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都斷絕關係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姬武陽出言嘲諷,卻不想姬宓嗆道:「呵,你覺得我會回來,我是來看房子的,看見沒,旁邊這裡以後就是姬府了,不過和你這位姬相一點關係都沒有哦~」
什麼?姬宓居然買下了這裡,他相府地處黃金,當年自己高中狀元時聖上欽賜寶地,旁邊這裡怎麼說也要五十萬兩黃金才能買下來吧,姬宓一個未出世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滿嘴胡言!你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買得起這處宅子!」
「不是我買的,子珣送我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子珣?誰是子珣?千代沐的小字只有與他交好的幾人和姬宓知道,姬武陽這些外人從來沒聽說過,所以以為她又是在瞎編。
不等姬武陽開口,大夫人首先搶道:「子珣又是誰?果然是個小浪蹄子,就會到處勾引男人。」此時的姬月恨不能把她嘴捂上,這大庭廣眾的,非要讓所有人知道相府的大夫人是個粗鄙潑婦她才滿意嗎?
姬月不停拽扯母親的衣袖,「母親你別說了…你看這麼多人都看過來了。」可大夫人話到嘴邊,全然不顧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怎麼?她四處勾漢子還不允許我這麼母親說了?從未見過如此浪蕩的女子!」
周圍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大夫人還不顧身份叫罵,姬宓實在忍不住了,「如此潑婦屬實難見,我姬宓雖然只活了十七載,卻從未見過在大街上潑聲浪氣的大家夫人!」
姬宓話一出,周圍原本看熱鬧的群眾也對著大夫人指指點點,別說姬宓沒見過了,平常百姓家的妻子也沒見過如此潑辣的,竟然當街叫罵。
姬月聽到百姓指責的話語,從脖子羞紅到耳尖,到底為什麼,要給她一個這樣的母親啊。她小時候見過幾面姬宓的生母,那女人當真是個文雅端莊的女子,一舉一動都優雅從容,一顰一笑都流露著大家風範,再看看自己的母親,呵,簡直天差地別,到底只是個部落出來的蠻人。心中對大夫人的鄙夷更甚。
大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她女兒心中就是這麼個形象,可能真得一頭撞死在樹上了。不過姬月一點錯都沒有,當年的虞夫人就是一位儀態萬千的美人,可惜早逝,不然如今也輪不到大夫人在這裡作威作福。
「再說了,我勾什麼漢子?我有子珣一個就夠了。」姬宓看出來了,他們誰都不知道子珣就是千代沐,決心逗逗他們。
千代沐現在還在宅中沒有出來,就聽著自家的小阿宓捉弄他們。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感慨,為什麼宓兒總是這麼古靈精怪的。
大夫人就好像抓住了姬宓的把柄,大聲吆喝,「哈哈哈哈!你們快來看啊,姬宓這女人,一邊吊著神使大人,一邊又和別人男人糾纏不清,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女子。」這時候的人群中不單單只有平民百姓了,還有被人群吸引過來的柳子清潘長寧二人。
二人自是知道千代沐的小字的,只把這個大夫人當笑話看,眼見姬宓忽悠他們,二人便也不插手了,反正千代沐那人是絕對不會讓姬宓吃虧的,他明明就在旁邊,還躲著不出來,定是有他們的道理。
這旁人感覺不到千代沐,但柳子清潘長寧一來就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就躲在門後面看戲呢這個千代沐。
人群中也不乏千代沐的愛慕者,聽姬宓這話她們以為自己有了攀上神使的籌碼,其實不過是痴人說夢而已。
千代沐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配合姬宓演這齣戲,「姬宓你過來,子珣…是誰?」不明白其中真相的人看熱鬧,明白其中道道的人在看好戲。
「姬宓?你叫誰呢?」姬宓揮拳,「我拿小拳拳捶你哦!」千代沐握住姬宓揮在半空的小拳頭,「別別別,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打,當心手疼啊。」
啊???還有這種操作,所有人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他們這神使還是個妻管嚴?怎麼有點賤兮兮的…
「神使大人!她偷漢子你也不管?!」大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千代沐。
可千代沐不吃這一套,「蠢物!」兩個字就叫大夫人沒了脾氣,大夫人一跺腳,憤憤得回到相府中了。
為什麼?明明千代沐都聽到她說了,有子珣一個就夠了,還不生氣。莫非……大夫人終於聰明了一回,只是她聰明得太晚了。
「母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後腳進來的姬月沒給大夫人好臉色看,本身她母親的身世就是恥辱,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她只希望自己這個礙手礙腳的母親死了,以免阻礙了她以後的道路。
最毒婦人心,大夫人一定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希望自己早點死。
姬武陽進來便給了大夫人一耳光,「你這個悍婦!還嫌自己不丟人嗎?」說罷一甩衣袖大步離開,大夫人愣了會兒坐在地上嚎啕,以往姬月肯定會上前安撫她,但這次,連姬月都不想再理她了。
哭了一會兒大夫人覺得沒勁,自己從地上起來啜泣著回到房內,「姬宓,我一定要除掉你!我要你死得,比你娘還要慘!」
