我要兩個銀子。」
「憑什麼!你只有一個才對」
白衣男子看著這一切,打了個哈哈,立刻又把手伸進口袖,他是要再拿一個銀子出來嗎?
當他的手再次伸出來的時候,你猜是一個銀子還是三個?
這時,那兩個扭打的少女回頭靜靜地看著他。
他冷哼一聲,拿出來的不是一個銀子,更不是三個銀子,而是一根蠟燭。
很明顯,給單數銀子是他故意讓兩個人搶的。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時候,老鴇扇著魚尾扇笑臉迎了出來,「哎喲,我的老祖宗啊,你可終於都來了,這不想死媽媽了。」
老鴇黏著白衣男子的衣袖不肯鬆手,就怕到手的鴨子飛了似的。
眼尖的她很快便看到了白衣男子手中的蠟燭,不由好奇,「老祖宗呀,你手中拿著蠟燭幹什麼呢,媽媽這裡燈火亮如白晝。」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笑道:「難道你是怕黑?」說完,她自己又徑直地捂嘴笑了。
白衣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四周,這時已經全場清淨了,大爺也好,小妞也罷,全都望向了他。
「我就喜歡你們這些低下之人狐疑的眼神,人類,凡人,哈…哈..哈.哈……」
白衣男子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爾後乜斜著眼睛哼道:「我是趙日天,從我不平凡的名字看出來我並非常人。別人常說金子藏在哪裡都會發光。對,我就是金子。我一般隨身都會帶著一根蠟燭,因為一個男人,在晚上走路回家會需要,這就是發光的男人。」
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大爺雖然心有不滿,但奈何趙日天是南水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長之子,只是敢怨不敢言。
老鴇是個人精,嘻嘻笑了笑之後便用扇子遮住自己丑惡的嘴臉,道:「老祖宗,我們的花魁殤花姑娘還在等著你呢。」
趙日天點了點頭,「你下去吧,我自己來。」說完,他也不管老鴇,自個走上花梨木樓梯,輕車熟路地往殤花的房間走去。
他在心裡頭告訴自己,這是在辦公事——昨晚丑時,一個女刺客竟闖進他的房間裡面刺殺他,一把閃著白光的匕首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飛過去,而他當然是那塊巨型磁鐵。
說時遲那時快,他在睡夢中感覺到了不對勁,及時睜開眼睛躲開了這一刺,然後火速出拳打在了女刺客的肚子上,而這一拳已經耗盡了他吃奶的力氣,至少能在女刺客的肚皮上留下或多或少的淤青。
女刺客似乎是第一次刺殺,看到形勢不對竟慌得要命,左右看了下便從窗子跳了出去。
看著女刺客的身形,趙日天沉思了,這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最懷疑的人是殤花。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那刺客是女的,七個字,前凸後翹中間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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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壞蛋,你終於都來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十多歲姑娘披著粉紅色的紗袍袒露著酥胸,看見趙日天推門走了進來,不由得笑著過去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這次又要玩什麼花樣?」
說完,她收回右手,開始著手去摸趙日天的胸口,可趙日天立刻阻止了,壞壞地笑,「別急。」
「喲,以前你總是猴急地想要抱我,怎麼,難道你現在不行了嗎?」殤花不懷好意地看了下趙日天的腹部以下。
趙日天咧嘴笑了,「男人不能說不行,要是你想的話,今晚我可要耕耘到你腐爛為止,況且…」
他頓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蠟燭,「就算我不行,不代表蠟燭不行。」
「喲喲,人家好害怕呀。」殤花笑著自個兒躺在床上,雙眼不時地眨著,右手在自己的大腿邊緣處撫摸。
「還是不急!」趙日天伸出手做出了別的意思。
「怎麼?我開始好奇了,難不成你來這裡找我只是為了要跟我聊天?」以前一來就是要各種伎倆占她的便宜,所以殤花姑娘覺得好奇,不禁雙手捧著自己姣好的臉蛋害羞道。
「聊天嗎?當然是聊天,不過…」
「不過什麼呢?人小鬼大。」殤花姑娘走過去抱住了他。
「當然,聊天我喜歡群聊,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是你再叫多幾個姑娘進來吧。
殤花聽到這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改了性子呢,不過也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她故意不說完,就是等趙日天這個傲慢的少年來問他。
可偏偏的,趙日天倒突然間成了個啞巴,竟找來一張凳子在八角方桌旁邊坐了下來獨自喝起了酒。
「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話?」殤花忍不住了,這個少年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家室好罷了,竟如此不可一世。
「我在等你說。」趙日天說完,又呷了一口酒。
「這句話呢,說出來只怕你生氣。」
「那你就別說了。」
「你怕自己會生氣?」
「不是。」
「那是為什麼呢?」說著說著,竟又成了殤花問趙日天為什麼了。
趙日天不急不忙,一字一句道:「因為呢,我家養了一隻豬,你猜那隻豬怎麼著?」
殤花又笑了,嫣紅的嘴唇變得更加誘惑,「怎麼又要我猜,我不猜,你就直接告訴我為什麼嘛。」
趙日天哈哈一笑,「那隻豬總喜歡問為什麼,搞得自己像個哲學家一樣,你說好笑不好笑。」
話音剛落,殤花立刻明白了,這不是說自己是豬嗎,可是她不生氣,表情卻是嚴肅了起來,「你說,從我剛開始進紅館子你就買下我來不給我招待其他男人,平時又不來找我,是不是怕你家內人?」
這話一出,趙日天輕浮的表情當即沉了下來,恨恨道:「別提那個讓我噁心的女人。」
「她怎麼讓你噁心了?」
「不提了,我們今晚一夜值千金。」
殤花也看出了他實在不想提這事,便笑道:「那老規矩,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就算是你也只能親下臉龐哦。」
趙日天嘆息,「你就不怕我霸王硬上弓嗎?」他也就說說,因為深知自己不是殤花的對手,而這殤花的來頭更是讓人摸不著腦袋。
「果然是到思春期了嗎,要不就如你所願,今晚叫幾個少女進來讓你飄飄欲仙,做一回真正的男人。」殤花嬌笑。
「最好這樣,正所謂,日玩少女兩三個,從此不願做聖人。」趙日天壞笑著,一把把殤花壓倒在了床上,手頭動作倒是一刻也沒有偷懶,火急火燎地把殤花的衣服往上掀。
可是,當衣服被掀開,他把眼神往裡一看,殤花膚如凝脂的肚皮上並沒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