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邪,它怎麼啦?幹嘛像見到鬼似的,跑那麼快啊?」紫月問向身邊的人,疑惑的指向跑得跟個兔子似的小獸。
「你說紅果啊,可能是在為剛剛的事害羞吧!你不用管它的,它一會兒就會跑回來的。」墨天邪笑眯眯的看著跑開了的紅果,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她的問話。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關係,它才跑開的呢!」紫月淡淡的說道。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向她走來,越過她,站在岸邊,濕漉漉的頭髮已經風乾了,隨風飄散。長袍輕擺,觸到水面,沾濕了下擺的曼珠沙華圖案。卻讓那圖案更顯妖艷,並透露出詭異的氣息。
本來曼珠沙華就被人稱為彼岸花,為地獄開放的一種花,如今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如此合適,不多不少,剛好襯托出他美到極致的妖孽氣質。
……
琉璃殿
紫月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滾著,看著外面忙碌的丫鬟,心中大罵墨天邪騙子。
唉!怎麼辦?都快一個月了,自己還被軟禁在這宮殿裡,綰綰的傷怎麼辦?到現在為止,煉製塑靈丹的藥材還沒有湊夠。
墨天邪,你丫的大混蛋。竟然敢騙我,說什麼知道出口在哪裡,竟然把自己騙到這琉璃殿中軟禁起來。唉!悔不當初啊?自己怎麼就中了他的美男計呢!
看著屏風外忙碌的丫鬟,計上心來。
「對,就這樣!我真是太聰明了。」她拍著自己的手,由於聲音過大,引起了屏風外丫鬟的注意。
「娘娘,您醒了!」丫鬟掀開帘子,走進來,服侍她起床。
外間,紫月見桌上一如既往的都是靈果,憤怒的拍向桌子。指著這群丫鬟大罵:「你們是想餓死我是吧!竟然不給我飯吃,都吃了一個月的靈果了,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也不能怪她說粗話,誰讓他軟禁著她,想要出去,就得凶點。
「娘娘,這是今天早上才摘得靈果,對您有好處的。凡間的五穀雜糧,還需要損耗修為,將之化解。再說了,王讓奴婢等人給娘娘吃靈果,也是為娘娘的修為著想啊!」小丫鬟將靈果推到她面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也難怪丫鬟要這麼說,誰讓她的修為連實力最差的丫鬟都打不過呢?唉!想想就可悲,也更加堅定了她不想呆在這裡的想法,免得受打擊。
「我不管,我就要吃飯!」她拍著桌子,惡狠狠的瞪著剛剛給她靈果的丫鬟,指著旁邊跪下的丫鬟說:「我要吃青菜,你去給我做,現在,馬上,立刻!不要拖拖拉拉。」
她見丫鬟有些猶豫,更加生氣。「既然你們叫我娘娘,那就得聽我的吩咐!」
丫鬟蠕動嘴角,想要說話,卻被她打斷了,「不要拿墨天邪來壓我,記住,我是主,你是仆,就算主子叫你去死,那也是你的榮幸,還不快去!」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起身,退下。
紫月見丫鬟離開了,但看著自己身邊還有三個看管自己的,心中暗數著那丫鬟離開有多久。
不一會兒,她再次拍著桌子:「怎麼還沒有回來,我都餓死了!你,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她這次指著前方,恭敬的站著,不言一發的小丫鬟。
「是!」丫鬟抬步離開,桌邊就只剩下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想:娘娘這是怎麼啦!往常都很好說話,對人也和善,今天卻咄咄逼人。
她輕拍這桌子,心中唱著歌謠,雙手很有節奏的敲擊著。她的反常,卻讓身邊的兩個丫鬟心中打鼓,後背發涼。
一首歌謠哼完,那兩個丫鬟還未回來,撐著頭說:「我現在不想吃青菜了,想吃糖醋魚,你去給我做!」
她指著左邊的丫鬟,刻意刁難她,誰都知道,這冥宮中的人從未吃過飯,又怎麼會做飯呢?更何況還是糖醋魚那麼複雜的菜。
「娘娘,奴婢不會!」小丫鬟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敢離去。
「不會?」她不怒反笑,和藹可親的看著她,卻把丫鬟嚇得使勁的往後退。「不會做,你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做不出來,就不准回來!」
「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會做啊!」小丫鬟跪下來,拉著她的裙擺,哭求著。只可惜,她們這類人,不論再傷心,也不會流眼淚的。
「現在就去,滾!」她伸手推開抓著她衣擺的丫鬟,大吼道。
而丫鬟見她如此生氣,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
紫月繼續敲著桌子,看見身邊僅剩下的丫鬟嘴角蠕動,輕笑著說:「怎麼?你想去?」
丫鬟跪下來,使勁搖著頭,「娘娘饒命,奴婢沒有!」
「沒有,我看你就是想去啊?去吧!我成全你!你們兩個一起,才能研究出做法,不是嗎?俗話說: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她嬉皮笑臉的看著她,手上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是!奴婢知錯,現在就去!」最後一面看管她的丫鬟也被她支開了,過了一會兒,見丫鬟沒有回來,便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
伸出頭,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人影,像做賊似的,鬼鬼祟祟的向宮殿大門而去。可剛到宮殿門口,卻看見兩名侍衛守著。
本想退回去的,卻被侍衛看見了。
「拜見娘娘!」
紫月見侍衛低頭跪下,也不看她,便狐假虎威的大搖大擺地走出琉璃殿。
主殿
一男子斜躺在軟塌上,雙手輕輕敲擊著膝蓋,髮絲垂在胸前,嘴角掛著魅惑的笑容。與以往的冰冷相差甚大。若是被以往死於他手的侍衛看見,一定會說這不是他們那個心狠手辣的王。只可惜,他們永遠也看不到了。
墨天邪看著太虛神鏡中女子靈動的身影。輕笑出聲:「呵呵!月兒就算是做壞事也這麼迷人!」
不一會兒,他便消失在了主殿中。僅留下微暖的軟塌,聆聽著風的述說。
這邊,紫月離開琉璃殿,見侍衛並未追上來,便閃身躲進了牆角。偶爾看一下殿外的侍衛的反應。見他們並未有異樣,才放心離開。
由於她並不清楚方向,便在宮中亂逛起來。可走著走著,自己卻迷失了方向。
她看著眼前迷糊朦朧的宮殿,再看向身旁清晰真實的大樹,這兩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繼續往前走,卻被什麼東西阻攔住了。雙手摸向空氣,見空氣隨著她雙手摸向的位位置,不斷的蕩漾出水紋。
「這,是結界,前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出口!」她望向前方模糊朦朧的宮殿,自言自語道。
伸出雙手,握拳,向結界砸去,卻並未破開,甚至以十倍力量反彈回來。她一不注意,便被自己撞擊反彈回來的力量擊飛,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這到底是什麼結界,竟然可以將自己撞擊的力量以十倍還回來?」她擦拭掉嘴角的鮮血,望著那沒有一點波紋的結界。
她再次爬起來,想繼續上前以強力破除,卻見身旁的大樹,心想:如果強力破除,必定引來他人,自己的計劃就不能夠實施了,那又怎麼出去呢?
她走至大樹之下,坐下來,望著前方的結界出神。卻不知,在她身後的大樹上,坐著一男子,輕笑的看著她。
心想:我的月兒,怎麼看,怎麼可愛!
自戀的男人有,但這犯花痴的男人,還真的是少見。更何況下方的人兒,還並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