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生歡喜,然而,這最初的喜悅,卻與她毫無瓜葛,她仿若置身事外,無需有任何舉動。她只需靜觀其變,洞悉一切即可。
真正需要採取行動的是太后、皇上與皇后。
據李嬤嬤所言,淑妃等一眾嬪妃皆已前往皇后宮中,或許是為了商討些什麼,又或許是在等待著什麼。
然而,皇后此行的目的乃是挑選宮女,既然她本人尚未現身,那些嬪妃們又能議論些什麼、探問些什麼呢?最終,她們也只能悻悻而歸。
「主子,您不打算前去嗎?」李嬤嬤見主子依舊紋絲不動,只是凝視著那片尚未成熟的水稻,手指輕輕摩挲著稻穗,心中不禁疑惑:這水稻半成品究竟有何可看之處?折騰到如今,也不過是個半成品,待會兒回來再看不遲。
她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春梅在一旁聽到,瞥了李嬤嬤一眼,淡淡說道:「主子不願去。」
她早已心知肚明!
李嬤嬤本欲追問緣由,畢竟眾人皆聚於皇后宮中,前去一聽也未嘗不可,況且大家都在。
然而,章天愛卻開口了:「對,這麼早去做什麼?」她微笑著瞄了李嬤嬤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戲謔。
李嬤嬤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春梅見狀,輕聲問道:「主子,您還需要些什麼嗎?」
「無需了,去了也只是與她們說些無聊的話,還要聽她們酸我。」章天愛輕輕嘆了口氣,這日復一日的酸言酸語,她早已聽得膩了。
章天愛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難道還要聽她們用新入宮的女人來酸我?難得今日不用請安,我還過去做什麼?」
李嬤嬤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章天愛輕笑一聲:「還是等事情結束了再看看吧。」
一時之間,屋內靜悄悄的。李嬤嬤與春梅都靜靜地站著,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妹妹在做什麼呢?又躲在這裡,以後想來找你,直接來這裡就行了。」
不久,賢妃便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章天愛抬頭望向賢妃,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嗯,賢妃姐姐怎麼有空過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呢,本來正打算過去呢。」
她吩咐一旁的宮人端來清水,起身一邊淨手一邊走向賢妃。
賢妃笑著打趣道:「你一直不來,我只好親自來找你了。」她掃了一眼那片水稻,好奇地問道:「妹妹,你這雜交水稻成功了嗎?」
章天愛聽著賢妃提及雜交水稻,不禁啞然失笑。平日裡,無論是李嬤嬤還是春梅等宮人提及此事時,她也是這般反應。
她笑著回應:「已經是個半成品了。」
「半成品?是什麼樣子?什麼叫半成品?還有,出品就是成功了嗎?」賢妃好奇地望向章天愛剛才站立的地方,她身邊的宮人和嬤嬤也同樣一臉疑惑。
「對啊。」
章天愛應了一聲,拉著賢妃走到那片半成品雜交水稻前,指著稻穗向她解釋:「這就是半成品了。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現在已經弄出來了,就是還有點不太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要是能活下去,就是成品了,算是成功了。」
賢妃仔細地端詳著章天愛所指的地方,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章天愛自然知道她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她看了看李嬤嬤和春梅,發現她們的表情與賢妃無異。
畢竟,李嬤嬤可是天天看著她折騰這些水稻的,春梅也是如此。
她用乾淨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將手帕遞給春梅。
春梅接過手帕後,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賢妃姐姐。」章天愛又親切地呼喚了一聲。
「要是能活下去就是成功了,到時候就可以告訴皇上,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章天愛輕聲說道。
「那皇上豈不是要獎賞你了?妹妹,你成功了,正如你所說。」賢妃雖然不太理解其中的奧妙,但還是知道個大概。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章天愛,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算了,等成功了再送給皇上也不遲。」章天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賢妃卻給她打氣:「妹妹,你一定可以的。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她說著,還為章天愛祈禱著,等待著她的好消息。
章天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忍不住想要親近賢妃。李嬤嬤她們見狀,都默默地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賢妃看著章天愛說道:「我來之前就聽說你在弄這個水稻了,果然沒錯。你前幾日還說你鋪子那邊也快要開張了,送來了按照方子做出來的吃食,很是新奇。」
「我說你到時候生意肯定紅火,問你人招到了沒有,你說招到了。你又問我要不要入股,我想了想,覺得可以。我也想和良妃妹妹一起做點事情。」
她之所以對章天愛做的吃食感興趣,一方面是因為看她忙得不亦樂乎、興致勃勃的樣子;另一方面,她覺得在宮裡望著頭頂那一片四角的天,視線太過狹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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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點事情做也不錯。以前她對生意是毫無興趣的,但現在她想看看章天愛做的生意。
而且章天愛又主動提到要不要一起入股,她便決定支持她一下。況且皇上也已經同意了,她加入的話,也沒人敢說什麼。
「真的嗎?賢妃姐姐,那太好了!第一次和賢妃姐姐交心,說起生意的事情我就想提了,又怕賢妃姐姐多想。」章天愛見賢妃真的對投資入股感興趣,心中一陣歡喜。
她知道賢妃可能是為了支持她才這麼做的,但她並不在意。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賢妃會看到她的厲害的。
她挽著賢妃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要怎麼入股呢?」
賢妃也學著章天愛的樣子,用起了「入股」這個名詞:「良妃妹妹不要急,等你算好了再找我要銀子就是了。我還怕銀子用不出去呢?不過賢妃姐姐可不像你,是個有錢人,有的是銀子。」
「我呢,什麼也沒有。不過也不用太多,畢竟才剛剛開始而已。我們只是要分一下股份的多少,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個戰壕里的姐妹了——」說到這裡,「姐妹」兩個字她故意沒有說出口,只是含笑看著章天愛。
章天愛聞言失笑:「賢妃姐姐,你笑什麼呢?還有啊,妹妹我是以前沒錢、窮,但現在可不是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而且皇上也給了我不少東西呢。」
「賢妃姐姐。」章天愛撒嬌地喊道。
「妹妹你說是不是?」賢妃笑著問道。
「是,我還有別的生意呢,賢妃姐姐到時候一起看看要不要加入。」章天愛又提到了其他的生意。
賢妃聞言,微笑回應:「好,妹妹的生意我皆有興趣參與,屆時務必告知我一聲,如此時光也仿佛流逝得更快了些。只是,妹妹還未解答我之前的疑惑,為何突然發笑呢?」
「我是在笑我們之間的關係愈發親密,連生意都要攜手共進了。之前我還擔心賢妃姐姐對此不感興趣呢。」章天愛回答道,同時又一次親昵地攬住了賢妃的肩頭。
賢妃輕輕點頭,笑道:「這都是被你影響的,你看你的手……」章天愛聞言,連忙收回了手。
隨後,章天愛詢問賢妃是否要一同前往皇后那裡。而賢妃此刻前來,其實也與她一樣,並不熱衷於參加那些熱鬧的場合。
「要去便一同前往吧。」賢妃望向她,眼神中透露出不想獨自前去的意願。章天愛搖了搖頭,道:「我暫且沒這個興致。」
賢妃見狀,便道:「我就知道妹妹沒興趣,那便我陪你一同前往吧,只是貴妃未曾前往,倒是柳美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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