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府衙,書房內。墨子閣 m.mozige.com
燈火將整間屋子照的通明。
兩道倩影在火光下搖曳,輕柔婉轉的讀書聲在房間內迴蕩。
「有一言而可以終生行之者乎?」
「文聖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凡事應推己及人,不可強加在他人身上。」
魚幼薇櫻唇輕啟,手捧一冊書卷。
清玄兩眼空洞的點著頭。
根本沒聽進魚幼薇說的道理,而是神遊天外,回想白日發生的事情。
自己那時也是一片好心,才會那麼說,可先生不領情就算了,還讓自己讀書,這分明是嫌棄自己不明事理,無理取鬧....
清玄氣乎乎的想著。
而看她這樣子。
魚幼薇知道她心裡有怨言,於是放下書本,問道:「姐姐可有在聽?」
聲音落下,清玄沒有半點反應。
「長歌來了。」
見狀,魚幼薇喊道。
「啊?」
清玄瞬間回過神,眸中露出驚慌之色,趕忙拿起書案上的書本,正襟危坐。
但她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羞惱的看著魚幼薇。
「姐姐,你還在白天事苦惱?」
魚幼薇看她副嬌憨模樣,臉上不禁莞爾,直接開口問道。
「.....」
心事被戳破,清玄有些不好意思。
但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姐姐沒必要在意。」
「長歌就是那樣的人,對身邊人盡職盡責,他那麼做是為了保護你。」
魚幼薇出言寬慰。
「保護我?」
清玄面露疑惑之色,而後自豪的說道:「我現在可是真龍,三品修為。」
「應該是我保護先生才對。」
聲音落下。
魚幼薇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的確,在修為上長歌沒你高。」
「但拳頭不能代表一切。」
「至少三品還不夠。」
「尤其你現在還是江河正神,做事更加不能隨心所欲,要考慮諸多事情。」
「要知道,凡是人間之事,一個處理不當便會招致因果纏身,而這人道的規矩,又全在聖賢書中,長歌之所以讓你讀書。」
「就是擔心你一不小心惹上因果,招致天譴,發生什麼意外。」
魚幼薇語氣凝肅的說道。
此言一出。
清玄眼前一亮,眉宇間的愁雲漸漸散去,眸中露出幾分歡喜之意。
先生原來竟是在擔心我。
但轉而,她又有了新的煩惱,急切問道:「妹妹,那我白天會不會太過分了?先生不會生我的氣,覺得我不懂事吧?」
此刻,清玄回想白天負氣離開的一幕。
瀟灑是瀟灑。
但先生好心為自己,自己卻不明白,他肯定會生氣,就像自己剛才那樣。
聽到聲音,魚幼薇頓時忍俊不禁。
清玄活了上千年。
但心性,或者說處理人際關係上,跟普通小孩子沒什麼區別。
「放心吧,不會的。」
魚幼薇溫聲細語的勸慰道:「只要不涉及底線,長歌一向寬厚大度。」
聞言,清玄心中稍微好受一些。
可就在此時。
她突然察覺到有人走過來。
血脈中的悸動告訴她,來者正是先生,他不會是過來訓斥自己的吧?