傍晚姬宓親自來到相府,「進去,給我搬。」姬宓叉腰站在前廳指使隱衛們給幫她搬家。大夫人看著大箱小箱的東西從相府搬進姬府,臉上的肉都在抖。
幸好這次姬月拉住她了,大夫人一直在原地咬牙卻一聲不吭。
聽到隱衛們說都搬完了,姬宓的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不對,還有一個箱子。當初我母親嫁妝里有個四角鑲金的鏤空金絲楠木箱子,到哪兒去了?」大夫人氣得發抖,這個瘋丫頭!明明很小的時候她娘就死了,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就連虞嫦姌那個賤人有多少陪嫁她都一清二楚。
別的東西還好,可是那個四角鑲金的鏤空金絲楠木箱子她是真的想了好久了,虞嫦姌死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據為己有,說什麼她都不可能交出來的,當即反駁,「哪兒有什麼金絲楠木的箱子!你別胡說!你娘一個沒有家世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珍貴的東西!」
這個女人,真是貪得無厭,姬宓看清了她的貪婪嘴臉,不想再和她多費唇舌,「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如果再不還給我,我就請裁決所的人來評斷。」
時間越來越近,大夫人還是不肯交出姬宓母親的箱子,姬宓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盞握碎了,「好,我自己找。」轉頭陰沉著臉對隱衛們交代道:「給我搜。」陰惻一笑繼續說:「若有人阻攔,怎麼辦?」
「殺無赦。」一隊隱衛恭敬應到。
「很好,去搜吧。」交代下去後姬宓重新換了個茶盞繼續悠閒的喝茶,好長時間不見有隱衛前來稟報,姬宓覺得事有蹊蹺,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夫人。見她滿臉得意的樣子便知道是她做手腳把箱子藏起來了。
你藏吧,好歹也是神使府的隱衛,要是連個箱子都找不到,還當什麼隱衛。
「主子。」天月帶著自己的隱衛們從花園方向走過來,「主子,這箱子是在花園中的一處假山內找到的。」
假山?可以啊你這老女人,居然把假山掏空了把箱子藏在裡面,「做得好。」
天月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給姬宓說,「主子這裡面的東西……」天月打開箱子,裡面藏了不少大夫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珠寶,因為是雙層的,箱子只有外層是鏤空的,裡面還是四方的箱子,所以不打開還真不知道裡面有這麼多東西。
「不錯,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姬宓合上箱子,「抬走,現在,歸我了。」
大夫人衝到隱衛們的面前雙手攔住,「不行!你們不能搬走我的東西啊!」姬宓走上前推開攔路的大夫人,「這是我娘的東西,至於裡面的這些珠寶,在我娘的箱子裡,那肯定也是我娘的啦,抬走抬走。」
這歪理說出來誰都不信,不過姬宓是打定了主要要敲大夫人的竹槓,剛才讓她主動交出箱子她不肯,現在再來要啊,晚了,東西全是她的了。日後留給姬婭做嫁妝也好,還是給哥哥做聘禮也好,反正現在這一箱子的金銀珠寶都是她的了!
「不行!你們這分明就是強搶!快!翠環快去報官快去報官啊!」
「報官可以,但別擋著我的路,讓開。」姬宓帶頭走在前面,因為門就跟在她屁股後面,把最後一箱子的東西抬進了隔壁姬府。
千代沐看著這大箱小箱的,還有最後這個精美無比的箱子,「岳母大人肯定不是等閒之輩,你看這鏤空之精緻,又是用的上等的金絲楠木,平常人家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手筆。」
姬府靠在牆上仔細思量著千代沐的話,她親娘到底是什麼身份。陪嫁的東西雖然少,但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莫非,這姬武陽曾經就是靠著我娘的身家才走到右相這一步的?
越想越不對勁,現在她只希望哥哥能快點回來,好一起聯手找出母親死亡的真相,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訴她,母親絕對不是個平凡的女子,但如果是官家小姐,五靈大陸上不會有人不識得她娘啊,只說明……子珣所說的雪淵,到底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雪淵在何地方,那是傳說中的國度。相傳那裡的人不畏嚴寒,膚白如雪,而且人多半長壽,衰老也很緩慢。不過那只是傳說,沒人真的去過。」姬宓心想這男人怎麼連她在想什麼都知道啊,莫非是妖怪?
千代沐不滿的敲了一下姬宓的額頭,「居然敢說我是妖怪。」姬宓現在覺得他肯定是妖怪,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你就是妖怪!我在想什麼你都知道!」姬宓負手沖氣,獨自走向前廳。
千代沐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搖頭淡笑,因為你什麼都寫在臉上啊,傻宓兒。
可並不是姬宓什麼都寫在臉上,是千代沐太了解她了。
叩叩叩——
姬府門前響起一陣叩門聲,捕快在門外大聲吆喝,「開門開門!」
月桂一路小跑去開門,「你們有什麼事?」
兩名捕快嗓音粗狂,「告訴你家主人,把相府大夫人的珠寶箱子交出來,不然就拿她送官嚴辦。」月桂聽懂了,原來是剛才天月他們搬回來的那個大箱子惹的禍。
「請兩位官爺進來吧。」姬宓對月桂說到,這個大夫人,真是見錢眼開,為了點錢財就不怕我和她們撕破臉嗎?
