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始終記得,每次家裡來人看她,三師姐都在角落裡偷偷看著,眼中的羨慕,次次都扎的的如芒在背。
「從我記事起,師姐的吃穿住行一切花銷,是師父給的,師姐病了傷了,是師父和我們這些師兄弟姐妹日夜陪著。
而你們諸葛家,沒來看過她哪怕一次,甚至沒捎過一句話給她。
她對你們家中大小事的了解,不是問師父,就是問我爸媽。
這就是你說的關注她?
而你,死的時候蠻年輕吧,你家得全家出動刷功德,才夠給你開後門避考吧?
舉全家之力只為你個廢物,還不夠重視?覺得不夠,你怎麼不跟三師姐換?」
她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林上溪被她逼的連連後退,直到撞上廢墟牆壁,女人面上心虛一閃而過。
她緊盯著林上溪,一字一頓道。
「是你知道,自己才是被偏愛的那個吧?」
「夠了!」
林上溪推開她,惡狠狠瞪她一眼,扭頭跑了。
望著林上溪倉皇逃離的背影,雲攬月冷哼一聲。
「這就受不了了?既得利益者,都這麼脆弱聽不得真話嗎?」
不過走了也好,省得她還得偷偷摸摸做任務。
她轉身,往記憶中1號實驗室的方向慢慢走。
只是這心裡,怎麼那麼不得勁呢。
「師姐,他們都不好……」
……
林上溪悶頭狂奔,雲攬月的質問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竟然是這樣的,竟然是這樣?
她一直嫉妒的諸葛沉曇,居然從沒被家人關注過嗎?
那她一直以來,是在跟誰較勁?
「啊!」
她憤怒的一掌拍出,碎石飛濺劃傷臉頰,才稍稍冷靜下來。
此刻,心中只余苦澀。
她清楚,雲攬月說的是真的。
堂堂雲家家主,還不至於騙她個無關緊要的小小陰差。
只是,越知道雲攬月說的是真的,越顯得她像個小丑。
這麼多年的執著,頹廢,爭奪父母偏愛的小手段,都是笑話。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感覺不到絲毫的偏愛?
明明……
她考試拿了名次,父母會面露失望,說她沒有考第一,不如諸葛沉曇。
她被名師看中,收為弟子,父母會嘆著氣,說區區凡人,哪有諸葛沉曇的師父——蒼雲掌門德高望重。
每一次,她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會被貶的一文不值,然後誇誇諸葛沉曇的厲害。
明明常年不著家,每次家族聚會,父母長輩還是會拿諸葛沉曇來說。
誇她懂事,誇她本事大,能得蒼雲掌門青睞。
所有人眼中的自豪、驕傲,是那麼的扎眼,然後再明里暗裡說他們這些小輩沒用,用詞之犀利,是那麼刺耳。
原來,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諸葛沉曇,也從未得到過,超越言語的偏愛。
諸葛沉曇,原來只是大家炫耀的工具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上溪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她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諸葛沉曇,我承認,你比我,還倒霉了……」
她擦掉眼淚,努力平復心情,才去找雲攬月。
只是一回頭,卻發現暗處,有一道人影,在默默注視著她。
喜歡廢柴開局無傷遛詭,全員震驚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