霎時間,自覺心中有虧的清玄眸中滿是慌亂,白嫩如玉的手緊緊攥緊書本,刻意大聲的念道:「有一言而可以終生....」
見她突然變了個樣子。
剛才還在笑她的魚幼薇,心弦也跟著緊繃,抬手輕撫雲鬢,整理妝容。
很快,房門被推開。
蘇長歌走進來,聽著朗朗讀書聲,目光看向魚幼薇和清玄。
但兩人都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一個是含情脈脈。
另一個是心虛慌亂。
就跟上課開小差被老師看到,考試作弊被考官看到一樣。
對此,蘇長歌只當她是沒有用心讀書,但倒也沒去苛責,才第一天讀書,而且自己也沒教,小孩子都這樣,等日後慢慢教她端正心態,明白事理就好了。
思索間。
清玄見蘇長歌一言不發。
還以為他是在為白天的事生自己的氣,趕忙主動站起來承認錯誤。
「先生,白天是我不懂事,沒能體會您的一番苦
心。」
「......」
聞言,蘇長歌怔了一下。
而後看向魚幼薇。
知道肯定是她替自己開導清玄。
正所謂娶妻要娶賢。
看來自己的眼光不錯,當然,她眼光也很好,這點倒是相得益彰。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清玄,出言道:「不用自責,你雖然未讀過書,但有一顆向善之心,而今能明白道理極好不過。」
「我有些事,想請你陪我去趟范家。」
「可以嗎?」
蘇長歌開口,詢問的看向清玄。
他去范家目的很簡單。
打壓。
他不知道範家有沒有跟陶先生勾結。
也不知道範老六的道理,是他一個人的道理,還是范家所有人的道理。
因此他才想過去一趟,試探下這位江南地頭蛇的深淺清濁,若是敵人便不必客氣,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商賈必須要敲打。
而此時,聽到這番話。
清玄頓時一喜。
先生沒生氣,還誇我有向善之心。
隨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先生客氣了,清玄的命都是先生給的,只要一句話任憑差遣。」
清玄開口,樣子有些嬌憨可愛。
「長歌,我也想去。」
魚幼薇此時也跟著出口央求。
又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
更何況,身邊還有清玄在,蘇長歌自無不可,點頭答應下來。
很快,一行三人來到了外面。
清玄露出真身。
蘇長歌和魚幼薇站在頭頂。
下一刻,黑龍騰空而起,衝破厚重雲霄,身軀擺動,好似在水中馳騁。
皎潔的月光灑落,清玄身上的鱗片閃爍這淡淡銀輝,兩側雲霧朦朧,晚風徐徐拂來,給人一種身心的安逸逍遙之感。
忽而。
魚幼薇的聲音響起。
「長歌,今夜月色真美。」
她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偷瞄了眼蘇長歌,口中不由發出似曾相識的感嘆。
聞言,蘇長歌側目看了她一眼。
不同的時間。
同樣的人。
自己心境卻與發生了變化,只覺這迎面而來的晚風,都變得溫柔許多。
......
與此同時。
王天德和范祿等人正在酒樓酣飲。
「我敬范六公子一杯。」
「什麼當世聖賢,那蘇長歌只不過會以勢壓人罷了,算不得君子。」
「唯有六公子你才是配得上君子之稱。」
王天德舉杯大笑道。
他算明白了。
這范家六公子有點腦子,但不多。
身上帶有年輕人的意氣風發,覺得不輸於任何人,希望得到他人的認可讚揚。
這正好給了他機會,可以一舉將范家給拉下水,而有范家在背後撐腰,蘇長歌也只能放放狠話,根本不敢對他們下手。
「王兄過譽了。」
「在下只是讀過亞聖的典籍,明白義之所在,威武不能屈。」
范祿臉頰微醺,頗為傲氣的說著。
「那蘇長歌貴為楚國公。」
「卻與商賈爭利。」
「不僅如此,還以權勢逼迫吾等商賈,根本就是徒有虛名,是非不分。」
「百姓吃不起糧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都是生意,能賺錢為什麼不賺錢,以百姓來要挾我們,此等行徑乃真小人哉。」
范祿酒興正起,大聲喊道。
身邊眾人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
「那蘇長歌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您相提並論。」
「只會戕害商賈的小人罷了。」
「當時六公子您直接拂袖而走,豪氣干雲,在下都被您給嚇到了。」
一群人面帶諂笑。
口中不停誇耀他剛才的氣魄,捧高踩低,說他如何如何了不起。
反正誇人又不損失什麼,跟這范家六公子搞好關係,將來說不定能搭上范家這艘大船,等此事風頭過後,大家一起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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