不過到底為什麼大夫人這麼貪財誰都不得而知。月桂板著個臉將捕快請進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小姐讓他們進來肯定是有她的目的。
「快給二位官爺看茶。」蘭香應聲退下,給二人端茶。兩個捕快見姬宓這樣還以為是她怕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別以為你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一會兒該走還得走的。」
「你們要帶誰走?」千代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坐在下座上悠閒品茶。
捕快們耳朵尖,轉頭看到聲音來源後從位置上跌在地上,茶水都打翻了一地,姬宓心疼看著打翻的茶盞:「我…新鋪的地毯…」
二人就這樣坐在地上話都忘記怎麼說了,半晌其中一個捕快趕忙給千代沐行禮,「神使大人萬安神使大人萬安……」二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千代沐卻沒有要應的意思,姬宓卻受不了了,「停下停下,你們剛才說,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啊?」
「不敢不敢,無事無事,我二人找錯人了,應該是去相府的。」二人心中咒罵大夫人,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神使。
哦~原來是要去相府啊,姬宓挑眉問道:「那我送你們去?」這倆捕快那敢讓她送啊,連連揮手拒絕,「怎敢勞煩小姐,我們自己走自己走。」
從頭到尾千代沐一言不發,這外面到底是怎麼傳他的啊,怎麼誰看見他都跟看見了鬼一樣,從前他是殺過幾個奸詐小人,可也不是見誰就要誰的命啊。
想著,千代沐臉色越來越差,兩個捕快就像是時日將近樣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姬府。
姬府拍了一把千代沐,「你就不能和善點,又把人嚇跑了。」千代沐也沒辦法啊,他什麼也沒做啊,不就問了一句要帶誰走嘛,至於這樣嗎?
「快走啊~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姬宓開始趕人,趕的還是千代沐。
千代沐兩手扒拉住門框,「宓兒真要敢我走?總有一間空房給我住吧。」眼裡星星點點的像是要哭了一樣,姬宓沉住氣,緩緩道:「我這裡還沒收拾好,等收拾好了,你想來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真的?」千代沐激動握住姬宓的手。
見姬宓真的答應了,千代沐滿臉春風的離開了。
呼~~終於送走了這個粘皮糖,姬宓癱坐在椅子上,這個狗的大夫人,居然在她剛才喝的茶里下藥,若是剛才沒有千代沐在,那兩個捕快來了,恐怕明天的熱點就是——姬宓一次偷兩個漢子了。
姬宓面色潮紅,「月桂蘭香,今日之事絕對不能和子珣提聽見沒有,待我好了我再一點一滴的還給她。」
不用她說月桂蘭香也不會對千代沐提半個字的。姬宓回到臥房,兩人忙不迭的用冷帕子給姬宓擦身子。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藥,我如今實力都這樣高了還抵不住!」月桂心疼的替姬宓擦拭汗水,「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媚藥如此之烈啊。」
姬宓難受得說不出話,身體在床上扭動的媚樣估計是個男的看了都會把持不住,不敢想像剛才若是沒有千代沐在,會出什麼事。
「你們兩個出去!」姬宓從床上起來,把月桂蘭香粗暴的推出了臥房,「不管聽見什麼都不許進來!」
兩人前腳剛踏出房門,就聽見裡頭的姬宓痛苦的慘叫聲。
「怎麼辦啊?」蘭香著急的看著月桂,又不能和主子說,她們也沒辦法替小姐受罪。
二人就這樣守了一晚,一整晚了,姬宓還沒有將藥效全部化解,今日強撐著身體對門外兩人說到:「你們快去,找子珣。」她以為一個晚上過去,藥效可以化解,沒想到這藥這裡厲害,到今早也不過只去了三分之二。
千代沐趕到時姬宓已經昏迷在了門後,一手還扒著門框,白皙的臉上兩片紅雲看得千代沐有些口乾舌燥。
不過還是理智戰勝了身體本能,千代沐將姬宓抱到床上躺好,「月桂,快去給宓兒煮碗醋來,她現在已經好多了,但藥效還是殘留了一些,不過沒事了你們別擔心了。」月桂應聲飛奔到廚房給姬宓煮醋。
醋好時姬宓也從床上悠悠轉醒,千代沐見她醒了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卻還是壓低聲音說到:「昨晚怎麼不立刻叫月桂來找我?非要熬到今日!你真是氣死我了!」
姬宓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千代沐,單手撐著床榻,一手拉住千代沐的袖子,氣若遊絲,「別生氣了…我不想…不想你擔心…」
說完又一把倒在了床上,千代沐立刻上前查探,發現是這個小妮子一晚沒睡,困意來了,「嚇死我了。哎…」
嘆了一口氣將被褥給她蓋好,離開了姬宓的臥房,「宓兒睡下了,醋不用了。你二人自行去天月那裡領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