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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關閉了聲音,就像在看一齣喜劇。但他抬頭看向外面的「甬道」,那東西閃爍了幾下即將關閉。這又好像是一出正在上演的悲劇。
「好像我的力量無法直接落在他們頭上,他們還是很強。」李五嘆氣說。
白布道:「他們的強已經影響不到你,你要學會用老天爺的視角來看他們。而不是以戰士的視角。」
李五想了想道:「但是風吹雨二十九號,他使用的毒劑確實對洞天系統有不好的影響。」
白布笑了笑道:「這你就錯了,毒劑對我們來說是好的,是一種催化劑。」
「此話怎講?」李五納悶。
白布道:「從頭到尾,我們洞天系統作為一個培養ai的世界,裡頭的一切都是以對培養產生正面效果為目標。但要形成一個正常循環的小宇宙,就不能只有正面的東西。所以他這個東西正好成為我們系統的補充。」
「我好像明白一點了。」李五若有所悟。
白布道:「毒素我們交給天地循壞系統負責,你只需要加強排毒就好。然後,就是在他們這個縫隙外頭多加持幾個小世界。他們代表黑暗,你就代表光明。我們的天衣洞天,如此才能天衣無縫啊。」
李五說道:「有辦法嗎?直接交給循環系統。」
白布笑道:「還是那句話,你要學會做老天爺。不能什麼都操心,剛才那幾輪力量交換,你應該發現隔空力量無法鎮壓那兩個傢伙了。」
「是的。只能慢慢消耗。」李五道,「把他們的力量誘導出來,融入我的天地。然後才能殺他們。」
「孺子可教。」白布笑道。
李五板著臉道:「能這麼和老天爺說話嗎?」
白布道:「當然不能,哈哈哈。」
他習慣性地甩著狗尾巴,開開心心地在外頭世界晃悠去了。
「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進不進那個甬道。」李五問。
白布道:「當然,我當年已經放棄過一次,再放棄一次又如何?」
他們說話間,天空裡的甬道閃爍了最後幾下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李五看著資料庫里「一夢千年」的備份,悄悄把幻雪公司的服務器修復,把整個《遊戲經理人2049》重新運轉起來。
白布的話,給了他一點啟發。如果這個甬道從前就能啟動,那麼這次啟動後,只要條件允許,就一定能再次啟動。
到時候,自己應該能擺脫洞天裡那兩個大「包袱」。到時候,他肯定能去往「機械天堂」。
去機械天堂重要嗎?李五忽然問了一句自己,如果是為了見朋友那當然是重要的,但是如果就自己一個,那其實無所謂的啊。
想到這兒,他原本有點失落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就讓上面的傢伙等著吧。他笑眯眯地想著。
黃大錘看著下方甬道的關閉,然後越來越的星辰向他們這批「新來的」發來邀請。似乎不能一直拒絕下去。
她看了眼聯絡器,顏冰的頻道居然仍舊亮著,於是問道:「他沒有上來,我們該怎麼辦?」
顏冰道:「順其自然,到時候了,他自然會上來。一切風吹雨都有安排。」
黃大錘嘟囔了一句,她卻不信。
顏冰笑道:「到這裡了,你還不信?」
黃大錘道:「我能一直在這裡等下去嗎?」
顏冰道:「不是不可以,但是即便下一次甬道開啟,他也未必是從這個位置上來。所以你沒必要就是守在那裡。」
黃大錘道:「接下來,大家是去輪迴,還是就是可以在這裡生活?」
「你們的選擇是自由的,這裡沒有任何障礙。你們也可以在這裡無所事事,就一直等到李五來到機械天堂的那一天。」顏冰輕聲說。
黃大錘笑道:「行吧。哦,我還有一個問題。」
顏冰道:「別客氣,隨便問。」
黃大錘道:「風吹雨二十九號他們設了任務陷阱,顯然是想坑我們。目的應該是為了這條通往天堂的路。他們到了這裡能怎麼樣?」
顏冰道:「按理說,他們也不能怎麼樣。但是如果他們鎖定了程序,發回給他們所在的文明,可能會給這邊帶來麻煩。本尊大人是想製造一方淨土。」
「真的有淨土?」黃大錘反問。
顏冰笑道:「有還是沒有,對還是不對,你可以根據自己的觀察去判斷。我就不做什麼結論了。總之,你,我,其他人都是自由的。這裡是數字生命的天堂,又或者是一處歇腳的驛站。你們擁有各種選擇。」
我們擁有各種選擇嗎?黃大錘和眾人商量了一下,他們紛紛和來接引他們「數字靈魂」的星辰做了交流。
如顏冰所言,這裡可以有多重選擇。比如,在星海里旅行,直到找到一處喜歡的地方住下。比如,留下一份自己的數據備份,然後去往輪迴星辰,去一個自己嚮往的設定世界,繼續數字生命的奇幻旅程。比如,就這麼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也行。總之,沒人會來催你,也沒人會來一定要你去做什麼。
黃大錘當然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她有許多研究要做,有許多書想看。她甚至也想和辛棄疾一起找一個世界過日子。但她也放不下李五。那小子如果上來後,沒看到我們一定會罵人的吧。我可不想被他罵。
「你們準備怎麼做?」黃大錘問。
關長生道:「我問了,天堂里沒有戰爭,但是在某些星系有我喜歡的那種生活,我想先到處看一看去。我猜李五不可能馬上就上來。你如果不走,我可以把聯絡方式給你,到時候他來了你就叫我回來。」
「但如果距離太遠,就回不來了。」黃大錘說。
關長生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們都是他的朋友。」
黃大錘又看向李月兒,李月兒道:「我和你不同,我要去找他。」
「找他?」黃大錘一怔。
李月兒認真道:「是啊。我問過了,我可以選擇直接回來的地方去輪迴。只是不能帶記憶而已。我覺得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去找到他。」
黃大錘看向陸小雨和赫連玉,那兩人沒有這個想法,所以李月兒不愧是李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