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啊。」久未開口的風詡廷忽然淡淡開口,隨即看了眼被打的宮侍,又言,「惠貴妃的兒子教訓不得,原來朕宮裡的宮侍卻是可以讓人隨意教訓的啊。」
聲音不大,卻讓惠貴妃駭然不已,眼下這情況別說教訓雲汐這小賤人,怕是連她都不好交代。
由不得她細想,她只能賠禮道歉道:「今日是本宮魯莽了,本宮只是看著孩兒被人打了,還未細問清楚就跑來追究,還望皇帝陛下見諒。」
「也罷,既然惠貴妃都這樣說了,朕若再多言,反而顯得朕小氣了。」風詡廷勾著一抹輕柔的淡笑,略長的雙眼卻微微眯起,「不過,貴妃娘娘魯莽不知,跟在身旁的下人不止沒有勸解反而幫著助長怒意,該罰,既然人現在在西鳳朝,那就由朕替貴妃好好教訓教訓這群奴才,省的他們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一聽要打自家侍從,惠貴妃自然不願,只是當她目光所及對方的神情時,頓時嚇得不敢多言,只能咬牙道:「皇上說的極是。」
「既然來者是客,也不可罰的太重。」風詡廷輕皺著眉,似乎在考慮如何懲戒,過了一會,才聽他低著嗓子緩緩道:「方才他們如何毆打忘月居宮侍的,如今盡數償還吧。」
話音一落,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們立即上前執行,原本囂張的侍從們也不敢反抗,沒多久,院內又一次傳來痛苦的慘叫聲。
雲汐面色依舊,看著眼前這齣鬧劇,惠貴妃既然已經受到懲處了,這事也就當過去了。
「皇上,雲汐困了。」伴著慘叫,清脆的童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鳳詡廷揉了揉她的秀髮,語氣溫柔道:「既然汐兒困了,那便去休息吧。」說著,他將她放了下來,接著又道:「明日朕會宴請各國使臣,到時你一併出席,禹王要替朕招待使臣,明日便不必去禹王府習武了。」
「好的,皇上晚安。」雲汐乖巧的說著,接著又衝著一旁的虞美人甜甜笑道:「美人娘娘也晚安。」
虞美人一聽,頓時笑的如花兒般燦爛,「質子殿下嘴真甜,你也晚安。」
惠貴妃見她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心中憤恨不已,奈何自家皇上無用,還得依附西鳳國,最終她也只能跟著風詡廷一同離開。看著她笑的如此開懷,真是讓人看的恨急了。
他們一走,雲汐臉上的笑意也就漸漸淡去。
「質子殿下,奴婢去給您鋪床。」
「質子殿下,奴才去給您取熱水來。」
看這伺候自己的一眾宮侍臉上都不同程度掛著彩,有些走路還一瘸一瘸著,不由開口道:「罷了,這幾日你們不必伺候我了,等你們傷好了再說。」
「質子殿下萬萬不可,奴才們本來就是伺候您的,怎麼可以偷懶讓這事由您自己做呢。」
見他們誠惶誠恐的摸樣,雲汐無奈,只得道:「這是我的命令,你們若是不從,今晚就離開忘月居吧。」
見狀,宮侍們不敢再有異議,只是一個個紅著眼,眸中滿是感動。
寢室內,因為無人伺候,一時倒顯得十分空曠安靜,就在她快睡著時,身邊的床忽然有些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