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姬宓,身邊多了一個孩子。筆硯閣 m.biyange.com」手下的話讓月華無雙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好像受到了巨大了驚嚇,「你確定?她不是剛懷上沒多久嗎?這麼快就生了?」
月華無雙懷疑自己這些個手下是編了幾句謊話來糊弄他,但那手下的卻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屬下打聽過了,姬宓小產,腹中孩子已經沒有了……現在這個聽說是她從乞丐窩裡抱回來養的。」
那天的事許多五神百姓都看到了,只要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但挺說姬宓對這個孩子極為重視,也不允許旁人用這孩子的出生做文章。」
如果是小產……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月華無雙叫他下去,自己斜倚著扶手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孩子早早就沒了,姬宓就撿一個來,當成自己的孩子養,算是一個情感寄託……
這段時間月華無雙一直在收集有關姬宓她們的信息,為此他身邊許多得力的屬下勸說過他,要吃眼前虧,不要明目張胆的在千代沐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但月華無雙聽都不聽的,鐵了心的要讓千代沐和姬宓為了上次的事付出代價。
可現在的千代沐,已經無所謂這些人是否懷依舊對他們懷著不軌之心了,得到白月劍後重獲神力的他,實力要比曾經那個已經逝去的神帝還要強悍、恐怖。
「宓兒近幾日可還像以往那般容易累?」千代沐很擔心她的身體,自從那件事過後,宓兒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回想全段時間,她天天以淚洗面,要不是有岑之然那些靈丹妙藥吊著,想來身子早就垮了。
姬宓一下抱住了他,將頭緊緊的貼在千代沐的胸前,「已經好多了,夫君不必擔心,我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漸好,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從前那般精力充沛體魄強健的狀態了。」
「如此便好,若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同我說知道嗎?」他同樣擁緊了懷中的丫頭,幸好……雲兒出現了,不然他根本不知道,那樣絕望沒有一點生命力的她,該拿她怎麼辦。
兩人在庭院中相擁許久,誰都沒有說話,景色別致的小院子裡靜得只有二人的呼吸聲。最後是下人來報,他倆才不舍的分開。
下人說,今日午時,會有一支天寶的隊伍進都,目的不明。
但清楚的都知道他們沒憋什麼好屁,上次天寶皇帝傳密信給青冥國君的事情還沒完呢,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就要來送死,那,他也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天寶來的人不過就是些小人物,根本不配讓千代沐親自迎接,千代沐能送他們一個小果盤已經是他們莫大的榮幸的,但這群人還不知足,直言道:「為何不見神使大人?」
白言雋爽朗一笑,假裝自己聽不出他們話裡有話,「都說是神使大人了,他的行程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我們如此大陣仗,也不見來迎接,真把自己當萬人敬仰的神了嗎?」聽聽這話,多酸啊,酸溜溜的不知道和千代沐多大恩怨呢。
「你這話說得,神使大人為保五靈做了多大貢獻,說他是五靈大陸的守護神也不為過啊,在北月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白言雋身為五靈的皇帝,自然不允許有外人對千代沐出言不遜,五成的威壓一放,天寶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話語間,姬宓帶著蟄姬從殿外走了進來,文武百官紛紛起身向她行禮,姬宓目不斜視的先走上前向白言雋行了一禮,「吾皇萬歲。我還要代子珣多謝皇上呢,皇上話說得不錯,在北月,始終是要注意些分寸的。」說完還看似無意的瞟了一眼天寶使臣的方向,眼神中多帶了些威脅的意味。
見來人是姬宓,幾人默契的閉了嘴。要知道,姬宓只要是脾氣一上來了,才不管對方是誰,照懟不誤,就算是皇帝,她不爽了也要說幾句。
「剛才不還和外面樹枝上停著的鳥兒似的叫個不停嗎?怎麼這會兒就孬了?」姬宓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群天寶人。
那群人還真不是吃素的,一聽姬宓話不好聽,立馬就拍桌子起來懟回去了,「我們敬你是神使夫人,但你也別太給臉不要了,你說誰是聒噪的鳥兒?」
他們不是吃素的,姬宓就更不是吃素的啦,冷臉道:「就憑你說的這幾句話,就夠你們死幾次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們再怎麼也不過是天寶來的使臣,我是神使明媒正娶的妻子,享神使有的一切權利,見我如見千代沐。我可以原諒你們這些粗鄙之人沒有禮教,你們也可以不向我行禮,但別把我對你們的客氣當你們放縱的資本。」別人說一句話,她就十句話懟回去,在她面前擺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兩重。
「你!」其中一個人怒氣沖沖的拍著桌子,可又拿她沒什麼辦法,小打小鬧千代沐無所謂,但如果上升到了真的動手的程度,那他們誰都不敢保證千代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千代沐對姬宓的寵愛,全五靈有目共睹,沒人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姑奶奶我就在這兒呢,別再汪汪了。」有本事,你衝上來咬我啊。哼,她能來已經夠給天寶面子了,還妄想子珣也一起來,痴人說夢吧,沒醒就再多睡會兒。
大殿上姬宓和天寶使臣們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其他大臣都待不下去,可皇上沒有發話,他們又怎麼能提前退席,只能硬著頭皮只當看一出旦角劈了嗓子的戲了。
觥籌交錯之間,一位天寶使臣乍然一笑,對著姬宓道:「聽說宓小姐已有身孕,不知幾個月了?我等也好獻上厚禮啊。」
此人的臉上滿是嘲諷,姬宓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他們是故意的,自己小產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天寶皇帝的耳朵中,但他是如何得知的,姬宓就不知道了。她放下手中的葡萄,悲戚的望著大殿頂上的畫,「那孩子與我無緣。不過我也很好奇啊,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懷孕了的?」
殿上箜篌琴音戛然而止,大臣都很緊張的望著那群天寶使臣,你們可千萬別說錯話啊,你們死了沒關係,別到時候牽連到他們啊!
只聽剛才那使臣不以為然的道:「這宓小姐就不用管了,不過,宓小姐剛才那話的意思,莫非孩子已經……」說完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捂著嘴不敢相信的望著姬宓。
「宓小姐切莫傷心,您還年輕,孩子總會再有的。」一次又一次的戳姬宓的痛處,這人如果不是真的膽子大,那就是真的蠢。
姬宓瞬間來到他的身邊,一手搭在了那人的肩上,笑眯眯的望著他說到:「你說的沒錯,孩子總會有的。」
她話還沒說完,「但你,有沒有第二條命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很小,臉上的神情是大家從來沒看到過的,那般陰狠,一字一句,都冰冷得扎人骨頭。
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姬宓渾身逐漸陰冷下來的氣息,剛才還咄咄逼人的使臣不再說話,這件事就這樣匆匆翻篇,沒人再敢提此事一句。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姬宓始終憋著一股氣,可是有氣沒處撒,只能自己憋著了,她周圍的空氣,就沒再升過溫,本想和她搭話的朝中大臣們一見這樣,也都識相的不去打擾。
那群天寶的使臣,竟然還都得意洋洋的看著姬宓。讓她目中無人,呵,隨便戳一下痛處便這幅模樣了,女人始終就是女人。幾位使臣,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神使大人萬安。」突然間殿上的大臣們紛紛起身向著殿門外行禮,那幾個使臣才知道是千代沐來了,他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腳步輕快。
但所有人都祈求姬宓的表情能夠好看一點,她現在這個樣子,一眼就能讓人知道剛才肯定發生過什麼事啊,何況千代沐這麼精明敏銳的人。
「宓兒這是怎麼了?」見姬宓不回話,千代沐只好把頭轉向蟄姬。
在得知剛才發生的事後,原本就因為姬宓生氣而變得冰冷的氣氛更加讓人受不了了,如果說剛才是低氣溫,現在直接就是冰庫了,凍得人從頭髮絲到骨髓都是冰冰涼的那種。
姬宓本還不是這樣的,一見到千代沐,心裡憋著的那點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想到剛才那使臣時候的那番話,再一想到她還未出世的孩子,鼻頭一酸,含著一汪眼淚更不想說話了,腦海里閃現的全是她懷孕時的笑臉,那時候的她真的是最幸福的時候。
千代沐抱過她,輕聲安慰到:「好了好了,宓兒與一群人話都不會說的畜生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話成功的叫姬宓噗一聲笑了出來,在場的大臣們也都和她一個反應,就連龍椅上的白言雋也是噗嗤一下捂著嘴笑了出來。
「神使大人,你欺人太甚了!」那群使臣激憤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千代沐。
呵,「欺人太甚?」千代沐身後升起寒光凜凜的白月劍,一劍刺穿了那人的胸膛,白月劍有意識似的,不需要人控制,自己便抽了出來,男人倒地鮮血直流,最終在眾目睽睽下斷了氣,「這才是欺人,但還沒到太甚的地步,想看看嗎?」
剩下的幾個使臣手忙腳亂的往後退,「能被本座的劍刺死,是他的榮幸。」千代沐眼都不斜,繼續哄著他懷裡的姬宓了。
那可不,神帝的白月劍,斬落過無數妖邪的頭顱,今日能被傳說中的白月劍,五神大陸上下都在爭奪的白月劍刺死,是這個人此生最大的榮幸。
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挺適合剛才那個人的,惹誰不好,偏偏惹了姬宓和千代沐,自討苦吃,說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都不為過。
殿上的宴會結束時,天寶的使臣們隨著白言雋去了後殿,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私下商議。千代沐不想聽,更沒興趣聽,帶著姬宓正想離開,又被天寶使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神使大人不一起來聽聽嗎?與您有關哦。」
剛才的教訓看來給得還不夠厲害,居然還敢這麼和千代沐姬宓他們說話。
後殿,是下了朝後專門開闢出來給大臣們提意見或是吐槽的地方,千代沐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面。
一進去,天寶的使臣還是拿腔拿調的說了一大堆,千代沐根本無心聽他們叨叨,揉揉耳朵相當不耐煩。
「我們皇上認為,這天下,應該是五國的天下,由神使大人一人獨大,似乎不妥。」剛才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原來是為了鋪墊這一句啊,比起千代沐,姬宓更加的不耐煩。
揮揮手厭惡的看著天寶人說到:「你們要是有本事,有你們做大,沒本事就閉嘴,叭叭叭的說了一通,不就覺得我們子珣權利太大了嗎?何必繞這麼多彎子。」
「既然宓小姐也是爽快之人,那我們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不錯,這天下一分為五,而他一人卻凌駕五國皇權之上,恕在下直言,他何德何能。」
呵哈哈哈哈,這話真是把姬宓給逗笑了,「他何德何能?光是前段時間,魔族首領月華無雙帶魔族進犯,是他以一己之力抵擋了他們這一條就夠了,敢問這位使臣,你能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抵禦那麼多的魔族嗎?如果不能,就給你爹閉嘴,一天到晚吃那麼多飯不是讓你閒著沒事做的時候噴飯的。」
千代沐他們皆是噗嗤一聲,讓那使臣很沒面子,有姬宓在,白言雋都放心許多,這丫頭懟起人來可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就算只是她一人,這些天寶人也別想討到一點好。
「真是氣煞我也!不管,皇上的意思我們帶到了,他還說,若是不改變現狀,就別怪他舉兵進攻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使臣開始耍賴。
姬宓才不吃他這一套,反嗆道:「那就讓那糟老頭子來啊!看誰怕誰啊!到時候誰吃苦頭開不知道呢!他若是不為天寶的百姓著想,那就來吧!以我北月現在的兵力,還怕你們一個天寶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妄想和千代沐平起平坐,什麼東西啊。」她指著使臣們一通亂罵,雖看起來像個潑婦,但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是這群天寶人先開始的。
「你一個婦人,我不與你計較,你做不得北月的主,我就要皇上的答覆。我們天寶已經集結了大量兵馬,只要不同意的消息一傳回北月,那些士兵便會向著北月進發。」
他們當著千代沐的面,威脅白言雋,勢要他一個說法,依姬宓看啊,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就連天寶皇帝的腦袋也是被驢踢過的,不然怎麼這麼不好使,這種事,悄悄咪咪的也就算了,還跑到千代沐的面前大肆宣揚。
白言雋是個仁愛開明的皇帝,鮮少以國君之威脅迫威逼群臣,但他今天卻拿出了不同以往的態度,「朕以為,你們皇上,一定是中了什麼蠱,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神使大人於我們五靈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保護神,有了他,五靈才得以不受魔界、妖界的侵擾,他的功德,配得上現在的權利,你們今日所言,朕與神使只當玩笑,回去稟報你們陛下,若是再敢有不軌之心,北月一定拿出五國之首的態度。北月威嚴,不容任何人挑釁,神使威嚴,更不容挑釁。」
說完,白言雋以自己乏了為由藉口離開了後殿,殿中現在只剩下千代沐、姬宓、蟄姬還有那一群天寶使臣。
蟄姬拿出了自己的態度,挽著姬宓的手看似無意的說:「阿宓,若真有別國造反那天,可一定要同我與血羽說啊,血扇樓和蟄居雖沒有百萬大軍,但也不是吃素的。我們五神,自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好大的口氣,她一人便代表整個五神了,但她說的確也是實情,血羽令下,整個五神不就得聽令嗎?
這邊五神的都搬出來了,那邊的使臣們卻還是以為她在說笑,「真是笑話,五神與五靈隔著封印之井,有重兵把守,你個小女子,過不過得去都是回事,還五神站你們這邊呢,天大的笑話。」
「是嗎?目光短淺的井底之蛙,你知道本尊是誰嗎?就敢說這樣的話。」蟄姬將自己的臉和右手變幻成了魔族的原型,兇惡的目光嚇得幾個使臣坐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很快她又變成了正常的人形,「你,你是魔族!你夫妻二人竟然與魔族勾結!罪該當誅!待我稟報裁決所!」那些使臣不可置信的指著千代沐叫到。
對哈,五靈還有個裁決所呢,他不說姬宓都快忘乾淨了,但這裁決所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對她也沒多大的威脅,她才不怕呢,又不是沒去過,還不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不過這魔界和人族的戰爭……是時候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